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色残阳

痞子书生 3397字 2024-10-29 16:40:02
现在才刚刚开始进入角色。

二十年后,襄阳城,凤鸣庄。凤鸣庄只是天东帝国数千个村庄普通的一个。但是凤鸣庄的人自豪的认为以前他们的庄子曾经有凤凰栖息过,虽然具体凤凰什么样他们并不知道,凤凰好像只是传说中的存在,但却并不妨碍凤鸣庄的人以此津津乐道。村庄西边有条河,叫做凤吟河,似乎是为了佐证凤鸣在此。据说当年这里本没有河,村子里的人吃水要到很远的地方挑水。凤凰来到这个地方,啼吟了一声,就出现了这条河。人们都说喝这条河水的人嗓音都洪亮,有凤鸣之势。凤吟河由南向北,穿过数个村庄,注入长江。长江是天东帝国第一大河,由西向东,最后注入大海。长江将天东帝国分为南北两部分,襄阳城就是帝国南部的桥头堡。栖凤河西边有座山,山高百丈,东面面向村庄的一面错落有致,背面却如同刀削斧凿,就像被利器一分为二一般,但另一半却不知道在哪。本地人叫它阶梯山。四月,是草长莺飞的日子。阶梯山上开满了花,红的,黄的,粉的,蓝的,姹紫嫣红,分外漂亮。落日的余晖照着村子,显得分外安详,照在栖凤河上,闪闪发光。此时正有一对年轻人正坐在阶梯山的一处**处,面对着凤吟河,偎依而坐,窃窃私语。

易哥,你看凤吟河,多像是满河的金子啊!一个清脆的女音呢喃道。只见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偎依在一个青年身上,面对着在落日照耀下闪闪发光的凤吟河,好像她的眼睛里也在闪着光。只见她暗红的眸清澈见底又不失明媚,却透着神秘,另人无法琢磨,如柳般的秀眉,眉宇眼角满是甜甜的笑,水灵得能捏出水来,小巧精致的鼻子,如樱桃般轻薄如翼的小嘴,荡漾在精致无暇的脸上的笑颜,妩媚动人,集万千风情与一身,诱惑着人心,白皙的皮肤有两团淡淡的红晕,婴儿般的皮肤吹弹及破,刹是可爱,丝绸般墨色的秀发随意的飘散在腰间,身材纤细,蛮腰赢弱,显得楚楚动人,张的倾国倾城,风华绝代,疑是从天而来的仙女清丽出尘,不需粉黛便天姿国色,艳冠群妍。整个人秀美如画,清丽如仙。她是凤鸣庄的一枝花,名唤张德花,不止像花,分明比花更娇更艳。青年没有做声。只见他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他就是女子嘴中的易哥,名唤东方易,年已十八,自小跟随村子里的枪棒师傅习武,如今已经小有所成,一杆枪使得也是有模有样,成了村子里的护卫首领。如今村子经常受马贼袭扰,各个村子都组织年轻人习武,组成护卫,护村抗贼。

他跟张德花青梅竹马,最近两家正在张罗给他们办喜事。办完喜事,东方易打算投身军伍,期望能光宗耀祖。虽然他的父母十分反对,但他已经下了决心。促使他下决心的是一件事。两年前他跟张德花去青牛镇里赶集。青牛镇是方圆百里唯一的一个镇。周围的村子买卖东西都到青牛镇上去。青牛镇,也成了周围村子里的人了解外面世界开拓眼界的唯一地方。在周围人的眼里,青牛镇已经是天堂般的所在。他还清楚的记得连绵下了好几天的雨,天一放晴,他的父母催促他去集上买些米回来。路上看到一家店里摆出来的金手镯,张德花呆愣愣的看着,满脸的喜欢。东方易摸了摸怀里的铜板,这是家里买米的钱,再说即使全部用来买手镯也不够,何况家里还等着米下锅呢。东方易深深的感到了男人的羞愧,就站在张德花旁边,低着头,看着脚尖出神。他们谁都没有发现背后疾驰过来的马车。当他们反应过来再想躲避时已经来不及,马蹄溅起的泥水已经溅了两人一声。一声马长嘶声,马车戛然而止。只见从马车里走出来一个贵妇人。满脸的脂粉,满身的珠光宝气,上好的丝绸有些费力的紧裹着那肆意横流的**,要多恶俗有多恶俗。东方易认识这个人,或者更确切的说他认识那辆马车,应该说十里八寸的都认识那辆马车。那是附近十里八村有名的财主王琦善的座驾。而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夫人王巴氏。据说为此她还大闹了一场,怨恨夫家的姓氏不好。从那以后人们只能叫她巴小姐。据说一个人在酒楼以此说笑,第二天就暴毙在家里。巴小姐趾高气昂的走了出来,看了看视着她的东方易两人,又看了看卖首饰的铺子,嗤笑一声,说道没钱看什么看,也就只能过眼瘾。穷鬼。向他们吐了一口痰,然后像骄傲的公鸡,昂着脖子走进了首饰铺。这一直是东方易心中永远的痛,他知道,张得花也一直没有忘记。这两年来,他省吃俭用,卖力工作,就是想能在结婚时买来那个镯子送给张得花。现在他已经攒的差不多了。虽然由于造化弄人,他们最终没有终成眷属,但许多年以后有情人往往能在河边捡到金子。由此还引发了淘金热,但却一无所获。而有情人却能有收获。此事慢慢传开,人们将此河叫**情河,很多人来此试验爱情的坚贞,情比金坚。而这,只不过是夜帝传奇的开始。

女孩对于青年的无动于衷感到不满,扭回头,刁蛮的怒视着青年,但却掩饰不住满眼的爱意。忽然一阵模糊的隆隆声从远处传来,他们脚下的土地也好像受到了惊吓,瑟瑟发抖。声音由远及近,听清楚后,青年与女孩大惊失色,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魇袭上心头,马贼。他们急忙起身,驾起岸边小舟,拼命向村庄划去。当他们赶到村庄时,村庄里的人扶老携幼,背着包袱,惊慌失措的往阶梯山奔逃,暂避一时。村子里的护卫已经拿好趁手武器,感到村子北面,跃跃欲试。当拿着枪急忙赶来的东方易来到村北面与护卫汇合时,滚滚马浪已经势不可挡的涌了过来。人如龙,马如虎,那满身的甲胄让护卫们呆愣当场。他们不是马贼,他们是官军。官军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枪矛已经无情的洞穿了护卫的身体,将他挑了起来,然后用力甩了出去。在落日的余晖下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然后重重落地,溅起漫天尘土。跑啊!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护卫们撒腿就跑,急急似漏网之鱼,忙忙似丧家之犬,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东方易呼喝两声,看制止不住,也就急忙往回寻找父母和张得花,一起逃奔。好在村子道路狭窄,马奔跑不起来,给了他们一线生机。不断有人倒下,不断有人哀嚎,但他不敢停留,他知道他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只期望家人能够平安。他先跑到自己家里,父母已经不在,又急忙跑到张德花家里,正碰上自己的父母与张得花家人出门。张得花父亲常年卧床,只见东方易的父亲背上背着张父,后面跟着张得花和她的母亲还有自己的母亲。长舒一口气,赶忙从自己父亲背上接过张父,一群人急忙向河边赶去。当赶到河边时,一群人傻了,冲天的血腥味让人几欲呕吐。河边横七竖八的倒着村子里的人,连栖凤河好像也被染成了红色。官军居然从两个方向夹击,分明是不给村子里人一点活路。官军慢慢博拢马头,虎视眈眈的看着一群待宰的羔羊,发出肆无忌惮的大笑。易儿,你带小花先走,不用管我们,我替你们先挡住他们。爹,东方易急叫道。他还想说什么,但被他父亲阻止了。他不知道他父亲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他也不知道他父亲凭什么阻拦这些官军。但这种情况下他别无选择。他慢慢放下张父,后退几步,握紧了张得花的手。于是他就看到了他此生毕生难忘的一幕。他看到了牡丹,芍药,海棠,菊花,梅花,叫的出名的,叫不出名的,在这一刻都开了。然后方才还在耀武扬威的官军纷纷飞了起来。是的,不是落,也不是跌,是飞了起来。精良的甲胄没有能保住他们的性命,他们的甲胄和他们的躯体已经变成了一片片,一块块,漫天飞舞。一丝残影闪过,他感觉一个东西落进他的怀里,然后他感觉他的肩膀被人抓着,自己也飞了起来。到了河边,感到一丝大力传来,不由自主的飞了起来,一直跨过了三丈宽的凤吟河。他跟张得花在对岸回过头,看到他的父亲站在岸边看着他们,眼里满含着说不出的慈爱。落日的余晖使得他的身影拖得很长,显得那么高大那么伟岸。忽然东边一骑飞马而来,隐隐还听到周围官军的欢呼,只见鬼头刀映着落日余光,如电似射,一闪而没。东方易父亲的头颅滚了下来,那未闭的双眼仿佛仍然在催促他们快走。奔马飞快,眼看踏入河里,马儿人立而起,一声悠长马嘶,生生定在河岸边。东方易感觉自己仿佛已经停止了呼吸,心里不住的在淌血,狠狠的看着人立的马儿,看着马上那个威猛的大汉,看着他那被眼罩盖住的独眼,捏了捏怀里父亲临终给他的东西,感觉像是个蛋,不过却没有时间细看,只是抓紧张得花的手掉头往阶梯山跑去。他们的母亲已经被杀了,官军已经准备渡河追杀他们。他们留下没有丝毫作用。只是在他离去时,眼里充斥着冲天的怨气杀意,他记住了那一刀,记住了马上那个独眼的军官,他的全部,深深的印在了心底。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残阳,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