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泪水和血污干涸在脸上。
我是被痛醒的，可醒了，倒不如昏过去好。
我睁着眼睛，无数次祈祷师尊能出现在这里，将我从泥沼里拉起。
可这样如牲畜般的日子过了五年，一千多个日夜，也没有等来想见的人。
听到杜恒的声音，我第一反应就是又要挨一顿鞭子。
他根骨平庸，常受内门弟子的冷眼，一有不如意，就将气撒到我身上。
我屏住呼吸，只想等他走了，免去一顿皮肉之苦。
可他还是找到了山洞里，背着光一步步走近，看不清神情。
“叫我好找啊，贱东西，我看你是在这里待久了，不想走了吧？”
他猛地扯住我的头发将我从地上拖起来，然后掐着我的后颈，压低声音威胁道——
“陆仙君派人来接你出关，到了外面，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毕竟，你也不想那副龌龊样子，被宗门里其他人知道吧？”
我忍着头皮被拉扯的痛，顺从地点点头。
杜恒便笑了，他捏了个净身诀，替我理好衣襟，束好发冠，才朝外头高声道，“不用找了，遥云师妹在这里！”。
话音落下，就有两名执事弟子进来，将我带出禁地。
到了从前居住的流云峰时，我拘束地站在大殿中央，洒扫的弟子路过我时失手将梅瓶打碎，我听到清脆地一声，背上立马冒出了一层冷汗。
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膝盖就已经软下去了。
我重重地跪在地上，呼吸急促，好半晌，才吞下喉咙眼里求饶的话。
面前的洒扫弟子都愣住了。
她身份比我低很多，面容古怪地看了我一眼，也不敢多留，飞快地离开了。
鹤童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它原先是流云峰上的瘸腿小鹤，走起路来一拐一拐地，我见它可怜，捡回来养了一阵。
五年未见，它都长大了些。
眼泪汪汪地扑上来，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稚嫩，孩童般地哭腔——
“遥云姐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这五年，你在后山到底吃了多少苦头……”
我摸了摸它的羽毛，担忧一地的碎片划伤它，我伸出手去捡。
清亮的琉璃碎片里倒映着我的面容，那是一张枯槁麻木的脸。
我盯着那张脸，想做出一点不一样的表情，可不管怎么动，那双眼都是混沌空洞的。
像是蒙上了一层灰，沉沉的，透不进一点光。
茫然间，外头有脚步声由远而近。
娇俏地女声传过来，“师尊，师姐这回肯定不会像以前那样缠着您了，我听看管的弟子说，遥云师姐在后山，每日都会诚心悔过呢！”
“那样最好”，清冷的男声传过来，我下意识地抬头，是师尊那张熟悉的脸。
我是被痛醒的，可醒了，倒不如昏过去好。
我睁着眼睛，无数次祈祷师尊能出现在这里，将我从泥沼里拉起。
可这样如牲畜般的日子过了五年，一千多个日夜，也没有等来想见的人。
听到杜恒的声音，我第一反应就是又要挨一顿鞭子。
他根骨平庸，常受内门弟子的冷眼，一有不如意，就将气撒到我身上。
我屏住呼吸，只想等他走了，免去一顿皮肉之苦。
可他还是找到了山洞里，背着光一步步走近，看不清神情。
“叫我好找啊，贱东西，我看你是在这里待久了，不想走了吧？”
他猛地扯住我的头发将我从地上拖起来，然后掐着我的后颈，压低声音威胁道——
“陆仙君派人来接你出关，到了外面，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毕竟，你也不想那副龌龊样子，被宗门里其他人知道吧？”
我忍着头皮被拉扯的痛，顺从地点点头。
杜恒便笑了，他捏了个净身诀，替我理好衣襟，束好发冠，才朝外头高声道，“不用找了，遥云师妹在这里！”。
话音落下，就有两名执事弟子进来，将我带出禁地。
到了从前居住的流云峰时，我拘束地站在大殿中央，洒扫的弟子路过我时失手将梅瓶打碎，我听到清脆地一声，背上立马冒出了一层冷汗。
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膝盖就已经软下去了。
我重重地跪在地上，呼吸急促，好半晌，才吞下喉咙眼里求饶的话。
面前的洒扫弟子都愣住了。
她身份比我低很多，面容古怪地看了我一眼，也不敢多留，飞快地离开了。
鹤童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它原先是流云峰上的瘸腿小鹤，走起路来一拐一拐地，我见它可怜，捡回来养了一阵。
五年未见，它都长大了些。
眼泪汪汪地扑上来，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稚嫩，孩童般地哭腔——
“遥云姐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这五年，你在后山到底吃了多少苦头……”
我摸了摸它的羽毛，担忧一地的碎片划伤它，我伸出手去捡。
清亮的琉璃碎片里倒映着我的面容，那是一张枯槁麻木的脸。
我盯着那张脸，想做出一点不一样的表情，可不管怎么动，那双眼都是混沌空洞的。
像是蒙上了一层灰，沉沉的，透不进一点光。
茫然间，外头有脚步声由远而近。
娇俏地女声传过来，“师尊，师姐这回肯定不会像以前那样缠着您了，我听看管的弟子说，遥云师姐在后山，每日都会诚心悔过呢！”
“那样最好”，清冷的男声传过来，我下意识地抬头，是师尊那张熟悉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