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许勇林父母住的是老式的筒子楼，一层4户，两户共用一个厨房，4户共用一个厕所。婚礼前，许勇林和王叶在单位附近租下了一间民房。

孰料，住进来没多久，王叶便发现，大大小小的歌舞厅如雨后春笋般一夜间乌泱无泱在这里冒出了一大片。每到夜晚，霓虹闪烁，笙歌飘曳，许许多多操着东北口音的女子在马路边、胡同口轻扭腰肢、笑声荡漾。王叶他们一不小心住进了当年这里一度被称为A市的“***”。

许家就许勇林一个儿子，当初结婚时并不同意许勇林搬出去住，但居住的空间实在狭小，所以，许母便和王叶商量，每天能回家就回家吃饭，别让他们老两口太冷清。

这天在许勇林父母家，吃罢晚饭，四个人正在看电视时，许勇林冷不丁说道，“给你们讲个笑话，挺有意思。”

“什么笑话？”许家父母扭头看着儿子，乐呵呵地等着下文。

许勇林看看王叶，开口讲道，“有一个‘小姐’去银行，人还没到柜台就冲里面嚷‘快、快、快，我寄个挂号信。’柜台里扔出一个信封，‘小姐’拿起笔在一张纸上很快写好几个字，递到柜台里面，说‘要快啊，得赶快帮我邮走。’柜台里的人拿起纸一看，乐了。你们猜，‘小姐’写啥？”

“写啥？”许母一脸乐呵地看着儿子。

“不知道。”许父一脸茫然，实话实说。

王叶盯着电视，没理会。

“哎，王叶，你说写啥？”

“哦。”说实话，许勇林刚才说的什么王叶压根没听清。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还没有走出来。自从上次姑妈赶走了那“骗子”女人，父亲去了外地后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回来了，前两天来电说，到年根再回来。不知怎的，王叶现在开始有点可怜起父亲来。

“告诉你们吧，”许勇林看看大家，“就6个字：‘人傻、钱多、速来’哈哈哈……”

“哈哈哈……”许父和许母也笑了起来。

“勇林呐，你们没事别出来，那地儿的‘小姐’咋恁多，等过两年买了房子咱们赶紧搬走。”许母看看王叶，“叶，委屈你了，咱家的情况你也了解。”

“没事，妈！”王叶笑笑。

“咱勇林没去说相声，可惜了。”许父话锋一转，“嘴皮子溜儿，脑子又好使。呵呵。”干笑几声，许父接着说道，“勇林，你还记得不，6岁那年你给我要钱说要给我买烟，我当时还想，呀嗬？孩子就是长大了，能给爸买烟了。给了你钱，一会儿没影儿了，过一会儿回来后，只字不提给我买烟的事儿了。我心想‘好小子，我也不问你，看你怎么办？’可倒好，过两天，又伸手要钱说给我买烟，又给了你钱后，一溜烟又跑没影了，一会儿回来手里拿着几块糖。当时我就想，‘呀嗬！这小子长大了脑子活儿，从小就知道想着法儿给自己买糖吃。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