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窗外鹅毛般的雪花四处飘散，纷纷扬扬的雪白，或飞转，或盘旋，或直至坠落，消散在地上。
苏采姬探出手试图将雪花弥留在手中，但雪花只是飘飘洒洒地旋转，转而覆盖在平台和长廊上。从窗沿边放眼望去，整个世界一片白雪皑皑，迎面吹来的一阵刺骨冷气，将苏采姬的意识拉了回来。
“桑儿……”苏采姬转过身，抖了抖毡绒帽，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绒帽里抖出许多的雪花碎屑，渗进了地毯。
“奴婢在。”从醒来时就一直服侍在皇后娘娘身旁的丫鬟应了声。
她叫安陵桑，昨晚南宫逸派人连夜在苗疆找来的蛊毒女，据说她下的蛊毒，除了苗疆蛊王能解之外，其他人都很难制出解药，所以要请她更是谈何容易。
昨晚她提出的条件更是让南宫逸和同行的侍卫都瞠目结舌。
“永延的皇上竟也需要我们苗疆的帮助，实在是难得啊，难得。”安陵桑一身都是苗家的民族服饰，随意地在客房里走动，丝毫不在意在座的人面如死灰的脸色。
“都闻得苗疆蛊毒女研一时蛊毒，便能让他人花一世解蛊。下蛊这样的事，若朕不找你来，岂不显得朕有些不识好歹？”也不管安陵桑的话里充满了多少挑拨地语气，南宫逸依然不骄不躁。
“哦？这么说，皇上您亲自找我下蛊应该算是我的荣幸了。若本姑娘不替皇后娘娘下这个蛊，倒还显得我有些不识抬举了可不是？”安陵桑只字不提昨晚南宫逸找人强行将她从苗疆绑来的事儿，反倒是也跟着南宫逸一唱一和，语气里风轻云淡，却都在字眼里下功夫。
“既然皇上这样诚心实意，若本姑娘再推辞才是真的不识好歹了。”把玩着手里的蛊盒，安陵桑不急不慢地说出自己的条件。
“一杯阳血，换本姑娘下一次蛊毒。”完全是不容置疑的语气，安陵桑边说边从绣花布袋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器皿。打开器皿之后，里面敞开了一片薄雾，随后便看见十几条指甲长短的蛊毒虫在皿内四处蠕动，薄雾就在器皿周围晃动，可以若隐若现地看出器皿内呈一片血红色。
身后的侍卫看着这样一幅诡异的画面，胃里都忍不住翻动起来。即使是见过再多嗜血场面的暗影，也难以想象这样的十几条小虫进入身体后的景象。
“你们的侍卫真没礼貌。”安陵桑取出一个蛊毒虫摊在手心，撇了一旁一脸隐忍的侍卫一眼。
“若你们的血能将我的蛊毒虫喂饱，那么我替你们办事自然也不会含糊。这样的条件，可是很划算哦。”眉毛一挑，安陵桑将蛊毒虫重新放回了器皿里，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南宫逸，他脸上的表情竟然没有丝毫变化。
“朕的暗影，可是天下第一的武士，用他们的血想必不亏待你的蛊毒虫吧。”南宫逸一挥手，暗处的四个暗影立即就现了身。四个暗影都是一身黑色装扮，身形体格大都相同，唯一能辨认身份的就是他们脸上的铁面具遮盖着四个不同的部分。
“本姑娘知道他们的血特别好喝，可是本姑娘发现有一个人的血比他们的好喝上百倍。”安陵桑拦住了正准备割破手掌的暗影，似笑非笑地看着南宫逸。
南宫逸也不笨，从安陵桑脸上的表情他就已经猜到，那个人，说的就是他。
“朕可是一国之君，朕的血你的蛊毒虫能消受得了吗？”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南宫逸还是将匕首抽了出来，往左手掌上一划，一条血红的刀口将手掌划破。南宫逸将手掌移向器皿上方，看着器皿里的蛊毒虫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培养皿里的蛊毒虫似乎感觉到了血液的味道，在培养皿的正中间围城了一个圆，一层叠着一层。原本呈银灰色的蛊毒虫，逐渐地被血染成了血红色，好一阵子才褪成了银灰色。
南宫逸的血一滴一滴的往下坠，每滴落一滴血，器皿内就会冒出一股白色的烟，发出一声“呲”地声响。
“呵！不愧是天下最高贵的血，作为礼貌，本姑娘也应该好好回报你才是。”安陵桑难以抑止内心的激动，连拍了好几下手掌，才将器皿盖好收在布袋里，脸上依然隐现着些许得意之色。
南宫逸用布条将手掌包好，将安陵桑带到了苏采姬的房间，彼时的苏采姬还在房间里昏睡，除了那张被染了血的床单被换掉之外，一切和昨晚一样。
“替她下蛊。用你代替她记忆里的绿环，并在她的记忆里删除昨晚的事。”盯着床上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南宫逸眼睛眯成了一条逢。
“绿环是谁？”安陵桑满脸疑惑地看着南宫逸，将蛊虫盒拿出来准备施蛊。
“一个丫鬟。”刚说完这句话，南宫逸就听见安陵桑在一旁大呼小叫。
“什么？你要本姑娘代替她的丫鬟服侍她？你的血虽然阳气强盛，但也没到能让本姑娘心甘情愿**为奴的地步！”安陵桑边说边把蛊毒盒拿起收回布袋，作势要出门。
“只要你想要，随时都可以。”看到手势的侍卫一把拦住门边要逃走的安陵桑。当她气得跺脚的时候，却听见身后的南宫逸说出了这么诱人的条件。反正她被南宫逸抓来，就是为了给皇后娘娘下蛊，虽说这移魂蛊对她来说消耗比较大，但是比起能用南宫逸的血来喂她的蛊毒虫，这个交易确实很值得。
“这可是你说的！要记住，能被本姑娘服侍的人那可都是……”
“别废话，先下蛊。”还没等安陵桑抱怨完，南宫逸就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十分冷峻。
安陵桑倒是很很识趣地闭上了嘴，专心地开始下蛊。
用银针将右手无名指刺破后，安陵桑伸出左手将器皿里的蛊毒虫取出来，摊放在手掌中。那只蛊毒虫在安陵桑的左手掌上来回蠕动，似乎已经感觉到它将完成一个重大的使命。安陵桑将右手无名指的血滴在蛊毒虫的身上，蛊毒虫银灰色的身子闪烁了几下之后就变成了血红色。
南宫逸看着安陵桑的动作，又把目光停在了她手上的蛊虫上，脸色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
只见安陵桑将右手无名指移到了苏采姬嘴唇上方的位置，左手轻轻地掰开苏采姬的嘴，往她嘴里挤了三滴血。随后安陵桑又把苏采姬的右手从被子里抽出来，手掌向上摆放在床沿，将自己的手掌覆在苏采姬的手腕处，蛊毒虫顺着经脉便进入了苏采姬的身体，随后便消失了。
“移魂蛊毒虫嗜了我的血，已经进入了她的身体，娘娘醒了之后所有跟绿环有关的记忆都会换成我。”安陵桑头也不回地向南宫逸解释，并从蛊虫盒里取出了另外一只蛊毒虫。
“皇上，你可要想清楚了，一个人的身体里若被放入两条以上的蛊毒虫，对身体伤害很大，娘娘她……”将后面半句话留在嘴里，安陵桑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南宫逸。
南宫逸的表情很复杂，他一直抿着嘴，眉头紧皱，呼吸声越来越重。他的眼光一直停留在苏采姬的身上，来来回回似乎要将她看穿。好一阵子，南宫逸才松开紧抿的嘴唇，唇上已经明显多了一排很轻地牙齿印，还欠缺着些许血色。南宫逸慢慢地移动着步子踱到窗口，背对着床上的人，连安陵桑也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别废话，蛊毒虫难道有不伤人的吗？”亦或是自言自语，南宫逸对着窗口喃喃地说到。
捕捉到这句话的安陵桑，转过头朝着窗前的南宫逸看去。看见窗外偶尔会飘落几多素白的雪花，本来想提醒些什么的安陵桑也默默地转过头，继续将那只蛊毒虫放入苏采姬的身体里。因为右手已经放入了一只移魂蛊，为了不打断身体的左右分位的脉络，安陵桑将忆除蛊植入了苏采姬的左手。
待看到蛊毒虫已经在苏采姬的身体里安定后，安陵桑才将蛊毒盒盖上。
“皇上，蛊毒虫会将娘娘醒来的时间提前，估计在三个时辰之后，娘娘就会恢复知觉。不过，看得出来你下手挺狠的。”掀开被子时不小心看见苏采姬的身体，安陵桑的表情闪过了一丝惊诧。苏采姬的身体上有大面积的紫色淤青和抓痕，明眼人一看便知道那是欢爱之后留下的痕迹。转头再看向窗前站着的南宫逸，窗口飘洒进来的雪花已经将他身前的一大块衣物渗透打湿了。
“我说，本姑娘的蛊毒虫可是忌寒之物，皇后娘娘身体里刚植入两只蛊毒虫，体质自然也会减弱，所以切勿让她受寒受冷。如果我的蛊毒虫死于娘娘的体内，娘娘也将命不久矣。”
南宫逸不动声色地将窗户合上，看着一脸得意的安陵桑，不得不出声提醒他她。
“别忘了你的身份，小丫鬟。”
留下一脸愤怒的安陵桑，南宫逸丢下这句话之后便踏出了房门，动作干脆，没有一丝犹豫。安陵桑看着消失在门口的南宫逸，用牙齿将嘴唇咬得紧紧地，若不是为了她的蛊毒虫，她怎么会答应在这里受罪。
果然不出安陵桑所料，苏采姬在三个时辰之后就醒了过来，整个人看起来和平时差不多，只是脸颊有些泛红，估计是被之前钻进屋子里的风刺激到了。
“桑儿，去找个火炉，这天气怪冷地……”苏采姬倚靠在屏风前，轻轻地将毡绒衣帽褪下。她的记忆力还有些模糊，因为蛊毒虫进入体内的时间不长，思绪没有经过调整而显得有些混乱，但她依稀记得这个是从小跟在她身边的丫鬟——桑儿。
“是，娘娘。”安陵桑躬身退出房间门，将门带上后，靠着门沿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苏采姬醒了之后，不仅对身上扯得生痛的伤口不闻不问，整个人还变得郁郁寡欢，唯一不同的只是语气里少了几丝活跃的语气，多了一分让人难以抗拒的傲气。
而在安陵桑下楼找火炉的同时，屋里的苏采姬合起拇指和中指将桌上放着的毡绒衣帽的一角提起，左右扯了扯。
“呵，这种货色竟然会出现在我的视线内。”苏采姬松开手指，不屑地将衣服甩开，毡绒衣顺着她抛洒的方向从桌上滑落，直直坠在地上。
拍了拍两侧的袖口，苏采姬带着冷笑一脚踏出了房门。
苏采姬探出手试图将雪花弥留在手中，但雪花只是飘飘洒洒地旋转，转而覆盖在平台和长廊上。从窗沿边放眼望去，整个世界一片白雪皑皑，迎面吹来的一阵刺骨冷气，将苏采姬的意识拉了回来。
“桑儿……”苏采姬转过身，抖了抖毡绒帽，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绒帽里抖出许多的雪花碎屑，渗进了地毯。
“奴婢在。”从醒来时就一直服侍在皇后娘娘身旁的丫鬟应了声。
她叫安陵桑，昨晚南宫逸派人连夜在苗疆找来的蛊毒女，据说她下的蛊毒，除了苗疆蛊王能解之外，其他人都很难制出解药，所以要请她更是谈何容易。
昨晚她提出的条件更是让南宫逸和同行的侍卫都瞠目结舌。
“永延的皇上竟也需要我们苗疆的帮助，实在是难得啊，难得。”安陵桑一身都是苗家的民族服饰，随意地在客房里走动，丝毫不在意在座的人面如死灰的脸色。
“都闻得苗疆蛊毒女研一时蛊毒，便能让他人花一世解蛊。下蛊这样的事，若朕不找你来，岂不显得朕有些不识好歹？”也不管安陵桑的话里充满了多少挑拨地语气，南宫逸依然不骄不躁。
“哦？这么说，皇上您亲自找我下蛊应该算是我的荣幸了。若本姑娘不替皇后娘娘下这个蛊，倒还显得我有些不识抬举了可不是？”安陵桑只字不提昨晚南宫逸找人强行将她从苗疆绑来的事儿，反倒是也跟着南宫逸一唱一和，语气里风轻云淡，却都在字眼里下功夫。
“既然皇上这样诚心实意，若本姑娘再推辞才是真的不识好歹了。”把玩着手里的蛊盒，安陵桑不急不慢地说出自己的条件。
“一杯阳血，换本姑娘下一次蛊毒。”完全是不容置疑的语气，安陵桑边说边从绣花布袋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器皿。打开器皿之后，里面敞开了一片薄雾，随后便看见十几条指甲长短的蛊毒虫在皿内四处蠕动，薄雾就在器皿周围晃动，可以若隐若现地看出器皿内呈一片血红色。
身后的侍卫看着这样一幅诡异的画面，胃里都忍不住翻动起来。即使是见过再多嗜血场面的暗影，也难以想象这样的十几条小虫进入身体后的景象。
“你们的侍卫真没礼貌。”安陵桑取出一个蛊毒虫摊在手心，撇了一旁一脸隐忍的侍卫一眼。
“若你们的血能将我的蛊毒虫喂饱，那么我替你们办事自然也不会含糊。这样的条件，可是很划算哦。”眉毛一挑，安陵桑将蛊毒虫重新放回了器皿里，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南宫逸，他脸上的表情竟然没有丝毫变化。
“朕的暗影，可是天下第一的武士，用他们的血想必不亏待你的蛊毒虫吧。”南宫逸一挥手，暗处的四个暗影立即就现了身。四个暗影都是一身黑色装扮，身形体格大都相同，唯一能辨认身份的就是他们脸上的铁面具遮盖着四个不同的部分。
“本姑娘知道他们的血特别好喝，可是本姑娘发现有一个人的血比他们的好喝上百倍。”安陵桑拦住了正准备割破手掌的暗影，似笑非笑地看着南宫逸。
南宫逸也不笨，从安陵桑脸上的表情他就已经猜到，那个人，说的就是他。
“朕可是一国之君，朕的血你的蛊毒虫能消受得了吗？”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南宫逸还是将匕首抽了出来，往左手掌上一划，一条血红的刀口将手掌划破。南宫逸将手掌移向器皿上方，看着器皿里的蛊毒虫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培养皿里的蛊毒虫似乎感觉到了血液的味道，在培养皿的正中间围城了一个圆，一层叠着一层。原本呈银灰色的蛊毒虫，逐渐地被血染成了血红色，好一阵子才褪成了银灰色。
南宫逸的血一滴一滴的往下坠，每滴落一滴血，器皿内就会冒出一股白色的烟，发出一声“呲”地声响。
“呵！不愧是天下最高贵的血，作为礼貌，本姑娘也应该好好回报你才是。”安陵桑难以抑止内心的激动，连拍了好几下手掌，才将器皿盖好收在布袋里，脸上依然隐现着些许得意之色。
南宫逸用布条将手掌包好，将安陵桑带到了苏采姬的房间，彼时的苏采姬还在房间里昏睡，除了那张被染了血的床单被换掉之外，一切和昨晚一样。
“替她下蛊。用你代替她记忆里的绿环，并在她的记忆里删除昨晚的事。”盯着床上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南宫逸眼睛眯成了一条逢。
“绿环是谁？”安陵桑满脸疑惑地看着南宫逸，将蛊虫盒拿出来准备施蛊。
“一个丫鬟。”刚说完这句话，南宫逸就听见安陵桑在一旁大呼小叫。
“什么？你要本姑娘代替她的丫鬟服侍她？你的血虽然阳气强盛，但也没到能让本姑娘心甘情愿**为奴的地步！”安陵桑边说边把蛊毒盒拿起收回布袋，作势要出门。
“只要你想要，随时都可以。”看到手势的侍卫一把拦住门边要逃走的安陵桑。当她气得跺脚的时候，却听见身后的南宫逸说出了这么诱人的条件。反正她被南宫逸抓来，就是为了给皇后娘娘下蛊，虽说这移魂蛊对她来说消耗比较大，但是比起能用南宫逸的血来喂她的蛊毒虫，这个交易确实很值得。
“这可是你说的！要记住，能被本姑娘服侍的人那可都是……”
“别废话，先下蛊。”还没等安陵桑抱怨完，南宫逸就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十分冷峻。
安陵桑倒是很很识趣地闭上了嘴，专心地开始下蛊。
用银针将右手无名指刺破后，安陵桑伸出左手将器皿里的蛊毒虫取出来，摊放在手掌中。那只蛊毒虫在安陵桑的左手掌上来回蠕动，似乎已经感觉到它将完成一个重大的使命。安陵桑将右手无名指的血滴在蛊毒虫的身上，蛊毒虫银灰色的身子闪烁了几下之后就变成了血红色。
南宫逸看着安陵桑的动作，又把目光停在了她手上的蛊虫上，脸色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
只见安陵桑将右手无名指移到了苏采姬嘴唇上方的位置，左手轻轻地掰开苏采姬的嘴，往她嘴里挤了三滴血。随后安陵桑又把苏采姬的右手从被子里抽出来，手掌向上摆放在床沿，将自己的手掌覆在苏采姬的手腕处，蛊毒虫顺着经脉便进入了苏采姬的身体，随后便消失了。
“移魂蛊毒虫嗜了我的血，已经进入了她的身体，娘娘醒了之后所有跟绿环有关的记忆都会换成我。”安陵桑头也不回地向南宫逸解释，并从蛊虫盒里取出了另外一只蛊毒虫。
“皇上，你可要想清楚了，一个人的身体里若被放入两条以上的蛊毒虫，对身体伤害很大，娘娘她……”将后面半句话留在嘴里，安陵桑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南宫逸。
南宫逸的表情很复杂，他一直抿着嘴，眉头紧皱，呼吸声越来越重。他的眼光一直停留在苏采姬的身上，来来回回似乎要将她看穿。好一阵子，南宫逸才松开紧抿的嘴唇，唇上已经明显多了一排很轻地牙齿印，还欠缺着些许血色。南宫逸慢慢地移动着步子踱到窗口，背对着床上的人，连安陵桑也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别废话，蛊毒虫难道有不伤人的吗？”亦或是自言自语，南宫逸对着窗口喃喃地说到。
捕捉到这句话的安陵桑，转过头朝着窗前的南宫逸看去。看见窗外偶尔会飘落几多素白的雪花，本来想提醒些什么的安陵桑也默默地转过头，继续将那只蛊毒虫放入苏采姬的身体里。因为右手已经放入了一只移魂蛊，为了不打断身体的左右分位的脉络，安陵桑将忆除蛊植入了苏采姬的左手。
待看到蛊毒虫已经在苏采姬的身体里安定后，安陵桑才将蛊毒盒盖上。
“皇上，蛊毒虫会将娘娘醒来的时间提前，估计在三个时辰之后，娘娘就会恢复知觉。不过，看得出来你下手挺狠的。”掀开被子时不小心看见苏采姬的身体，安陵桑的表情闪过了一丝惊诧。苏采姬的身体上有大面积的紫色淤青和抓痕，明眼人一看便知道那是欢爱之后留下的痕迹。转头再看向窗前站着的南宫逸，窗口飘洒进来的雪花已经将他身前的一大块衣物渗透打湿了。
“我说，本姑娘的蛊毒虫可是忌寒之物，皇后娘娘身体里刚植入两只蛊毒虫，体质自然也会减弱，所以切勿让她受寒受冷。如果我的蛊毒虫死于娘娘的体内，娘娘也将命不久矣。”
南宫逸不动声色地将窗户合上，看着一脸得意的安陵桑，不得不出声提醒他她。
“别忘了你的身份，小丫鬟。”
留下一脸愤怒的安陵桑，南宫逸丢下这句话之后便踏出了房门，动作干脆，没有一丝犹豫。安陵桑看着消失在门口的南宫逸，用牙齿将嘴唇咬得紧紧地，若不是为了她的蛊毒虫，她怎么会答应在这里受罪。
果然不出安陵桑所料，苏采姬在三个时辰之后就醒了过来，整个人看起来和平时差不多，只是脸颊有些泛红，估计是被之前钻进屋子里的风刺激到了。
“桑儿，去找个火炉，这天气怪冷地……”苏采姬倚靠在屏风前，轻轻地将毡绒衣帽褪下。她的记忆力还有些模糊，因为蛊毒虫进入体内的时间不长，思绪没有经过调整而显得有些混乱，但她依稀记得这个是从小跟在她身边的丫鬟——桑儿。
“是，娘娘。”安陵桑躬身退出房间门，将门带上后，靠着门沿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苏采姬醒了之后，不仅对身上扯得生痛的伤口不闻不问，整个人还变得郁郁寡欢，唯一不同的只是语气里少了几丝活跃的语气，多了一分让人难以抗拒的傲气。
而在安陵桑下楼找火炉的同时，屋里的苏采姬合起拇指和中指将桌上放着的毡绒衣帽的一角提起，左右扯了扯。
“呵，这种货色竟然会出现在我的视线内。”苏采姬松开手指，不屑地将衣服甩开，毡绒衣顺着她抛洒的方向从桌上滑落，直直坠在地上。
拍了拍两侧的袖口，苏采姬带着冷笑一脚踏出了房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