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山娃子的出路
山，高；水，清，这是古池村给人的一个整体上的感觉。村子四面都是高山，从高空俯视就好像是一个大水池，“水池”的东面仅有的一条羊肠小道就是全村人与外界联系的唯一通道。
村里只有那十来户人，这些人都是一个姓：姓陆。他们在清朝时代就已经搬来此地，据看守宗祠的十七公说，他太祖的太祖在清朝那时就来这里落户了。据传，当年老祖来此落户是因为这里风水好，曾经有一风水大师点此地名为“龙穴”，意思是滋养真龙天子的巢穴，如果有人甘愿在穴边为天子守护，一旦真龙得道，守护之人也将出三代丞相，世代公卿，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这只是一传说，代代相传，到底是不是真的，没有人知道，至少现在村里面没有出过什么像样点的人物，更别说是什么丞相，什么公卿了，到了现在只能充当村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已经没有人相信了。
古池村由于地处偏僻，交通不便，人们没有什么经济收入，日子过得很是清苦。村里唯一的经济收入就是让自家的孩子出去打工。穷人家的孩子当家早，村里的孩子无论男女，刚刚成年就要出外打工帮补家用。不出去也不行，古池村方圆几十里没有其他人居住，把孩子收在家里，别说男子取不到老婆，女子也别想嫁得出去，因为没有人知道这里还有人。
世界上没有谁甘愿落后、甘愿受穷，古池的村民也不甘愿。出去打工的孩子回来都说，外边有文化，有学历的很吃香，人家大热的天打带，穿着笔挺的西装，坐在办公室里，开着空调，每天用笔写写，接几个电话就有五六千元的收入，自己没文化的每天做到汗流浃背只有一千多点。孩子们的话影响很大，逐渐在村民的脑海里形成了一种意识：要想孩子出人头地，就要读好书。这是山娃子的出路，也是古池村的出路。
陆文轩就是这种思想下的产物。
陆文轩的爸爸陆家振，母亲何翠儿，都是在家里种地。文轩有三兄弟，老大陆振杰，老二陆宇浩，他是老三。老大读完小学就出去打工了，不是说老大读书不好，不想读书，而是家里穷，没法支持他读下去。有了老大帮忙，老二勉强读完初中，也出去打工了。文轩是很幸运的一个，老大老二打工赚钱，供老三读书。陆文轩自小聪明伶俐，打自读书开始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小学的时候就能把哥哥初中时的文言文背得滚瓜烂熟。文轩考初中的时候，以全镇第一名的成绩考入全市重点初中，但他不去重点初中读，反而回到镇上的一般中学读书。不是说他怕路远想家不去，而是镇上的中学能免了他三年的住宿、伙食费。现在考高中，文轩以全市第三名成绩考上重点高中线，重点中学的录取通知书已经由文轩的老师送到了文轩的手里。
这天一早，村里的人都离开家下地忙去了，但文轩家却没什么动静。在一间斑驳破旧的瓦屋里，文轩的父亲踹在门口，吧吧地抽着烟，母亲站在饭桌旁慈爱地看着正在扒早饭的的文轩。文轩扒了几口，觉得有点不对劲，抬起头说：“爸，妈，你们咋还不准备下地？”
何翠儿瞪了他一眼，笑着说：“臭小子，没大没小的，啥时候到你发号施令了？”
“呃~~~”文轩捎了捎头说，“我哪有这个胆，我这不是好奇一大早的，很少见这个时候您们还没出门口的嘛。”说完又低下头扒饭。
何翠儿怜爱地看着扒饭的儿子，说：“你两个哥哥托人带回口信说让你去重点中学读书，不要为了省几个钱又去读那些免费学校，重点学校怎样说学习环境会好些，那儿的老师的水平也会高很多，现在家里还能支持得起，叫你不要担心。我和你爸也是这个意思，毕竟是高中了，起点过低对你以后的前途影响不好。”
文轩三两口扒完碗中的饭，把碗放出一边，抬起头看了看日渐年老的双亲，泯了泯嘴，重点高中，自己不是不想去，云安中学，是云安市近年花了成10亿的资金兴办起来的学校，学校面积整整占了几个山头那么大，教学大楼、办公大楼、科学大楼、图书馆、公寓式的宿舍楼、体育馆、运动场、园林式的校园等等一应俱全，学校水平已达到全国一级学校的水准。学校里硬件设施相当完善，各种教育教学设备更是先进，师资队伍强大，里边任教的教师至低的也是全省一级教师，更不用说还有那些省特级教师，全国一级，全国特级教师这些变态的人物存在呀！但是，好的地方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消费得起的，自己家境贫困，自己双亲已经快是年过半百的人了，为了自己三兄弟日夜操劳，没享过半日清福不说，现在还要为自己的学业劳烦忧心。自己不能那么自私，为了自己的享受而不顾双亲的死活，能为家里减轻一点负担也好。
想到这里，文轩马上收拾心情，站起来，扶母亲坐了下来，来到陆家振身边说：“爸妈，你们别说了，我知道你们和哥他们都是为了我好，但家里的情况我也清楚，你们两老辛苦了大半辈子，到现在还没享过半日清福，这已是我们做儿子的不孝，你们叫我去享受用你们辛辛苦苦用血汗换来的生活，你们叫我良心何以安？再说，大哥二哥也二十好几快三十出头的人了，我也知道我们村嫁出去的不难，要取回来的确难度不小，他们也是时候存些老婆本的时候了，你们说是不是？”
何翠儿叹了口气，没出声，用眼瞄了瞄踹在门口的陆家振，意思叫文轩说服父亲。文轩父亲自小对他们三兄弟要求甚是严格，但对兄弟三人从不偏心，为人谨慎稳重，三兄弟都很敬重他，所以都很听从他的安排。现在要文轩说服他，一时竟为难了。没办法，硬着头皮也要上了，文轩转过头，看着父亲，捎了捎头说：“爸，我……”
“老三，你很孝顺，爸和你妈觉得很欣慰。你说的也是事实，但你要明白，你是我们全家的唯一的希望，更是我们全村的希望，如果你去那免费学校读，但那是三流学校，学校的学生什么样的人都有的，正所谓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们是怕你自己一个人在外边学习别人欺负你又或者给别人带坏你。只不过你自小乖巧，明白事理，倒也不会轻易招惹别人或者学坏。我最担心的是你去那种三流学校读，起点太低，东西也会少学不少，机缘少了，对你前途影响很大，相比云安高中的学生要多走不少弯路。”陆家振边抽着自家制的土烟边慢慢地说。
“爸，你就放心吧，您和妈从小到大都教育我如何谦虚谨慎、脚踏实地做人，我不会招惹别人的，更不会学坏的，你看初中三年我不是这样过来了么？起点低点又怕什么，自古都有得说‘英雄莫问出处’我相信只要我学习好，到时能考出好成绩没人会说我什么的。机缘这回事，可信可不信，命里是有终虽有，命里没有莫强求，这个东西估且交给命运吧。弯路多点也正好能磨砺我的意志，促使我的成长，这样看来弯路多点也未必全是坏事，您说是吧？”文轩满脸认真地对父亲说，但说完以上的话后，又小声地嘟囔着说：“再说……再说我已经叫老师帮我联系云安三中，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吧~~~”
陆家振原本听着文轩分析还暗暗点头，觉得都有一定道理的，但听到后者后来补充的那句话，原来和蔼的脸上一条条黑线渐渐攀升。“老三！你说什么？”
“呃~~~没说什么……”文轩眼看父亲即将火山爆发，马上闪到母亲背后。何翠儿摇了摇头，白了儿子一眼，对丈夫大声说：“阿振，凶什么呢？吓坏孩子怎么办？”陆家振一听妻子生气了，原本严肃的脸马上“放松”下来，抱怨说：“你看你，我这哪里是凶他，我不是好声好气地和他谈吗？你这样护着他，你就不怕慈母多败儿么？”
“什么？你说我慈母多败儿？那你说说看，我败了你哪个儿子了？陆家振，你今天给我说清楚了。”何翠儿这会儿好像真的发飙了。文轩一看不对路，马上跑出来做劝解了，“妈，你别生气，爸只是一时说错了话，你看我们三兄弟个个都很听话，爸也是知道的，哪有败儿一说呢。爸，你说是吧？”
“你看看，还是我们老三明白事理，哪像他老子……”何翠儿得意在说。
“呃~~~咳咳，嗯，那个……老三也不小了，你自己的事也应该多些考虑你的想法，再说你的想法也不能说全无道理。唉！你能有如此的孝心，爸爸很是欣慰，只是……日后怕要你受委屈了。说到底，还是爸没用……”陆家振说着说着声音竟有些不自然起来。文轩见父亲如此自责，心中不禁一酸，眼前竟也有点模糊，哽塞地说：“爸，我一点也不委屈，您在我心里是一个最出色的父亲。”
听到儿子对自己的评价，陆家振心中更是欣慰万分，走到文轩身边，拍拍后者的肩膀，说：“好了，我们不要在这里伤感了，再过几天学校就要开学了，你决定去云安三中就去吧，爸爸相信我们的老三是好样的！今天你别下地了，在家里准备下去学校的东西吧。”说完就走出门去了。何翠儿慈爱地看了看儿子，嘱咐要收拾好行李，也跟着陆家振下地去了。
陆文轩看着双亲的背影，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一定要加把劲呀，爸，妈，您们相信我吧，我一定不会让您们失望的。
村里只有那十来户人，这些人都是一个姓：姓陆。他们在清朝时代就已经搬来此地，据看守宗祠的十七公说，他太祖的太祖在清朝那时就来这里落户了。据传，当年老祖来此落户是因为这里风水好，曾经有一风水大师点此地名为“龙穴”，意思是滋养真龙天子的巢穴，如果有人甘愿在穴边为天子守护，一旦真龙得道，守护之人也将出三代丞相，世代公卿，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这只是一传说，代代相传，到底是不是真的，没有人知道，至少现在村里面没有出过什么像样点的人物，更别说是什么丞相，什么公卿了，到了现在只能充当村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已经没有人相信了。
古池村由于地处偏僻，交通不便，人们没有什么经济收入，日子过得很是清苦。村里唯一的经济收入就是让自家的孩子出去打工。穷人家的孩子当家早，村里的孩子无论男女，刚刚成年就要出外打工帮补家用。不出去也不行，古池村方圆几十里没有其他人居住，把孩子收在家里，别说男子取不到老婆，女子也别想嫁得出去，因为没有人知道这里还有人。
世界上没有谁甘愿落后、甘愿受穷，古池的村民也不甘愿。出去打工的孩子回来都说，外边有文化，有学历的很吃香，人家大热的天打带，穿着笔挺的西装，坐在办公室里，开着空调，每天用笔写写，接几个电话就有五六千元的收入，自己没文化的每天做到汗流浃背只有一千多点。孩子们的话影响很大，逐渐在村民的脑海里形成了一种意识：要想孩子出人头地，就要读好书。这是山娃子的出路，也是古池村的出路。
陆文轩就是这种思想下的产物。
陆文轩的爸爸陆家振，母亲何翠儿，都是在家里种地。文轩有三兄弟，老大陆振杰，老二陆宇浩，他是老三。老大读完小学就出去打工了，不是说老大读书不好，不想读书，而是家里穷，没法支持他读下去。有了老大帮忙，老二勉强读完初中，也出去打工了。文轩是很幸运的一个，老大老二打工赚钱，供老三读书。陆文轩自小聪明伶俐，打自读书开始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小学的时候就能把哥哥初中时的文言文背得滚瓜烂熟。文轩考初中的时候，以全镇第一名的成绩考入全市重点初中，但他不去重点初中读，反而回到镇上的一般中学读书。不是说他怕路远想家不去，而是镇上的中学能免了他三年的住宿、伙食费。现在考高中，文轩以全市第三名成绩考上重点高中线，重点中学的录取通知书已经由文轩的老师送到了文轩的手里。
这天一早，村里的人都离开家下地忙去了，但文轩家却没什么动静。在一间斑驳破旧的瓦屋里，文轩的父亲踹在门口，吧吧地抽着烟，母亲站在饭桌旁慈爱地看着正在扒早饭的的文轩。文轩扒了几口，觉得有点不对劲，抬起头说：“爸，妈，你们咋还不准备下地？”
何翠儿瞪了他一眼，笑着说：“臭小子，没大没小的，啥时候到你发号施令了？”
“呃~~~”文轩捎了捎头说，“我哪有这个胆，我这不是好奇一大早的，很少见这个时候您们还没出门口的嘛。”说完又低下头扒饭。
何翠儿怜爱地看着扒饭的儿子，说：“你两个哥哥托人带回口信说让你去重点中学读书，不要为了省几个钱又去读那些免费学校，重点学校怎样说学习环境会好些，那儿的老师的水平也会高很多，现在家里还能支持得起，叫你不要担心。我和你爸也是这个意思，毕竟是高中了，起点过低对你以后的前途影响不好。”
文轩三两口扒完碗中的饭，把碗放出一边，抬起头看了看日渐年老的双亲，泯了泯嘴，重点高中，自己不是不想去，云安中学，是云安市近年花了成10亿的资金兴办起来的学校，学校面积整整占了几个山头那么大，教学大楼、办公大楼、科学大楼、图书馆、公寓式的宿舍楼、体育馆、运动场、园林式的校园等等一应俱全，学校水平已达到全国一级学校的水准。学校里硬件设施相当完善，各种教育教学设备更是先进，师资队伍强大，里边任教的教师至低的也是全省一级教师，更不用说还有那些省特级教师，全国一级，全国特级教师这些变态的人物存在呀！但是，好的地方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消费得起的，自己家境贫困，自己双亲已经快是年过半百的人了，为了自己三兄弟日夜操劳，没享过半日清福不说，现在还要为自己的学业劳烦忧心。自己不能那么自私，为了自己的享受而不顾双亲的死活，能为家里减轻一点负担也好。
想到这里，文轩马上收拾心情，站起来，扶母亲坐了下来，来到陆家振身边说：“爸妈，你们别说了，我知道你们和哥他们都是为了我好，但家里的情况我也清楚，你们两老辛苦了大半辈子，到现在还没享过半日清福，这已是我们做儿子的不孝，你们叫我去享受用你们辛辛苦苦用血汗换来的生活，你们叫我良心何以安？再说，大哥二哥也二十好几快三十出头的人了，我也知道我们村嫁出去的不难，要取回来的确难度不小，他们也是时候存些老婆本的时候了，你们说是不是？”
何翠儿叹了口气，没出声，用眼瞄了瞄踹在门口的陆家振，意思叫文轩说服父亲。文轩父亲自小对他们三兄弟要求甚是严格，但对兄弟三人从不偏心，为人谨慎稳重，三兄弟都很敬重他，所以都很听从他的安排。现在要文轩说服他，一时竟为难了。没办法，硬着头皮也要上了，文轩转过头，看着父亲，捎了捎头说：“爸，我……”
“老三，你很孝顺，爸和你妈觉得很欣慰。你说的也是事实，但你要明白，你是我们全家的唯一的希望，更是我们全村的希望，如果你去那免费学校读，但那是三流学校，学校的学生什么样的人都有的，正所谓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们是怕你自己一个人在外边学习别人欺负你又或者给别人带坏你。只不过你自小乖巧，明白事理，倒也不会轻易招惹别人或者学坏。我最担心的是你去那种三流学校读，起点太低，东西也会少学不少，机缘少了，对你前途影响很大，相比云安高中的学生要多走不少弯路。”陆家振边抽着自家制的土烟边慢慢地说。
“爸，你就放心吧，您和妈从小到大都教育我如何谦虚谨慎、脚踏实地做人，我不会招惹别人的，更不会学坏的，你看初中三年我不是这样过来了么？起点低点又怕什么，自古都有得说‘英雄莫问出处’我相信只要我学习好，到时能考出好成绩没人会说我什么的。机缘这回事，可信可不信，命里是有终虽有，命里没有莫强求，这个东西估且交给命运吧。弯路多点也正好能磨砺我的意志，促使我的成长，这样看来弯路多点也未必全是坏事，您说是吧？”文轩满脸认真地对父亲说，但说完以上的话后，又小声地嘟囔着说：“再说……再说我已经叫老师帮我联系云安三中，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吧~~~”
陆家振原本听着文轩分析还暗暗点头，觉得都有一定道理的，但听到后者后来补充的那句话，原来和蔼的脸上一条条黑线渐渐攀升。“老三！你说什么？”
“呃~~~没说什么……”文轩眼看父亲即将火山爆发，马上闪到母亲背后。何翠儿摇了摇头，白了儿子一眼，对丈夫大声说：“阿振，凶什么呢？吓坏孩子怎么办？”陆家振一听妻子生气了，原本严肃的脸马上“放松”下来，抱怨说：“你看你，我这哪里是凶他，我不是好声好气地和他谈吗？你这样护着他，你就不怕慈母多败儿么？”
“什么？你说我慈母多败儿？那你说说看，我败了你哪个儿子了？陆家振，你今天给我说清楚了。”何翠儿这会儿好像真的发飙了。文轩一看不对路，马上跑出来做劝解了，“妈，你别生气，爸只是一时说错了话，你看我们三兄弟个个都很听话，爸也是知道的，哪有败儿一说呢。爸，你说是吧？”
“你看看，还是我们老三明白事理，哪像他老子……”何翠儿得意在说。
“呃~~~咳咳，嗯，那个……老三也不小了，你自己的事也应该多些考虑你的想法，再说你的想法也不能说全无道理。唉！你能有如此的孝心，爸爸很是欣慰，只是……日后怕要你受委屈了。说到底，还是爸没用……”陆家振说着说着声音竟有些不自然起来。文轩见父亲如此自责，心中不禁一酸，眼前竟也有点模糊，哽塞地说：“爸，我一点也不委屈，您在我心里是一个最出色的父亲。”
听到儿子对自己的评价，陆家振心中更是欣慰万分，走到文轩身边，拍拍后者的肩膀，说：“好了，我们不要在这里伤感了，再过几天学校就要开学了，你决定去云安三中就去吧，爸爸相信我们的老三是好样的！今天你别下地了，在家里准备下去学校的东西吧。”说完就走出门去了。何翠儿慈爱地看了看儿子，嘱咐要收拾好行李，也跟着陆家振下地去了。
陆文轩看着双亲的背影，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一定要加把劲呀，爸，妈，您们相信我吧，我一定不会让您们失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