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好儿
又过了两日，段崖的伤口已经渐渐愈合，落珠的身子也恢复了许多。但是两个人还是不敢贸然动身，因为尚不确定李自成的人是不是还在周围搜索，所以眼下静心等待喜乐带人来寻才是上策。再加上这里是个挺大的农庄，全庄上下有近百户人家，就算李自成的人折返回来搜庄，这么多家也不是一时半刻能搜完的，所以就这么藏身于张大婶家倒也算是安全的。
这几天落珠过的很开心，她和段崖俨然就像一对普通恋人，默默相守在一起，彼此关爱着对方，再没有任何顾虑和恐慌，心是极自由的。
落珠抱着孩子哼着小曲哄她入睡，段崖在一旁擦着自己的佩刀，看着落珠满面慈爱的样子，段崖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但是转瞬就压制了下去，只是静静的望着落珠出神。落珠看向段崖见他一脸凝重遂轻声问道：“段崖，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段崖一怔，思量了一会儿方才问道：“落珠，这几**过得可好？”
落珠笑道：“当然啦，我从未有过像现在这么安逸平静的时候。”说罢又低头逗弄着怀中的孩子。
段崖顿了一下，像是鼓足了勇气说道：“落珠，我们就这么离开，再不回去了好吗？”
落珠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垂着眼不看段崖。
段崖放下佩刀走过来，紧紧的抓着落珠的双肩认真说道：“落珠，跟我走吧，远离那个令人窒息的皇宫，我会好好待你和孩子的！”落珠抬起手捂住嘴默默的哭起来，段崖见状一慌，赶忙问道：“落珠，你不相信我说的吗？”
落珠急忙抬起头说道：“不，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可是，我们，我们走不掉的，我们能去哪呢？”
段崖急道：“我们一定走得掉的，我们可以去任何我们想去的地方。”
落珠放下孩子，起身拥着段崖说道：“不，段崖，冷静的想一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是没有地方可去的，就算真的逃掉了，也是要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我不要你过这样的生活。”
段崖端着落珠的脸，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道：“不，我不在乎，我可以忍受逃亡的辛苦，只要我们，……。”
落珠忽地挣脱了段崖说道：“不，我不愿意。”
段崖只觉得心脏在胸腔里紧缩起来，连呼吸都似乎变得很困难。
落珠缓缓拉起段崖的手说道：“我不能拿你、我的亲族去冒这个险，我也不要你冒这个险，我们本就是没有未来的，我除了一颗心什么都给不了你，而你，你该是建功立业，娶妻生子，过着正大光明的生活，而不是和我这样一个女人一起背负骂名。”
段崖痛苦的摇头说道：“别这样说你自己，我没有后悔过爱上你。”
“那就按我说的做，好吗？求你了！”落珠恳求的看着段崖。
段崖静静看着落珠，良久才微微点了一下头。
落珠含着眼泪，踮起脚尖，轻轻将一个吻落在段崖唇上，段崖一惊，僵在那里，透过那个吻，段崖能感觉出落珠的满腔绝望，心里升腾起一种撕扯般的疼痛。落珠慢慢由他唇上离开，睫毛一颤，一滴泪水落在了段崖的唇上慢慢渗进口中，一种苦涩的滋味蔓延了段崖全身。
落珠转身不再看向段崖，径直走到孩子身边，孩子睡的正香甜，白白**的皮肤，两腮隐隐泛着红晕，活像个瓷娃娃，十分惹人喜爱。落珠静静看了一会儿忽地问道：“段崖，你说我们的女儿叫个什么名儿好？”
段崖闻言努力收起悲伤的情绪，露出个憨憨的笑说道：“这孩子哪里轮的到我取名字啊，那是要皇上定的！”话一出口就顿时僵住了，暗自怪责自己的不小心，只好站在那偷偷的看向落珠。
只见落珠面色无异，小心的抱着孩子缓缓走过来说道：“不，我更想让你为她取名字！”
段崖慢慢接过孩子抱在怀中，只感觉怀中软绵绵的，小家伙微微在他怀里抓弄着，扭动着，似乎是段崖抱得并不太舒服，落珠见状笑着纠正段崖的姿势，段崖紧了紧鼻子叹道：“哎，大男人总是不太会抱孩子的。”
“借口”落珠笑着拍打了一下段崖的手臂，段崖只觉得这一幕像极了平凡夫妻间的欢笑，遂开怀的大笑起来，努力忘却之前的谈话，只想留住眼前的美好。两人笑了一会儿，段崖忽地正色说道：“就叫好儿吧。”
“好儿？”落珠重复道，不禁细细思量起来。
“恩，我希望这孩子能一切都好，以后也能做个好人。”段崖郑重的说道。
落珠喃喃的低语道：“生在帝王家，真的能好起来吗？”段崖一时无言，只能静静的看着孩子。
好一会儿，落珠勉强笑起来，刮着孩子的小鼻子笑道：“好，就叫好儿。好儿，来让娘抱抱。”说罢从段崖的臂弯里抱过了好儿，轻轻拍着她。
“啊，我的儿啊！”对面的房子里忽然传来一个女人凄厉的哭声，段崖和落珠闻声放下好儿在摇篮里，便急急的走了出去。只见张大婶抱着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跪在院中哭泣着。旁边的房里那个女人的哭嚎声愈演愈烈。落珠走上前去一瞧，张大婶怀中的那孩子已经面无血色，早没了气息，不由得心中一惊，赶忙搀起张大婶，静静的坐在她身旁陪着她。良久，张大婶才慢慢止住了哭声。
落珠轻声问道：“张大婶，这是怎么了？”
张大婶低垂着头说道：“这是我的孙女，才出生几天，竟，竟就这么去了。”
落珠面色难过的看了看那间房子，里面的女人依旧没有停止哭泣，声音竟是那么撕心裂肺。不由得令落珠想起自己失去第一个孩子时的情景，心中不免伤怀起来。段崖见状，按了按落珠的肩膀，落珠会意的点点头。
就这样坐了大半日，张大婶才勉强站起道：“我得去找个地方把孩子埋了，免得，免得我家儿媳看了难过。”说罢擦了擦泪水抱着孩子就要走出去。落珠看着她的背影，一个念头盘踞在心中。好一会儿才像下定决心一样，大声喊道：“大婶，您先等一下，我有件事情想求您。”遂拉着张大婶进了屋子，段崖没有跟上去，只是静静的等在外面，良久，才见张大婶抱着好儿出来，走向她儿媳的屋子，落珠紧随其后，方走了几步忽地叫住张大婶。
张大婶回身看着满面泪水的落珠说道：“姑娘，你若是悔了，现在还来得及。”
落珠紧咬着嘴唇走上前去，颤抖的摸着还在熟睡的好儿，哭成了泪人。段崖见状走上前去问道：“落珠，你这是？”
落珠看了一眼段崖道：“我们不是都希望她好吗？”
段崖似乎明白了落珠要干什么，于是急道：“落珠，你这是想…？”
落珠紧抓着段崖的衣袖哭道：“只有不生长在那，她才会真正好，你会明白我的对嘛？”
段崖还想在说什么，但是他很清楚，皇宫最是人间炼狱，生在帝王家又怎会真正的“好”。于是心疼的看着落珠问道：“你可想好了？”
落珠紧咬牙关重重的点了点头，段崖闭上双目，任由泪水肆意的落下，良久，段崖缓缓睁开双眼，从怀中取出缘梦珠，递于张大婶道：“大婶，这是我留给这孩子的，求您代为保管好。”言罢，走上前去轻轻的亲了一下好儿，好儿被他的胡子扎到，开始哭闹起来。落珠闻声就要扑过去，却被段崖紧紧抱住，张大婶在段崖的示意之下，快步抱着孩子进屋。
落珠在段崖怀中死命捶打着，哭叫着，段崖任她怎么做都不肯松开怀抱，慢慢的，落珠渐渐冷静下来，却已是泣不成声。段崖抚着她的长发道：“既然做了决定，就好好的放手吧，在这里她会健康快乐的长大。”
落珠浑身颤抖着说道：“好儿，我的好儿，原谅娘，娘只是不希望你投身到帝王家。”
“娘，娘，农庄前来了好多官兵，在打听，……。”一个男子快速的跑进院里，正是张大婶的儿子。忽见落珠与段崖抱在院中，不由得顿住了。段崖缓缓松开落珠询问道：“大哥，外面怎么了？”
男子复又说道：“来了好多官兵，正挨家挨户的询问有没有见过你们？”
段崖躬身施礼道：“大哥不必惊慌，那些官兵是我们所识的，想必是来接我们回去。这些日子叨扰了。”
男子拂拂手说道：“哪里的话，那，那你们可是要出去相迎。”
段崖笑着点点头，遂取出一叠银票交与男子道：“大哥，往后就拜托你了。”
男子一阵狐疑，推拒着问道：“什么以后？”
段崖将银票硬塞在男子手上道：“大婶会和你细说的，我在这里先拜谢大哥了。”说罢，跪倒在地，向男子磕了个头。男子惊得连连后退，刚想寻问，就见段崖已扶着落珠进屋，不一会儿便带着包裹和襁褓离去，男子怔怔的愣了好久。
农庄外，喜乐笑迎着落珠坐上马车，但见落珠一路上神色木然的流着泪，问什么都不回答。不由得疑惑起来，遂上前看落珠紧紧抱着的襁褓，拨开那紧紧盖着的被子，就看见一个双眼紧闭的婴孩，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颤抖着伸手探那孩子的鼻息，竟一下子惊得坐倒，哭着喊道：“娘娘，娘娘。”
落珠仍是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在那默默流泪，喜乐勉强镇定的坐到落珠的身边搂着她的双肩陪着她一起哭。
紫禁城
落珠的平安回来，令崇祯放下手边的一切事宜，前来相迎。看着憔悴的落珠，崇祯关切的问道：“落珠，你怎么样？”
落珠一副呆呆的样子，不言不语的站在那，崇祯恍然间看见落珠平平的小腹，又看向落珠怀中的襁褓，一时喜道：“落珠，孩子生下来了？”遂提步走上前去，但见落珠怀中乃是一个死婴，不由得大惊，转身就呼喊道：“快，快传太医。”
太医的回复，惹得崇祯拔出侍卫的刀差点砍死他，却忽听喜乐喊道：“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崇祯一惊，回首但见落珠已然昏倒在地，遂扔了刀抱起落珠往翊坤宫走去。
这几天落珠过的很开心，她和段崖俨然就像一对普通恋人，默默相守在一起，彼此关爱着对方，再没有任何顾虑和恐慌，心是极自由的。
落珠抱着孩子哼着小曲哄她入睡，段崖在一旁擦着自己的佩刀，看着落珠满面慈爱的样子，段崖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但是转瞬就压制了下去，只是静静的望着落珠出神。落珠看向段崖见他一脸凝重遂轻声问道：“段崖，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段崖一怔，思量了一会儿方才问道：“落珠，这几**过得可好？”
落珠笑道：“当然啦，我从未有过像现在这么安逸平静的时候。”说罢又低头逗弄着怀中的孩子。
段崖顿了一下，像是鼓足了勇气说道：“落珠，我们就这么离开，再不回去了好吗？”
落珠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垂着眼不看段崖。
段崖放下佩刀走过来，紧紧的抓着落珠的双肩认真说道：“落珠，跟我走吧，远离那个令人窒息的皇宫，我会好好待你和孩子的！”落珠抬起手捂住嘴默默的哭起来，段崖见状一慌，赶忙问道：“落珠，你不相信我说的吗？”
落珠急忙抬起头说道：“不，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可是，我们，我们走不掉的，我们能去哪呢？”
段崖急道：“我们一定走得掉的，我们可以去任何我们想去的地方。”
落珠放下孩子，起身拥着段崖说道：“不，段崖，冷静的想一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是没有地方可去的，就算真的逃掉了，也是要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我不要你过这样的生活。”
段崖端着落珠的脸，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道：“不，我不在乎，我可以忍受逃亡的辛苦，只要我们，……。”
落珠忽地挣脱了段崖说道：“不，我不愿意。”
段崖只觉得心脏在胸腔里紧缩起来，连呼吸都似乎变得很困难。
落珠缓缓拉起段崖的手说道：“我不能拿你、我的亲族去冒这个险，我也不要你冒这个险，我们本就是没有未来的，我除了一颗心什么都给不了你，而你，你该是建功立业，娶妻生子，过着正大光明的生活，而不是和我这样一个女人一起背负骂名。”
段崖痛苦的摇头说道：“别这样说你自己，我没有后悔过爱上你。”
“那就按我说的做，好吗？求你了！”落珠恳求的看着段崖。
段崖静静看着落珠，良久才微微点了一下头。
落珠含着眼泪，踮起脚尖，轻轻将一个吻落在段崖唇上，段崖一惊，僵在那里，透过那个吻，段崖能感觉出落珠的满腔绝望，心里升腾起一种撕扯般的疼痛。落珠慢慢由他唇上离开，睫毛一颤，一滴泪水落在了段崖的唇上慢慢渗进口中，一种苦涩的滋味蔓延了段崖全身。
落珠转身不再看向段崖，径直走到孩子身边，孩子睡的正香甜，白白**的皮肤，两腮隐隐泛着红晕，活像个瓷娃娃，十分惹人喜爱。落珠静静看了一会儿忽地问道：“段崖，你说我们的女儿叫个什么名儿好？”
段崖闻言努力收起悲伤的情绪，露出个憨憨的笑说道：“这孩子哪里轮的到我取名字啊，那是要皇上定的！”话一出口就顿时僵住了，暗自怪责自己的不小心，只好站在那偷偷的看向落珠。
只见落珠面色无异，小心的抱着孩子缓缓走过来说道：“不，我更想让你为她取名字！”
段崖慢慢接过孩子抱在怀中，只感觉怀中软绵绵的，小家伙微微在他怀里抓弄着，扭动着，似乎是段崖抱得并不太舒服，落珠见状笑着纠正段崖的姿势，段崖紧了紧鼻子叹道：“哎，大男人总是不太会抱孩子的。”
“借口”落珠笑着拍打了一下段崖的手臂，段崖只觉得这一幕像极了平凡夫妻间的欢笑，遂开怀的大笑起来，努力忘却之前的谈话，只想留住眼前的美好。两人笑了一会儿，段崖忽地正色说道：“就叫好儿吧。”
“好儿？”落珠重复道，不禁细细思量起来。
“恩，我希望这孩子能一切都好，以后也能做个好人。”段崖郑重的说道。
落珠喃喃的低语道：“生在帝王家，真的能好起来吗？”段崖一时无言，只能静静的看着孩子。
好一会儿，落珠勉强笑起来，刮着孩子的小鼻子笑道：“好，就叫好儿。好儿，来让娘抱抱。”说罢从段崖的臂弯里抱过了好儿，轻轻拍着她。
“啊，我的儿啊！”对面的房子里忽然传来一个女人凄厉的哭声，段崖和落珠闻声放下好儿在摇篮里，便急急的走了出去。只见张大婶抱着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跪在院中哭泣着。旁边的房里那个女人的哭嚎声愈演愈烈。落珠走上前去一瞧，张大婶怀中的那孩子已经面无血色，早没了气息，不由得心中一惊，赶忙搀起张大婶，静静的坐在她身旁陪着她。良久，张大婶才慢慢止住了哭声。
落珠轻声问道：“张大婶，这是怎么了？”
张大婶低垂着头说道：“这是我的孙女，才出生几天，竟，竟就这么去了。”
落珠面色难过的看了看那间房子，里面的女人依旧没有停止哭泣，声音竟是那么撕心裂肺。不由得令落珠想起自己失去第一个孩子时的情景，心中不免伤怀起来。段崖见状，按了按落珠的肩膀，落珠会意的点点头。
就这样坐了大半日，张大婶才勉强站起道：“我得去找个地方把孩子埋了，免得，免得我家儿媳看了难过。”说罢擦了擦泪水抱着孩子就要走出去。落珠看着她的背影，一个念头盘踞在心中。好一会儿才像下定决心一样，大声喊道：“大婶，您先等一下，我有件事情想求您。”遂拉着张大婶进了屋子，段崖没有跟上去，只是静静的等在外面，良久，才见张大婶抱着好儿出来，走向她儿媳的屋子，落珠紧随其后，方走了几步忽地叫住张大婶。
张大婶回身看着满面泪水的落珠说道：“姑娘，你若是悔了，现在还来得及。”
落珠紧咬着嘴唇走上前去，颤抖的摸着还在熟睡的好儿，哭成了泪人。段崖见状走上前去问道：“落珠，你这是？”
落珠看了一眼段崖道：“我们不是都希望她好吗？”
段崖似乎明白了落珠要干什么，于是急道：“落珠，你这是想…？”
落珠紧抓着段崖的衣袖哭道：“只有不生长在那，她才会真正好，你会明白我的对嘛？”
段崖还想在说什么，但是他很清楚，皇宫最是人间炼狱，生在帝王家又怎会真正的“好”。于是心疼的看着落珠问道：“你可想好了？”
落珠紧咬牙关重重的点了点头，段崖闭上双目，任由泪水肆意的落下，良久，段崖缓缓睁开双眼，从怀中取出缘梦珠，递于张大婶道：“大婶，这是我留给这孩子的，求您代为保管好。”言罢，走上前去轻轻的亲了一下好儿，好儿被他的胡子扎到，开始哭闹起来。落珠闻声就要扑过去，却被段崖紧紧抱住，张大婶在段崖的示意之下，快步抱着孩子进屋。
落珠在段崖怀中死命捶打着，哭叫着，段崖任她怎么做都不肯松开怀抱，慢慢的，落珠渐渐冷静下来，却已是泣不成声。段崖抚着她的长发道：“既然做了决定，就好好的放手吧，在这里她会健康快乐的长大。”
落珠浑身颤抖着说道：“好儿，我的好儿，原谅娘，娘只是不希望你投身到帝王家。”
“娘，娘，农庄前来了好多官兵，在打听，……。”一个男子快速的跑进院里，正是张大婶的儿子。忽见落珠与段崖抱在院中，不由得顿住了。段崖缓缓松开落珠询问道：“大哥，外面怎么了？”
男子复又说道：“来了好多官兵，正挨家挨户的询问有没有见过你们？”
段崖躬身施礼道：“大哥不必惊慌，那些官兵是我们所识的，想必是来接我们回去。这些日子叨扰了。”
男子拂拂手说道：“哪里的话，那，那你们可是要出去相迎。”
段崖笑着点点头，遂取出一叠银票交与男子道：“大哥，往后就拜托你了。”
男子一阵狐疑，推拒着问道：“什么以后？”
段崖将银票硬塞在男子手上道：“大婶会和你细说的，我在这里先拜谢大哥了。”说罢，跪倒在地，向男子磕了个头。男子惊得连连后退，刚想寻问，就见段崖已扶着落珠进屋，不一会儿便带着包裹和襁褓离去，男子怔怔的愣了好久。
农庄外，喜乐笑迎着落珠坐上马车，但见落珠一路上神色木然的流着泪，问什么都不回答。不由得疑惑起来，遂上前看落珠紧紧抱着的襁褓，拨开那紧紧盖着的被子，就看见一个双眼紧闭的婴孩，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颤抖着伸手探那孩子的鼻息，竟一下子惊得坐倒，哭着喊道：“娘娘，娘娘。”
落珠仍是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在那默默流泪，喜乐勉强镇定的坐到落珠的身边搂着她的双肩陪着她一起哭。
紫禁城
落珠的平安回来，令崇祯放下手边的一切事宜，前来相迎。看着憔悴的落珠，崇祯关切的问道：“落珠，你怎么样？”
落珠一副呆呆的样子，不言不语的站在那，崇祯恍然间看见落珠平平的小腹，又看向落珠怀中的襁褓，一时喜道：“落珠，孩子生下来了？”遂提步走上前去，但见落珠怀中乃是一个死婴，不由得大惊，转身就呼喊道：“快，快传太医。”
太医的回复，惹得崇祯拔出侍卫的刀差点砍死他，却忽听喜乐喊道：“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崇祯一惊，回首但见落珠已然昏倒在地，遂扔了刀抱起落珠往翊坤宫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