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抵是以往和郡主同流合污的形象太入人心，谢飞卿见到我，下意识地护住身后的字画。
那是他赖以生存的东西。
在原文中，炮灰原主并没有制止混混们闹事，反而在谢飞卿收拾时纵快马疾驰，任凭污水将那些字画浇得透湿，而后扬长而去。
我并没有做出那样的举动，只细细观察摊位上的字帖。
谢飞卿不愧为国子监学正大为夸赞过的学生，字体雄秀，落笔天然，连我这个对书法一窍不通的现代人看了都觉得境界颇高。
再看一旁的画作，工笔写意，水墨苍劲，松鸟石花，自成风格。
我拿起一副字帖，问道，“怎么卖的？”
谢飞卿的眼中划过一丝困惑，讶异于我居然没有像从前那样奚落他。
他搞不清我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我是这几天来唯一一个问价之人，因此他如实开口，“字帖二十文一张，画作三十文”。
我沉默了一瞬。
集市口的肉包子两文一个，文房店的纸墨十文一方。
我的月银，够买谢飞卿一年的字画。
太便宜了，光是墨纸颜料的成本都将这个价格占去了大半。
可谢飞卿见我不说话，以为是嫌弃他的价格高，垂下眸，低声道，“十五文也行，你要是买，字画的价格都可以再……”
我打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这个，还有这一堆，谢公子，劳烦将它们包好送去将军府”。
谢飞卿听到这声“公子”一怔，但很快，他就垂下眼，应了声好。
睫羽纤长，音色温润。
他立在雨幕中，脊背坚挺，像是株笔直的松。
我不由得想起在书里对谢飞卿的一句判词。
【折腰失节徒然尔，质净翻入尘土污】
小说的后期，谢飞卿被朝阳郡主毁了一切，身心受创。
从人间拉入泥沼，又从泥沼里爬起，一步一步不择手段地爬上高位，用残忍的手段报复了当初欺辱过他的那群人，最终坏事做尽，万箭穿心。
可谢飞卿若是不曾遭遇人为的作弄，还会落得那样的下场吗？
我不知道。
我撂下碎银，打马离去时，余光瞥见谢飞卿抱着字画，目送着我的身影。
我看不清他的神情，只知道他伫立良久。
在集市逛了一圈回府后，下仆们禀报，谢飞卿已经将字画送来了。
丫鬟们前来询问字画如何处置，我巡顾一圈，将这些通通放进了院子里空着的房间。
原主是将军之女，父兄常年驻守边关，家中人丁单薄，府中只有她一个主人。
偌大的府邸空荡荡，无人交谈，只有下仆走动行礼的声音。
我很快就兴致缺缺，第二天继续牵着马上街游逛。
莫名的，我再次来到谢飞卿的字画摊前。
因朝阳郡主的权势，无人敢买谢飞卿的东西。
他在集市尾站了一上午，日头正紧，额角都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我牵着马，停在一张工笔白山茶画前。
丹砂雕蕊，含苞待放。
我问谢飞卿，“这副多少钱？”
“二十五文”。
我挑眉看他，“昨日不是还卖三十文吗？”
那是他赖以生存的东西。
在原文中，炮灰原主并没有制止混混们闹事，反而在谢飞卿收拾时纵快马疾驰，任凭污水将那些字画浇得透湿，而后扬长而去。
我并没有做出那样的举动，只细细观察摊位上的字帖。
谢飞卿不愧为国子监学正大为夸赞过的学生，字体雄秀，落笔天然，连我这个对书法一窍不通的现代人看了都觉得境界颇高。
再看一旁的画作，工笔写意，水墨苍劲，松鸟石花，自成风格。
我拿起一副字帖，问道，“怎么卖的？”
谢飞卿的眼中划过一丝困惑，讶异于我居然没有像从前那样奚落他。
他搞不清我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我是这几天来唯一一个问价之人，因此他如实开口，“字帖二十文一张，画作三十文”。
我沉默了一瞬。
集市口的肉包子两文一个，文房店的纸墨十文一方。
我的月银，够买谢飞卿一年的字画。
太便宜了，光是墨纸颜料的成本都将这个价格占去了大半。
可谢飞卿见我不说话，以为是嫌弃他的价格高，垂下眸，低声道，“十五文也行，你要是买，字画的价格都可以再……”
我打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这个，还有这一堆，谢公子，劳烦将它们包好送去将军府”。
谢飞卿听到这声“公子”一怔，但很快，他就垂下眼，应了声好。
睫羽纤长，音色温润。
他立在雨幕中，脊背坚挺，像是株笔直的松。
我不由得想起在书里对谢飞卿的一句判词。
【折腰失节徒然尔，质净翻入尘土污】
小说的后期，谢飞卿被朝阳郡主毁了一切，身心受创。
从人间拉入泥沼，又从泥沼里爬起，一步一步不择手段地爬上高位，用残忍的手段报复了当初欺辱过他的那群人，最终坏事做尽，万箭穿心。
可谢飞卿若是不曾遭遇人为的作弄，还会落得那样的下场吗？
我不知道。
我撂下碎银，打马离去时，余光瞥见谢飞卿抱着字画，目送着我的身影。
我看不清他的神情，只知道他伫立良久。
在集市逛了一圈回府后，下仆们禀报，谢飞卿已经将字画送来了。
丫鬟们前来询问字画如何处置，我巡顾一圈，将这些通通放进了院子里空着的房间。
原主是将军之女，父兄常年驻守边关，家中人丁单薄，府中只有她一个主人。
偌大的府邸空荡荡，无人交谈，只有下仆走动行礼的声音。
我很快就兴致缺缺，第二天继续牵着马上街游逛。
莫名的，我再次来到谢飞卿的字画摊前。
因朝阳郡主的权势，无人敢买谢飞卿的东西。
他在集市尾站了一上午，日头正紧，额角都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我牵着马，停在一张工笔白山茶画前。
丹砂雕蕊，含苞待放。
我问谢飞卿，“这副多少钱？”
“二十五文”。
我挑眉看他，“昨日不是还卖三十文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