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程曦望着站在窗前的背影弥漫着灼人的伤痛，露出一抹担忧，他们两人的事情谁也无法插手，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我们再也不是当初那般幼稚的小孩，他们的故事如何沿着安排好的情节走，各自的家庭，再也不见。这都不是他们所想见到的，她的直觉隐隐告诉她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每当看到任晓婉那般不如眼底的笑意，终究无法启口。

下课的时候，任晓婉站在理科班的门口，人蜂涌而出，看到唐瑾言还在为几个女生讲解题目，这样的唐瑾言仿佛被镀上了一抹光辉，耀眼得让人嫉妒，在众人面前唐瑾言是完美的，可是在自己眼里他不过是一个脾气坏得不得了的男生罢了，毁坏能力超强，能把李管家清理好的书房一秒钟变成凌乱不堪的摸样，让人气得牙痒痒，他偏偏就是一副无所谓的摸样，完全不顾别人的劳动成果，当时任晓婉就在想当唐小爷的管家真够凄惨的。今天又见到他这幅好脾气的摸样，周围一群令人讨厌的女生，天气不好，心情果然也好不到哪去，任晓婉走进教室，随手丢开女生的书，本来叽叽喳喳的女生瞬间闭嘴，用害怕的目光看着她，任晓婉无所谓的摸样，抓起唐瑾言的手快速离开教室，坐上家里派来的车，在这小小封闭的室内，唐瑾言卸下了伪装，丢开任晓婉手中的书包，皱着眉头抱着她的腰，靠在她的身上，相继无言，只听见雨声滴滴答答搭在窗上，她摸摸他的鼻尖，轻轻一笑。

唐瑾言伸出手抓住她的手指，狠狠咬伤去，任晓婉大声地叫出来，对着他呲着牙，唐瑾言看着她这般摸样，乐呵得笑出声，对于任晓婉受气无疑对他来说就是最快乐的事情，当然任晓婉也一样，他们两个人就是在这样怪异的嗜好里共同度过了十八年的生活。

唐瑾言抱起她把她放在他的腿上，亲昵的吻着她细腻的耳垂，任晓婉低垂着头，把玩着他的手指，沙哑地声音在车厢中响起，“味道真好，想一口一口把你给吃掉。”

任晓婉眨巴着眼睛，目光中明显写着，你爱欺负人的大坏蛋。

唐瑾言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任晓婉靠在他的怀里，耳朵贴着装有心脏的位子，它在安静地跳动着，现下是无限的安好。

“如果有一天你不姓唐，我不再姓名任我们会怎样呢？”唐瑾言温润的指尖划过她红润的唇，“时间上没有因为的因为，没有所以的所以，也没有假设所有的时光不会倒流，为什么总是要假设那些永远不会出现的结局。”明明是轻软的语气确如一月的寒风迎风吹来，让人寒从心底，无法融化的冰。

生活总是这样不会让人尽善尽美，匆忙行走的人群，终有一天我们也会流入那些人群中再也不相见，那是没有结局的结局，未知答案已经解开，死局罢了。

三

所有的“曾经”都不过是在四季中度过寒暑变成刻骨铭心的摸样，然后消散于云淡清风，镀上了岁月的光辉，隐匿于海市唇楼之中，被蚕食至斑驳的记忆，所幸还有你的存在，一直陪伴在我的身旁，可是期限是多久。——任晓婉

冬至将至，雪梅吐蕊，又到了一个新的叉口。

冬天对于任晓婉来说是无比的痛苦，宁愿带着被子里都不愿去上课，这样的她一度让唐瑾言颇为头痛，怎么叫都叫不醒，有时候她会乖顺的抱着不让你走，只好陪着她一直睡下去，导致的结果就是一上午的课都被翘了，有时候还会被秦卿那小子调笑一番，“唐大爷，你这每天拖家带口的可真是不易呀，要不我出钱咱们出去热闹一下。”

唐瑾言每次看到他这张阴笑的脸都是一脸鄙视，当然这是唐小爷忙的时候，当他闲暇之时，秦卿就是他消遣的对象，秦卿有时候都在处在郁闷之中，唐瑾言什么时候开始练就了那番毒舌之功让他望尘莫及。

任晓婉每天都迟到旷课让他们美术特别无力但又无法说什么，只好每天不停地加美术作业把怨气发泄在班上，每天美术班的学生都处在低气压之中，埋头赶作业才是人生大事，任晓婉无视老师的怨气，优哉游哉地坐在桌子上画画，赶作业什么都是浮云，心情好才是大爷，联考将至，不过不郁闷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