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花瓣飘落

御风胖爷 3518字 2024-07-17 12:12:54
藏锋鞘内的剑身长达三尺有余,宽却不过一指,纵向弯曲如蛇,横里却又可以收卷成团,百炼钢即是绕指柔。

此剑不单如此神奇,更难得的是此剑锋利无比,其断金截玉、吹毛断发、削铁如泥之功效,丝毫不逊于传说中的诸般神兵利器。真不知道当初那个铸剑师是怎么打造出来的。但不管怎么说,这无疑是天下江湖之中,最细最窄最令人感到意外的一柄利剑!

小菊手上出剑,口里却仍在咭咭笑言道:“麻老君,你信不信,我小菊也挺能好样的?大概连偌大一个麻老君你这等庞然大物,都能够都踢得扑棱扑棱到处乱飞呢!”声到剑到,银光犀利夺目。麻老君口里正怒叫:“着杖!”却反倒差点中了小菊的一剑。这一下,只吓得她老人家好一阵激淋,慌忙退开三尺,看着小菊手上盛开的那闪亮剔透的一泓剑光,直是有点目瞪口呆。

比及这麻老君回过神来,那鸠头杖自然又复扫到,小菊却早已收剑归鞘。

只见她此刻灵巧如雀儿一样地跃到另一方位,出剑点击那麻老君右胁。她此时剑在鞘中,这一式杀出自然和着剑鞘,对手即使不躲避,只要她不催发内劲,那麻老君却也自然不会负伤的。可是皮肉上的疼痛却又在所难免。

不过,那麻老君却没工夫仔细察看她的剑究竟和鞘还是脱鞘。她吃了方才那一下,早就不敢托大,自是如临大敌,竭力施为。

片刻之间,双方交手已近十招,那麻老君连番遇险,不是背上被对手轻轻抽得一记,就是脖颈遭到敌手兵刃诡秘的一碰,却又根本不给她留下任何伤痕。

小菊的武功显然强胜那麻老君甚多,挥洒从容,点厾随意,一系列招式直如行云流水,自然是轻轻松松,从容随意。那剑快而无息,至而无声,倏忽在前,忽焉在后。与其厚道地讲她是在比武,毋宁刻薄点承认这纯粹就是在戏耍对手。因为她往往故意虚晃两下,眩人耳目,吓得敌人高度聚精会神,她却又飞快地出现在另一个让对方意想不到的角度,大张声势,现身出招,带着明显的恫吓目的,并且一再的故伎重演,周而复始,却又让那麻老君始终防难胜防。直把那麻老君气得焦喝阵阵,怒吼连连,同时却自然又是惊骇得冷汗涔涔。

大概是觉得如此尽兴,已经玩得差不多了,小菊当即不再贪玩,只见她剑棒洒处,轻轻引开了鸠头拐杖,那苗条的身子只滴溜溜地一转,飞起左脚,脚掌向上,去踹麻老君那肥厚多肉的臀部。

可是那麻老君此时还以为自己终于有机可乘了呢,顿时见猎心喜,当下“喝呀”一声暴叫,用一个相对于她那硕大体型来说,已可算颇高难度的动作,蓦地扭躯转身,运杖转来猛砸小菊!

然而,毫无意外的事情照常发生。还未等到这麻老君将她雄浑的身躯完全扭过来,却早已挨了人家一记飞脚蹬踹。于是,她老人家当即就也自身不由己,腾云驾雾地驾到了丈许之外。还亏得她下盘功夫练得扎实,稳稳下马站住,倒不至于老大年纪了,还跌得个四仰八叉,让一干观众大跌眼镜,让她这一方的自己人过分觉得难堪。

小菊见她果然稳稳当当的分马站稳了,不禁俏生生地福了一福,向那麻老君夫人笑笑吟吟地说道;“老君的腿功有目共睹,果然不同凡响。小女子这次居尔得胜,实属侥幸,不胜惊诧之至。多谢多谢,承让承让。”

那麻老君直到这才发现,除了初出的那光芒夺魄一剑之外,从头到尾,小菊的细剑都藏锋在鞘中,未曾再出过。顿时之间,她也不禁老脸一红。好大一阵子面上无光,大感失意,可是嘴上却又偏偏不肯服气,强自一哼,说道:“也罢,且让你这鬼丫头赢去。你们扳回一场!”

到了第三场的时候,却又是双方各派一名门人弟子上前较量。这回派出的那两个弟子,却都是生得如企鹅一般笨拙的胖大汉子。

他们显然都是很重视这场较量的,见到对方的块头跟自个儿差不多,也就丝毫不敢轻视,发出的招式都中规中矩。看来都一丝不苟,异常认真,只是后来却难免扭打在一起。因为手段实在过于低劣,就好像是两只傻乎乎的大灰熊在拼蛮力,比摔跤一般,动作缓慢笨拙,恁地叫人忍俊不禁。

看到这叫人啼笑皆非的情境,貂儿自然情不禁,拍手开怀大笑起来。一时之间,无所顾忌,施展开她富有多年经验的,那指指戳戳、评点吐槽的非凡手段来。

她这一番指点江山,自然在人群当中变得格外地引人注目起来。就连那极端凶恶,表情严肃的老妇人麻老君,也被吸引得朝他看了几眼。

由于他这回并未刻意装出粗声哑气的嗓音,麻老君毕竟没觉察到“这厮”就是那个在她老人家出场之时恶意起哄抬杠的那作死的“撮鸟”!

场上两名弟子比斗到了最后,虽然他们两人各自都是同样多的投入精力,这一场比武,最后却又是蓝田分舵的弟子技逊一筹,无奈败下阵来。升仙谷的诸同门弟子,顿时又是一阵喝彩,为同门的表现打气叫好声,对战败的对方则大肆发出嘲弄的吹嘘声。

蓝田分舵主黄萤深知自己这些门下的弟子,均都因为对本门武技入手不久,也没有什么出色的人物,自然境界不高。未窥门径,哪得堂奥?尽管升仙谷的门人也并不强势,可是这些方始启蒙的弟子却依然很难取胜于敌手。

虽然,这升仙谷相对于昆仑而言,也不过是一蕞尔小帮小派,但其门号在武林道上却也已经有些年头,这升仙谷门中并无出类拔萃的人物,不足一哂,可是既然他们相互约定以五局分输赢这般死规矩,并且传到江湖间,至少这个过场还是要意思一下的。

联系蓝田分舵之中的弟子,大都不过入门方得一两年年,还处在以练基本功为主业的时期这个实际,升仙谷的这个协议明显钻了空子,但是又能怎样呢?明知颇为让人头痛。倒也不能不在形式上遵守,虚与委蛇一番。

只不过,黄萤心中却知道,升仙谷这样的小小门派,如果不是有强大的后盾的话,肯定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向昆仑派旗下分舵叫战的。只是这升仙谷背后的靠山又是何方神圣,那股势力呢?黄萤心中自然有些相关意向,知道对手实力不凡,且相当难以对付。要不然,她也不会去信向商州分舵委意求援了。

算算信件,应该早就传到师兄处了,只是商州分舵的人手此时既然尚未到来,蓝田与升仙谷的比武又已经过去三场,己方一胜两负,表面上已然处在劣势。纵然自己能够确保在之后不输不败,但终归还是剩有一场之局悬而未决。

倘若届时以堂堂昆仑派旗下的蓝田分舵之名,竟然在比武竞技场上,以三败两胜输给了小小的一个升仙谷,这消息传到江湖之上,岂非实在是丢脸之至?到那失怙,非但自己没脸没皮,面上无光,没法在昆仑自容与立足,就是昆仑派在江湖上的形象,也势必会受到极大的连累。声望从此一落千丈!

倘使事情被自己搞砸,弄成了那样的话,她黄萤岂非就是昆仑门下的千古罪人?可恼这升仙谷,不知受何人唆使,出此阴险下作的招数。虽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三流帮会,却竟然也如此棘手,出了这样一个大难题,行军布阵,已狠狠地把黄萤和蓝天分舵给将住了。

然而,既然事已至此,她业已别无他法。只能硬起头皮,走一步看一步了。倘若最后无路可退,那就只好撕破表面上的敷衍,毫无顾忌,跟这升仙谷以及躲藏在它背后的暗手放开拳脚,大干一场吧!

黄萤想到这里,明眸光彩流转,却依然暗暗地打定了一个主意,决定万不得已之时,棋行险着,背水一战,只是现在犹有些余暇,那就先且向那那升仙谷主谷升天邀战,将他打败!

然后她再见机行事,步步为营,且看那藏躲在那幕后的角色出不出来。再随机应变。不过,只要那真正的对手现身出来,而不是始终躲在暗处,那她未必不可以针对对方,找出其人的弱点,再想方设法,布置对策,从根本上逆转局势。

因此,黄萤当即肩背双剑,走上场中,要向那升仙谷谷主谷升天讨教高招。

那谷升天起先犹疑,不肯应战,却终究被小菊在旁边多嘴多舌,旁敲侧击,利用激将之法惹毛了。

但见他眉毛几乎直竖,怒火高炽,飞身下场,嘿嘿冷笑着说道:“也罢,早就听过一些武林上的传闻,将黄萤剑法说得神乎其技,似乎俨然已位居昆仑第一,连昆仑派现任掌门公孙无洇那老道,却也未必能胜你去。

老夫,虽然不过只是一个小帮派的首领,今日倒偏要聊发豪情,借着这个机会,且来试试你这昆仑第一位的使剑高手,含金量有多高,而到底真实手段却又如何!也顺便帮江湖上的朋友们,伸量伸量,这所谓天下第一名剑的昆仑剑法,究竟是否名下无虚,名副其实!”

听到升仙谷主泛泛大言,知道他是借抬高对手往自己脸上贴金,黄萤却也毫不惊诧,只淡然笑道:“谷老,你此言差矣。刚才这这番话,对于小女子,实在是有颇多谬赞,让人愧不敢当了。

我派昆仑剑法,确实堪称博大精深。但是本派之中,使剑的能人甚多。黄萤年纪轻轻,功力浅薄,尽管已有多年的苦练,但此时之造诣,却也只不过处在整体水准的中下流徘徊而已,又岂足担当所谓的第一之妄誉?

不过,小女子虽然如此不才,但在小女子看来,如果凭着谷老生平之所学,大抵差几可以测验黄萤剑法的一些成就,驱驰争锋一番。但却远远不足以放言,说自己能够前来伸量昆仑剑法的境界与锋芒!”

她如此这般的一番说辞,其实尚且是给那谷升天留有几分薄面。可是那谷升天却不识抬举,兀自气得大叫道:“哼,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倨傲。别认为你们这几个小辈,靠着当年依仗丘无源,哼!靠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