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有些无奈。
原以为此事告一段落，没想到半个月后，西京来人督察北境的守军，方时卿赫然就在其列。
舅舅接待了方时卿一行人。
宴上，方时卿心不在焉地捉着酒盏，不时地往我这边看两眼。
裴翊就坐在方时卿旁边。
他忽然站起身，替我挡住了方时卿的视线，然后一步步向我走来，将我杯中的酒液倒进自己的杯中，又替我倒了杯茶。
“风寒才好，莫要贪杯”，裴翊冲我眨了眨眼。
余光中，见到这一幕的方时卿的脸黑得彻底。
宴席过半，我找了个借口提前离席。
裴翊陪着我一同出去。
我们在附近漫无目的地逛了一圈，回来时，听见和方时卿交好的几名督官正在低声交谈。
“你说你胃疾都没好全，求了这苦差事大老远的跑过来干嘛？”
“时卿，要不你主动去找何姑娘，她和那姓裴的说不准就是气气你”
“就是，你一开口，她保准巴巴儿的跟你回去，那姓裴的就是……”
话还没说完，方时卿忽然变了脸色，冷声开口：
“有完没完？”
“她愿意待在北境，就让她待！”
身边的两名督官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硬着头皮劝道：
“时卿，你莫要动气，这事本来你也有错，在大婚前日还抬了个妾室，这换谁，都要恼”
“婚都退了，她还恼什么恼？”
方时卿把酒盏重重地砸在桌案上，咬着牙开口：
“都别在我跟头提这事儿，我不要的女人，也就裴翊那破落户当成宝！”
“她最好别哭着回来，小爷我这次说什么也不会心软！”
“破鞋罢了，真以为……”
……
剩下的话，我听不到了。
因为裴翊捂住了我的耳朵，轻声道，别听。
我想我此刻的脸色一定很难看，不然裴翊不会神情那么慌乱。
我自以为能豁达，可方时卿的话，仍让我难堪不已。
像无数根银针，绵绵密密地扎进心底。
我觉得痛，却不是为他而痛。
我为那五年的竭尽心力，倾心以赴，丧失尊严还不自知的自己而痛。
在方时卿那些人发现之前，裴翊将我带离了这里。
他骑着马，带着我在无边的旷野上狂奔，泪水沾湿了他的后背，我们在一处静谧的湖泊前停下。
他小心翼翼地抱我下来，一下又一下地轻拍着我的背。
“皎皎姐姐，别哭了，好不好……”
脸颊边传来一点热意，是裴翊俯下身，不断地轻拭着我的眼角。
我透过寂寂的夜色望向他，在这双担忧的眼里，看到了一个同样忐忑不安的裴翊。
表姐说，裴翊等了我很久。
如果不是我来，裴翊已经做好了终生不娶的准备。
我想到西京的那五年，我所有的委曲求全和曲意逢迎。
又想到北境的这三个月，苍茫的风和松快的空气。
我想到了一支玉簪，一朵从未见过的花，一场灯会，和一双永远停驻在我身上的眼。
我踮起脚，在这双眼上落下一个吻。
一触即离。
原以为此事告一段落，没想到半个月后，西京来人督察北境的守军，方时卿赫然就在其列。
舅舅接待了方时卿一行人。
宴上，方时卿心不在焉地捉着酒盏，不时地往我这边看两眼。
裴翊就坐在方时卿旁边。
他忽然站起身，替我挡住了方时卿的视线，然后一步步向我走来，将我杯中的酒液倒进自己的杯中，又替我倒了杯茶。
“风寒才好，莫要贪杯”，裴翊冲我眨了眨眼。
余光中，见到这一幕的方时卿的脸黑得彻底。
宴席过半，我找了个借口提前离席。
裴翊陪着我一同出去。
我们在附近漫无目的地逛了一圈，回来时，听见和方时卿交好的几名督官正在低声交谈。
“你说你胃疾都没好全，求了这苦差事大老远的跑过来干嘛？”
“时卿，要不你主动去找何姑娘，她和那姓裴的说不准就是气气你”
“就是，你一开口，她保准巴巴儿的跟你回去，那姓裴的就是……”
话还没说完，方时卿忽然变了脸色，冷声开口：
“有完没完？”
“她愿意待在北境，就让她待！”
身边的两名督官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硬着头皮劝道：
“时卿，你莫要动气，这事本来你也有错，在大婚前日还抬了个妾室，这换谁，都要恼”
“婚都退了，她还恼什么恼？”
方时卿把酒盏重重地砸在桌案上，咬着牙开口：
“都别在我跟头提这事儿，我不要的女人，也就裴翊那破落户当成宝！”
“她最好别哭着回来，小爷我这次说什么也不会心软！”
“破鞋罢了，真以为……”
……
剩下的话，我听不到了。
因为裴翊捂住了我的耳朵，轻声道，别听。
我想我此刻的脸色一定很难看，不然裴翊不会神情那么慌乱。
我自以为能豁达，可方时卿的话，仍让我难堪不已。
像无数根银针，绵绵密密地扎进心底。
我觉得痛，却不是为他而痛。
我为那五年的竭尽心力，倾心以赴，丧失尊严还不自知的自己而痛。
在方时卿那些人发现之前，裴翊将我带离了这里。
他骑着马，带着我在无边的旷野上狂奔，泪水沾湿了他的后背，我们在一处静谧的湖泊前停下。
他小心翼翼地抱我下来，一下又一下地轻拍着我的背。
“皎皎姐姐，别哭了，好不好……”
脸颊边传来一点热意，是裴翊俯下身，不断地轻拭着我的眼角。
我透过寂寂的夜色望向他，在这双担忧的眼里，看到了一个同样忐忑不安的裴翊。
表姐说，裴翊等了我很久。
如果不是我来，裴翊已经做好了终生不娶的准备。
我想到西京的那五年，我所有的委曲求全和曲意逢迎。
又想到北境的这三个月，苍茫的风和松快的空气。
我想到了一支玉簪，一朵从未见过的花，一场灯会，和一双永远停驻在我身上的眼。
我踮起脚，在这双眼上落下一个吻。
一触即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