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情感问题

邀月公子 4114字 2024-10-29 17:41:49
在这段时间里,任老师和全班同学一样,都憋了一股劲,想把落后、散乱班的不良名声去掉。她不断采取措施,调动同学们学习的积极性,就象印度的舞蛇者不断的刺激眼镜蛇的斗志那样,激发着同学们的学习欲望。任老师采取的办法之一是,每两周在黑板左边公布光荣榜,学习成绩排在前五名的同学上榜,贴小红旗;在黑板右边公布进步榜,学习有进步、或进步很快的前五名同学上榜,贴红五星,这是根据大家平时作业的内容、课堂的提问、周末小测考的综合成绩确定出来的。自然,往往是我和陈晓丽的名字交替的排在光荣榜的第一位,成为我俩在学习上形成暗中竞争的一个标志。她采取的另一个办法就是指定学习好的同学带学习成绩差点的同学,形成互相帮助、良性竞争的氛围,鼓励同学们在课上认真听,积极提问,在课下也交流心得、传授体会。连杨国志这样不爱学习的人都深受感染,成为自觉看书、写作业的施行者,不断在进步榜上留名。对于学习的重点,难点,任老师反复讲解,不断的强调,就是要同学们记牢。就在这种紧张而欢快的氛围下,很快全班就迎来了期末考试。

当各班的考试成绩一公布后,我们班的成绩立刻震惊了全校:竟高高的排在全校的第二名,只比快班的尖子班少了一点分数!这下子可让任老师扬眉吐气了。在别的老师的祝贺下,她也想表现的谦虚一点,但眉宇间那种神采飞扬样子却无法压抑下去。有同学听到了任老师和另一个老师的对话,那个老师问:你是用什么办法在短时间里把一个全校倒数第一的乱班、散班带成全校第二的?

任老师微笑着说:当然我用了很多办法,对学习好的进行引导,对学习差的进行帮助,不过,我们班的五虎将起了很多的作用,帮了我的大忙。

那个老师奇怪的问:五虎将?什么五虎将啊?

任老师扳着手指说:就是我们班里的班长王荣芳、团支部书记申新欣、副班长杨国志、学习委员陈晓丽、生活委员张志强。

那个老师哦了一声,打趣道:我还以为是三国演义里的五虎将呢。没想到你的班里还有这样多的人才啊。

我也兑现了我的承诺,在暑假期间,出钱给十几个参加锻炼的同学报名到武术学校里学习深造,而我、葛光耀和另一个同学则开始学习刀剑和棍术的套路。

9月1日开学后,同学们带着高一时留下的愉快印象,以升为高二年级学生的一丝别样的心情来到学校,见面后大家各自谈论着暑假期间的见闻,一时唧唧喳喳的谈论不休。我注意到,任老师虽然也是微笑着和同学们打招呼,但与以前那种和悦微笑有着细微的差别,似乎掺杂着几丝忧伤感。开学一个多月后,我感觉到班里的学习气氛和高一时有些不一样,紧张严肃有余而活泼欢快不足。当我把我的感受告诉杨国志后,杨国志不以为然,觉得进入了高二后学习紧张是正常的,否则进入高三就更吃力。我摇了摇头不满意他的回答,转而告诉了陈晓丽。毕竟是女孩心细,陈晓丽说她和王荣芳也有这个感觉。我准备找机会以弟弟的身份私下里去探问一下任老师,却因为妈妈的单位因经济效益不好让她提前下岗的事情分了心,使我一时顾不上任老师的问题。直到有一天任老师找到我,说要找我借五百块钱时,我才有机会了解到她目前的一些情况。

我当时有点惊讶:怎么,姐姐你也缺钱了?

任老师说:是啊,没办法,人都有困难的时候,我知道你有些闲钱,不过你放心,我很快会还你的。

我说:哎,姐姐你别说借,就是给你我也心甘情愿。说着就把五百元钱塞到她的手里。

任老师的脸有点微红:找你借钱就已经够不好意思的了,若不还你钱,那成什么了?!

我笑笑说:弟弟给姐姐钱也是正常的,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还不还由你吧。只是不知道你借钱干什么用?最后一句我是用随便的口气问出来的,但实际上是我早就想问的问题。

任老师犹豫了一下,在一番注意保密、不要对别人说的叮嘱之后,才告诉我,她是给她的男朋友借钱的。我想起,在今年的夏天,也就是我们上高一时,大家有一次曾见她和一个穿白衬衫、带眼镜的男青年走在一起。那个男青年白白净净的,身高约1.75米,一看就象个斯文的知识分子的样子。

我奇怪的问:难道你的男朋友不挣钱?

任老师说:他和我一样,都是当老师的,怎么不挣钱?只不过嫌工资少,现在在外边和人合伙做买卖。

经过一番了解,我才知道任老师的男朋友和她是师范大学的同学,比她高一届。到现在为止已经认识有五年时间了。在学校里任老师是班里的班花,也有些才气,虽然是学数学的,但也喜好文学,学校里追她的男生有不少,男友当时是学校文学会的副会长,芳草诗刊的主编,有些才华。两个人是郎才女貌,自然互相吸引,很快成为异性朋友,坠入爱河。说到这里,任老师脸上漾起了少许愉悦的笑容,大概是回忆起过去两人卿卿我我的亲密岁月。

后来呢?我提问。任老师从回忆中醒来,继续说,毕业后他被分到了C市当老师,而任老师毕业后则留在A市教书,两人分离两地,聚少分多,俩人一两个月见上一次面,往往是男朋友坐火车到A市来找她的次数多。这两次男朋友每次来看她,都要找她借百十元钱才走,而任老师的几千块积蓄在这次暑假期中和男朋友出去旅游时,都给花光了。

听到这里,我感到任老师的这个男友真有点小气,自己出来花了钱还要找女友补贴,不够意思。联想到暑假以后任老师那种微妙的变化,说不定他俩之间出现了什么问题。我把我开学后对她的感觉说了出来,直截了当的问他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或事闹了什么别扭?

任老师的那对漂亮的大眼睛的眼神暗淡了,她犹豫了一会,才不好意思的开口说:我这次和他出去旅游,为的就是结婚的事情,谁知他不是找这个借口,就是找那个理由,反正是说结婚的事情不成熟,最后还说他现在没钱,等他有了钱在考虑这个事,可是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挣上钱呢?她心里一直为这件事郁闷不止,说完还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凭直觉感到情况有点不妙。第一,一般来说是男友给女友钱花,而现在是男友不但不给女友钱,反而是连番找女友要钱;第二,两个人两地分离,日久难免会变心,有不确定的变数,至少俩人的那种爱已经暗淡;第三,俩人已经相爱了几年,但男方却推三阻四的不想结婚,说明什么问题?我猜测,这个小白脸有点变心了,但一时又不想离开任老师了,无非是贪图任老师的**或她的钱财,而任老师却仍然痴情着这个小白脸,被人家当作**的工具。除了最后一句话,我把其他的三点看法都告诉了任老师。

任老师听了很不高兴,说我不要乱说,更不要乱猜疑别人,她不相信她的男友会是那种人。

我长叹了一声,心想老话说得好啊,痴情女子薄情郎啊。我不再劝说任老师了,那样只会起反作用,毕竟我也没有什么证据啊。我想,只有先搞清情况再说。我决定在这件事情上帮任老师一把,不想让任老师在感情问题上吃亏。如果小白脸在A市的话,我一时还真没有办法,但那个小白脸正好就在C市,我还能有所作为。等任老师走后,我马上给在C市的弟弟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帮个忙,尽快了解一下某中学的郎老师的人品,及有没有女朋友等情况,如果有女朋友最好能给两人在比较亲密时候照个照片,了解到情况后马上把情况反馈给我。一个星期后,弟弟给我打来了电话,让我和A市公安局的刘处长联系,他已经把搞到手的资料托人捎给了A市的刘处长。我立即给刘处长打了电话,刘处长让我找王科长,说东西放在他那里了,我从王科长那里拿到一个大牛皮纸信封,回到家打开一看,果然不出我的所料,这个小白脸郎老师在C市已经有了女朋友,那个女子是C市教育局的女儿。他们打算在春节前订婚。信封里还有两张五寸的彩色照片,一张照片里是郎老师和另一个青年女子在餐桌前贴脸接吻的情景,显而易见是在饭店吃饭的时候给照下的,另一张是郎老师拉着那个女青年的手坐在草坪地上,大概是在公园里取的景。我在佩服弟弟办事效率高的同时,也对小白脸郎老师的选择感到气愤。说实话,论相貌,这个青年女子的姿色可比不上任老师,但论身世,人家是C市教育局长的千金,这个优势让平民百姓家庭的任老师难以比较。看来,在权势面前,对郎老师来说,相貌、才能和几年的情爱都是不堪一击的!

我找到任老师,把小白脸郎老师要和C市教育局长女儿订婚的情况告诉了她,她仍然不信,我只好把那两张照片拿出来给她看。任老师脸色发白了,看了一会,她突然把两张照片撕成两半,高叫了一声:骗人,这是骗人的东西!

她怒气冲冲的追问我: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郎老师派你来试探我的?你们,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来骗我?

我摇了摇头,说:任老师,你冷静冷静,该来个脑筋急转弯了,这不是我骗你,更不是那个郎老师来试探你,而是你自己在骗自己,你该醒醒了!我的目的就是让你看到这个无情的事实,看清眼前的现实!这个严重的事实就是,你被人家甩了,却还痴迷不悟!

任老师在原地愣了一会,最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掩面痛哭起来。

我走过去,轻轻的抚摸着任老师的秀发,劝解道:姐姐,哭不能解决问题,还是应该勇敢的面对这个现实,想办法怎么对付它、解决它,不然的话,你还在吃亏上当呢!

任老师泪眼汪汪的抬起头说:弟弟,我现在心乱如麻,请你走开,让我好好想一下吧。

我说行,如果有事,我随时听你的指挥,我既是你的学生,又是你的弟弟,请你一定要相信我。说完,我关门走了。

第二天,任老师红肿着眼睛找到我:弟弟,我想让你帮忙,和我去一下C市,我还是想看看他,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对我绝情断义了。

我摇了摇头,再次叹息任老师的痴情。任老师见我的如此态度,叹了口气,说:你不愿意就算了,我找别人去!

我忙说:姐姐,你别误会,我十分愿意去,就是觉得你太痴情了。

任老师说:你还小,不懂得成人的感情。你哪里能体会到,我付出了几年的情爱,什么都给他了,却突然被他抛弃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滋味?人的感情付出去了,哪能说断就断了?别人也许能做到,我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也想不通他怎么就能狠下心来的。

我说:你能怪你看错了人,也说明他太自私,只考虑自己,不会为你考虑。看到任老师脸色不对,我赶紧说:算了,不说这个混蛋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任老师说,就这个星期日吧。到了星期日,我和任老师买上火车票,然后我给曹总打了个电话,让他10点半派车到火车站接我们,曹总一听是我,笑道:妈的,我算是欠上你了。好吧,就按领导说的办!我的司机你也认识,就让他去接你。

我和任老师登上了去C市的火车,所不同的是,任老师是心情难受,默然无语,而我是心情沉闷,不知道他们之间会出现什么样的事情,但我严重怀疑他俩能否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