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沉睡的封魂者
洄魂灵界。
高耸的峡谷里弥漫着乳白色湿漉漉的粘稠浓雾，清新的空气带着潮湿的寒意蹿进鼻腔，五米宽的峡谷峭壁上无数粗壮的枯朽树干**两侧陡峭的绝巘，棕黄色的藤条交错着把天空切割成一块块不同的形状，脚下深褐色的土地上偶尔有几道深深的刀刻般的裂痕。
大约走了一百米，周围的雾气没有了之前的浓烈，视线清晰起来，而走出峡谷后，是一望无际的旷野，周围静止的亡魂悬在空气里，远远地，就可以看到一座只有五层却看起来依旧高耸的古塔屹立在一片荒凉死寂之中，周围四座看似修饰的修长的尖塔装棱柱围在古塔的四周，像是守护古塔的法阵。青灰色的表面上刻着各异的繁复花纹，顶部粗壮的锁链连接着古塔的塔顶。墨绿色的藤蔓攀附着古塔的石壁，掩盖了斑斑残痕，仿佛这里曾经被神怒般的刀光剑影洗礼过。
暗红色的大门镶嵌着一圈古铜色的圆钮，楚歌和蒲月对视了一眼，一起推开了沉重的大门，沉闷的轰隆声伴随着纷纷抖落的尘埃，楚歌和蒲月下意识里挥了挥手，走了进去。
夕阳余晖一样的跳跃烛光把塔内映得有了几分温馨。楚歌四下看了看，其实第一层，除了四壁古怪的壁画和周围的破旧窗子什么也没有。
两人转身，准备上第二层，而楚歌却被蒲月一把拉住了衣襟。
“……？”
“小心，有结界。”说着蒲月手轻轻一挥，空气好像有一层透明的布蠕动起来，接着楼梯口的空间平面竟开始一点点燃烧直到燃尽也未留丝毫痕迹。
楚歌悄悄上下打量一番依旧一脸高傲的蒲月，觉得身旁的这个女孩子越发神秘起来。
“想什么呢，走啊！”
“哦……来了！”
第二层和第三层的情况依旧如此，空荡荡的大厅，莫名其妙的壁画，残破的几乎不透光的窗子，楼梯口轻易被蒲月化解的结界，就这样两人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第四层，可是一上第四层，两人就“碰壁”了。
是确确实实的碰“壁”——青铜色的看起来厚重无比的墙横在眼前，上面雕镂的浮雕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尘埃。微弱的光线反而把这里衬出了一层阴暗。
“啧啧……”楚歌在这堵墙前面来回踱步，上上下下来回看了好几遍，又用手试探性的一通乱摸，结果摸得满手是灰……
“呃……应该有什么机关才对吧？”楚歌问道，虽然这里根本看不出是有机关的样子。
“什么机关，这里是一道封印。”蒲月的语气里略带轻蔑。
“封印？封印跟结界有区别吗？”楚歌挠了挠头问道。
“在空间隔绝方面，没什么太大区别，只不过封印的隔绝效果要比结界强得多。另外，结界在某种程度上等于制造出了另一个空间，而封印可以施加在任何人或物上，”蒲月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小心翼翼的选择措辞，“……嗯，打个比方，假如，你被封印了，如果轻的话，你的任何行动都会受到限制，甚至会失去某一方面行动的能力，就像你明明拥有很强的武功但因为这个封印而不能用了一样；但如果严重了，就可能陷入永远的昏迷，并且昏迷当中还会有清醒的意识，就像是把灵魂禁锢在了**里，是一种非生非死的状态。”
“植物人？”
蒲月沉默了……
“呃，如果你想的话可以这么理解……”蒲月转了个身，继续解释道，“同理，如果封印施加在物上，那么这个物也会失去它特有的功能，一旦封印解除，便又会恢复。”
“那这道封印呢？你解得开吗？”
“哼，这还不简单，只不过时间可能会长一点而已。”蒲月的语气里很轻松，可是心里却很清楚，刚才的四道结界其实已经非常强，几乎达到了封印的效果，而且效果在随着楼层的增加而渐次增强，自己破解的时候就已经越来越吃力了。
蒲月站定，眉宇间渐渐缩紧，静谧的空气里像是有一层透明的波浪让空间都仿佛扭曲起来，青铜色的墙面上渐渐浮现出银色的怪异花纹，散发着一层银色的神秘光晕，紧接着这层银色像是粉末一样飘散进了空气，逐渐消散。青铜的墙面逐渐升起，收缩进了屋顶。
楚歌和蒲月屏住呼吸，当光线将视线内的景物勾勒出来，两个人都不禁皱了皱眉——还是一堵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墙。楚歌耐着性子沉默着又看了一遍蒲月解开封印。而蒲月的额头上却已经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如果说刚才的四道结界是逐步增强的话，那么现在的这两道封印的效果，却是以几何倍数增强，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堵墙后面可能还会有一堵墙。可是这次就已经几乎是拼尽了全力，如果真的还有一堵墙作为封印，蒲月真的确信自己已经无法破除了。
墙面缓缓升起，果然，还有一道封印。
蒲月站在青铜墙前愣住了。楚歌凑近了，在蒲月眼前摆了摆手，“喂，你怎么了？”
蒲月摇了摇头，“这道封印，我解不开。”
“啊？怎么会呢？刚才不还都是好好的么？”
“这里无论是结界还是封印，效果都是不断增强的，现在，已经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
楚歌一脸失望地喊了出来，“那不就功亏一篑了吗？！”
可蒲月却还是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可突然，一阵寒意以蒲月为中心瞬间在整个空气里弥散开来，骤然下降的温度在青铜的墙面上结了一层薄霜，紧接着迅速扩散到整个房间，就连呼出的气息都液化成了阵阵白气，而蒲月的瞳孔一点点涣散开来……
而真正让楚歌目瞪口呆的是，此刻附上白霜的青铜墙面上那个银色的诡异封印图案竟一点点浮现出来，紧接着竟化作一块块冰冻的薄片掉落下来摔成零落的碎片。
白霜覆盖的石室里在封印解除的一刹渐渐恢复了原样，退去了突如其来猝不及防的寒意。蒲月摇晃了几下身子，勉强站稳，嘴唇已经发白，脸上也面无血色，好像刚才的寒意对她造成了极大的影响。楚歌想上前帮忙，蒲月却摆了摆手，示意他注意青铜墙。
楚歌回过头，屏住呼吸看着墙面一点点上升，可当光线一点点驱散黑暗的阴影，楚歌和蒲月的心却陡然沉入了深渊。
还有一道封印。
楚歌皱着眉，走到蒲月身边，竟然还可以感受到来自她身上的一阵阵还未退去的寒气，“蒲月，你没事吧？刚才怎么回事啊？”
蒲月看似费力的摇了摇头，“我没事。但是方才，我也不清楚……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完全没有自主行动的能力，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蒲月的声线有了些微颤抖，“但是……但是，这怎么可能？！四道封印级别的结界，再加上四道如此之强的封印，整个世界上可以做到这一点的人也屈指可数，更何况是设在了洄魂灵界这种炼狱般的地方……还有，这个封魂者究竟为什么会被封印在这里？这种地方一般人根本进不来，甚至无法靠近，为什么还要设置这么严密的防守……？”
楚歌心里一阵打怵，难道那个洛樱是在骗自己？还有这个封魂者既然是自己人又为什么锁得这么严实？
“等等……”蒲月的气色渐渐恢复过来，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设置这么多防线如果不是防守外来的入侵者，那防守的对象就是……封魂者本身？！也就是说……”蒲月像是突然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看向楚歌，“其实是因为，一道封印，根本封不住封魂者。”
“楚歌，退后！”
虽然听蒲月的分析听得有些蒙圈，但楚歌还是明白总之是有办法了，便乖乖地退到了窗边，紧接着，果然不出蒲月所料，几米远的青铜墙上竟然迸裂出了道道无规则的银色光芒，仿佛后面藏着什么会发光的物质要冲破墙体，随着裂痕的一点点开裂蔓延，一阵猛烈的震动使楚歌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窗外——
“蒲月，时空停顿消失了！”
蒲月皱了皱眉，随手一挥在门口和窗口布下结界，“没关系，反正那些亡魂也上不来。”
眼前的光芒越来越刺眼，清晰的银色线条一点点充斥着狭小的空间，空气里越发的压抑起来，下一个瞬间，古塔剧烈摇晃起来，银色的光线暴涨满整个空间，刺眼的光晕散发着常人难以忍受的强悍震慑力……
那时，我只看到了你浑身刺眼的戎光般的光芒，只看到了你仿佛可以埋葬下万丈冰雪的冷傲，却未曾知晓，光芒越刺眼，阴影也就越黑暗，未曾知晓，你的背后，承载着多么浓重的阴影，也未曾知晓，光明与黑暗的交界线，其实，只是一片虚无的迷失。
光芒逐渐消失，尘埃渐次落定，而空气里却只剩下一片地狱般的死寂，无形的压抑气场弥散在每一个角落，楚歌看向蒲月，发现她也在锁紧了眉头专心致志的看着那一边，口中喃喃自语，“即使是沉睡，也可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么……”
高耸的峡谷里弥漫着乳白色湿漉漉的粘稠浓雾，清新的空气带着潮湿的寒意蹿进鼻腔，五米宽的峡谷峭壁上无数粗壮的枯朽树干**两侧陡峭的绝巘，棕黄色的藤条交错着把天空切割成一块块不同的形状，脚下深褐色的土地上偶尔有几道深深的刀刻般的裂痕。
大约走了一百米，周围的雾气没有了之前的浓烈，视线清晰起来，而走出峡谷后，是一望无际的旷野，周围静止的亡魂悬在空气里，远远地，就可以看到一座只有五层却看起来依旧高耸的古塔屹立在一片荒凉死寂之中，周围四座看似修饰的修长的尖塔装棱柱围在古塔的四周，像是守护古塔的法阵。青灰色的表面上刻着各异的繁复花纹，顶部粗壮的锁链连接着古塔的塔顶。墨绿色的藤蔓攀附着古塔的石壁，掩盖了斑斑残痕，仿佛这里曾经被神怒般的刀光剑影洗礼过。
暗红色的大门镶嵌着一圈古铜色的圆钮，楚歌和蒲月对视了一眼，一起推开了沉重的大门，沉闷的轰隆声伴随着纷纷抖落的尘埃，楚歌和蒲月下意识里挥了挥手，走了进去。
夕阳余晖一样的跳跃烛光把塔内映得有了几分温馨。楚歌四下看了看，其实第一层，除了四壁古怪的壁画和周围的破旧窗子什么也没有。
两人转身，准备上第二层，而楚歌却被蒲月一把拉住了衣襟。
“……？”
“小心，有结界。”说着蒲月手轻轻一挥，空气好像有一层透明的布蠕动起来，接着楼梯口的空间平面竟开始一点点燃烧直到燃尽也未留丝毫痕迹。
楚歌悄悄上下打量一番依旧一脸高傲的蒲月，觉得身旁的这个女孩子越发神秘起来。
“想什么呢，走啊！”
“哦……来了！”
第二层和第三层的情况依旧如此，空荡荡的大厅，莫名其妙的壁画，残破的几乎不透光的窗子，楼梯口轻易被蒲月化解的结界，就这样两人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第四层，可是一上第四层，两人就“碰壁”了。
是确确实实的碰“壁”——青铜色的看起来厚重无比的墙横在眼前，上面雕镂的浮雕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尘埃。微弱的光线反而把这里衬出了一层阴暗。
“啧啧……”楚歌在这堵墙前面来回踱步，上上下下来回看了好几遍，又用手试探性的一通乱摸，结果摸得满手是灰……
“呃……应该有什么机关才对吧？”楚歌问道，虽然这里根本看不出是有机关的样子。
“什么机关，这里是一道封印。”蒲月的语气里略带轻蔑。
“封印？封印跟结界有区别吗？”楚歌挠了挠头问道。
“在空间隔绝方面，没什么太大区别，只不过封印的隔绝效果要比结界强得多。另外，结界在某种程度上等于制造出了另一个空间，而封印可以施加在任何人或物上，”蒲月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小心翼翼的选择措辞，“……嗯，打个比方，假如，你被封印了，如果轻的话，你的任何行动都会受到限制，甚至会失去某一方面行动的能力，就像你明明拥有很强的武功但因为这个封印而不能用了一样；但如果严重了，就可能陷入永远的昏迷，并且昏迷当中还会有清醒的意识，就像是把灵魂禁锢在了**里，是一种非生非死的状态。”
“植物人？”
蒲月沉默了……
“呃，如果你想的话可以这么理解……”蒲月转了个身，继续解释道，“同理，如果封印施加在物上，那么这个物也会失去它特有的功能，一旦封印解除，便又会恢复。”
“那这道封印呢？你解得开吗？”
“哼，这还不简单，只不过时间可能会长一点而已。”蒲月的语气里很轻松，可是心里却很清楚，刚才的四道结界其实已经非常强，几乎达到了封印的效果，而且效果在随着楼层的增加而渐次增强，自己破解的时候就已经越来越吃力了。
蒲月站定，眉宇间渐渐缩紧，静谧的空气里像是有一层透明的波浪让空间都仿佛扭曲起来，青铜色的墙面上渐渐浮现出银色的怪异花纹，散发着一层银色的神秘光晕，紧接着这层银色像是粉末一样飘散进了空气，逐渐消散。青铜的墙面逐渐升起，收缩进了屋顶。
楚歌和蒲月屏住呼吸，当光线将视线内的景物勾勒出来，两个人都不禁皱了皱眉——还是一堵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墙。楚歌耐着性子沉默着又看了一遍蒲月解开封印。而蒲月的额头上却已经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如果说刚才的四道结界是逐步增强的话，那么现在的这两道封印的效果，却是以几何倍数增强，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堵墙后面可能还会有一堵墙。可是这次就已经几乎是拼尽了全力，如果真的还有一堵墙作为封印，蒲月真的确信自己已经无法破除了。
墙面缓缓升起，果然，还有一道封印。
蒲月站在青铜墙前愣住了。楚歌凑近了，在蒲月眼前摆了摆手，“喂，你怎么了？”
蒲月摇了摇头，“这道封印，我解不开。”
“啊？怎么会呢？刚才不还都是好好的么？”
“这里无论是结界还是封印，效果都是不断增强的，现在，已经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
楚歌一脸失望地喊了出来，“那不就功亏一篑了吗？！”
可蒲月却还是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可突然，一阵寒意以蒲月为中心瞬间在整个空气里弥散开来，骤然下降的温度在青铜的墙面上结了一层薄霜，紧接着迅速扩散到整个房间，就连呼出的气息都液化成了阵阵白气，而蒲月的瞳孔一点点涣散开来……
而真正让楚歌目瞪口呆的是，此刻附上白霜的青铜墙面上那个银色的诡异封印图案竟一点点浮现出来，紧接着竟化作一块块冰冻的薄片掉落下来摔成零落的碎片。
白霜覆盖的石室里在封印解除的一刹渐渐恢复了原样，退去了突如其来猝不及防的寒意。蒲月摇晃了几下身子，勉强站稳，嘴唇已经发白，脸上也面无血色，好像刚才的寒意对她造成了极大的影响。楚歌想上前帮忙，蒲月却摆了摆手，示意他注意青铜墙。
楚歌回过头，屏住呼吸看着墙面一点点上升，可当光线一点点驱散黑暗的阴影，楚歌和蒲月的心却陡然沉入了深渊。
还有一道封印。
楚歌皱着眉，走到蒲月身边，竟然还可以感受到来自她身上的一阵阵还未退去的寒气，“蒲月，你没事吧？刚才怎么回事啊？”
蒲月看似费力的摇了摇头，“我没事。但是方才，我也不清楚……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完全没有自主行动的能力，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蒲月的声线有了些微颤抖，“但是……但是，这怎么可能？！四道封印级别的结界，再加上四道如此之强的封印，整个世界上可以做到这一点的人也屈指可数，更何况是设在了洄魂灵界这种炼狱般的地方……还有，这个封魂者究竟为什么会被封印在这里？这种地方一般人根本进不来，甚至无法靠近，为什么还要设置这么严密的防守……？”
楚歌心里一阵打怵，难道那个洛樱是在骗自己？还有这个封魂者既然是自己人又为什么锁得这么严实？
“等等……”蒲月的气色渐渐恢复过来，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设置这么多防线如果不是防守外来的入侵者，那防守的对象就是……封魂者本身？！也就是说……”蒲月像是突然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看向楚歌，“其实是因为，一道封印，根本封不住封魂者。”
“楚歌，退后！”
虽然听蒲月的分析听得有些蒙圈，但楚歌还是明白总之是有办法了，便乖乖地退到了窗边，紧接着，果然不出蒲月所料，几米远的青铜墙上竟然迸裂出了道道无规则的银色光芒，仿佛后面藏着什么会发光的物质要冲破墙体，随着裂痕的一点点开裂蔓延，一阵猛烈的震动使楚歌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窗外——
“蒲月，时空停顿消失了！”
蒲月皱了皱眉，随手一挥在门口和窗口布下结界，“没关系，反正那些亡魂也上不来。”
眼前的光芒越来越刺眼，清晰的银色线条一点点充斥着狭小的空间，空气里越发的压抑起来，下一个瞬间，古塔剧烈摇晃起来，银色的光线暴涨满整个空间，刺眼的光晕散发着常人难以忍受的强悍震慑力……
那时，我只看到了你浑身刺眼的戎光般的光芒，只看到了你仿佛可以埋葬下万丈冰雪的冷傲，却未曾知晓，光芒越刺眼，阴影也就越黑暗，未曾知晓，你的背后，承载着多么浓重的阴影，也未曾知晓，光明与黑暗的交界线，其实，只是一片虚无的迷失。
光芒逐渐消失，尘埃渐次落定，而空气里却只剩下一片地狱般的死寂，无形的压抑气场弥散在每一个角落，楚歌看向蒲月，发现她也在锁紧了眉头专心致志的看着那一边，口中喃喃自语，“即使是沉睡，也可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