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坏人
卫杰回到局里的时候，季留后脑勺受伤，先送去医院缝针了，他向林瀚提出要提审萧文平。还给林瀚看了路时勋编辑的信息。
林瀚拿着手机看了半天，勾了勾嘴角：“他是真的忽悠。”
“萧文平已经被拘留有几天了，路哥是想利用里面和外面的信息不对等给他施压，说不定就一石二鸟。”
林瀚点点头，把这件事情交给卫杰去做。
卫杰其实也有见过萧文平几面，不熟，也是因为老铁介绍打过招呼。
卫杰坐在萧文平面前，看他冷静的坐在那里，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毕竟是警察出身，和之前审过的那些人对比起来，气质都不一样。
卫杰问萧文平：“怎么样，这个位置，舒服吗？”
萧文平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舒服，你也不会跟我换。我都认了，这几年我收了他们不少钱，愿意接受组织的惩罚，该调查、该举证，我都配合。”
“谁关心你这些啊，这么说吧萧文平，你和安民集团，还有留心医院，是什么关系？”
“安民集团前董事长刘观龙在我上学的时候对我和我弟弟提供过金钱帮助，这些钱后来我受贿都还回去了，这些和我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我们最近调查到留心医院涉险违法犯罪，如果你有什么关于他们的证据愿意提供给我们……”
“我和留心医院不熟，我的资助人六年前就离开海川，我早就和他们没有关系了。”
“那你为什么要介绍铁成行去留心医院？”
萧文平神色终于有了变化：“我没有介绍过铁成行去留心医院。”
卫杰看着萧文平：“你如果执意这样，可就没意思了。萧文平，你知道的，有些事你自己交代和我们把证据摆在你面前后果不一样。铁成行的女儿，铁初，三年前从四医院转院到留心医院做了心脏移植手术，你牵的线。”
萧文平的嘴唇动了动：“这是铁成行告诉你的？”
“你说呢？”卫杰用手敲击着敲击着桌面，眼看萧文平陷入沉默，他不疾不徐的问了萧文平一句：“你杀过人吗？”
“当然没有。”萧文平几乎是脱口而出。
“那你在担心什么呢？他们都招了，现在就差你了，你不会让我们失望吧。”卫杰掏出手机，缓缓倾身，把季留被缉拿时的照片举到萧文平的面前。
徐重岭到路时勋家里的时候，路时勋正在沙发上玩游戏。有的时候天赋这种东西实在玄乎，单论智商路时勋觉得自己比陈浣花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但打游戏好像还真就比不过她。
最后一关打了半天通不过，路时勋都有点烦了，即将过关的时候又被徐重岭的敲门声打断，路时勋看到他有点没好气：“这一天都过去了，现在才来取证，你们能找到什么呀？我早清干净了。”
“路哥，您不是不知道最近多少事，我白天抽不开身。”
“行了，别路哥路哥的，嫌疑人，路某。”
路时勋早听说了，徐重岭在警校的时候也是专业前几名，不知道为什么总一副憨傻样子。
徐重岭惊慌的摸了摸头：“别啊路哥，我走个程序，你让我……”
“查吧查吧。”
路时勋家大，但是空，他平时忙得很陈浣花住过来之前，他回家除了睡觉和吃饭很少有其他活动。
倒是陈浣花过来之后，她自己住的房间变满了，沙发茶几上也堆了她的东西。比起路时勋，她更像这个房子的主人。
徐重岭带人进陈浣花的房间去了，路时勋躺在沙发上像个大爷，就陈浣花那房间里，能找到路时勋一根头发，他今天就自己给自己戴上手铐。
没用多少时间，徐重岭他们取证完了，走出来看着路时勋说：“路哥……那你的房间？”
“去吧，要是弄乱了记得给我打扫一下。”
徐重岭给一起来的同事使了个眼色，然后坐到路时勋身旁：“路哥，我其实相信你不会对尹溪有非分之想。”
“为什么？”
“听说当年李局想撮合你和学姐你都没同意，你要真好色，学姐不比尹溪好看……”
“去去去去，你脑子里都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万一我是不好御姐就喜欢萝莉呢？好好查案。”
“我是好好查，但路哥，尹溪好像对你有意思。”
徐重岭背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他递给路时勋一个笔记本，是刚才在陈浣花房间里找到的。路时勋翻了几页，眉头不知不觉的皱紧。现在女孩是都喜欢写日记吗，还都写他看不懂的日记。
“路时勋会煮面，洗碗，他让我感觉到家的温暖。”
“路时勋给我买了灯笼，很漂亮，我很喜欢那个灯笼，但我更喜欢给我买灯笼的人。”
“这什么小学生流水账作文。”看着陈浣花这些奇奇怪怪的日记，路时勋老脸忍不住红了起来，有点尴尬的看了徐重岭一眼。
徐重岭耸耸肩，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想法。
路时勋又往后看了几页。
“我把路时勋当成侍卫了，我忘记他了，我不能忘记路时勋，今天他又给我煮了面。”
“一定不能忘记路时勋。”
“我是尹溪，我回来了。”
“严蜀，记住严蜀，他是凶手。”
“学校门口，路时勋叫我走，我认识他。”
“路时勋是坏人，远离他。”
“路时勋好像也想杀我。”
这不是日记，这是陈浣花用来记录她目前所能想起的一切线索的笔记，有路时勋，有严蜀，有尹芳。
只是路时勋看着最近几条有关于他的内容，这些关键词串联起来，陈浣花的意思是感觉自己对她有威胁，要害他。并且，在陈浣花的记忆里他们很早就认识。
可是这些她并没有告诉局长，反而是举报他猥亵，路时勋不知道她要想干什么。
路时勋把笔记本拍到徐重岭胸上：“这都是证据，拿回去交差。”
“行，那哥你休息，我先回去了。”
徐重岭离开以后，路时勋的脑海中始终回荡着陈浣花笔记里的最后一句话。
他是坏人。
路时勋知道，自己不该和一个精神出现问题的受害者计较，但他就是忍不住在想到时动气。
对她那么好，给她家，到头来她在怀疑他的时候连一句求证的话都没有。
如今所有人都信他，但是陈浣花不信。
路时勋抓了抓头发，随后靠在沙发上深呼出一口气，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是我。明天有空吗？我们聊聊。”
看了一眼时间，路时勋去卫生间洗漱，从前一个人住的时候，路时勋都是用的客厅的卫生间，因为他洗完澡不爱关门拖地，路繁花说老穿湿鞋踩木地板不好，而且水汽不散房间里湿气也重，所以路时勋干脆在外面洗澡，等到睡觉时间再进房间。
但陈浣花住过来之后，有时两个人回来太晚，排队用卫生间浪费时间，路时勋就把自己的东西搬到房间的卫生间里去，现在一进客厅的卫生间，里面全是陈浣花的东西。
看到这些洗漱用品和护肤品，路时勋气不打一处来，突然很想把它们都丢出去。
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路时勋的心情忽然平静下来，陈浣花失踪前的一个月，路时勋一直有任务在身上，几乎没有休息过，队里所有人都能给他作证，他没有去过重溪，陈浣花不可能见过他。
第二天一早，路时勋醒来后看了一眼时间，真好，他很久没有一觉睡到八点半，如果可以，要是每年给他停一段时间的职，路时勋觉得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洗漱后路时勋出去买早餐，都这个时间，门口那家蛋糕店门前还是排着很长的队，路时勋插着兜走过去，发现排队的人站得很散，在等待。也巧，他才走过去，老板娘就端着一盘蛋糕走出来，瓶盖大的小蛋糕，论斤卖，路时勋看到有的人就夹了三四个，老板也给上秤。
路时勋走过去排队，排到的时候看见老板手抖了一下，老板小心翼翼的说：“警察同志，您怎么又来了……我真的……”
“我来买蛋糕。”路时勋平时不喜欢吃甜食，没在这家买过，要不是上一次在局里打过照面，老板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是附近小区的住户。
路时勋随便夹了几个核桃小蛋糕给老板去称，发现放在旁边的豆浆和奶茶已经变成盒装了，不是现做的。路时勋问：“你们不打豆浆了？”
老板苦着脸说：“不敢了，万一又被人做手脚，我们现在不请员工，厨房也按了监控，凡事自己亲力亲为，实在不想再遇见上一次的事情。”
路时勋笑笑：“谨慎点好。”
路时勋拿着东西就要走，老板突然叫住他：“警察同志，我们真的是良心商家，上一次来的那个女孩子我见都没见过。”
“我知道了。”
“我们当时雇的两个女员工也是老家亲戚，以前都没出过镇，不会和人结仇的。”
“知道了。”
上一次陈浣花中毒之后，警方第一时间到这家早餐店取证，但是没有任何收获，就连当时聚集在陈浣花旁边的那些可疑的人，后来也一一排除嫌疑。
那么，到底是从哪里伸出来的一只鬼手，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对陈浣花下手？
林瀚拿着手机看了半天，勾了勾嘴角：“他是真的忽悠。”
“萧文平已经被拘留有几天了，路哥是想利用里面和外面的信息不对等给他施压，说不定就一石二鸟。”
林瀚点点头，把这件事情交给卫杰去做。
卫杰其实也有见过萧文平几面，不熟，也是因为老铁介绍打过招呼。
卫杰坐在萧文平面前，看他冷静的坐在那里，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毕竟是警察出身，和之前审过的那些人对比起来，气质都不一样。
卫杰问萧文平：“怎么样，这个位置，舒服吗？”
萧文平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舒服，你也不会跟我换。我都认了，这几年我收了他们不少钱，愿意接受组织的惩罚，该调查、该举证，我都配合。”
“谁关心你这些啊，这么说吧萧文平，你和安民集团，还有留心医院，是什么关系？”
“安民集团前董事长刘观龙在我上学的时候对我和我弟弟提供过金钱帮助，这些钱后来我受贿都还回去了，这些和我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我们最近调查到留心医院涉险违法犯罪，如果你有什么关于他们的证据愿意提供给我们……”
“我和留心医院不熟，我的资助人六年前就离开海川，我早就和他们没有关系了。”
“那你为什么要介绍铁成行去留心医院？”
萧文平神色终于有了变化：“我没有介绍过铁成行去留心医院。”
卫杰看着萧文平：“你如果执意这样，可就没意思了。萧文平，你知道的，有些事你自己交代和我们把证据摆在你面前后果不一样。铁成行的女儿，铁初，三年前从四医院转院到留心医院做了心脏移植手术，你牵的线。”
萧文平的嘴唇动了动：“这是铁成行告诉你的？”
“你说呢？”卫杰用手敲击着敲击着桌面，眼看萧文平陷入沉默，他不疾不徐的问了萧文平一句：“你杀过人吗？”
“当然没有。”萧文平几乎是脱口而出。
“那你在担心什么呢？他们都招了，现在就差你了，你不会让我们失望吧。”卫杰掏出手机，缓缓倾身，把季留被缉拿时的照片举到萧文平的面前。
徐重岭到路时勋家里的时候，路时勋正在沙发上玩游戏。有的时候天赋这种东西实在玄乎，单论智商路时勋觉得自己比陈浣花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但打游戏好像还真就比不过她。
最后一关打了半天通不过，路时勋都有点烦了，即将过关的时候又被徐重岭的敲门声打断，路时勋看到他有点没好气：“这一天都过去了，现在才来取证，你们能找到什么呀？我早清干净了。”
“路哥，您不是不知道最近多少事，我白天抽不开身。”
“行了，别路哥路哥的，嫌疑人，路某。”
路时勋早听说了，徐重岭在警校的时候也是专业前几名，不知道为什么总一副憨傻样子。
徐重岭惊慌的摸了摸头：“别啊路哥，我走个程序，你让我……”
“查吧查吧。”
路时勋家大，但是空，他平时忙得很陈浣花住过来之前，他回家除了睡觉和吃饭很少有其他活动。
倒是陈浣花过来之后，她自己住的房间变满了，沙发茶几上也堆了她的东西。比起路时勋，她更像这个房子的主人。
徐重岭带人进陈浣花的房间去了，路时勋躺在沙发上像个大爷，就陈浣花那房间里，能找到路时勋一根头发，他今天就自己给自己戴上手铐。
没用多少时间，徐重岭他们取证完了，走出来看着路时勋说：“路哥……那你的房间？”
“去吧，要是弄乱了记得给我打扫一下。”
徐重岭给一起来的同事使了个眼色，然后坐到路时勋身旁：“路哥，我其实相信你不会对尹溪有非分之想。”
“为什么？”
“听说当年李局想撮合你和学姐你都没同意，你要真好色，学姐不比尹溪好看……”
“去去去去，你脑子里都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万一我是不好御姐就喜欢萝莉呢？好好查案。”
“我是好好查，但路哥，尹溪好像对你有意思。”
徐重岭背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他递给路时勋一个笔记本，是刚才在陈浣花房间里找到的。路时勋翻了几页，眉头不知不觉的皱紧。现在女孩是都喜欢写日记吗，还都写他看不懂的日记。
“路时勋会煮面，洗碗，他让我感觉到家的温暖。”
“路时勋给我买了灯笼，很漂亮，我很喜欢那个灯笼，但我更喜欢给我买灯笼的人。”
“这什么小学生流水账作文。”看着陈浣花这些奇奇怪怪的日记，路时勋老脸忍不住红了起来，有点尴尬的看了徐重岭一眼。
徐重岭耸耸肩，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想法。
路时勋又往后看了几页。
“我把路时勋当成侍卫了，我忘记他了，我不能忘记路时勋，今天他又给我煮了面。”
“一定不能忘记路时勋。”
“我是尹溪，我回来了。”
“严蜀，记住严蜀，他是凶手。”
“学校门口，路时勋叫我走，我认识他。”
“路时勋是坏人，远离他。”
“路时勋好像也想杀我。”
这不是日记，这是陈浣花用来记录她目前所能想起的一切线索的笔记，有路时勋，有严蜀，有尹芳。
只是路时勋看着最近几条有关于他的内容，这些关键词串联起来，陈浣花的意思是感觉自己对她有威胁，要害他。并且，在陈浣花的记忆里他们很早就认识。
可是这些她并没有告诉局长，反而是举报他猥亵，路时勋不知道她要想干什么。
路时勋把笔记本拍到徐重岭胸上：“这都是证据，拿回去交差。”
“行，那哥你休息，我先回去了。”
徐重岭离开以后，路时勋的脑海中始终回荡着陈浣花笔记里的最后一句话。
他是坏人。
路时勋知道，自己不该和一个精神出现问题的受害者计较，但他就是忍不住在想到时动气。
对她那么好，给她家，到头来她在怀疑他的时候连一句求证的话都没有。
如今所有人都信他，但是陈浣花不信。
路时勋抓了抓头发，随后靠在沙发上深呼出一口气，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是我。明天有空吗？我们聊聊。”
看了一眼时间，路时勋去卫生间洗漱，从前一个人住的时候，路时勋都是用的客厅的卫生间，因为他洗完澡不爱关门拖地，路繁花说老穿湿鞋踩木地板不好，而且水汽不散房间里湿气也重，所以路时勋干脆在外面洗澡，等到睡觉时间再进房间。
但陈浣花住过来之后，有时两个人回来太晚，排队用卫生间浪费时间，路时勋就把自己的东西搬到房间的卫生间里去，现在一进客厅的卫生间，里面全是陈浣花的东西。
看到这些洗漱用品和护肤品，路时勋气不打一处来，突然很想把它们都丢出去。
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路时勋的心情忽然平静下来，陈浣花失踪前的一个月，路时勋一直有任务在身上，几乎没有休息过，队里所有人都能给他作证，他没有去过重溪，陈浣花不可能见过他。
第二天一早，路时勋醒来后看了一眼时间，真好，他很久没有一觉睡到八点半，如果可以，要是每年给他停一段时间的职，路时勋觉得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洗漱后路时勋出去买早餐，都这个时间，门口那家蛋糕店门前还是排着很长的队，路时勋插着兜走过去，发现排队的人站得很散，在等待。也巧，他才走过去，老板娘就端着一盘蛋糕走出来，瓶盖大的小蛋糕，论斤卖，路时勋看到有的人就夹了三四个，老板也给上秤。
路时勋走过去排队，排到的时候看见老板手抖了一下，老板小心翼翼的说：“警察同志，您怎么又来了……我真的……”
“我来买蛋糕。”路时勋平时不喜欢吃甜食，没在这家买过，要不是上一次在局里打过照面，老板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是附近小区的住户。
路时勋随便夹了几个核桃小蛋糕给老板去称，发现放在旁边的豆浆和奶茶已经变成盒装了，不是现做的。路时勋问：“你们不打豆浆了？”
老板苦着脸说：“不敢了，万一又被人做手脚，我们现在不请员工，厨房也按了监控，凡事自己亲力亲为，实在不想再遇见上一次的事情。”
路时勋笑笑：“谨慎点好。”
路时勋拿着东西就要走，老板突然叫住他：“警察同志，我们真的是良心商家，上一次来的那个女孩子我见都没见过。”
“我知道了。”
“我们当时雇的两个女员工也是老家亲戚，以前都没出过镇，不会和人结仇的。”
“知道了。”
上一次陈浣花中毒之后，警方第一时间到这家早餐店取证，但是没有任何收获，就连当时聚集在陈浣花旁边的那些可疑的人，后来也一一排除嫌疑。
那么，到底是从哪里伸出来的一只鬼手，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对陈浣花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