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往事

　白胤回府的那天命躲在角落里偷偷得望着，随后回了自己的院落。

　　有些喜欢，始于心动，终于唇齿。

　　他对白胤的感情，只适合藏在心底，没必要去徒增一段无果的苦难，更何况不管结果如何，他终究是利用了白胤。

　　皇后虽然没死，可好歹王家灭亡了。

　　白胤回到王府便即刻将白渊暗中唤了来，白胤的平安归来让白渊心情大好，当即对白胤汇报近日的一切事宜，可字里行间对命却只字不提。

　　白胤脸色苍白，嘴唇干裂，脸上满是欣慰之色，显然对这次的结果很是满意。

　　白渊见白胤心情大好，笑道:“五皇叔，可喜的事情可不止这一件。”

　　“哦？还有呢？”

　　“出来吧！”

　　白渊淡然一笑，转头看向房门处，一名五六十岁的男子走了进来，“王爷，近期还好么？”

　　白胤眉峰微挑，“李叔，你何时回来的？”

　　李岳呈欣慰一笑，“三天前到达京州，北墨王府被封，所以一直借宿在荣亲王府。”

　　李岳呈的平安归来让白胤很欣慰，三人寒暄片刻，白胤一脸正色的问道:“李叔，那边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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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傍晚白渊和李岳呈才双双退去，紧接着便有一个黑衣人遁入了书房。

　　龙跃躬身行礼道:“王爷。”

　　白胤一脸的淡漠，“这次行动你做的不错，玉佩虽然已被皇上收没，却彻底的消除了皇上的疑虑。”

　　“那不是属下所为。”

　　“此话怎讲？”

　　白胤满是不解，当龙跃将事情的原委全数说出后，白胤除了惊便是怒，紧接着又转变为了感动和欣慰。

　　“下去吧！”

　　龙跃下去后天色已经暗黑，白胤拖着负伤的身子鬼使神差的来到了命的院落，却看到一名黑衣人从命的房内遁了出去。

　　白胤虽惊却没有失了分寸，望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当即忍着伤痛使出轻功紧跟其后。

　　一个时辰后，黑衣人来到一处山坡，几座简陋的坟头立于此地，没有墓碑，没有姓名，只有几株大树萌蔽。

　　命扯掉脸上的黑布，露出了英俊的面容，身子笔直的站在原地，盯着眼前的几座荒坟。

　　他眉宇紧蹙，面部悲伤，一幕幕回忆不受控制的再度上演，内心再次撕心裂肺。

　　十一年了……

　　从夏家遭受满门抄斩，到他意外获救成为北墨王的贴身暗卫已经十一年了。

　　“爹，娘，知茗来看你们了，王家如今被除，皇后进了冷宫，大仇即将得报，你们可以安息了……”他深凝着那方孤坟，声音不似平时伪装的沙哑，如一宛轻纱般尽显柔和。

　　白胤躲在暗处，他双拳紧握，眼眸如噬血般阴冷，冷睨着眼前的一切。

　　许久之后纵身一跃，遁入了黑暗中，

　　再次回到王府，白胤将已经歇息的李岳呈喊到了书房。

　　李岳呈刚进书房便心下一沉，他服侍了白胤大半生，从未见过他那么愤怒过，白胤脸色阴戾，身上的杀意更甚。

　　“王爷，你这是……”

　　白胤凤眸微眯，眼里裹挟着寒光，“李叔，本王一直格外的信任你，莫不要做出背叛本王的事。”

　　李岳呈心下一惊，急忙道:“王爷，我李岳呈当年要不是受华妃娘娘的恩惠，早已死在了宫中。如今我这把老骨头便是为了还华妃娘娘的恩惠才得以苟且，又怎么背叛王爷您呢！”

　　“当年命之所以来到了北墨王府，是经由你的引荐，资料上写着他为逃荒的难民。李岳呈，本王想知道真相。”白胤一字一顿道。

　　李岳呈一愣，显然没想到白胤会问及命的身世，随后长叹一气，“唉！当年老夫身患心疾，他父亲救了我一命，夏家因卷入了后宫之争而落得了满门抄斩，我念及旧情，又怕他那罪臣之后的身份耽误了你的大业，便隐瞒了他的身世。怎么？他做了背叛你的事？”

　　白胤身上的戾气逐渐升腾，“不止背叛……”

　　李岳呈背后生出一丝凉意，同时对当年施救命的行动有了一丝悔意，偿还夏家的恩情固然重要，却不及白胤在他心中的位置。

　　一个时辰后，命从外面回到王府，刚走进府门便见白胤正站在前方，旁边站着苍云，李岳呈，以及其他几名暗卫。

　　命隐隐感到不安，脸上却依然淡漠，“王爷。”

　　白胤的脸色阴沉的可怕，紧盯着命的那张脸，“如果不是我今晚亲眼所见，你还要瞒我到几时？……夏公子。”

　　“我……”

　　命心头一震，定定得看着一脸暴怒的白胤，以及他眼里的血丝。

　　“你隐在北墨王府十几载，便是为了替父报仇？”白胤颌微抬，鄙夷地看着着他，声音沙哑狠戾。

　　命低垂着头，无力的声音满是沧桑，“是。”

　　“好，好，命，你是第一个敢利用和背叛本王的人。”白胤紧盯着他，一字一顿道。

　　命心里悲痛，可脸上却依然倔强，“王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当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突然黑暗的夜空被一道光明划破，白胤手里拿着他惯用的软件直指命的心口。

　　白胤眉宇狠戾，眼中杀意愈浓。

　　命心里悲苦，薄唇微动，却终是说不出任何一句求饶的话，他当初利用他是真，可如今心生情愫也是真。

　　不知从哪一天起白胤已经在他心里扎了根，也许是阜州城那次，也许是更早之前。

　　白胤眼里的恨意与决绝他看得一清二楚，却无法改变这一切，许久他隐忍着泪花闭上了双眼，“杀了我吧！”

　　刀剑闪动中，下一刻，发带断落一地，，一头长发在空中翻飞。

　　周围静的可怕，苍云和李岳呈等人的脸上写满了惊艳。

　　命本就长的俊美，此时长发飘逸，竟比女子还要美上三分。

　　命睁开双眼，无视那因发带断落而散落两肩的长发，窥视着白胤的那张脸。

　　地上寒光闪耀，白胤站在原地，眸光深寒。许久，他那阴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本王命你此生不得踏入京州半步，否则，杀无赦。”

　　命无视眼里的泪花，唇角一展，笑得纷扬娇媚，“谢王爷的不杀之恩。”

　　说完转身朝王府门外走去，他背影坚定不屈，实则内心早已千疮百孔，满目疮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