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已逝去的梦

今天又是星期天，对于我们来说还真是个好日子，终于可以好好的放松一下了。阳光很是灿烂呢，好像也是在同我们一起庆祝这好日子的到来。

大家的心情都很不错，谁都没有在学校里呆着，都去干自己想干事情了。我又不太喜欢外出，就呆在宿舍里看了半天的书。下午，我约了赤彦一起到城外的一座山上去等待落日的出现，还要……给她讲一个故事。

和她一起手牵手来到了山上，与其说这是山，还不如说是小土丘更确切一些。不过管它呢~~~这可是我们共同喜欢的地方哦。我们并肩来到了山顶，张开双臂，想要飞翔。疯了好一阵子，我们才坐了下来。天渐渐变暗，我们便迫不及待地坐了下来，开始耐心地等待落日的出现。周围一下子静谧的很，也被渲染成了红色。只能听到稀稀疏疏地树叶声，偶尔还有小声地虫鸣声。我们都很有默契地耐心地等待着，谁都没有说话，害怕打破这美好的时光。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落日了。记得小时候每到傍晚的时候，我便会自己一个人搬着一个小凳子来到阳台上，等待着一天中最后遗留下来的余光。看到晚霞染红了大片的天空，我就会高兴地手舞足蹈，跳起来叫好。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大，事情也越来越多，烦恼也越来越多，这种闲情逸致已不知被我遗忘了多长时间。现在重新体会，还真是回味无穷呢!

太阳落山，不久之后，月亮和星宿就挂满夜幕，将整个大地都照的透亮，铺洒在我我们身上的皎洁月光，似乎也成了我们的一层薄纱。

我转过身来看看赤彦，她仿佛也被此时地美景吸引住了，不为身边的任何事情所动。我静静地看着她，决定向她托盘。我觉得现在向她坦诚应该不算太迟吧？！

赤彦似乎发觉了自己被我盯了很久，觉得不好意思了，突然转过身来认真地说道:“淡若，你今天不仅仅是拉我来欣赏落日的吧？我知道你肯定有话要和我说，才把我拉出来的。你说吧，我一定洗耳恭听。”说完，她又看向了远方。

“什么啊？你看得出来我有话要对你说了？那你怎么到现在还……?”我真的很惊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觉得自己有一点点失败了。我以为，我今天已经伪装的很好了。

赤彦她真的很了解我，了解到我的骨髓，以至于有时候我和她在一起有一种被活吞地感觉。虽然有点恐慌,但也安然习惯了。

原本我一直都以为，自从简成走了之后，我是不会再让任何人了解我了，也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了。因为我害怕对方再一次把我了解得很透，害怕对方的再一次的离去。

可是和赤彦在一起后，我就完全的改变了，我是自愿地将自己交给她了解的。也许，她就是我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要寻找的一生的知己吧。所以，我真的很害怕有一天我会失去她，害怕她有一天也会离开我。

“淡若，我们认识多长时间，我还不了解你？没事，你会拉我出来吗？可是我也知道你不喜欢别人勉强你，所以我在等你自己向我说出来。”她说完向我耸了耸肩，一副理所当然地样子。

“赤彦，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我给了她大大的一个拥抱，“今天，我要有个故事想讲个给你听，你愿意当我的唯一的听众吗？”

“愿意啊。”赤彦的大眼睛亮亮的，满脸很期待地认真样子。

我的思绪一下子飘到了六年前，开始了我的回忆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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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12岁，刚上六年级，步入了小学的最后一道门，大家都在紧张地为自己的目标努力奋斗着，我也一样，不敢怠慢，准备向另一个新的起点冲刺。本以为在这最后关头也能够像以往的生活一样平平静静的度过，可我还是没有躲过那一次的劫数——我，认识了简成。

他那时候17岁，比我大了五岁，在外地上高中,成绩很好；但是，他也在外面开始混了,而且……也混的很好。我在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些，是在后来才知道的，原来还以为他仅仅只是一个单纯的学生呢。

在别人看来，他也许是一个受人鄙弃的，无恶不赦地大坏蛋，但是在我看来，他却很讲朋友的义气，也是我最重要的一个异性朋友。我们的友谊很深，直到现在我还是这样坚信着。

我是在一个初夏的傍晚放学的时候认识他的。那天的雨下的好大，比以往的任何一场雨都要大，在我的记忆里，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大雨。

大概，老天爷已经在向我暗示着这是一场悲剧的开始了吧。我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天真的以为这只是一场巧合而已。

天空灰蒙蒙的，雨帘拉的很大，我根本无法看见前方，天空像是要把人压垮。路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了，只有一些少数的学生们在拼命地朝家赶着，我就在这些少数的学生之中。

……

我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雨水顺着我的脸颊流淌了我的全身，浑身冰凉，我却顾不了这么多，我低着头，顶着一把根本不能支撑的伞在路边向前赶着，只想快点到家。因为我很害怕，身上已经冻得发抖，恐惧已经占了我的大半部分身体。

就在我匆忙地向前赶着时候，突然毫无防备地撞上了一个人。我跌倒在地上，雨伞飞出了很远。我整个人就那样子刹那间被雨水淹没了。雨水浸透了我，很是狼狈。被我撞上的他连看多没有多看我一眼。继续向前走他的路，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虽然我知道这并不是他的错，是我自己走路没看，但是他最起码也得关心一下嘛，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冷的人啊？想到这，我就很气愤。很快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却又不想立即离开。

我更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像其他路人一样地急着赶路，反倒很悠闲，走到了一棵大树下，也顺便往上一倚，还摆了一个很帅的Pose。他看了看我，也只是淡淡地瞟了一下，再无下文。这让我更加的气愤，可同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我还有一点点的若隐若现地失落和难过，淡淡的为他心疼。

不明白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在这时候非得出来淋雨，不好好的珍惜自己。我，突然真的很想帮助他，很想了解他，也想他成为朋友。

“刚才不好意思，不小心撞到你了，没事吧?”我略显尴尬地说，试图打破这样的僵局。

“……”没有回音。

“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事情，为什么下这么大雨了你都不回家呢？家人一定会很担心的啊。”

“……”他仍旧没有回答，目光不知游离在远方的某个角落，看得那样专注。雨声充斥着我的耳朵，让我有点失聪。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什么也看不见，只有铺天盖地的雨。

呵呵，我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好笑。你都不认识对方，人家要干什么又不关你事，你干嘛要多管闲事呢？说不定人家现在正把当成神经病呢。刚才不是还很害怕地要快点回家吗？那现在走啊，怎么脚又迈不开来步子呢？心里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很矛盾的那一种。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就这样和他在雨里对望着。他始终没有和我说一句话，都是我在自讨没趣地找话题和他这块冰说话。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我也快要失去信心了。正当我要走的时候，他突然先我一步抬起脚步要走了。我立刻追了上去，拉住了他:“我们可以做朋友吗？”我真不知道自己当时在想什么，一直以来,我都不知道自己原来也有如此冲动的时候。你想想，他怎么可能鸟我这个疯子呢？继续向前走他的路。

我的忍耐力也终于到了极限:“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是空气还是隐形人？干嘛对我视而不见？”

“哼，无聊！”他对我嗤之以鼻，冷冷地瞪着，说了第一句话。

“原来你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哑巴呢。现在，我们是朋友了吗？”我一下子来了精神，有点受宠若惊，就像是刚发到糖果的小孩子。也忘了此时的我们，正站在雨的世界里。

“随便你。不过，你还是一个向我提出这样要求的人，也是第一个愿意和做朋友的人。所以……”他顿了顿又想了想了，然后又对我说道，“所以，以后我们是朋友了。”虽然,他笑的也很冷，但我就是能肯定他是真心的笑的。那一刻我觉得他特别可爱，因为，他笑的时候脸上还有两个酒窝，而且还会脸红哦。

“耶!~~~~你说的是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你哦，我会记住的。”我高兴的拍起手来，准备回家，我担心我如果在留在这里，会激动地跳起来。可是，在关心之余，我也感受到了他的孤单。难道,都没有人愿意和他做朋友吗？他身边真的连一个朋友都没有吗?我开始知道了之前的心疼是为何而来的了。所以，我决定了,我要和他成为好朋友，那种非常好非常好的朋友，我要好好对待他。

“呵，有趣。别多管闲事。”

“哪里是多管闲事啊，我们不是朋友了吗？耶，你会笑啊。以后要常笑哦，你笑的时候很好看呢，记住了哦？”

“嗯，你快点回家吧，不然马上天黑了你被卖了或者病倒街头了，那可不关我事。”说完向我挥了挥手,示意我快点走。

“哦，没事，你也一样，早点回家。”我没和他计较什么，这家伙，说话就不能客气一点？冷冰冰的。可是，他竟然会关心我耶~~~

接着，我不知道他还说了些什么，我已经朝家的方向奔去。真的好高兴哦，他原来可以讲这么多话的啊。那他先前那个样子就是故意装出来的冷淡啰？耶，我真的是好兴奋哦。

他其实是真的很会关心人，很体贴的。可是他为什么要把自己裹的那么森严，那么落寞呢？我敢确定，在他的身上，一定藏有许多的故事吧。我想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更让我那么想探究他吧。我也没有想到，我们这么容易就成为了朋友，这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

我们再见面的时候已经是在三个月后了。他突然出现在了我的校园里，接我一起放学回家。我并没有问他是怎么知道我学校的，还有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只觉得心里好甜。

刚和他真正接触不久，我就很快地开始面对了周围人不解和所谓的好心劝解。他们都认为简成来路不明，对我肯定有危险。对这些，我一概不理，也并没有介意太多，更没有任何的解释，我只相信我自己感觉，我只是想走我自己的路。

他也问过我，问我是不是觉得和他认识做朋友是一种拖累。我都摇头了，我告诉他，这些都是我愿意的，没有人来勉强我，也不是像你这样的人就不应该有朋友的。他挠挠我的头笑着说我真傻，满是宠爱。我也笑了，心里好开心。他对我真的很好。

也许，你要认为对于周围人的劝解来说,我这是固执地表现吧。我那时候也是这么觉得，可是，我却觉得这没有多大的意义。但是现在想来，这并不是固执，只要自己觉得好就好了啊，为什么要有太多的顾及呢?那样子生活会失去原来应该有的颜色的啊。我倒是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因为，我找到了快乐。

现在，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别人是永远是无法洞察到你的真正想法的，即使是有一点的理解，那也只是看到了表面的不真实而已。

可是赤彦，自从遇到了你，我又重新改变了我的想法了，我不可以以一件事去否定所有的事的。所以，我开始接受了你。我知道，你就是我宿命。

说完我转头看了看赤彦，然后又看向前方,继续说道。

和他在一起，虽然也有不快乐的时候，但大多数时候我是快乐的。只要一放假，他就会来我的学校接我，然后带我逛遍整个小城。以前的我是路痴，自从有了他，我再也没有迷路过，而且认路竟然也不像以前那样费力了。这让我很是满足，似乎他是上天他专门赐予我的指示灯。我的生活，习惯了有他。

我不懂那时候的我算不算做喜欢他，但是现在我却可以肯定，他就是自己的初恋。这时候才知道或许对于我来说已经太迟，但是我并没有什么遗憾，也并不后悔什么。因为我经历了，所以我就有所成长的。

记得他曾经对我说过，朋友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互相信任，不要有任何的隐瞒。我当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向我说起这样的话来，可我却也听了他的话，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首先告诉了他，从来都不会对他有任何的隐瞒。让我更满足的是，不管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只要告诉了他，他都会帮我解决。

可是现在，我想自己应该是明白他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了。自己当时真的是很无知啊，没有细细他说那句话所隐藏起来的深层含义。自己对他说出了所有的事情，可是，直至到现在,他都未曾对我说过他的事情。我不是不想问，我一直都以为他会主动告诉我。

记得那时侯,每次和他出去，好像都会有意外发生。身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总是有人跟着，还经常找我们麻烦。简成每次身手都很利落，都会熟练地把他们一一打退。我在一旁不断地为他叫好，觉得他好厉害。可我就是从来都没有认真想过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和他有没有关系，他们又为什么总要找我们麻烦，他又为什么总是带我去一些偏僻的地方呢……很多很多的问题，曾经的自己只是很白痴的认为那只是巧合而已。

我们就这样很快乐地在一起了两年多，直到后来的有一天……我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流下来了。回忆，真的是很心痛。可是，我还是努力着，坚持着把这段故事讲完了。

那一年是初三，我再一次的面对了升学的压力，但是相对于前一次的升学来说,我没有了太多的紧张和担心，因为我有信心考上。

那天是星期五，下午，他照常来我的学校接我放学。天气阴暗的很，像是即将要有一场大暴雨来临。也在那么一瞬间里,我想起了和他认识的那天傍晚。心里有点点隐隐约约的不安和烦躁，却说不出来是因为什么。但我还是很快的忘记了这些奇怪的感受。

就在我们准备去城外的一间拉面馆的途中，我们照例地遇到了麻烦，这也验证了我内心的复杂的情绪。我知道，我们又要遇到麻烦了。

他们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了巷子里，很轻易地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我很恐慌，想都没想就躲到了简成的身后，我知道，他肯定会解决他们的。可是等了很久，都没有动静。

就在我纳闷他们这次为什么没有像往常一样打起来的时候，事情却起了变化……

那些人盯了我们很久，突然像是对空气在说，也像是自言自语地开口说道:“黑尘，跟我们回去吧，大哥在等你。”我一下子蒙了，脑子里出现电视里常有的那些镜头。这里又没有别人，难道他们是在跟我们说话吗？难道简成他是……

我不敢再想下去，有些事情不是我所能预计的。我瞬间知道自己被骗了很久了，我颤抖地望着简成，想要他对我解释些什么。

结果，他什么都没有说，这让我很是失望。

他也不敢直视我，眼神四处乱望。我还想说些什么的，可是恐惧和自尊已经控制了我，占满了我的整个心房。我不容许自己再多想些什么，也不敢再往下面想些什么，因为害怕自己再想些出自己不愿意接受的事情。我不顾一切地调头，奋力地向家的方向奔去，让自己淹没在心碎的疼痛里。

……

“那后来怎么样了，他向你解释了吗？难道就是因为这个，你就无法原谅他了吗？你就没有听他向你解释吗？”赤彦突然问我。

“没有，直到他彻底地离开我的那一刻，我都没有听到他的解释。现在看来，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原谅的，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敢保证我决不会再那样了。其实，我也知道,他的心里也一定很矛盾。”我摇了摇头，苦笑自己。我把头低的更低了，不让赤彦看见我的表情。我觉得自己的心好痛，可是，这又能怪谁？这都是自己亲手造成的。

我也不知道那一天他后来有没有追来。就这样，我们有差不多半年的时间没有见上面。其实他也来找过我几次，可是我害怕自己再次地被他骗，竟没给他任何一点解释的机会。现在的我，好后悔啊~~~这，也注定成了我一生中最大的遗憾。我想以后，都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我们自从认识以后，从未有过那么长时间没有见面。我真的很想他。其实，那天我逃了没多远就已经开始后悔了，因为我担心他的安危，害怕他有什么危险，也害怕他真的跟那些人回去，那么我们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面了。可是,我丢不下我的面子。

现在，我真的好后悔当初自己的自私。

直到那天，我才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他是孤儿，也是在外面是混的，这在以前我从来都不知道的。每次遇到麻烦尽管心里很奇怪，可是因为太信任他，所以每次在他支支吾吾地时候我就不再忍心问下去了。因为我坚信，我是了解他的一切的。

他在那些所谓地组织里占有很重要的位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做事谨慎地他突然被警察追查了。我想，也许是内部的人陷害他的吧。这么长时间以来，从我们没有见面以后，他就是一直在外逃亡的。

就在要中考的前一个月，我突然听到他被拘捕的消息了，我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失去了重心，像是从高空直坠谷底。我昏迷了整整一星期天，身边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并没有问我什么，我也从来没有把这些讲出来。我想，他们也是不会明白我的吧。

我到原来走过的所有的路上去寻找那些曾经找过我们麻烦的人。我想，他们那里应该有我想要的答案的。

但我找遍了所有的路，终于在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那个巷子里找到了他们。他们告诉我了事情的原委。果然，简成是被别人陷害的。因为他在那群人当中太重感情，太讲义气了，当然，也太有地位了，这样就有了很多人都对他虎视耽耽。他这次是因为贩毒被抓的。

可是尽管这样，内心也受着太大的煎熬,我已经没有闲暇去顾问他的事情了。接下来，我开始筹备中考。我承认我是理智的，而且理智地不近人情。但是只有这样，才能少让一些人为我担心。我想，他也不愿意看到那么多的人为我、为他难过吧。

就在我刚结束最后一场想去看他的时候，我听到了噩耗。原来，就在我第一天考试的时候，他被判了刑，而且是缓期两年半的死刑。当时除了我，他身边所有的人都在第一时间内知道了这个结果。到这时候，他还是把我扔在了一边。也许，他从未把我当做他的朋友，只是自己一相情愿罢了。我苦笑自己，怎么自己总是这样容易被骗呢，自己真是好笨哦。

就这样，自从他走了以后，我便开始把他埋在了心里最底层。本来打算把他当作一辈子的秘密，不再翻开的。可是，我现在把他说出来，心里真的突然觉得好轻松。这，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了。我想通了，我要把这些所有的快乐和不快乐全都忘记，让自己重新来过。

从和他相遇到相离，再到现在，已经有五年了，我也不再后悔了。既然当初我选择了这条路，那么我就得走下去，没有了回头的余地。没有听他的解释，也只能当做生命中的一个坎，错过了就错过了，无法再重新回去解决。

现在我常常想起我们见的最后一次面，我真的觉得自己很愚昧，也很愚蠢。我至少应该给他一些想问题的空间的。都是因为自己太心急，太冲动，太沉不住气了。算了，管它呢~~~再能怎样我都回不到过去了。所以，从现在开始，我要做一个全新的自己。

“赤彦，我的故事讲完了。你觉得，我做的对吗？”

“淡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是吗？事情本就没有什么对与错的。假若你真那样想，我就放心了。”

“赤彦，没事了，我已经好了，真的。”

“淡若，是真的吗？那就太好了。那你到现在原谅他了吗?”

“我……我……”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也搞不懂自己。

“淡若，这样的问题很难回答吗？如果是这样，就叫做你已经放下了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真的是不知道。”我如实的说了。

“你还是在介意当初他把那个秘密隐瞒了你三年吧？其实，他也是为你好啊。他不想让你担心，也不想拖累你。你也知道，干他们那一行的，随时都有危险的。”

“我也知道这些道理的，可是我还无法忍受他把我置之度外。我不明白，既然他自己都办不到朋友之间真诚相待，为什么当初他还要说出那种话呢？他凭什么说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直到最后的时候，他连判刑都没有告诉我。他，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啊？”我把我心里所有的愤怒都喊了出来。同时,已经泣不成声了。

“淡若，你清醒点，好不好？这样子要让很多人为你担心，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他太把你当朋友了、太在乎你了，所以才没有告诉你啊。告诉你了又能怎样，你非但帮不了他，还会给他添乱。难道你希望这样吗？希望吗？在你考试的时候他更不可能告诉你的，他怕影响了你的前途，难道你也想让他内心也像你一样留有遗憾吗?”赤彦也许是受我的情绪的影响吧？她也早已泪流满面了。

她说的没错，可是我还是无法忍受他把什么事情多自己一个人扛着，把我扔在一边。于是我又说道：“你又不认识他，你又不了解他，你凭什么这么说、又凭什么敢这么肯定啊？”我当时一定是丧失理智了，所以才会向赤彦说出这种话来。还好，后来赤彦告诉我她知道我当时情绪很不稳定，因此她并没有怪罪我。可是我知道自己让她受委屈了，只有在以后慢慢地补偿她。我也知道，这世上也只有赤彦她最疼我了。

突然，我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微妙地想法。为什么赤彦她听了这个故事也会有如此大的情绪反映！？而且，听她说话的口气，似乎对这件事情很了解。难道她和简成认识……

我被这突如其来地想法吓了一大跳。我怎么可以这么随随便便地去怀疑赤彦呢？她可是我最信任的人啊。这实在是太可怕了，我的后背被冷汗浸湿了，呼吸越来越急促，却一点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这种想法。

赤彦发现了我的不对劲，拍了拍我的肩膀:“淡若，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没事吧？”

“我没事，真的，没事……”声音低的也许只有自己能听到了。”我想多没想的推开了她，我努力地压抑着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些。

“淡若，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没事。只是刚才回忆起了以前的事，心里难过而已。过一会儿就好了，你放心好了。”我强装微笑，也随便扯了一个谎言。为什么我之前就没有这样想法呢？那她对自己的好是真的还是假的呢？是真心的还是虚伪的呢？真该死，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么重的疑心病都没有发觉呢？

我没有理会赤彦的焦虑和追逐，一路奔下山，并加快速度向宿舍奔去，想让自己的恐惧和疑惑随风飘散，然后消失。结果，却是头越来越痛，痛的自己无法承受，很想哭。这时候，我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而哭了，可也让自己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哭了。

回到宿舍，我们谁都没有说话，我躺在床上便睡着了，我不知道赤彦她后来又干了些什么，包括，又说了些什么。等她来喊我起床的时候，我们已经要上晚自习了。气氛还是很很僵硬的很，直到我们到了班级，还是一句都没有说。

自习上到了一半，赤彦突然传来了纸条：“淡若，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肯定很乱，很不好受，可我还不是同样不想勉强你。等你自己慢慢地好起来。有些事情你别想太多了，也只有自己才能解决。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不是答应过我，你会好起来的吗？一定要记住哦！我等你。”

看到了她的纸条，让我更加地怀疑我之前的那个想法，她为什么会突然对我说这些话呢？我狠狠地敲着自己的头，让自己停止这比恶魔缠身还要可怕的想法。

“嗯，曾经发生的这些事，既然我现在已经决定不再想着它了。所以，很快，我就会好起来的。”我犹豫了一下，便很快回了过去。回过去的时候还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让她对自己放心。

我并没有将内心的不安告诉她，在她面前我装着很快的恢复到了从前的快乐样子。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发觉我的伪装，有没有看出来我的变化，是不是真信了我已经恢复到以前了？但是从那以后，她再没有跟我提起这事。我想，我应该感谢她给我这自由的空间的。因为，她真的实在是太了解我了。在她面前，我只能是个透明体。

我想还要再给我一段时间，才能让回到以前吧。这件事情埋的太久，有些褪色，当我再想起来时就有些头痛，还有我想要遗忘的心痛，还有对她疑惑，很多很多的事情，就这样一下子聚集了起来，让我根本来不及想什么方法来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