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朋友是金

墨翼 3029字 2024-06-21 14:20:59
可以说,在北京的三年我并没有完全忘记初恋女友,我还记得她当初向我表白的时候说:我喜欢看你酷酷的眼神,像郑伊健那样的,没有你我的心脏将停止跳动,所以你必须要爱我,否则我会死的云云。然后抱着我跟个孩子似的哭。

这多像陈上雪啊!!

她们都喜欢耍赖皮、都爱哭。但是我已不再相信女人的眼泪,因为它容易碎。

不是我担心悲剧再次重演,也不是惧怕得到后的失去,而是我确确实实不爱陈上雪,我也不配,她在我心里顶多是最好的异性朋友,所以再次向陈上雪阐明,“上雪,你是好女孩,很单纯,很善良,我一直希望能和你做最好的那种朋友。”

“你是说,你真的不爱我,对吗?”

“上雪,你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的。”

“没有你我是不会幸福的!”

“别这样,成吗?”

陈上雪缓缓地松开手,黯然地说:“我不会放弃的,真的。”

从冰箱取出一瓶冰镇啤酒,我坐到沙发上,自顾自地往肚子猛灌。

“少喝点酒,有时间我再过来看你。”说完,她转身离去,并带走一阵轻微的哭吟。

这个陈上雪,昨天晚上在成都小吃吃饭时就说以后不来了,这才刚过24小时呢就扇自己嘴巴子,到我家闹这么一出。果真如成耀所讲:女人,是除变色龙之外,最爱变化的动物,她们的话不要全信,听一半信一半就够了,因为有时她们就是变色龙,会根据环境巧妙的伪装自己。成耀总结出的“经验”有点太过绝对,但还算有那么一股哲理味道,我想。

被陈上雪这么一闹,我是彻底没了睡意,脑子乱做一团。我在客厅里踱来踱去,最后辗转至电脑前。呆滞了片刻,不知怎的,手鬼使神差地握住鼠标,重新点开了那个笑话论坛。我浏览了第一个笑话,篇幅较长,跟毕业论文似的,看到最后也没看明白,更没觉得好笑。于是,我翻到第二页,上面贴着这么一个笑话:

某男生极爱占便宜。一天,他听到一女生说她捡到一支钢笔,问是谁丢的,他急忙凑过去左看右瞧,说是他丢的。那女生一听愕然,随后红着脸说:这笔是我在女厕所里捡的。

嘿,挺有意思,尽管我没笑出声,但能感觉到脸部僵硬的肌肉明显舒展了一下,心情逐渐好了许多。我继续往下翻,见是一则标题为“不笑你吐我”的笑话,内容却与标题不符。那是凶八婆瑞蕊敲上去的一段话:你太忧郁了,希望这些笑话能使你开心些。

我顿觉恍然大悟,原来她说对我有帮助是这层意思,是想通过笑话让我快乐起来,别再忧郁。

从她发布的这些笑话日期看,已经是三天前了,看来早有所准备。那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抢了她的“初吻”,还在医院与其大战唇舌,现在怎么忽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我想不明白,觉得很复杂,尤其是纸条上面那句话,更令人费解。这些疑问又一次浮上心头,使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沉重。

落地钟的三根指针像叠罗汉一样对准“12”,接着是12声清脆的钟声,震得我心脏“砰砰”乱跳,突然害起怕来——倒不是贞子马上从电视机里爬出来,只是一天天过去,成耀依然没有消息——成耀失踪了?!

当前,尽管有无数的问题等待着我去寻找答案,但是需要一件件慢慢解决。首先便是成耀,他到底怎么了,的病怎么样了,为什么一直不给我电话?我不能继续坐以待毙下去,就算他死了,也要找到他的死因,毕竟在北京我只有他一个哥们儿,所以,我决定干脆去趟内蒙古,这是唯一的办法。不管希望多渺茫、几率有多小,我必须立马行动起来!就现在!

决定了就去做。

我先在网上查了查内蒙古部分地区地图,发现内蒙不知比北京大多少倍?如果内蒙古是一块大蛋糕,那么北京只能是蛋糕上的一颗草莓。想想吧,就算在北京漫无目的的寻找某个人也不容易,何况是去内蒙,这简直是一份具有挑战性的任务。不过还好,我有一条线索,就是成耀的小姨。成耀跟我说过他小姨姓才,叫才朗,“才”这个姓氏在呼和浩特地区比较特别。另外,成耀失恋那次我花了一天时间找到过他,到了比北京版图大的地方,倘若运气好也未必寻不到;在杭州找李克穷也不过花了几天时间,我想只要想找,一定有收获的,所以没理由放弃。内蒙古是块“大蛋糕”,也许找起来要比在“草莓”上困难许多,也许找到会花很长很长时间,甚至也可能找不到,但是我不想等待下去,成耀是我最好的朋友,如亲兄弟般的朋友啊!

内蒙古在我的印象中是模糊不清的,只知呼和浩特市之于内蒙乃政治、文化、经济中心,这得益于看中央台《天气预报》留下的记忆,另外也听说包头这个城市很美。我想先到呼市再想下一步计划。

我查了查呼和浩特的列车时刻表,早晚都有车次,可是659公里的里程实在太长,要花10个多小时才能到,我已经没有那么多的耐心等了。

随着伤口逐渐愈合,我的右上肢力量亦有所增加,基本上开车问题不是很大,于是,我想到了陈明秋的奔驰。

第二天一早,我来到陈明秋的公司办公室,看见只有他的助理刘璇在整理文件夹,我咳了一声站进来,“刘助理,忙呢?”

“嗨哟,你怎么来了?这么快就出院了?那应该呆在家里好好养伤才是呀?”刘璇一脸诧异地问。

“没什么大碍,皮外伤而已,恢复得差不多了。”我说。

“这才多长时间啊就恢复,即便是夏天受这么重的伤也没这么快吧?”

我坐到陈明秋的电脑前,用最弱智的ABC输入法飞快地打出一行字,说:“你看,没问题吧?”

“嘿,真有你的展易航。改天我也去练练跆拳道,受了伤也好得快——”

这家伙真是个变态,还盼着自己受伤不成?

“刘助理,陈总呢?”我问。

刘璇看了看表,“快了吧,现在不到正式上班时间。找老板有事呀?”

“急事儿。”

“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

“也好,我自己来吧。”

我掏出手机,给陈明秋拨了过去。

“陈总……您快到公司了吗?”我急切地问。

“哦,小展,我在电梯上,马上到,有什么事吗?”

“我在您办公室,有急事找您帮忙。”

“行,我知道了。”

陈明秋进办公室的时候,跺着脚说真他妈冷啊,那时我还在他的老板椅上坐着,好像我成了他的上司,弄得他茫然了片刻,不过很快又恢复平静说:“怎么了小展?”

我尴尬地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小声说:“陈叔,我想今天借你的车子用一下。”

“现在吗?”

“对,现在。”

“我今天没开车呀,早上有雾都没敢开。到底是什么事情,怎么这么着急?”

我把事情简单的概括了一遍,用征询的眼神注视着他。

“这……小展,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的伤确实没完全好,而且今天雾气很重……”

“陈叔,您放心,我会注意安全的。”

“不不,小展,陈叔不能这样不负责。”他失望地说。

我一时语塞,酝酿了一宿的请求台词一句也说不出来了——或许是我从不求人的缘故。

“小展,你不能意气用事,不要冲动,要冷静的思考问题,知道吗?”

“陈叔,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成耀……要不是我受伤早就……”突然我被一口浓痰噎住,**地说不下去了,眼里噙着泪水,一片湿浸。

陈明秋见我闷声不语,点上一支“中南海”深深地吸了一口,又沉沉地叹了口气,“唉,我了解你的性格,陈叔知道,倘若今天我不借你车子,你十有*自己去打跨市出租吧。”

此话一出,我便感觉有戏,咽下一口唾沫,逐攥住他的手,“陈叔……”

“你小子真像年轻时的我呀,重视朋友,讲哥们儿义气——好吧,陈叔祝你好运,goodluck!”

我又一次语塞,甚至连“谢谢”俩字都吐不出来。此时,我的脑子里已是驾车在八达岭高速上奔驰的画面了……

“小展,注意安全起见,也要注意别叫车子挂彩啊,呵呵。”陈明秋开着善意的玩笑说。

“嗯。”

我从陈明秋手里接过钥匙正准备离开时,他又问我跟陈上雪关系怎样了,我说老样子,还是挺好的朋友。他又嘱咐我说俩人千万别吵架,那个女孩儿挺不错的,感觉这玩意儿是慢慢培养的,正所谓日久生情云云,最后说一定要学会珍惜才是。他如此关心我跟陈上雪之间的事情,使我觉得好生奇怪,但是我没精力思考这些,也许是他关心过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