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陈紫兰：海南，可以把我的男人还给我吗

老师说，大学是我们的天堂，在这里我可以做我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我说，大学是地狱，没有你的城市也是地狱。我在这个并不繁华的城市到处找着工作，炎热的夏季我一直在想着和他的偶遇，苍天不负有心人，我路过一家快餐店看到一个日日夜夜都期盼见到的人的身影，走进门问：“你们还要招人吗？”

收银员是这家店的老板，呆呆地望着我精美的脸说：“要，要。”就这样我因自己的美色留在这家快餐店，一个月一千二，我对这个工资很满意，露出可爱的笑容说：“我会努力好好做的。”

当我换上服务员的服装站在程熙身后时，他一转身惊讶地看着我，问：“你怎么在这？”

“我在打工啊，和你一样。”我笑着整理着桌子，望着程熙离开的背影，你知道吗？只要这个世界还有你，我便觉得它绚丽多姿，如果一个地方没有你，我便觉得暗淡无光，所以我会像苍耳一样追随你到天涯海角。

这个店因为我引来很多顾客，我笑笑对老板说：“要不要给我加奖金啊？”

“加，加，”老板满意地说，我看到程熙眉头紧蹙问：“怎么了？”

“没事。”他闷闷地说了一句，或许他和叶璟泫一样，不愿意有人比他优秀吧，可是我如果不这么高调，怎么让你注意到我呢？

说实话这个包吃包住工资相对这个行业还这么高的工作让我心情大好，当我拿到属于自己第一笔工资时，对程熙说：“我请你吃东西吧。”

“不用。”程熙冷冷地回答，将我推倒旁边说：“不要碍着我做事。”我心里翻着一股酸意，委屈地忍住将要夺眶而出的眼泪，高中的我只知道远远地看着你，可是结果呢？我们依然毫无交集，现在我不想让我们就这么擦肩而过越走越远了。

“美女，人家不领情，何不请我呢？我可是为了看你都来这家店吃饭呢。”一个满肚肥肠的男人抓住我的手臂，我愤愤地甩开：“滚开！”

“这么强势？有意思，你知道我最喜欢不愿妥协的女人，那才有征服感。”

“先生，她还是小孩子，不要跟她一般见识。”老板跑来说情，可那个人还是紧紧抓着我的手臂，抓得我生疼。

“你想这么样？”有时候我脆弱得像一个玻璃杯，易碎。

“不想怎么样，如果你还没有男朋友，我想让你做我的女朋友，当然，如果你已经有男朋友了，我们讲得也是文明，不会破坏有情人，给自己积德。”

我望着他差点摇头，程熙拉住我的手说：“我是她的男朋友。”

“真的？”那个男人显然不信，“你不是刚才那个对她冷冰冰的人吗？”

“我们吵架了，现在我们和好了。”我看着程熙略显坚定的表情笑笑说：“是的，他是我男朋友，不信，我证明给你看。”我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双手缠在他的脖颈上忘情地吻着，这是我的初吻。在大家看来十几岁的年纪不该这么早熟，只是现在的我们都是身着服务员的服装，他们不会因为我的年纪而责怪这个社会的教育，这不是教育的错，是我的错。

程熙并不马上推开我，直到那帮男人识相地离开以后才推开我，怒视着我，我只是甜美地对着他笑。

“程熙，你等等我。”下班后，我追着程熙的步伐来到老板为我们安排住的地方，只是眼前这个男人从来不懂得怜香惜玉，我加快脚步拉住他的手问：“你到底有什么心结？”

“我没有心结，就是不喜欢你。”程熙淡淡地说，不带一点感**彩，我不管不顾追随着他的脚步。

“你不要跟着我！”

“我没有跟着你，我也要经过这里的。”

程熙背着他的包拐进一条小巷，我在这个巷子外看了好久，自己不能这么浪费自己的光阴，便回到自己的住处，这是一幢老式三层楼，隔了六七个房间，老板因为我和程熙认识便把我们安排在对门，并且在最上面一层，我打开昏暗的房间，这里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不过我已经很满足了，因为日思夜想的人就在对面。

我听见有人上楼的声音，迅速打开门看到程熙提着两份蛋炒饭上来，我不解地看着他：“你食量这么大？”

“男生就是这么大，你吃了没？”

“吃了。”我回答，事实是我没有吃，因为想听他说一句：“我怕你没吃所以买了两份。”

可是他却开门进去了，留下我一个人伤感。房子很暗，楼下住着几个外地人，有时我会害怕到一宿没睡。

楼下一直传来女人的尖叫声，吵得我无法入睡，再加上晚饭没吃，肚子现在揭竿起义了，我小心翼翼打开破烂的木门，轻轻敲程熙的门，只见程熙光着膀子问：“怎么了？”

“我……肚子饿。”

“晚饭没吃？”

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程熙示意我进门，说：“我有泡面，要不要？”

“要，”这时候我也不能挑剔什么，程熙的房间和我的一样，只有两件家具，只是他多了一只烧水器，我坐在他的床上，看着他细心地做着一切问：“你怎么没睡？不会被我吵醒的吧。”程熙清了清嗓子说：“不是，我本身很难入睡。”

“哦，”我相信了他的话，抱怨道，“不知道楼下在干什么，一直叫个不停，诶，你说他们在做什么？”

程熙将泡好的泡面端到我面前说：“我也不知道。”但是他的笑意很明显地告诉我他知道，我将泡面放下说：“你知道的对不对？”

“吃面吧。”

我没有听从程熙的话，只是坐在那里叹气，问：“是不是因为佳佳的存在你才不会选择我？”程熙沉默了，这件事永远是他的伤口，顿时安静的房间让我很不适应，因为原本的温馨感荡然无存了，只剩一片死寂。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把我压到在床上，我惊讶地望着身上的他，强烈欲望的眼神死死盯着我，我心生一丝恐惧问：“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楼下在做什么吗？他们在做这件事。”程熙咬住我的唇，不停地吮吸着，我不知所措，早上是因为事情所需才会那么做，现在算什么呢？他并不爱我，单薄的睡衣传来他身体的热度，我多么想现在的他是付出感情的，因为爱我才这么做的，那只是我自欺欺人吧，眼泪不由自主从眼角流下，程熙似乎心疼地吻去我的泪水说：“别哭啊。”他笑，很温暖，就像我就是属于他的一样。我笑笑，纤细的手臂环上他的背，将头埋进他的胸膛听着慌乱跳动的心跳，整个房间已经充满着让人心乱如麻的气息，虽然我任由程熙吻着我，即使没有带着一丝感情，我还是那么犯贱地接受他带来的温柔，炎热的夏季，风扇转动的声音，当他真的开始一路向下亲吻时，我害怕了，我害怕没有感情地交付，喘着气说：“我已经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了，我要回去了。”

程熙大方地放我离开，似乎这个结局在他的意料之中，我踱着艰难的步伐经过泡面离开这个房间，我和他也许就这样了，我这么想着，世界开始安静了，我听见心撕裂的声音。

第二天我们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在同个屋檐下工作，即使碰面，我也不再微笑，因为我还不清楚在我心里到底有多爱他，是不是那种死去活来的爱？如果不是，我会选择离开，如果是，那么我会不顾一切地让他爱上我！

快餐店的生意还是很好，我们忙得不亦乐乎，不知不觉三个月已经到了尽头，我和程熙像两个小孩子站在老板面前，老板笑嘻嘻地说：“小子，有这么漂亮能干的女朋友，真够行的！”程熙只是苦笑，没有说话，我看着和我爸一样大年纪的老板说：“叔叔，以后我们结婚一定请你来喝喜酒。”程熙诧异地望着我，我拿了工资不顾程熙的表情走出快餐店，这三个月虽然很累，但是看到自己手中紧握的工资，心里的苦和累已经消失了。

“紫兰，程熙已经去海南了，”潸潸打电话告诉我时，我脑袋“嗡”地一下，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快去和他道个别，或许以后就见不到了。”我冲出家门，打的来到南站，潸潸告诉我他坐的是火车，还需要坐船，我赶到火车站时，这里人山人海，到处充斥着离别的声音，我捂住耳朵，希望程熙看到我可以拍下我的肩膀说：“紫兰，我在等你来送我。”可是直到人去火车站只剩下寥寥无几的人时，我还是没有见到那个人，那辆火车已经把他带走了，带到那个四面环海的城市了，我哭着告诉自己我们可以再见面的，原来我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爱他，爱到不想让他离开我的视线，在偌大的候车室我咆哮：“海南！可以把我的男人还给我吗？”后面那句我只能嘀咕，因为海南不会把他带到我身边，他只会把他紧紧圈在她的环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