第十四章
《三国演义》之中，荀彧向曹操献计，说刘备要略袁术南郡，引袁术攻刘备。而明诏刘备讨伐袁术，故使两家相攻，是为驱虎吞狼之计。
第二天一早，我便引张昭往秣陵去。及至到了孙策府上，才发现周瑜早已等在那里，而且在周瑜身边还有一个面容清瘦的文士。不用问，这肯定是广陵张纮。孙策自然是在正座，见我领张昭前来，自然大喜，彼此引见一番之后。张昭才道：“主公如今虽然拥有长江南线，但江东尚有乌程，嘉兴，余杭，会稽等城，兼有严白虎、王朗等人，深有根基，未可轻心。”
孙策亦点头道：“我本欲直取江东六郡，但恐家小有事，故迎回秣陵，以恐不测。子布既有此言，则速讨之。”
这时孙策身后一个年轻人扬声道：“权虽不才，原助兄长一臂之力，冲锋陷阵！”我循声看去，此人却是紫髯碧眼，相貌奇特，一眼便知那必定就是辛弃疾笔下“生子当如孙仲谋”的孙权。
看他现在还是年少气盛，会有在沙场建功立业的想法也并不奇怪。
孙策听完孙权的话也是一笑，站起身拍拍兄弟的肩头，“既然仲谋有此愿，这次便随为兄一起共讨江东。”
孙权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好像得到什么宝物似的，我不禁暗自苦笑，除了嗜血好战的狂人，大概就只有从来没看过战场的新丁才会对打仗露出这样的表情。
相信真正在前线冲杀过几次之后，他的脸上就不会有这样的兴奋了吧。
我看着孙权，脸上有些许的悲哀，我选择的主公是孙策，而不是他。历史上的他只有在他的兄长横死之后才可能继位，但现在，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就象孙策的评价：“举江东之众，决机于两陈之间，与天下争衡，卿不如我；举限任能，各尽其心，以保江东，我不如卿。”
我需要的不是一个偏安江南的小朝廷，而是一个馨崖沂劳杲岬拇笳煞颉?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他们接下来的谈话我也没有更多的留神，只是漫不经心的随声附和，及到会议结束，才一个人退了出去。
闲来无事，我就只能在孙府前院闲逛，后宅是女眷住的地方，不是我敢随便闯进去的。
但是我不敢闯进去，却有人敢大大方方的走出来。
“沈先生又是一脸沉郁的，想心事呢？”脆生生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不去看也知道是孙尚香。转头看去，难得她今天换上了女装，梳起了云鬓。和男装的她比起来，又是别有一番的味道。
我苦笑：“小姐又取笑在下了。”
“哼，谁叫你都不带我去见那个张昭。”孙尚香撇了撇嘴，一脸不满的神情。
当初我要寻访张昭之时，她几次找上我说让我带她见见这位江东大儒。张昭是严肃之人，男女有别，我怕惹他不悦，最后也只能婉言拒绝了她。
没想到，这件事情她还记仇呢，女人啊。
“小姐可曾见过张昭？”我笑问。
孙尚香偏着头，用手理了理鬓角的秀发，“刚刚你们在议事的时候我躲在后面偷看，那个张昭从头到尾都没有笑过，真是古板得很。”
“所以我才不建议小姐你去那里啊，这么沉闷的事情有我一个人就够了。”看着孙尚香踩进设好的陷阱里面，我立刻把想好的说辞拿了出来。
孙尚香听完扮了个鬼脸，知道和我斗口自己占不到什么便宜，也就立刻转移了话题：“那你刚才为什么一张苦瓜脸。”
我笑着摇摇头，难道要对她说，我不让她大哥死，所以害她二哥没机会称王不成。这种话说出来，我自己都当自己是疯子了，只好说道：“许是连日劳顿有些疲倦吧。”
“明明给你派了好几个服侍的人，可就是不喜欢带在身边。”孙尚香一个劲儿地嘟囔，真看不出她一副小男人婆的样子，念起人来也这么可怕，或许我该叫这个是天性吧。不过有她在身边闹着，不知不觉之间心情倒是好了许多，自己也渐渐大声笑了出来。
“这么开心，说什么呢？”孙策不知什么时候转了出来，孙尚香一见她这个大哥，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
“尚香，和你说过多少次，不要随便跑到前面来。女孩子家，像什么样子？”只要孙策一碰到自己的妹妹，少不了的是一顿雷烟火炮。孙尚香不敢顶撞这个大哥，吐了一下舌头，转头跑掉了。
孙策也没理会妹妹，转头对我说道：“前线依然还有战事，不过属地之安危，粮草之补给亦是大事，我打算表你为秣陵令，暂统管后勤政务，再命张昭，蒋钦，周泰助你，其余人随我去讨严白虎等，你看如何？”
孙策的提议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全没有想到他会把自己的背后完全交给我，要知道，以他现在的实力，想从背后捅上一刀绝对不是困难的事情。
不过我当然不会那么做，立时应道：“多谢主公，逸定不辱命。”
“好！”孙策抓住我的肩头，“我知君定不会令我失望。”
他日起兵，张昭献策，可先使人下书给乌程、嘉兴等地，若不降，再讨之。孙策从其言，派使者下书。
没想到，几天后回音传来，除嘉兴王晟乃孙氏旧友，愿弃城而降之外，其余众人尽皆拒绝。不但如此，吴郡的严白虎甚至将信使斩首。孙策闻言大怒，当即点兵朝乌程而去。
孙策虽走，但我的事情不但没有减少，反而一下子多了起来。
张昭每日送来的公文要几个人抱才能抱过来，因为官吏匮乏，毗陵，牛渚等地的治理都处于半真空的状态。我自然无权任命官员，只好先把那边一部分重要的公务先接过来。
另外，南部战事一启，每天也有流民开始向这边涌入。放着不管很可能变成暴民，可管我又实在没有那么多的余粮。为此我只能选择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将这些人编成垦荒队，荒地多的是，只要变成耕地，损耗的粮草迟早能够补充回来。本来我还想仿效一下曹魏的屯田制，不过看过垦荒队里面那些面黄肌瘦的流民之后，我暂时打消了这个想法。这种兵放到战场上，十不当一，根本没什么意义。
除了按时向前线提供粮草之外，每天一次的军情汇报是少不了的，没出一月，前线就传来消息，周瑜用计大破乌程守军，守将邹他，钱铜授首。
看着战报，我丝毫也不意外，那种乌合之众怎可能挡得住孙策周瑜这些人，不过大胜就意味着我又要多拨出一些粮米去劳军了。这时候我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本来我以为一切都会很顺利的进行，但是历史，又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发生了改变。
这一日，我和张昭正在秣陵县令府内讨论垦荒之事，忽然有军兵来报，袁术三万大军兵发历阳！吴景不能抵敌，欲返牛渚，要我等助一臂之力。
这个消息简直如同晴天霹雳，就在那一霎那，我忽然想起离开寿春时候，袁术最后留给我的那个阴狠笑容。莫非，这一切，早在他的计算之中。
就在我还没理出头绪的时候，又有军兵送来加急战报，严白虎与王朗等人合兵一处，孙策连日急攻，并不能克，双方已陷胶着之态。
前线攻不能克，就算我想从前线借兵也做不到了。两军对阵，如果此时撤兵，必遭人追击，稍有不慎，能够撤回来的，也就只剩残兵败将了。
袁术为何会在此时背信弃义，若要杀孙策，在寿春他的机会多的是，何必等到此时？
莫非？
我忽然打了个激灵，袁术借兵于孙策，并非只为传国玉玺，更要假孙策之手，除去刘繇这个敌人。甚至我还怀疑，他早与严白虎等人有所密谋，一个引住大军，一个断其后路。到时，孙策身陷重围，哪有不死之理。
而一旦被袁术那厮染指江东，单凭严白虎、王朗之流如何能与之抗衡，最终六郡皆落于他手，他才是最大的赢家。
驱虎吞狼！没想到，袁术借兵的背后，居然还埋着这一层阴谋。
怎么办？我脑子里面只能飞快的思考着这个问题，孙策领大军出发，牛渚、秣陵、毗陵与曲阿等地所余的士兵加起来不过五千左右，吴景手下最多不会超过五千人，而且能够回来的未必超过半数，可以招到的民兵差不多也招过了，一时之间不会有更多的收获。无兵无将，况且要守上一条漫长的防线，这一仗可如何打得？
“不要慌，不要慌，比起被太史慈重重围困的时候，现在的状况要好得多。”我在心里面默默念叨着，平静着自己的心神。张昭坐在一边，也是面沉如水。
“子布兄，请速拟一道战报报与主公。”我转回头对传令兵说，“此信只可当面交于主公，他人一虑不得经手。有关战情之事，若有半分泄漏，我拿你人头是问！”
传令兵赶忙称是，张昭即到书案前准备草拟战报。
把这件事情安排完了，我的心情也平复了不少，渐渐找回了平时的感觉。这才想起问道：“此次袁术军领兵者为谁？”
“将领李丰、乐就。”
“纪灵、张勋未到？”
“未到。”
“嗯。”我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这两人未到，说明袁术和吕布的关系还不牢固，他还需要防着那只咬人的恶狼，所以才没有倾力而出。既然如此，我或许就能找到机会。
驱虎吞狼，袁术啊袁术，我就让你知道，养虎，也是能为患的！
第二天一早，我便引张昭往秣陵去。及至到了孙策府上，才发现周瑜早已等在那里，而且在周瑜身边还有一个面容清瘦的文士。不用问，这肯定是广陵张纮。孙策自然是在正座，见我领张昭前来，自然大喜，彼此引见一番之后。张昭才道：“主公如今虽然拥有长江南线，但江东尚有乌程，嘉兴，余杭，会稽等城，兼有严白虎、王朗等人，深有根基，未可轻心。”
孙策亦点头道：“我本欲直取江东六郡，但恐家小有事，故迎回秣陵，以恐不测。子布既有此言，则速讨之。”
这时孙策身后一个年轻人扬声道：“权虽不才，原助兄长一臂之力，冲锋陷阵！”我循声看去，此人却是紫髯碧眼，相貌奇特，一眼便知那必定就是辛弃疾笔下“生子当如孙仲谋”的孙权。
看他现在还是年少气盛，会有在沙场建功立业的想法也并不奇怪。
孙策听完孙权的话也是一笑，站起身拍拍兄弟的肩头，“既然仲谋有此愿，这次便随为兄一起共讨江东。”
孙权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好像得到什么宝物似的，我不禁暗自苦笑，除了嗜血好战的狂人，大概就只有从来没看过战场的新丁才会对打仗露出这样的表情。
相信真正在前线冲杀过几次之后，他的脸上就不会有这样的兴奋了吧。
我看着孙权，脸上有些许的悲哀，我选择的主公是孙策，而不是他。历史上的他只有在他的兄长横死之后才可能继位，但现在，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就象孙策的评价：“举江东之众，决机于两陈之间，与天下争衡，卿不如我；举限任能，各尽其心，以保江东，我不如卿。”
我需要的不是一个偏安江南的小朝廷，而是一个馨崖沂劳杲岬拇笳煞颉?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他们接下来的谈话我也没有更多的留神，只是漫不经心的随声附和，及到会议结束，才一个人退了出去。
闲来无事，我就只能在孙府前院闲逛，后宅是女眷住的地方，不是我敢随便闯进去的。
但是我不敢闯进去，却有人敢大大方方的走出来。
“沈先生又是一脸沉郁的，想心事呢？”脆生生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不去看也知道是孙尚香。转头看去，难得她今天换上了女装，梳起了云鬓。和男装的她比起来，又是别有一番的味道。
我苦笑：“小姐又取笑在下了。”
“哼，谁叫你都不带我去见那个张昭。”孙尚香撇了撇嘴，一脸不满的神情。
当初我要寻访张昭之时，她几次找上我说让我带她见见这位江东大儒。张昭是严肃之人，男女有别，我怕惹他不悦，最后也只能婉言拒绝了她。
没想到，这件事情她还记仇呢，女人啊。
“小姐可曾见过张昭？”我笑问。
孙尚香偏着头，用手理了理鬓角的秀发，“刚刚你们在议事的时候我躲在后面偷看，那个张昭从头到尾都没有笑过，真是古板得很。”
“所以我才不建议小姐你去那里啊，这么沉闷的事情有我一个人就够了。”看着孙尚香踩进设好的陷阱里面，我立刻把想好的说辞拿了出来。
孙尚香听完扮了个鬼脸，知道和我斗口自己占不到什么便宜，也就立刻转移了话题：“那你刚才为什么一张苦瓜脸。”
我笑着摇摇头，难道要对她说，我不让她大哥死，所以害她二哥没机会称王不成。这种话说出来，我自己都当自己是疯子了，只好说道：“许是连日劳顿有些疲倦吧。”
“明明给你派了好几个服侍的人，可就是不喜欢带在身边。”孙尚香一个劲儿地嘟囔，真看不出她一副小男人婆的样子，念起人来也这么可怕，或许我该叫这个是天性吧。不过有她在身边闹着，不知不觉之间心情倒是好了许多，自己也渐渐大声笑了出来。
“这么开心，说什么呢？”孙策不知什么时候转了出来，孙尚香一见她这个大哥，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
“尚香，和你说过多少次，不要随便跑到前面来。女孩子家，像什么样子？”只要孙策一碰到自己的妹妹，少不了的是一顿雷烟火炮。孙尚香不敢顶撞这个大哥，吐了一下舌头，转头跑掉了。
孙策也没理会妹妹，转头对我说道：“前线依然还有战事，不过属地之安危，粮草之补给亦是大事，我打算表你为秣陵令，暂统管后勤政务，再命张昭，蒋钦，周泰助你，其余人随我去讨严白虎等，你看如何？”
孙策的提议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全没有想到他会把自己的背后完全交给我，要知道，以他现在的实力，想从背后捅上一刀绝对不是困难的事情。
不过我当然不会那么做，立时应道：“多谢主公，逸定不辱命。”
“好！”孙策抓住我的肩头，“我知君定不会令我失望。”
他日起兵，张昭献策，可先使人下书给乌程、嘉兴等地，若不降，再讨之。孙策从其言，派使者下书。
没想到，几天后回音传来，除嘉兴王晟乃孙氏旧友，愿弃城而降之外，其余众人尽皆拒绝。不但如此，吴郡的严白虎甚至将信使斩首。孙策闻言大怒，当即点兵朝乌程而去。
孙策虽走，但我的事情不但没有减少，反而一下子多了起来。
张昭每日送来的公文要几个人抱才能抱过来，因为官吏匮乏，毗陵，牛渚等地的治理都处于半真空的状态。我自然无权任命官员，只好先把那边一部分重要的公务先接过来。
另外，南部战事一启，每天也有流民开始向这边涌入。放着不管很可能变成暴民，可管我又实在没有那么多的余粮。为此我只能选择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将这些人编成垦荒队，荒地多的是，只要变成耕地，损耗的粮草迟早能够补充回来。本来我还想仿效一下曹魏的屯田制，不过看过垦荒队里面那些面黄肌瘦的流民之后，我暂时打消了这个想法。这种兵放到战场上，十不当一，根本没什么意义。
除了按时向前线提供粮草之外，每天一次的军情汇报是少不了的，没出一月，前线就传来消息，周瑜用计大破乌程守军，守将邹他，钱铜授首。
看着战报，我丝毫也不意外，那种乌合之众怎可能挡得住孙策周瑜这些人，不过大胜就意味着我又要多拨出一些粮米去劳军了。这时候我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本来我以为一切都会很顺利的进行，但是历史，又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发生了改变。
这一日，我和张昭正在秣陵县令府内讨论垦荒之事，忽然有军兵来报，袁术三万大军兵发历阳！吴景不能抵敌，欲返牛渚，要我等助一臂之力。
这个消息简直如同晴天霹雳，就在那一霎那，我忽然想起离开寿春时候，袁术最后留给我的那个阴狠笑容。莫非，这一切，早在他的计算之中。
就在我还没理出头绪的时候，又有军兵送来加急战报，严白虎与王朗等人合兵一处，孙策连日急攻，并不能克，双方已陷胶着之态。
前线攻不能克，就算我想从前线借兵也做不到了。两军对阵，如果此时撤兵，必遭人追击，稍有不慎，能够撤回来的，也就只剩残兵败将了。
袁术为何会在此时背信弃义，若要杀孙策，在寿春他的机会多的是，何必等到此时？
莫非？
我忽然打了个激灵，袁术借兵于孙策，并非只为传国玉玺，更要假孙策之手，除去刘繇这个敌人。甚至我还怀疑，他早与严白虎等人有所密谋，一个引住大军，一个断其后路。到时，孙策身陷重围，哪有不死之理。
而一旦被袁术那厮染指江东，单凭严白虎、王朗之流如何能与之抗衡，最终六郡皆落于他手，他才是最大的赢家。
驱虎吞狼！没想到，袁术借兵的背后，居然还埋着这一层阴谋。
怎么办？我脑子里面只能飞快的思考着这个问题，孙策领大军出发，牛渚、秣陵、毗陵与曲阿等地所余的士兵加起来不过五千左右，吴景手下最多不会超过五千人，而且能够回来的未必超过半数，可以招到的民兵差不多也招过了，一时之间不会有更多的收获。无兵无将，况且要守上一条漫长的防线，这一仗可如何打得？
“不要慌，不要慌，比起被太史慈重重围困的时候，现在的状况要好得多。”我在心里面默默念叨着，平静着自己的心神。张昭坐在一边，也是面沉如水。
“子布兄，请速拟一道战报报与主公。”我转回头对传令兵说，“此信只可当面交于主公，他人一虑不得经手。有关战情之事，若有半分泄漏，我拿你人头是问！”
传令兵赶忙称是，张昭即到书案前准备草拟战报。
把这件事情安排完了，我的心情也平复了不少，渐渐找回了平时的感觉。这才想起问道：“此次袁术军领兵者为谁？”
“将领李丰、乐就。”
“纪灵、张勋未到？”
“未到。”
“嗯。”我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这两人未到，说明袁术和吕布的关系还不牢固，他还需要防着那只咬人的恶狼，所以才没有倾力而出。既然如此，我或许就能找到机会。
驱虎吞狼，袁术啊袁术，我就让你知道，养虎，也是能为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