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被迫伴奏

“好，开始练琴！你——你叫什么名字？”糟，他又忘记她的名字了，除了徐云雅，他总是不能记起女孩子的名字，但长达十多个字的歌名他却可以背出来。陈少琪呆了呆，没有反应，他不好意思再问人家了，唯有转身查看贴在墙上的出场次序表，希望找到她的名字。

“少琪——陈少琪。”她终于开口了。一双眼睛含情脉脉地盯着李浩杰帅气的脸不放，低声问。

“你——你也是充当临时伴奏的吗？”他挑挑眉头，想起一些比较害羞的女孩子，也是常常这样呆呆地盯着自己看，好像他脸上有什么似的。李浩杰没有理她，并开始弹起她的比赛歌曲。弹了几句，依然听不到她的歌声，他抬头愕然地看着她。“为什么不唱？”这次他才正面看到陈少琪，她似乎被他看得窘了，原本紧张的眸子瞪得更大，张大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知道自己长得帅，但没有办法呀！他妈妈会生嘛！生得他好像他的爸爸李少风嘛！

怎么、他怎么吓到她了吗？只不过看了她一眼罢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幸好徐云雅就不会这样，见到帅哥就好像花痴一样。他低头继续弹。“从头开始吧！”李浩杰无可奈何地说道。如果不是徐云雅叫他帮她伴奏，打死他也不会。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开始唱着，怎知道她一开腔便走调了。李浩杰好脾气地重弹她走调的那句曲子。“再来一次。”

“嗯！”她紧张地应了一声，怎知一开腔，又再次走调。如此者，反复试了几次，依然不成功。她这个样子，令李浩杰板着个脸，停下手上的动作——这样子也来参加比赛？

她大概是被他的脸色吓倒了，口中咿咿哦哦的，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对不起，我——我太紧张了——我——我。”说到最后，她的脸已经涨得通红了。

李浩杰放松绷着的帅脸，尽量将声线放柔。“不要紧，我们再来。”她点点头，双手紧握着麦克风，两脚站得直直的。头微昂，眼睛紧张地瞪着天花板。全身仿如一张拉紧的弓，立即会断裂似的。“放松点。”李浩杰不忍心看见她这个模样，转变了温柔的口气。“来，身子挨着这里，但不要坐。”他换了个较舒适的坐姿，拍了拍身边淮得高高的纸皮箱说道。

她好像尊雕像一样走了过来。李浩杰徐徐弹着钢琴，脚打着拍子，嘴哼着调子。“来，先哼哼调子，轻松点，这首歌很容易唱的。”她看着他，脸上的红晕还没有退，但紧张的神经已经开始放松了，她小声哼着，头随着拍子微微摇晃。

李浩杰一边轻声附和，一边留心听着。不错，她的声音很好，轻柔婉转的，或许她刚才真是太紧张了。就是这样，他们开始了正式练习。她也回复状态，一次比一次唱得好了起来。比赛其实已经开始，李浩杰停了手。“可以了。比赛已经开始，你也听听别人的唱法，参考参考。”他温柔地说道。她一愣。指着自己。“不练了吗？”

“不练了，看，再下一个就轮到你了。”说着，他把钢琴盖合上。“准备出场吧！”听到他的话，她好像还想说什么，眼神开始又紧张起来了。

李浩杰不容许她再这样，拉着她的手，便匆匆走出后台。她身子重重一震，他把她一直拉到舞台的布帘后站好。看着台上的表演者，口中才漫不经心地问道。“你觉得冷吗？”她垂下头，声音比蚊子还要小。“不是。”

“那就可以了。”正说着，如雷声的掌声四起，台上的参赛者鞠着躬，幕徐徐垂下。李浩杰赶紧拉起她的手，跑出台中央。她的身子又抖了一下，被他发觉了，他转过头问道。“你怎么发抖的？是害怕吗？”

她瞪大眼睛看了他一眼，眼神闪烁不定，拼命摇头。“不，不，不是的，我——”

“别吵了，开幕了！”幕开始升起，李浩杰在钢琴前坐好，掀起琴盖，陈少琪僵硬地站着，机械式地转过头来，李浩杰向她点点头。

全场灯光转暗，所有光线集中在台的中央。礼堂里鸦雀无声，李浩杰随手一扫，琴声像流水般泻出，观众席上立时受来一阵轻微的掌声。

蓦地，一阵仿似被削尖的声音，突兀地**音乐中，他手一震，幸好他心脏够强，不然被她吓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比赛完毕，后台传出爭吵声。“李浩杰叫她不要太紧张了，刚才在后台还练得好好的，我怎么知道她一上舞台就怕得不得了？”

他合好琴盖，拿起随身听，准备放回运动袋。怎知徐云雅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走了过来，一把抢过浩杰手上的随身听，他吓得大喝一声。“別碰我的discman！”

她一手叉腰，一手拿着discman，气呼呼地说道。“你心里只有discman，既然你这么热爱音乐，为什么不帮助那些音乐水平差的人呢？更何况陈少琪的歌唱得不错，她又不是第一次比赛，不可能突然那么差劲的呀！一定是你，没有尽力。”

呵！他差不多被这个刁蛮的小女人给气疯了。“把discman还我！”他最心爱的discman呀！他心急地吼道。“怎么！没有discman你会死吗？亏你还是云乐山庄的庄主，你自己看看，你那一点像庄主？冷傲，沉默寡言——”她一口气说着。

“还有吗？没有的话，赶快把discman还我！”他依然是那一句，语气已开始不友善了起来。陈少琪站在旁边，把一切看在眼里，她走过去，将徐云雅叉在腰上的手拉下。“算了，云雅，是我不好，和李浩杰无关，我的确是唱得不好——”

“你不用帮他，你知道吗？他差不多每次帮人伴奏比赛，那人一定得冠军回来，就因为这样，我才在最后关头将你推给他。你歌唱得好，他伴奏出色，天作之合嘛！”徐云雅举起李浩杰的discman作势要摔坏它。陈少琪急忙惊叫。“不要，云雅——”

李浩杰一个筋箭步冲过去，一把抢回discman。“你说什么？我不在乎，就是不能碰我的discman！”说着，他没有看徐云雅一眼，转身仔细地看着他心爱的discman，确定有没有被刮花的痕迹，才放进腰间的小皮袋中。

“看看你！看看你！”徐云雅对他对着他怒叫。“难道你就不能宽容点，声音柔和点地对人说话吗？仗着自己长得帅气有用吗？永远一副包公脸，别人一有差错，马上凶巴巴的，本想和你交个朋友的都给你吓跑了啦！”气死我了，徐云雅嘟着她可爱的小嘴別过脸去。

“你说什么？我凶巴巴？我——我哪有仗着自己帅了？”这个小女人，她要把他气死才安心吗？真的拿她没有一点点的办法呀！

“总之，你就是看不起人！”

“我没有！”

“你没有？那你说，你记得陈少琪的样子吗？”徐云雅不可理喻地说道。

李浩杰帅气地瞄了陈少琪一眼。“我只负责伴奏，为什么要记住别人的样子？”说完，他不理别人诧异的目光，戴上耳机，大踏步地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