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翌日，南宫逸顶着一身倦意来到了苏采姬就住的客栈。
昨晚南宫逸收到昭华贞派人送来的消息，便前往昭华贞的住处见她，直至凌晨，他们的交谈才结束。
走进客栈刚踏上平廊，南宫逸便看见不远地横栏处跪着三个侍女，那都是昨晚南宫逸派人从宫里接出来的新进宫女。对于她们的言行举止南宫逸更是满意的没得话说，可就一晚上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竟让她们惹怒了屋里的皇后娘娘。
南宫逸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随即跨着步子往前走去，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三个侍女后，转身踏进了右侧的房间。
“朕的皇后昨晚可有休息好？”一走进房间，南宫逸就看见苏采姬围着房间里那张大圆桌子来回彳亍着，桌上摆放着十来匹上等布料绸缎，颜料花色各不相同，她的眼神便在十几匹布料绸缎中扫来扫去。身后的安陵桑左手捧着三四匹绸缎，估摸着是皇后娘娘需要制新衣罢了，右手端着一杯茉莉花茶，茶雾已经散得差不多，茶香也不浓郁，估计茶上得也有些时辰了。南宫逸没有多问，便也由随着她去。
“臣妾参见皇上！”见南宫逸踏进房门，苏采姬停了手中的动作，视线转而固定在南宫逸身上。
这一声朝见倒让南宫逸有些诧异，从来没有对他行过礼的苏采姬，今日居然安安分分地朝他拜礼。惊讶之余，南宫逸迅速地将苏采姬上下打量了一番，仅从外表上，并看不出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当南宫逸看向身后的安陵桑时，只见安陵桑缓缓地摇了摇头，似乎在告诉他什么信息。
“皇后不必多礼。”南宫逸说着伸手将苏采姬扶了起来。
“昨日朕一直和宫中大臣在栈外商议这次的天医节事宜，直至今日凌晨才得以空出时间来看看皇后，皇后可别生朕的气啊！”看着苏采姬的脸，南宫逸一本正经地提及到昨日未和皇后就寝的原因，最后也用了些稍稍戏谑地语气。
苏采姬的脸色并非如南宫逸想象的那般娇柔，反倒是闪过了一丝冷艳。看着苏采姬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南宫逸更加好奇是什么让她产生这样巨大的变化。
“皇上日理万机，理应将国家大事放于第一位，臣妾自知天下责任重于儿女长情。作为皇后，臣妾更应当理解您，何来怪罪一说。”说着，苏采姬放下了手中的绸缎，半蹲着身子，左脚跨在右腿上，朝皇上行了跪拜大礼。
“朕也只是玩味一说，皇后倒也不用字字斟酌。”看着苏采姬竟将他这句不经意的话信以为真，南宫逸心里的算盘又有了小拨动。
看到苏采姬语气和举止只见如此大的转变，身后的安陵桑也时不时地朝他投递眼神，南宫逸或多或少猜到这都是蛊毒虫的作用。不管是蛊毒虫的功劳也好还是老天开眼助他一臂之力也罢，这样恭维的苏采姬正是他要的。这样一来，他也不必担心会花更多心思在苏采姬身上，看她现在这般服服帖帖，毕恭毕敬地模样，南宫逸心头的嗤笑越发夸张。
不过若是让苏采姬听到南宫逸这番隐藏在心里的话，她必定也会笑得前翻后仰吧。奇了怪了，他南宫逸到底是从哪里看出，她苏采姬今日起就将是个对他惟命是从的皇后了呢。
看着南宫逸的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嚣张，苏采姬的嘴角竟也掠过一丝不屑。
想起门口的三个侍女，南宫逸本想问个明白。抬头看着现在的苏采姬，随便罚几个丫鬟跪着，倒也像是她现在这性子会做的事，便没有过问。
“皇后可是想添置新衣？告诉朕，朕让绣梳宫的人直接来做便是了，何必这么劳心费神。”南宫逸走上前扶着桌上的几匹绸缎子，惊诧看着苏采姬瞅了瞅其中几匹绸缎子便直接将它们丢在地上，将剩下的几匹缎子甩给安陵桑。
“皇上您不知，这些都将着在臣妾身上，能亲力亲为最好，免得日后出差错。”南宫逸一时还不能明白苏采姬口中的差错是什么，但他认定安陵桑知道，因为她看到安陵桑在苏采姬身后皱起了眉头。
想着昨晚那三个侍女将这几十匹绸缎带到房间里来时，苏采姬的脸色蓦地一暗，随即便往桌上一拍。
“就这样的破布，你们也好意思将它们贡献出来，本宫的身份和地位就只配穿上这种质地的东西吗？”苏采姬将那几匹布料一挥，布料在空中散开，些许缠在侍女们的头上、身上，些许直直坠落在地上，挤压在一起。
“皇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恕罪！奴婢们这就去找其他布料，请娘娘恕罪！”地上跪着的三个侍女齐刷刷地把头埋得更深，一个劲儿地认错。趁着苏采姬还没有发更大的火，站起身，捡起地上和身上的布料就跑出了房门。
“桑儿……”在一旁看着苏采姬发火，始终没说一句话的安陵桑没料到苏采姬会叫她，木讷地应了一声。
“给本宫泡杯菊花茶，一早醒来便被这么几个侍女弄得兴致全散，火气倒是堆了不少，本宫需要败败火。”安陵桑应声便出了门。待她泡完茶回来时，三个侍女不知什么时候在门外跪着了，皇后娘娘正在屋里挑着送来的布料绸缎。
“这群不得事的丫鬟，竟说这就是最好的布料，罚她们跪几个时辰不为过，桑儿你过来。”苏采姬看着门口的安陵桑，直觉她很疑惑门外的三个侍女为什么会跪在地上，便告诉了她。桑儿来不及将茶放下，苏采姬便提了几匹绸缎挂在她的手上，此时正好碰到南宫逸从外面回来。
“朕今日听说昭华贞郡主明日要在京城举办她的十八生辰，皇后要随朕一同前去吗？”南宫逸这句话成功将苏采姬的注意力转移。
“毕竟她是母后的义兄之女，皇后陪朕一同前去，也省得百姓们在背后说三道四。”将黎明百姓都搬了出来，南宫逸到底有什么计划，生怕苏采姬不去参加昭华贞郡主这次的生辰。
“臣妾必当跟随皇上前去。”苏采姬将手中的布料绸缎整理好，交给安陵桑。
“好，朕明日会派人来接皇后，今**就先休息，朕还要为明日的生辰宴做些准备，晚些来。”说完，南宫逸扶过苏采姬的肩膀，轻轻地拍了三下便转身离开了。
“臣妾，恭送皇上！”
送走了南宫逸之后，安陵桑也将皇后的绸缎进行了归类，留下来的她都置放在了房间的柜子里，至于那些没被皇后看上眼的，自然是等会儿送出去焚烧掉。
“昭华贞是个什么样的人。”听起来皇后娘娘的语气十分随意，但是却藏着一股让人不得不屈服的傲气。
“禀娘娘，昭华贞是越南王的女儿，而越南王是皇太后的义兄……”苏采姬不悦地打断安陵桑的话。
“这些刚才皇上都说了，难道本宫自己不能理解吗？本宫要知道的是皇上不打算告诉本宫的。”斜视了一眼身前站着的安陵桑，苏采姬的语气里隐隐透着一些怒气。
“这……”安陵桑的任务只是代替绿环的身份，这些她确实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苏采姬。昭华贞的事情，南宫逸都告诉过安陵桑，为的就是到时候让安陵桑也在昭华贞体内施蛊毒，让她听命于他。
“怎么，本宫竟然没有能力让自己的丫鬟对本宫说实话？”苏采姬的脸色暗了几分，看着安陵桑有些犹豫，她就知道，安陵桑绝对知道一些关于昭华贞郡主的事情。
“不是的娘娘，奴婢只是在想该从何说起，奴婢这就将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娘娘。”安陵桑从来没见过苏采姬这样诡异地眼神和阴沉的语气，一时竟也没了主意。反正南宫逸将事情告诉她，总有一天皇后娘娘也会知道，她今天只是将日子提前了而已。
“据奴婢所知，昭华贞郡主还有一个妹妹，名叫永伊儿。永伊儿为越南王的三侍妾所生，而三侍妾总是受到正室的欺凌，正室就是昭华贞郡主的娘。因此三侍妾不愿意让女儿随越南王姓，便将自己的姓作了永伊儿郡主的姓氏。三年前昭华贞郡主和永伊儿郡主被越南王带进宫，庆贺当今皇太后寿辰。奴婢听说，永伊儿郡主在宫中和皇上相爱过一段时间，但是没多久永伊儿郡主在宫中却无故被害。这之中的情况，奴婢的就不了解了，不过奴婢还听说，永伊儿郡主遇害与昭华贞郡主脱不了干系。”
苏采姬右手扶着茶杯，左手撑着下巴，听着安陵桑道出这样一段故事。
只顾着讲话的安陵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讲述这段话的时候，脸上多次闪过的表情。好巧不巧，这闪过的好几次神情，都被坐着的苏采姬看进了眼里。
苏采姬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对眼前的安陵桑，她更加的好奇。
一个从小跟在自己身边的丫鬟，竟然对越南王的事了解得这么清楚。虽然不排除道听途说的可能，但是她说话时的表情，让苏采姬不得不对她的身世产生好奇。怪也只怪当初她进丞相府的时候，苏采姬并没有太多追究她的身世，只觉她可怜便将她留在身边做贴身丫鬟。
而苏采姬也没有想到，那个跟在她身边十多年的丫鬟早已经被人杀害、掉包。身边的丫鬟与绿环唯一的相似之处便是那不明真相的身份。关于安陵桑的身份，南宫逸也只知道她是苗疆之女，除此之外并无过多了解。
“桑儿，那依你说，皇上为什么会邀请本宫一同参加她的生辰呢。按理说，这种事儿，皇上应该私下派人解决，怎会带本宫出面呢？”苏采姬不动声色地向安陵桑提问。
“这……奴婢不知。”
“想你也是不会知道，这事儿还得本宫自己去琢磨，真费神儿。”苏采姬揉了揉太阳穴，随即站起身来。
“桑儿，屋里的绸缎，能用的你就放在本宫屋里，回来本宫自会收拾。不该用的，丢了它。”结果安陵桑递过来的一件绒毛披风，苏采姬整了整妆容。
“既然皇上都亲力亲为，为昭华贞郡主挑选特别的礼物去了。那么本宫，也应该为她准备点特别的礼物才是。”
说罢，苏采姬甩了甩衣袖，将屋里的一切事务交代好之后，便踏出了房门。
安陵桑看着苏采姬的背影经过灯光处，似乎能看见她身子的阴影部分，七零八凑拼成了一张邪恶的脸。
昨晚南宫逸收到昭华贞派人送来的消息，便前往昭华贞的住处见她，直至凌晨，他们的交谈才结束。
走进客栈刚踏上平廊，南宫逸便看见不远地横栏处跪着三个侍女，那都是昨晚南宫逸派人从宫里接出来的新进宫女。对于她们的言行举止南宫逸更是满意的没得话说，可就一晚上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竟让她们惹怒了屋里的皇后娘娘。
南宫逸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随即跨着步子往前走去，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三个侍女后，转身踏进了右侧的房间。
“朕的皇后昨晚可有休息好？”一走进房间，南宫逸就看见苏采姬围着房间里那张大圆桌子来回彳亍着，桌上摆放着十来匹上等布料绸缎，颜料花色各不相同，她的眼神便在十几匹布料绸缎中扫来扫去。身后的安陵桑左手捧着三四匹绸缎，估摸着是皇后娘娘需要制新衣罢了，右手端着一杯茉莉花茶，茶雾已经散得差不多，茶香也不浓郁，估计茶上得也有些时辰了。南宫逸没有多问，便也由随着她去。
“臣妾参见皇上！”见南宫逸踏进房门，苏采姬停了手中的动作，视线转而固定在南宫逸身上。
这一声朝见倒让南宫逸有些诧异，从来没有对他行过礼的苏采姬，今日居然安安分分地朝他拜礼。惊讶之余，南宫逸迅速地将苏采姬上下打量了一番，仅从外表上，并看不出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当南宫逸看向身后的安陵桑时，只见安陵桑缓缓地摇了摇头，似乎在告诉他什么信息。
“皇后不必多礼。”南宫逸说着伸手将苏采姬扶了起来。
“昨日朕一直和宫中大臣在栈外商议这次的天医节事宜，直至今日凌晨才得以空出时间来看看皇后，皇后可别生朕的气啊！”看着苏采姬的脸，南宫逸一本正经地提及到昨日未和皇后就寝的原因，最后也用了些稍稍戏谑地语气。
苏采姬的脸色并非如南宫逸想象的那般娇柔，反倒是闪过了一丝冷艳。看着苏采姬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南宫逸更加好奇是什么让她产生这样巨大的变化。
“皇上日理万机，理应将国家大事放于第一位，臣妾自知天下责任重于儿女长情。作为皇后，臣妾更应当理解您，何来怪罪一说。”说着，苏采姬放下了手中的绸缎，半蹲着身子，左脚跨在右腿上，朝皇上行了跪拜大礼。
“朕也只是玩味一说，皇后倒也不用字字斟酌。”看着苏采姬竟将他这句不经意的话信以为真，南宫逸心里的算盘又有了小拨动。
看到苏采姬语气和举止只见如此大的转变，身后的安陵桑也时不时地朝他投递眼神，南宫逸或多或少猜到这都是蛊毒虫的作用。不管是蛊毒虫的功劳也好还是老天开眼助他一臂之力也罢，这样恭维的苏采姬正是他要的。这样一来，他也不必担心会花更多心思在苏采姬身上，看她现在这般服服帖帖，毕恭毕敬地模样，南宫逸心头的嗤笑越发夸张。
不过若是让苏采姬听到南宫逸这番隐藏在心里的话，她必定也会笑得前翻后仰吧。奇了怪了，他南宫逸到底是从哪里看出，她苏采姬今日起就将是个对他惟命是从的皇后了呢。
看着南宫逸的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嚣张，苏采姬的嘴角竟也掠过一丝不屑。
想起门口的三个侍女，南宫逸本想问个明白。抬头看着现在的苏采姬，随便罚几个丫鬟跪着，倒也像是她现在这性子会做的事，便没有过问。
“皇后可是想添置新衣？告诉朕，朕让绣梳宫的人直接来做便是了，何必这么劳心费神。”南宫逸走上前扶着桌上的几匹绸缎子，惊诧看着苏采姬瞅了瞅其中几匹绸缎子便直接将它们丢在地上，将剩下的几匹缎子甩给安陵桑。
“皇上您不知，这些都将着在臣妾身上，能亲力亲为最好，免得日后出差错。”南宫逸一时还不能明白苏采姬口中的差错是什么，但他认定安陵桑知道，因为她看到安陵桑在苏采姬身后皱起了眉头。
想着昨晚那三个侍女将这几十匹绸缎带到房间里来时，苏采姬的脸色蓦地一暗，随即便往桌上一拍。
“就这样的破布，你们也好意思将它们贡献出来，本宫的身份和地位就只配穿上这种质地的东西吗？”苏采姬将那几匹布料一挥，布料在空中散开，些许缠在侍女们的头上、身上，些许直直坠落在地上，挤压在一起。
“皇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恕罪！奴婢们这就去找其他布料，请娘娘恕罪！”地上跪着的三个侍女齐刷刷地把头埋得更深，一个劲儿地认错。趁着苏采姬还没有发更大的火，站起身，捡起地上和身上的布料就跑出了房门。
“桑儿……”在一旁看着苏采姬发火，始终没说一句话的安陵桑没料到苏采姬会叫她，木讷地应了一声。
“给本宫泡杯菊花茶，一早醒来便被这么几个侍女弄得兴致全散，火气倒是堆了不少，本宫需要败败火。”安陵桑应声便出了门。待她泡完茶回来时，三个侍女不知什么时候在门外跪着了，皇后娘娘正在屋里挑着送来的布料绸缎。
“这群不得事的丫鬟，竟说这就是最好的布料，罚她们跪几个时辰不为过，桑儿你过来。”苏采姬看着门口的安陵桑，直觉她很疑惑门外的三个侍女为什么会跪在地上，便告诉了她。桑儿来不及将茶放下，苏采姬便提了几匹绸缎挂在她的手上，此时正好碰到南宫逸从外面回来。
“朕今日听说昭华贞郡主明日要在京城举办她的十八生辰，皇后要随朕一同前去吗？”南宫逸这句话成功将苏采姬的注意力转移。
“毕竟她是母后的义兄之女，皇后陪朕一同前去，也省得百姓们在背后说三道四。”将黎明百姓都搬了出来，南宫逸到底有什么计划，生怕苏采姬不去参加昭华贞郡主这次的生辰。
“臣妾必当跟随皇上前去。”苏采姬将手中的布料绸缎整理好，交给安陵桑。
“好，朕明日会派人来接皇后，今**就先休息，朕还要为明日的生辰宴做些准备，晚些来。”说完，南宫逸扶过苏采姬的肩膀，轻轻地拍了三下便转身离开了。
“臣妾，恭送皇上！”
送走了南宫逸之后，安陵桑也将皇后的绸缎进行了归类，留下来的她都置放在了房间的柜子里，至于那些没被皇后看上眼的，自然是等会儿送出去焚烧掉。
“昭华贞是个什么样的人。”听起来皇后娘娘的语气十分随意，但是却藏着一股让人不得不屈服的傲气。
“禀娘娘，昭华贞是越南王的女儿，而越南王是皇太后的义兄……”苏采姬不悦地打断安陵桑的话。
“这些刚才皇上都说了，难道本宫自己不能理解吗？本宫要知道的是皇上不打算告诉本宫的。”斜视了一眼身前站着的安陵桑，苏采姬的语气里隐隐透着一些怒气。
“这……”安陵桑的任务只是代替绿环的身份，这些她确实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苏采姬。昭华贞的事情，南宫逸都告诉过安陵桑，为的就是到时候让安陵桑也在昭华贞体内施蛊毒，让她听命于他。
“怎么，本宫竟然没有能力让自己的丫鬟对本宫说实话？”苏采姬的脸色暗了几分，看着安陵桑有些犹豫，她就知道，安陵桑绝对知道一些关于昭华贞郡主的事情。
“不是的娘娘，奴婢只是在想该从何说起，奴婢这就将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娘娘。”安陵桑从来没见过苏采姬这样诡异地眼神和阴沉的语气，一时竟也没了主意。反正南宫逸将事情告诉她，总有一天皇后娘娘也会知道，她今天只是将日子提前了而已。
“据奴婢所知，昭华贞郡主还有一个妹妹，名叫永伊儿。永伊儿为越南王的三侍妾所生，而三侍妾总是受到正室的欺凌，正室就是昭华贞郡主的娘。因此三侍妾不愿意让女儿随越南王姓，便将自己的姓作了永伊儿郡主的姓氏。三年前昭华贞郡主和永伊儿郡主被越南王带进宫，庆贺当今皇太后寿辰。奴婢听说，永伊儿郡主在宫中和皇上相爱过一段时间，但是没多久永伊儿郡主在宫中却无故被害。这之中的情况，奴婢的就不了解了，不过奴婢还听说，永伊儿郡主遇害与昭华贞郡主脱不了干系。”
苏采姬右手扶着茶杯，左手撑着下巴，听着安陵桑道出这样一段故事。
只顾着讲话的安陵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讲述这段话的时候，脸上多次闪过的表情。好巧不巧，这闪过的好几次神情，都被坐着的苏采姬看进了眼里。
苏采姬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对眼前的安陵桑，她更加的好奇。
一个从小跟在自己身边的丫鬟，竟然对越南王的事了解得这么清楚。虽然不排除道听途说的可能，但是她说话时的表情，让苏采姬不得不对她的身世产生好奇。怪也只怪当初她进丞相府的时候，苏采姬并没有太多追究她的身世，只觉她可怜便将她留在身边做贴身丫鬟。
而苏采姬也没有想到，那个跟在她身边十多年的丫鬟早已经被人杀害、掉包。身边的丫鬟与绿环唯一的相似之处便是那不明真相的身份。关于安陵桑的身份，南宫逸也只知道她是苗疆之女，除此之外并无过多了解。
“桑儿，那依你说，皇上为什么会邀请本宫一同参加她的生辰呢。按理说，这种事儿，皇上应该私下派人解决，怎会带本宫出面呢？”苏采姬不动声色地向安陵桑提问。
“这……奴婢不知。”
“想你也是不会知道，这事儿还得本宫自己去琢磨，真费神儿。”苏采姬揉了揉太阳穴，随即站起身来。
“桑儿，屋里的绸缎，能用的你就放在本宫屋里，回来本宫自会收拾。不该用的，丢了它。”结果安陵桑递过来的一件绒毛披风，苏采姬整了整妆容。
“既然皇上都亲力亲为，为昭华贞郡主挑选特别的礼物去了。那么本宫，也应该为她准备点特别的礼物才是。”
说罢，苏采姬甩了甩衣袖，将屋里的一切事务交代好之后，便踏出了房门。
安陵桑看着苏采姬的背影经过灯光处，似乎能看见她身子的阴影部分，七零八凑拼成了一张邪恶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