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挑衅
如果黄飞和王文军站在一起，谁会高一些呢？黄飞初一就有一米七了，当时在学校里面都属于少有的高个子。
学校虽然是镇重点中学，但是这个小镇实在是乱的很，镇上的社会青年经常混进学校，打架斗殴甚至勒索也时有发生，一般不出事学校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去食堂打饭是最容易出现摩擦的地方，有一天班上一个性格内向的女生被人挤得不小心把手里端的面条泼到一个高年级女生身上，那个高年级女生大家都认识，是学校里知名的大姐头，外号青姐，青姐上去就给了她一巴掌，还揪着她的头发问你想怎么赔偿。
曲悠上去劝开了两个人，让女生赔礼道歉算了，因为这个女生是和自己一个宿舍的，虽然那时一个宿舍住的二十多个人，可以说整个班的女生都住在一个宿舍里头。
班上三五个胆子大的女生也站在曲悠了旁边劝解。女生早已道歉多次，实际上从一开始就一直不停说着对不起，几乎也都是周边乡村来的孩子，谁有能力赔偿她提出的五十元，那时几乎是一个月三分一的伙食费。
喝，这是想咋滴？想打架？好，你们等着。青姐显然对道歉没兴趣，赔偿又没指望便愤愤的离开。
果然，吃晚饭时，青姐就带了两个黄毛过来截住了曲悠，学校是不让染头发的，黄毛一般都是社会青年的标志，那时刺青的还不多，这些小混混就用头发的颜色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青姐上来就给了曲悠一巴掌。
曲悠没有还手，如果这一巴掌可以解决事端，那就挨一巴掌好了。
我两个哥们一人一包烟，还有我的衣服花了五十买的，你知道该怎么做么？青姐嚼着口香糖，说话傲气有力。
不可能。曲悠捂着脸瞪着她。
你说什么？青姐停住了咀嚼，你再说一遍？！
我说不可能！曲悠横了心。周围很多人围观，没一个人过来帮忙，那个内向的女生也远远的躲在角落，悠一眼就看到了她。
我草你XX！青姐揪起曲悠的头发摁了下去，旁边的黄毛也靠了过来。
突然，几身闷响，抓曲悠的手放开了，几个人应身倒地。
黄飞捡起一块砖头指着他们道，你们过来试试？
黄毛爬起来，比黄飞还要矮许多，两个黄毛对了对眼，你给老子记住。说完就跑了。
青姐抹了抹脸，好，还有人罩着，你狠，以后再跟你算账，说完也跑了。
受伤没有，黄飞扔了转头，低着头问。
曲悠自己站了起来，我没事，谢谢你。然后朝宿舍方向走去。
嘿，如果真要我罩你，就当我哥们吧，我真的罩你，黄飞在后面喊道。
曲悠一直看着自己，让王文军突然紧张了起来，眼睛到处晃了一下说：“我们坐后面去吧，你看许晶她们都来了。”
曲悠回过神，有点遗憾，正是回忆到关键部分，但此时并不是回忆的好时机，便收拾了东西朝后面几排走去，许晶低着头旁边伸出只手在招呼着曲悠赶快回到她身边。胖子他们坐在后面一排也在笑着讨论着什么。人差不多齐了，大部分男生还是新学期第一次见。
啪，啪。谭老师用黑板擦敲了敲桌子。
“你们怎么都坐在那么后，都给我往前面坐！班长，你怎么也往后面去了，快过来！”
曲悠刚坐下，谭老师这么一说又站了起来，这谭老师真是自己的克星，就不能让自己安稳一下，曲悠站起身举步不前表示犹豫加**。几个同学也慢慢站起来准备挪位子。
“都往前面坐!”谭老师露出泼妇本色，指着后面几排的同学厉声训斥。
大家不敢怠慢，齐刷刷的整体挪了位置，坐满了前几排。
“今天主要给大家说几件事，就散会，一个暑假不见，大家也要收收玩的心态，转向正轨了。”谭老师开门见山，双手撑在桌子上，说了几个注意事项，以及选课，上课，以及一些责任的分配问题。最后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了几个关键词，诸如缴费，选课，重修，课程表等事情。
写完谭老师看了看表，走到曲悠面前小声说：“我要走了，剩下的事你就交代一下。”随后一边收拾一边跟大家说有事先走，剩下的一些事就交给班长通知完，就可以散会了。并摆摆手了做个再见的手势，快步走出了教室。
同学们愣是没有反应过来，目送谭老师出了教室直至消失不见，像观了一场戏，待反应过来时发觉戏已闭幕主角早就下了台，反应过来的同学们顿时吵吵嚷嚷，几个男生站起来要回去继续战斗，好像电脑里的敌人已经杀到宿舍，他们得收复失地才能睡觉。
曲悠挣扎再三，觉得虽然自己是配角，还是得完成主角剩下的台词，突然发现这两年来自己好像就一直在做着这类事，就如一个喇叭工具，真是悲剧！曲悠惯性的走上讲台，咳了一声没反应随即现学现用，拿起黑板擦敲了两下桌子，同学们这才把目光转到她身上。
“有两件事要公布，一个是奖学金的事，一个是书本费的事…”
事字刚念完，突然“啪”的一声响，盖过了曲悠的声音。望将过去，却碰到陈宜宣恶狠狠的双眼，嘴里还嚼着口香糖，一支笔被无辜的摔到桌子另一边。
“学费不是包含书本费吗，怎么还交！”陈宜宣像受了莫大刺激，说话铿锵有力，口香糖都快要喷出来。
曲悠头疼，恨不得出去把谭老师抓回来解释，只可惜谭老师一消失就至少几个月，此刻是否在世上都不能确定，只得把谭老师的话原封不动的讲了一遍。
“这不是诓人嘛！这叫乱收费！他们报名的时候又不说清楚，现在又额外收费，不交！那几本书也不要了！”陈宜宣用力的甩过头去，曲悠都为她担心颈椎，再扭过去一点点人就嗝屁了。
同学们的回忆与辩证理论被唤醒，议论纷纷，声音大的听得很清楚说以前的书都没几本翻过，又要交钱买新书，陈宜宣得到众人支持，嚼口香糖的速度加倍，重新拾起笔轻轻敲着桌子，笔感觉很无辜。
曲悠心中不免怒火中烧，这要在初中，早就一黑板擦丢过去了，说不定凳子也随后飞过去，只是大学里流行勾心斗角，肢体争斗被视作不和谐与肤浅不雅，即使这样，曲悠也不想输了气势，大声说：“我也不想交！我只是传达老师的意思，你们交不交和我没有关系，反正这件事我已经跟大家说完了，大家散会吧！”说完看反应，要是大家还不买账，曲悠盘算着当场撕掉这个破通知以表立场。可惜同学们纷纷发扬和谐精神，缓缓的起身准备接受建议就此离去，好像刚才的讨论只是玩笑而已，唯独陈宜宣保持原有姿态，坚持了两秒钟，突然用手重重的拍了下桌面，吓得周围同学一跳，陈宜宣撇起嘴骂道：“妈的什么破学校！”
就曲悠看来，虽然她也想骂学校，但这句话就像在骂自己一样！顿时血液沸腾，直直瞪着陈宜宣心跳的厉害，心想着有种就看过来，只要看过来定过去扇她两巴掌！可是陈宜宣始终不看自己，转过头就朝外面走了。这才想到陈宜宣也是雌性没有种的，真便宜了她！
王文军看出异状，拍了拍曲悠肩膀说：“算了，何必呢？走吧。”
一路上曲悠心情一直低落，沸腾的血液得自己降压，身体无缘无故多了这个工作，为求平衡又施压给心情，心情又影响表情，曲悠就这样板着脸锁着眉，恨不得投一颗导弹炸了这学校，没有学校怎么会有这个破事，转而又怪起谭老师，心想下次碰到这破事定会用陈宜宣的语气还给谭！
又想到了黄飞，那天在操场上，黄飞终于说了一些心事。
曲悠你知道吗，其实我是十兄弟中的一个。
什么是十兄弟？
十兄弟就是我们学校的一个团伙，大家称兄道弟，是为了一起团结起来，要是遇到十三太保，可以抗衡一下。
什么是十三太保？
这你不知道？十三太保是外面的十三个社会青年，当然，他们不止十三个，骨干是十三个，他们经常欺负我们学校的人，所以我们要团结起来。
那你们为什么不是十五兄弟，二十兄弟，那样至少比他们人数多。
那不行，我们十个人结义的时候就定好了，以后加的人都不能叫十兄弟，只能叫小兄弟，或者大兄弟，或者小弟。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啊，加入十兄弟要经常打架吧，那样多危险。
危险倒没有，威胁到是有，不过说实话，我有点厌倦了。
为什么？
我怕有时候太冲，一不小心把不该伤到的人伤到，你知道有的人说话就很冲，你要是也很冲，就容易起冲突，起冲突就要受伤，但是你不冲，别人又不服你。
那你伤到过不该伤的人吗？
黄飞叹了口气，摇摇头，黄飞很少叹气。反正太激动不好。
嗯，是别太激动，不要打架，也不要冲，安安静静的读完初中高中再读大学多好。
黄飞呵呵笑着，哥们，你不懂。
学校虽然是镇重点中学，但是这个小镇实在是乱的很，镇上的社会青年经常混进学校，打架斗殴甚至勒索也时有发生，一般不出事学校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去食堂打饭是最容易出现摩擦的地方，有一天班上一个性格内向的女生被人挤得不小心把手里端的面条泼到一个高年级女生身上，那个高年级女生大家都认识，是学校里知名的大姐头，外号青姐，青姐上去就给了她一巴掌，还揪着她的头发问你想怎么赔偿。
曲悠上去劝开了两个人，让女生赔礼道歉算了，因为这个女生是和自己一个宿舍的，虽然那时一个宿舍住的二十多个人，可以说整个班的女生都住在一个宿舍里头。
班上三五个胆子大的女生也站在曲悠了旁边劝解。女生早已道歉多次，实际上从一开始就一直不停说着对不起，几乎也都是周边乡村来的孩子，谁有能力赔偿她提出的五十元，那时几乎是一个月三分一的伙食费。
喝，这是想咋滴？想打架？好，你们等着。青姐显然对道歉没兴趣，赔偿又没指望便愤愤的离开。
果然，吃晚饭时，青姐就带了两个黄毛过来截住了曲悠，学校是不让染头发的，黄毛一般都是社会青年的标志，那时刺青的还不多，这些小混混就用头发的颜色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青姐上来就给了曲悠一巴掌。
曲悠没有还手，如果这一巴掌可以解决事端，那就挨一巴掌好了。
我两个哥们一人一包烟，还有我的衣服花了五十买的，你知道该怎么做么？青姐嚼着口香糖，说话傲气有力。
不可能。曲悠捂着脸瞪着她。
你说什么？青姐停住了咀嚼，你再说一遍？！
我说不可能！曲悠横了心。周围很多人围观，没一个人过来帮忙，那个内向的女生也远远的躲在角落，悠一眼就看到了她。
我草你XX！青姐揪起曲悠的头发摁了下去，旁边的黄毛也靠了过来。
突然，几身闷响，抓曲悠的手放开了，几个人应身倒地。
黄飞捡起一块砖头指着他们道，你们过来试试？
黄毛爬起来，比黄飞还要矮许多，两个黄毛对了对眼，你给老子记住。说完就跑了。
青姐抹了抹脸，好，还有人罩着，你狠，以后再跟你算账，说完也跑了。
受伤没有，黄飞扔了转头，低着头问。
曲悠自己站了起来，我没事，谢谢你。然后朝宿舍方向走去。
嘿，如果真要我罩你，就当我哥们吧，我真的罩你，黄飞在后面喊道。
曲悠一直看着自己，让王文军突然紧张了起来，眼睛到处晃了一下说：“我们坐后面去吧，你看许晶她们都来了。”
曲悠回过神，有点遗憾，正是回忆到关键部分，但此时并不是回忆的好时机，便收拾了东西朝后面几排走去，许晶低着头旁边伸出只手在招呼着曲悠赶快回到她身边。胖子他们坐在后面一排也在笑着讨论着什么。人差不多齐了，大部分男生还是新学期第一次见。
啪，啪。谭老师用黑板擦敲了敲桌子。
“你们怎么都坐在那么后，都给我往前面坐！班长，你怎么也往后面去了，快过来！”
曲悠刚坐下，谭老师这么一说又站了起来，这谭老师真是自己的克星，就不能让自己安稳一下，曲悠站起身举步不前表示犹豫加**。几个同学也慢慢站起来准备挪位子。
“都往前面坐!”谭老师露出泼妇本色，指着后面几排的同学厉声训斥。
大家不敢怠慢，齐刷刷的整体挪了位置，坐满了前几排。
“今天主要给大家说几件事，就散会，一个暑假不见，大家也要收收玩的心态，转向正轨了。”谭老师开门见山，双手撑在桌子上，说了几个注意事项，以及选课，上课，以及一些责任的分配问题。最后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了几个关键词，诸如缴费，选课，重修，课程表等事情。
写完谭老师看了看表，走到曲悠面前小声说：“我要走了，剩下的事你就交代一下。”随后一边收拾一边跟大家说有事先走，剩下的一些事就交给班长通知完，就可以散会了。并摆摆手了做个再见的手势，快步走出了教室。
同学们愣是没有反应过来，目送谭老师出了教室直至消失不见，像观了一场戏，待反应过来时发觉戏已闭幕主角早就下了台，反应过来的同学们顿时吵吵嚷嚷，几个男生站起来要回去继续战斗，好像电脑里的敌人已经杀到宿舍，他们得收复失地才能睡觉。
曲悠挣扎再三，觉得虽然自己是配角，还是得完成主角剩下的台词，突然发现这两年来自己好像就一直在做着这类事，就如一个喇叭工具，真是悲剧！曲悠惯性的走上讲台，咳了一声没反应随即现学现用，拿起黑板擦敲了两下桌子，同学们这才把目光转到她身上。
“有两件事要公布，一个是奖学金的事，一个是书本费的事…”
事字刚念完，突然“啪”的一声响，盖过了曲悠的声音。望将过去，却碰到陈宜宣恶狠狠的双眼，嘴里还嚼着口香糖，一支笔被无辜的摔到桌子另一边。
“学费不是包含书本费吗，怎么还交！”陈宜宣像受了莫大刺激，说话铿锵有力，口香糖都快要喷出来。
曲悠头疼，恨不得出去把谭老师抓回来解释，只可惜谭老师一消失就至少几个月，此刻是否在世上都不能确定，只得把谭老师的话原封不动的讲了一遍。
“这不是诓人嘛！这叫乱收费！他们报名的时候又不说清楚，现在又额外收费，不交！那几本书也不要了！”陈宜宣用力的甩过头去，曲悠都为她担心颈椎，再扭过去一点点人就嗝屁了。
同学们的回忆与辩证理论被唤醒，议论纷纷，声音大的听得很清楚说以前的书都没几本翻过，又要交钱买新书，陈宜宣得到众人支持，嚼口香糖的速度加倍，重新拾起笔轻轻敲着桌子，笔感觉很无辜。
曲悠心中不免怒火中烧，这要在初中，早就一黑板擦丢过去了，说不定凳子也随后飞过去，只是大学里流行勾心斗角，肢体争斗被视作不和谐与肤浅不雅，即使这样，曲悠也不想输了气势，大声说：“我也不想交！我只是传达老师的意思，你们交不交和我没有关系，反正这件事我已经跟大家说完了，大家散会吧！”说完看反应，要是大家还不买账，曲悠盘算着当场撕掉这个破通知以表立场。可惜同学们纷纷发扬和谐精神，缓缓的起身准备接受建议就此离去，好像刚才的讨论只是玩笑而已，唯独陈宜宣保持原有姿态，坚持了两秒钟，突然用手重重的拍了下桌面，吓得周围同学一跳，陈宜宣撇起嘴骂道：“妈的什么破学校！”
就曲悠看来，虽然她也想骂学校，但这句话就像在骂自己一样！顿时血液沸腾，直直瞪着陈宜宣心跳的厉害，心想着有种就看过来，只要看过来定过去扇她两巴掌！可是陈宜宣始终不看自己，转过头就朝外面走了。这才想到陈宜宣也是雌性没有种的，真便宜了她！
王文军看出异状，拍了拍曲悠肩膀说：“算了，何必呢？走吧。”
一路上曲悠心情一直低落，沸腾的血液得自己降压，身体无缘无故多了这个工作，为求平衡又施压给心情，心情又影响表情，曲悠就这样板着脸锁着眉，恨不得投一颗导弹炸了这学校，没有学校怎么会有这个破事，转而又怪起谭老师，心想下次碰到这破事定会用陈宜宣的语气还给谭！
又想到了黄飞，那天在操场上，黄飞终于说了一些心事。
曲悠你知道吗，其实我是十兄弟中的一个。
什么是十兄弟？
十兄弟就是我们学校的一个团伙，大家称兄道弟，是为了一起团结起来，要是遇到十三太保，可以抗衡一下。
什么是十三太保？
这你不知道？十三太保是外面的十三个社会青年，当然，他们不止十三个，骨干是十三个，他们经常欺负我们学校的人，所以我们要团结起来。
那你们为什么不是十五兄弟，二十兄弟，那样至少比他们人数多。
那不行，我们十个人结义的时候就定好了，以后加的人都不能叫十兄弟，只能叫小兄弟，或者大兄弟，或者小弟。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啊，加入十兄弟要经常打架吧，那样多危险。
危险倒没有，威胁到是有，不过说实话，我有点厌倦了。
为什么？
我怕有时候太冲，一不小心把不该伤到的人伤到，你知道有的人说话就很冲，你要是也很冲，就容易起冲突，起冲突就要受伤，但是你不冲，别人又不服你。
那你伤到过不该伤的人吗？
黄飞叹了口气，摇摇头，黄飞很少叹气。反正太激动不好。
嗯，是别太激动，不要打架，也不要冲，安安静静的读完初中高中再读大学多好。
黄飞呵呵笑着，哥们，你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