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山里妹子情窦初开，在期待中煎熬

喇叭沟……

现在我们撂下树全几个同学在沈阳打工不说，说说麦苗。

自从树全和麦苗相过亲后，麦苗经常到邻居的刘家婆娘的大姑家串门。

刘家婆娘的大姑家，也姓张和麦苗家虽然不是直系本家，但是两家先前处的还可以，只是来往不是很多。

按辈分，麦苗应该叫刘家婆娘大姑父叫二大伯。

一个月了，树全也没个音信，刘家婆娘也从那次后一次也没来过喇叭沟，这让麦苗很是担心。

闲下来时麦苗在猜测着，是不是树全不同意了？要是同意，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也不来看看自己。可是也没有树全不同意的音信，嗨……！这个树全啊，到底是咋回事啊？

麦苗心里很复杂，很着急。

毕竟树全的那张俊脸和健硕身体是麦苗理想中的男人，加上树全那理想和自己的又相同，这使得这个情窦初开的姑娘很满意。

她每次到了二大伯家串门都希望会听到一丝关于树全的哪怕是一丁点的消息也好。

可是她越是着急，越是等不来树全的信息。

这些天，她觉得应该有树全的消息了，毕竟都一个多月了。刘家婆娘的大姑和大姑父两位老人心里也明白麦苗每天都到自己家坐一会儿的目的。他俩的心理也很着急，老太太一直在埋怨着刘家婆娘：“这事办地，是咋回事啊？对象介绍到这就停了，也不来个信！真是！要么，老头子，你去一趟孙家沟问问到底咋回事？”

老头也说：“可不是吗，你这个侄女呀!办事确实差劲。要不是我怕翻山，早就去了。”

老太太说：“要么你让咱家小三儿去一趟，他有摩托车，从山口绕过去，半天时间也回来了。”

老头说：“行，我看看小三在家没，现在我就去。”老头说完走了。

没一会，老头回来了，对老伴说：“小三儿这几天忙，他在山上给南国梨树打药呢。但他答应了，忙完就去。”

老太太说：“可也是，这么长时间都等了，也不差这两天。那就等小三儿忙完了再说吧！”

第二天上午，麦苗照常到了二大伯家串门，老太太和他说：“你二大伯和你三哥说好了，过两天就去孙家沟问问你的事，孩子你别着急。”

麦苗说：“二大娘，这事我不急，一定是孙家沟那边有啥事，要不然早就来信了。”

老太太说：“你不急，我和你二大伯急。介绍对象嘛！行还是不行，给个痛快话，别让别人惦记呀！”

麦苗说：“二大娘，看你说的，哪有那些痛快事儿啊！孙家沟离咱这虽然不远，但是翻山的路不好走，等几天也没啥。”

老头看看麦苗说：“麦苗啊！你真的长大了，你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孩子啊！要是那个孙家小子相不中你，那是他没福！”

麦苗笑着说：“二大伯，我哪有那么好！有人愿意要我我就算是满足了。”

老太太说：“傻孩子，就你长的这样水灵，哪个小伙子见了不动心啊！你就等着你三哥带回来好消息吧！”

三天后，小三忙完了自家的活，一大早到了父母家。

老太太说：“你说说，你姐办的事，介绍完了对象到这就没信了，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得给姑娘一个信啊！麦苗这些天几乎天天上咋家来。”

小三说：“妈，那麦苗是啥态度啊？到了孙家沟我也得和孙家表个态啊！”

老太太说：“这一个多月，麦苗每天都到咱家来一趟。以前麦苗一年也不来一回，你说说她要是不同意，天天来咋家干啥？”

小三说：“行，既然麦苗同意，我这就到孙家沟，问问我姐。”

老头说：“骑摩托车慢点，路上都是坑坑包包地。”

小三说：“爹，没事。这条路我骑惯了，你放心吧。”小三骑上摩托车走了。

到了下午，小三还没回来，老两口有点儿着急了。

今天也怪了，麦苗也没来。这些天已经习惯了和麦苗说话的老两口好像少了点啥似的。

一直到傍晚时分，小三还没动静。麦苗也没来问问，老太太坐不住了，自己去了麦苗家。

这时麦苗自己在家，看见二大娘来了，急忙招呼二大娘坐下。

老太太说：“你三哥早上去了孙家沟，给你问去了。可是到了现在还没回来。是不是半路上出啥事了？我在惦记你三哥呢。”

麦苗看看二大娘说：“三哥早上去的？怎么现在还没回来。”

老太太说：“可不嘛！这孩子办事！真让人惦记。”

麦苗说：“二大娘，你不用惦记，三哥出去办事你惦记啥。以前他也经常出去，他一定是顺便办点别的事回来晚了。”

老太太说：“不行，我在那都坐不住。我得回家，这小兔崽子！真让我着急。”

麦苗说：“二大娘，我也跟你回去。”

两人出了麦苗家，老太太和麦苗回到了家大门前，老头正在大门外站着。

这时老太太故意问老头说：“小三儿还没动静？”

老头说：“没动静。”

麦苗更是担心，毕竟三哥是为了自己打探消息去了，到这时还没回来，她心里更是着急。

她心里想，三哥，你可千万别出啥事啊！要是出点啥事我可对不住二大伯和二大娘老两口啊！

这时，远处传来摩托车的声音，麦苗竖起耳朵听听说：“有摩托车声儿，二大娘你快听听。”

两位老人也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没一会，老头说：“老太婆，是小三的摩托车！你听见没？”

老太太说：“是，我听见了。”

没几分钟，小三摩托车的灯光出现了。麦苗轻轻拍拍自己胸口，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老两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人都显露出一丝喜悦。

小三的摩托车戛然而止，小三从摩托车下来。两位老人和麦苗都没说话，只是都在盯着他。

小三看见他们三个说：“天都黑了，你们怎么不进屋呢？”

老太太说：“小三儿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我们正担心你呢！”

小三说：“妈，看你们，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你们还担心啥！快进屋吧!”

这时，麦苗闻到了一股酒味，他知道这是三哥喝了酒。

几人进屋，落座后，老太太说：“小三儿啊，你喝酒了？”

小三说：“喝了一点儿，没喝多，还是在孙家喝的呢！”

麦苗听到这话，心里一热，这句话意味着树全家是同意了，否则孙家不会留三哥喝酒的。

老头问：“怎么到孙家喝酒呢？”

小三接着说：“中午在我大姐家吃的，吃饭时我大姐夫把孙家老头叫去了。晚上，这孙老头非要留我在他家吃饭不可。我说回去晚了怕你们担心，可是孙家老头说啥也不让我走。孙家太热情了，没办法，我才在他家吃了饭喝了点儿酒。”

老太太问：“那么说，孙家是同意这门亲事了？”

小三有些自豪地说：“妈，就凭麦苗妹子这长相，谁家小伙子看了都会动心地！要是我地话，早就抓住这麦苗不放手了！”

老太太说：“别瞎扯淡了，孙家到底咋说的，你看见没看见孙家的那小子？”

小三说：“那小子没在家，孙家老头说要是麦苗没意见，他们家是一百个同意。只是没看见孙家那个小伙子，没听听这小子的意思。但是孙家老头说，他儿子看完对象当天就出外打工去了，到现在也没回家一趟，所以一直没给我们信儿。”

老头说：“那小伙子没在家，他父母是同意了，不过小伙子啥意思还不知道啊！”

小三说：“孙家老头说了，等他儿子一回来就让他到麦苗家来，到时候也好让麦苗家人到孙家看看他家。”

老头说：“对了，他家条件咋样？”

小三说：“他家嘛，我看条件一般。不过也过得去，老孙头看上去挺能干地。只是房子还是老房子，三间平房，我看要是麦苗嫁过去也住得下。”

老太太看看麦苗问：“麦苗呀？看来孙家的条件不是很好，不过现在看对象也没几个看家的了。只要小伙行，将来就不愁过好日子。”麦苗笑了一下点点头。

麦苗回到家里，麦苗爹也回来了，麦苗对爹说：“爹，三哥今天去了孙家沟了。”

麦苗爹听后问：“孙家沟？小三儿去孙家沟干啥去了？”

麦苗说：“去问问我的事，是二大伯让三哥去的。”

麦苗爹问：“那，那孙家人怎么说？”

麦苗说：“孙家父母没意见，看上去很同意……”说到这，她停顿了一下。

麦苗爹看看麦苗说：“那小子呢？”

麦苗说：“他……他……没在家，出去打工了，三哥没见着他。”

麦苗爹说：“嗨……！爹知道你的心思，你是看上那小子了。不过，这小子出去打工也不给你来个信，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这都是啥年代了,主要还得看你们年轻人的意思，做父母的也不能包办你们的婚姻啊！孙家父母同意只能说他们俩没意见，不代表那小子的意思啊！你可做好心理准备，这么长时间了，万一……”

麦苗说：“爹，我知道这些。”

麦苗说完回自己的屋子去了，到了自己屋里，听到爹这样一说，本来高兴的心凉了半截。

她闭灯脱衣躺在炕上，却没了一丝睡意。麦苗心想，爹分析的很对，万一树全不同意，自己确实得做好思想准备。虽然树全是自己心中的那种男人，自己也不能赖上他不是！嗨……！这个树全哥呀！怎么回事呐！

想着想着，树全那张俊脸又一次浮现在她的眼前。

此时，他感觉那张俊脸突然间又模糊了，没一会又清晰起来。

她喃喃地自语：“树全哥，你到底啥意思？麦苗是看上你了，能嫁给你我就满足了。树全哥，你啥时候回来呀？麦苗想你了!麦苗愿意嫁给你，做你的老婆。做了你的老婆我就可以和你一起出去打工赚钱了！我也就飞出了这穷山沟了，即使你不同意，我也得嫁到山外去。树全哥，你到底是……嗨……！”

就这样，麦苗在想念中慢慢地睡去，睡梦中她梦见自己依偎在树全的怀里，树全在抚摸着她发丝。梦中树全说：“麦苗啊，我们到了这个城市，这是我的梦想，我们要在这里扎根。”

麦苗说：“树全哥，你的想法和我一样。”

树全说：“麦苗你给我生一个大胖儿子呗！”

麦苗用手指尖按按树全的鼻尖说：“生二个，不，生三个，多了就怕你养不起。”

树全笑着说：“我们俩都在这打工，还愁赚不到养儿子的钱！再说了，我的理想是将来做老板呢！”

麦苗说：“你做了老板，我不就成了老板娘了！哈哈哈……”

这笑声使麦苗醒来，她看看这漆黑屋子，心里明白这是自己所做的美梦……

就这样，麦苗几乎每晚都在做这样的美梦。因为在她的意识中，树全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的全部理想是出外打工赚钱，然后自己做老板，这些话是在他们俩那次相亲时树全说过的。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麦苗在等待和期待中煎熬着。

沈阳……

树全和四个同学刚刚适应了建筑工地辛苦的活，他们每天一睁开眼睛就是吃饭，然后是去工地干活。晚上干完活了又是吃饭睡觉，这样的生活虽然单调，但是毕竟是这四个年轻人的理想，他们在坚持着。

由于他们四个没一点技术，只好在这里干力工。这工地上的力工活需要极好的体力，树全和李军还勉强吃得消。刘思远和陈国盛已经有些吃不消了，几次想放弃这个活另谋其他的活干。

这天，刘思远的二姨夫来看望刘思远。

刘思远二姨夫问刘思远：“思远啊！在这干活累吗？”

刘思远说：“二姨夫，这里的活确实很累，有都有点吃不消了。”

刘思远二姨夫看看刘思远说：“你的意思是？”

刘思远说：“我，我想换点轻巧点的活干。”

刘思远二姨夫说：“我来时，你二姨就说了，你一定在这干不动。看来你二姨说的对啊！但是找活也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等一段时间吧？”

刘思远点头说：“二姨夫，国盛也嫌这里累，要是能找，你也帮他找一份轻巧的活吧！”

刘思远二姨夫说：“行。”

李军看到刘思远的二姨夫开着轿车走了，问：“思远，你二姨夫是干啥地，看上去很有钱啊！”

刘思远说：“二姨夫家是开建材商店的，最近听说又开了个饭店。”

李军问：“你二姨夫没工作吗？”

刘思远说：“他有工作，是在一个什么厂子上班。我二姨没工作，所以才开了商店，听说他家的商店老挣钱了！”

李军佩服地点点头说：“机会，等我有了机会也会开几家商店，赚很多很多地钱！”

树全说：“我也是这个意思，等我赚够了钱也开买卖，自己做老板。”

刘思远说：“理想，这就是你俩的理想，等着吧！理想终究会有实现的那一天。”哈哈哈……李军说完大笑着。

喇叭沟……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很快要到十一了。这个季节是农村人最忙的时候，因为这个季节的很多种庄家都熟了，该收获了。

麦苗和爹到了自己的苞米地来看看啥时候来收割。

麦苗看着自己家那一片片苞米地说：“爹，咱家的苞米应该收了吧？”

麦苗爹掰开一穗苞米看看说：“再等三五天也赶趟，有的还青着呢。”

爷俩回家了，这时的麦苗的心思却不在收庄家上，她在思索着另一个问题。她觉得，树全这个季节会回家收庄稼。

因为同村的许多外出打工的男人在这个季节都会回家帮助家里收庄稼。

麦苗想好了，等自己家的庄家收好了一定去一趟树全家，偷偷地看看树全家的情况，看看树全回来没有。

要是看见了树全，自己会勇敢地去问问树全，是否愿意和自己处对象。因为这样拖着，她的心很累。她要树全给她一个结果，她觉得在这样下去她会受不了的。

在麦苗的一再央求下，麦苗爹同意收地了。

这山沟里的土地没有多少是大片地，都是一小块一小块的山坡子地。

麦苗家除了种苞米还种了地瓜，苞米现在看叶子正绿着呢，苞米得最后收。

地瓜收获的早，麦苗和爹用了五天时间先把地瓜收完。

把地瓜弄回家，麦苗对爹说：“爹，我想自己去一趟孙家沟。”

麦苗爹一听问：“你自己去孙家沟？怎么？你……你……是不是……？”

麦苗说：“我想这个时候，树全是不是应该回家了，咱村不少外出打工的都回家收庄稼了。”

麦苗爹说：“你自己去我也不放心啊！不如我明天送你去吧！”

麦苗一听爹这么支持自己的想法，激动地说：“那太好了，谢谢您，爹！”

麦苗爹说：“孩子，这几个月，你都瘦了。爹知道你的心思，爹也想到孙家问问，可是爹的嘴笨，就怕到了孙家不知道说啥好，所以一直没和你说。现在正好是收秋，我们就以帮助孙家收秋的名义去看看。”

麦苗说：“爹，我们到了孙家啥也别说，就说是去帮忙收庄稼的。你看这样说好吗？”

麦苗爹说：“确实没啥要说的，我们到了孙家看看他家现在啥态度吧！万一那小子回来了，你自己问问他，他到底是咋想地。”麦苗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