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生孩子不是下蛋
低矮的双层木板房，即使配上高瓦数的白炽灯，依然让人感到昏昏欲睡，这会儿功夫妈妈已经在厨房里忙碌开了，杜小慧刚停好车，就听见奶奶拄着拐杖，颤巍巍地从吱吱呀呀的楼梯上走下来。
“奶奶，你慢点儿，要下楼得叫我们呀！”杜小慧赶紧上前搀扶奶奶。
“你这孩子，奶奶手脚还利索着呢，瞎紧张什么。”奶奶笑着说。
“那也不成，这楼梯可有点历史了，您和爷爷上下楼都要当心！”杜小慧一脸严肃的样子。
“好好好。诶，博琛今晚怎么没来？”奶奶在客厅中央的梨花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我妈没跟你说么，他出差啦，要去好几天。”杜小慧开始帮忙装饭、摆碗筷。
“我本来是想说的，一忙起来就忘了！”杜小慧的妈妈端着一盘青椒炒肉出来。
“爸和爷爷呢？”
“你爸估计这会在路上堵着呢，都一把年纪了，还学人家赶时髦买什么车呀，现在交通这么差，还不如自行车！”杜小慧的妈妈对她老爸买车的事情一直不满。
“妈，不能这么说，以后的社会，不会开车就等于文盲。”杜小慧耐心地解释。
“你就是和你爸一个鼻孔出气，存心埋汰我是不是？”
“母亲大人，我哪里敢啊，我爸还不是你的专属司机嘛，你让他往东，他就不敢往西！”杜小慧有点撒娇地安抚着母亲。
“结完婚以后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感情你们小两口日子过得不错呀！”妈妈难得幽默了一回。
“我听到有人说我坏话了。”杜小慧的爸爸回来了。
“才不是坏话呢，我刚才帮你说话来着的。”杜小慧接过爸爸的包放在小小的沙发上。
“你爸怎么出去乘凉，到现在还没回来，别又到处乱走才好，快出去看看。”奶奶对着爸爸说。
“行，我马上去！”杜小慧的爸爸立马出了家门。
杜小慧的爷爷已经八十二岁了，身体硬朗，但是越老越有点固执，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容其他人反驳。他还有一个坏毛病，不喜欢告诉家里人出门要去哪儿，这不，奶奶说要吃饭了，让他别出门，他就是不听，硬是要乘凉去，还不带老人手机，着实让人着急。
等了十分钟左右，爸爸就带着爷爷回来了，全家人都送了一口气。奶奶一见爷爷回来，就开始唠叨说：“人老了别到处乱跑，平白让大家为你操心。”
“怎么，我这把年纪连这点自由都没有了？年轻的时候管管便罢了，现在还来管我。”爷爷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妈，爸只是到对面的公园乘凉去了，平常都是去那的，您不用这么紧张。”杜小慧的爸爸生怕老两口又拧了起来。
“爷爷，奶奶念你，是因为爱你，多让人羡慕人啊！”杜小慧也帮忙打着圆场。
“什么爱不爱，老头老太的，又不是你们年轻人。”奶奶和爷爷相互瞅了一眼，彼此都有点儿不好意思。
开饭了，杜小慧的妈妈依旧是海量的风格，煮了一大桌子的菜，刚坐下来就往杜小慧的碗里又压了一堆的饭，相当紧实。
杜小慧叹了一口气：“妈，你老把我当猪喂，我能保持这样的身材，实在是不容易！”
杜妈妈用筷子拍了一下杜小慧的手，说：“胡扯，你现在更要多吃，吃胖点好生养，懂不懂啊！”
“小惠啊，你们结婚半年多了吧，怎么还没消息，爷爷奶奶日日夜夜都盼着你生个重孙，重孙女也好！”奶奶是妈妈的同盟军。
“奶奶，这事急不得的，才半年而已，我很多同事都打算结婚至少两年后才生的。”一提到孩子的事情，杜小慧就头疼不已。
“别跟他们学，这种事情怎么可以拖，结婚了就必须生孩子，不然结婚做什么？！”妈妈非常激动。
“你妈说的没错，博琛家里面肯定也是心急的，他都三十出头了，家里的男丁又只有他一个，你婆婆那边怎么可能不盼着抱孙子？”
“而且现在报纸上不都说了嘛，高龄产妇怀孩子很辛苦的，这毛病那毛病，整天提心吊胆的多难受，得趁着还年轻赶紧生！”
“吃饭，先吃饭再说。”爷爷开口拦住了奶奶和妈妈接二连三的攻势。
“我觉得倒是可以先考考驾照。”爸爸也在一旁帮腔，妈妈瞪了他一下，刷刷刷地放着眼刀。
杜小慧赶紧埋头吃饭，一声都不敢吭。
五一节，她和方博琛回老家，一亲戚带着个胖娃娃过来串门，方博琛的奶奶一边逗那孩子，一边问小惠：“喜欢么？”
杜小惠老实回答：“喜欢。”
方博琛的奶奶说：“喜欢就赶紧生一个，男女都好。哎，趁我还没老得走不动，说不定还能帮忙一起带，可惜老头子是看不到了。”奶奶说到这里就开始抹眼泪。
家里人心急还可以理解，可单位的同事也来凑热闹，就老郁闷了。学校里的几个女老师和杜小慧结婚的时间差不多，其中有一个妞都已经怀孕四个月了。这怀孕本来是好事，可你老显摆，让人情何以堪啊。
这妞教的是高一年段的音乐课，轻松得很，没事就跑来教务处晃荡，聊的全是孩子的事，不光是杜小慧几个人觉得烦，就连郭主任也招架不住了。比如某一天的下午：
“郭主任，你说我都四个月了，这反应怎么还这么大呀？”
“这很好啊，老人家说，怀孕反应大的很可能生男孩！”
“真的呀，其实我最好生一男一女，就完美了。那我现在该准备些什么，我婆婆都开始织宝宝的羊毛衫了。”
“急什么，还早呢，怀胎十月，快生的时候再说。”
“那倒是，可我就是忍不住想买。小惠，你看我比你还晚结婚，这都有了，你也快点生一个。”
“我不急，不急的。”杜小慧尴尬得很，心想：您以为这是母鸡下蛋么，哪儿那么容易？
“我去散散步，你们先忙吧！”孕妇终于飘走了。
杨梅忘着她的背影，无语地说：“整天把这事挂在嘴边，生怕人家不知道是怀上了。”
杜小惠突然想到微博上的一条段子：没对象的时候逼着找对象，有了对象逼着结婚，结了婚逼着生孩子，逼你妈逼！
“奶奶，你慢点儿，要下楼得叫我们呀！”杜小慧赶紧上前搀扶奶奶。
“你这孩子，奶奶手脚还利索着呢，瞎紧张什么。”奶奶笑着说。
“那也不成，这楼梯可有点历史了，您和爷爷上下楼都要当心！”杜小慧一脸严肃的样子。
“好好好。诶，博琛今晚怎么没来？”奶奶在客厅中央的梨花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我妈没跟你说么，他出差啦，要去好几天。”杜小慧开始帮忙装饭、摆碗筷。
“我本来是想说的，一忙起来就忘了！”杜小慧的妈妈端着一盘青椒炒肉出来。
“爸和爷爷呢？”
“你爸估计这会在路上堵着呢，都一把年纪了，还学人家赶时髦买什么车呀，现在交通这么差，还不如自行车！”杜小慧的妈妈对她老爸买车的事情一直不满。
“妈，不能这么说，以后的社会，不会开车就等于文盲。”杜小慧耐心地解释。
“你就是和你爸一个鼻孔出气，存心埋汰我是不是？”
“母亲大人，我哪里敢啊，我爸还不是你的专属司机嘛，你让他往东，他就不敢往西！”杜小慧有点撒娇地安抚着母亲。
“结完婚以后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感情你们小两口日子过得不错呀！”妈妈难得幽默了一回。
“我听到有人说我坏话了。”杜小慧的爸爸回来了。
“才不是坏话呢，我刚才帮你说话来着的。”杜小慧接过爸爸的包放在小小的沙发上。
“你爸怎么出去乘凉，到现在还没回来，别又到处乱走才好，快出去看看。”奶奶对着爸爸说。
“行，我马上去！”杜小慧的爸爸立马出了家门。
杜小慧的爷爷已经八十二岁了，身体硬朗，但是越老越有点固执，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容其他人反驳。他还有一个坏毛病，不喜欢告诉家里人出门要去哪儿，这不，奶奶说要吃饭了，让他别出门，他就是不听，硬是要乘凉去，还不带老人手机，着实让人着急。
等了十分钟左右，爸爸就带着爷爷回来了，全家人都送了一口气。奶奶一见爷爷回来，就开始唠叨说：“人老了别到处乱跑，平白让大家为你操心。”
“怎么，我这把年纪连这点自由都没有了？年轻的时候管管便罢了，现在还来管我。”爷爷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妈，爸只是到对面的公园乘凉去了，平常都是去那的，您不用这么紧张。”杜小慧的爸爸生怕老两口又拧了起来。
“爷爷，奶奶念你，是因为爱你，多让人羡慕人啊！”杜小慧也帮忙打着圆场。
“什么爱不爱，老头老太的，又不是你们年轻人。”奶奶和爷爷相互瞅了一眼，彼此都有点儿不好意思。
开饭了，杜小慧的妈妈依旧是海量的风格，煮了一大桌子的菜，刚坐下来就往杜小慧的碗里又压了一堆的饭，相当紧实。
杜小慧叹了一口气：“妈，你老把我当猪喂，我能保持这样的身材，实在是不容易！”
杜妈妈用筷子拍了一下杜小慧的手，说：“胡扯，你现在更要多吃，吃胖点好生养，懂不懂啊！”
“小惠啊，你们结婚半年多了吧，怎么还没消息，爷爷奶奶日日夜夜都盼着你生个重孙，重孙女也好！”奶奶是妈妈的同盟军。
“奶奶，这事急不得的，才半年而已，我很多同事都打算结婚至少两年后才生的。”一提到孩子的事情，杜小慧就头疼不已。
“别跟他们学，这种事情怎么可以拖，结婚了就必须生孩子，不然结婚做什么？！”妈妈非常激动。
“你妈说的没错，博琛家里面肯定也是心急的，他都三十出头了，家里的男丁又只有他一个，你婆婆那边怎么可能不盼着抱孙子？”
“而且现在报纸上不都说了嘛，高龄产妇怀孩子很辛苦的，这毛病那毛病，整天提心吊胆的多难受，得趁着还年轻赶紧生！”
“吃饭，先吃饭再说。”爷爷开口拦住了奶奶和妈妈接二连三的攻势。
“我觉得倒是可以先考考驾照。”爸爸也在一旁帮腔，妈妈瞪了他一下，刷刷刷地放着眼刀。
杜小慧赶紧埋头吃饭，一声都不敢吭。
五一节，她和方博琛回老家，一亲戚带着个胖娃娃过来串门，方博琛的奶奶一边逗那孩子，一边问小惠：“喜欢么？”
杜小惠老实回答：“喜欢。”
方博琛的奶奶说：“喜欢就赶紧生一个，男女都好。哎，趁我还没老得走不动，说不定还能帮忙一起带，可惜老头子是看不到了。”奶奶说到这里就开始抹眼泪。
家里人心急还可以理解，可单位的同事也来凑热闹，就老郁闷了。学校里的几个女老师和杜小慧结婚的时间差不多，其中有一个妞都已经怀孕四个月了。这怀孕本来是好事，可你老显摆，让人情何以堪啊。
这妞教的是高一年段的音乐课，轻松得很，没事就跑来教务处晃荡，聊的全是孩子的事，不光是杜小慧几个人觉得烦，就连郭主任也招架不住了。比如某一天的下午：
“郭主任，你说我都四个月了，这反应怎么还这么大呀？”
“这很好啊，老人家说，怀孕反应大的很可能生男孩！”
“真的呀，其实我最好生一男一女，就完美了。那我现在该准备些什么，我婆婆都开始织宝宝的羊毛衫了。”
“急什么，还早呢，怀胎十月，快生的时候再说。”
“那倒是，可我就是忍不住想买。小惠，你看我比你还晚结婚，这都有了，你也快点生一个。”
“我不急，不急的。”杜小慧尴尬得很，心想：您以为这是母鸡下蛋么，哪儿那么容易？
“我去散散步，你们先忙吧！”孕妇终于飘走了。
杨梅忘着她的背影，无语地说：“整天把这事挂在嘴边，生怕人家不知道是怀上了。”
杜小惠突然想到微博上的一条段子：没对象的时候逼着找对象，有了对象逼着结婚，结了婚逼着生孩子，逼你妈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