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忧心的电话
后街的公用电话旁，曲悠心事重重的坐在那等着，家里没装电话，刚才打到村长家里，张大娘已经去叫爸爸去了，让曲悠还是和以前一样10分钟后打过去。
曲悠一直逃避学费问题，这次才好好计算了下，大一学费交了两千整，加上六千的贷款，还欠两千元。两千元！刚从家里拿的生活费好像还是卖的春季稻谷。可是现在由不得自己了，只恨自己还没有能力赚钱。虽然可以肯定今年得了一等奖学金，但是得等些时候才能发下来，学校的审批过程相当漫长，而且发下来也要和去年一样，前三名同学一起，请同学们吃饭，最后可以挪用的钱能有一千就不错了。
回学校的时候老妈提醒过，家里养的三头猪不久就可以卖了，说不定可以交清大一的学费。大二的学费得等助学贷款，时间还无从知晓。总之只能先顾及大一的了，说不定把大一的交清了老师一高兴又能维持一段时间，现在大二的学费找家里要，无疑没有一丝可能性。
曲悠想起了一班的陈云，大二就靠着自己的设计得了个全国性的大奖，整个学院传的沸沸扬扬，听说奖金有一两万，让曲悠羡慕嫉妒恨了一整年，再看看自己，虽然赞叹声多，却没见什么效益，真是太没用了！想着想着，心情又跌入低谷。
该要打电话过去了，悠拨通了号码，是爸爸的声音。
“什么？还没交清？贷了款还差两千！当时报名的时候不是留了五千给你么？”听完曲悠的话，爸爸在那边突然质问了起来。
“还有很多费用要交啊，像什么住宿费，就要一千二，什么押金，还有饭卡，爸，我那个月把生活费都贴了一百多，才凑足了两千。”曲悠一听激动了起来，爸爸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
“曲悠，你要节约一点用，你看你读的这个美术，这么要钱！”还没等曲悠说完，爸爸便在那边叹起气苦口婆心的教导起来。
“爸………您别说了!”
曲悠实在控制不住了，声音也开始颤抖起来，心里有无数个声音在脑海中无限的盘旋：不想读了，不想读了！真不想读了！学费又不是我自己能决定的！这两年来，我…
那边换了人，是妈妈的声音，妈妈夺过了电话，并说了爸爸两句。
“曲悠啊，别听爸爸说，啊？”
是妈妈的声音，曲悠突然控制不住，眼泪开始打转，身体也忍不住在微微发抖着。
真不想读了！真不想读了！心里还是不断出现那个声音。
“曲悠啊，家里的猪马上就可以卖了，应该可以卖两三千呢，到时候就给你寄过来，你着不着急啊？”妈妈的声音很温和。
曲悠没有说话，怕妈妈听出自己有想哭的痕迹，懂事开始，曲悠就从来没在爸妈面前哭过，但是这次实在忍不住，不被理解比挨打挨骂还伤心，伤到心里每一个细胞，情绪也无法稳定，另一只手不停的在桌子边用指甲抓着，发出咔咔的声响。
“曲悠啊，妈妈支持你，还有弟弟也支持你，别听爸爸的话，听妈妈的，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要给你交清学费，况且，咱们现在还有办法，你不要着急，好好学习，妈妈这两天就把学费给你寄过去。两千够不够？”
曲悠终于有所放松，任何事只要想到弟弟都能化解，曲悠深知欠学费给自己带来的压力和痛苦，作为长辈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的弟弟将来也这样，那这个家也太失败了，所以无形中曲悠给自己定了目标，不让弟弟欠学费，让他能像个正常大学生那样平平安安的读完大学，这个愿望无法实现在自己身上，那就该让弟弟实现，想到这曲悠才松了一口气，手慢慢放松，赶紧擦了擦眼睛把刚见世面的眼泪给抹了去，强作镇定的说：“两千可以了。”又问了些弟弟的情况，如释重负的挂了电话。
曲悠深深吸口气，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像完成一件人生大事，突然想起自己日记本写的誓词，没想到第一战就险些惨败，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心有余悸。跟钱有关的事还真是伤不起！曲悠转身慢慢往宿舍走，刚才身上细胞过于激动，现在各个器官还处于高度警觉状态，所看所闻所听所想比平常精确很多，看来平时大部分细胞都没上班，此刻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大楼，嘈杂声，欢声笑语，还有远处的晚霞，这一切都太过真实反倒感觉如此的不真实，像虚无缥缈的梦境，甚至自己走路都感觉轻飘飘的，偶尔还能感受到腿边滑滑的微风。
曲悠有心事的时候都会想到哥们黄飞，因为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能放开所有心事，无忧无虑没有任何后顾之忧，悠很庆幸自己还有那么一段青春，只是现在感觉成了做过的梦，曲悠怕哪天连梦都忘记了，于是偶尔拿出来温习温习，这个偶尔一般都是烦心的时候，因为可以告诉自己以前不是这样的，免得一旦忧郁就无法自拔。
那时语文课都要到小组长那里背书，而曲悠负责所有小组长的背书。一个班有四个组，三组的小组长上课时跑到曲悠旁边愤愤的说，学习委员，我管不了黄飞了，他每次到时间了都不过来背，检查他他也说一个字都不记得。
曲悠说组长你先回，我去检查他。
说完曲悠就走到后面，黄飞远远的就看着曲悠过来。
你怎么不背？黄飞嘴巴一直不动，让曲悠很气愤。
啊？他把耳朵凑过来。
我说你怎么不背书！曲悠也凑到他的耳朵旁。
因为大家都在背，我听他们背嘛。黄飞还振振有词。
老师说背不完晚上不准吃饭！曲悠大声说。
可以啊！反正哥们你也得陪着我！黄飞哈哈大笑。
你说什么！曲悠有点变调。而且声音有点大。所有同学突然停止了背书，教室安静下来。
我说我留下来，哥们你也得陪着我！黄飞声音渐渐小下去。
同学们都望着他们俩，曲悠脸红的都熟透了，羞的想找个洞钻下去。
谁陪你！谁是你哥们？！别自作多情。
不是你是谁啊，哈哈，曲悠你还害羞啊！黄飞因为这笑了一学期。
曲悠一直逃避学费问题，这次才好好计算了下，大一学费交了两千整，加上六千的贷款，还欠两千元。两千元！刚从家里拿的生活费好像还是卖的春季稻谷。可是现在由不得自己了，只恨自己还没有能力赚钱。虽然可以肯定今年得了一等奖学金，但是得等些时候才能发下来，学校的审批过程相当漫长，而且发下来也要和去年一样，前三名同学一起，请同学们吃饭，最后可以挪用的钱能有一千就不错了。
回学校的时候老妈提醒过，家里养的三头猪不久就可以卖了，说不定可以交清大一的学费。大二的学费得等助学贷款，时间还无从知晓。总之只能先顾及大一的了，说不定把大一的交清了老师一高兴又能维持一段时间，现在大二的学费找家里要，无疑没有一丝可能性。
曲悠想起了一班的陈云，大二就靠着自己的设计得了个全国性的大奖，整个学院传的沸沸扬扬，听说奖金有一两万，让曲悠羡慕嫉妒恨了一整年，再看看自己，虽然赞叹声多，却没见什么效益，真是太没用了！想着想着，心情又跌入低谷。
该要打电话过去了，悠拨通了号码，是爸爸的声音。
“什么？还没交清？贷了款还差两千！当时报名的时候不是留了五千给你么？”听完曲悠的话，爸爸在那边突然质问了起来。
“还有很多费用要交啊，像什么住宿费，就要一千二，什么押金，还有饭卡，爸，我那个月把生活费都贴了一百多，才凑足了两千。”曲悠一听激动了起来，爸爸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
“曲悠，你要节约一点用，你看你读的这个美术，这么要钱！”还没等曲悠说完，爸爸便在那边叹起气苦口婆心的教导起来。
“爸………您别说了!”
曲悠实在控制不住了，声音也开始颤抖起来，心里有无数个声音在脑海中无限的盘旋：不想读了，不想读了！真不想读了！学费又不是我自己能决定的！这两年来，我…
那边换了人，是妈妈的声音，妈妈夺过了电话，并说了爸爸两句。
“曲悠啊，别听爸爸说，啊？”
是妈妈的声音，曲悠突然控制不住，眼泪开始打转，身体也忍不住在微微发抖着。
真不想读了！真不想读了！心里还是不断出现那个声音。
“曲悠啊，家里的猪马上就可以卖了，应该可以卖两三千呢，到时候就给你寄过来，你着不着急啊？”妈妈的声音很温和。
曲悠没有说话，怕妈妈听出自己有想哭的痕迹，懂事开始，曲悠就从来没在爸妈面前哭过，但是这次实在忍不住，不被理解比挨打挨骂还伤心，伤到心里每一个细胞，情绪也无法稳定，另一只手不停的在桌子边用指甲抓着，发出咔咔的声响。
“曲悠啊，妈妈支持你，还有弟弟也支持你，别听爸爸的话，听妈妈的，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要给你交清学费，况且，咱们现在还有办法，你不要着急，好好学习，妈妈这两天就把学费给你寄过去。两千够不够？”
曲悠终于有所放松，任何事只要想到弟弟都能化解，曲悠深知欠学费给自己带来的压力和痛苦，作为长辈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的弟弟将来也这样，那这个家也太失败了，所以无形中曲悠给自己定了目标，不让弟弟欠学费，让他能像个正常大学生那样平平安安的读完大学，这个愿望无法实现在自己身上，那就该让弟弟实现，想到这曲悠才松了一口气，手慢慢放松，赶紧擦了擦眼睛把刚见世面的眼泪给抹了去，强作镇定的说：“两千可以了。”又问了些弟弟的情况，如释重负的挂了电话。
曲悠深深吸口气，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像完成一件人生大事，突然想起自己日记本写的誓词，没想到第一战就险些惨败，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心有余悸。跟钱有关的事还真是伤不起！曲悠转身慢慢往宿舍走，刚才身上细胞过于激动，现在各个器官还处于高度警觉状态，所看所闻所听所想比平常精确很多，看来平时大部分细胞都没上班，此刻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大楼，嘈杂声，欢声笑语，还有远处的晚霞，这一切都太过真实反倒感觉如此的不真实，像虚无缥缈的梦境，甚至自己走路都感觉轻飘飘的，偶尔还能感受到腿边滑滑的微风。
曲悠有心事的时候都会想到哥们黄飞，因为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能放开所有心事，无忧无虑没有任何后顾之忧，悠很庆幸自己还有那么一段青春，只是现在感觉成了做过的梦，曲悠怕哪天连梦都忘记了，于是偶尔拿出来温习温习，这个偶尔一般都是烦心的时候，因为可以告诉自己以前不是这样的，免得一旦忧郁就无法自拔。
那时语文课都要到小组长那里背书，而曲悠负责所有小组长的背书。一个班有四个组，三组的小组长上课时跑到曲悠旁边愤愤的说，学习委员，我管不了黄飞了，他每次到时间了都不过来背，检查他他也说一个字都不记得。
曲悠说组长你先回，我去检查他。
说完曲悠就走到后面，黄飞远远的就看着曲悠过来。
你怎么不背？黄飞嘴巴一直不动，让曲悠很气愤。
啊？他把耳朵凑过来。
我说你怎么不背书！曲悠也凑到他的耳朵旁。
因为大家都在背，我听他们背嘛。黄飞还振振有词。
老师说背不完晚上不准吃饭！曲悠大声说。
可以啊！反正哥们你也得陪着我！黄飞哈哈大笑。
你说什么！曲悠有点变调。而且声音有点大。所有同学突然停止了背书，教室安静下来。
我说我留下来，哥们你也得陪着我！黄飞声音渐渐小下去。
同学们都望着他们俩，曲悠脸红的都熟透了，羞的想找个洞钻下去。
谁陪你！谁是你哥们？！别自作多情。
不是你是谁啊，哈哈，曲悠你还害羞啊！黄飞因为这笑了一学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