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雨说的没错，照片上真的是她的家。但蓝星起个大早，带着小雨、大江、钟铃、小何驱车两个多小时，赶了两百多公里来到平县黄云村小雨家并不是为了看照片上的房子是否与她的家一样，而是来找寻拍照片的人和他为什么要排那张照片。

看到或听说有警车直接开到了小雨家门口，差不多整个村的人都来了。

蓝星能想象得到人们为什么而来，她把向村民们解释的工作交给了钟铃和小雨，她自己带着大江、小何到小雨家房前屋后去转悠，并让小何从各个角度都拍了照。在确定未发现可疑之处后，几个人分别向前来围观的村民询问最近或者十五天以前发没发生过什么事、有无陌生人来过、来干了什么。据村民们反映，十天前来过两个骑摩托车收购鸭毛的，来过一伙收购生猪的，还有收狗的等等，其中有一个人引起了蓝星他们的注意，几个村民都说是几天前由一个自称是画家的人到这儿来采风，说是画田园画的，在村子里拍了好一阵子照片就走了。蓝星问那人长什么模样，多大年纪。村民说看上去四十多岁，头发挺长，胡子也挺长，挺像个艺术家的。蓝星问那人是哪的口音，村民说听不出来，说的是普通话。蓝星问他是走着来的还是怎么，村民说走着，他还背了一个大旅行包。有一个村民说不是，那人是坐车来的，他把车停在村子外的树林里，他骑摩托车上乡里买农药回来看见了，他说他还看见一个三十左右岁的男人靠在汽车上抽烟，看样子像个司机，那个画家肯定是做那车来的。蓝星问那司机长什么样子，村民说身高体壮，剃的寸头，挺白净，挺帅。蓝星问开的什么车，村民想了想一指蓝星他们开来的“三菱”越野车说就是这样的。蓝星问他有没有记下车牌号，村民摇头说没有，一走一过谁注意那玩意，没往那瞅。蓝星当场让钟铃根据村民的描述，画了两张“画家”和“司机”的画像。最后蓝星问村民们那个“画家”有没有在小雨家附近拍过照或者直接拍过小雨的家。村民有的说没注意，有的说拍过。别管拍没拍过，蓝星心里已大致有了底。

在回城的路上。

蓝星说：“如果那张照片真的是那个人拍的，咱么这趟就真的没白来。”拍拍小雨的肩，“小雨，这次多亏了你。”

小雨笑得美滋滋的，说：“你知道吗阿姨，你们一来，村里人还以为我在城里出啥事儿了呢，后来我跟他们一解释，说我在你家当保姆，他们可羡慕我了呢，我妈妈还一个劲儿夸你长得漂亮呢！”

蓝星浅浅地笑笑，怜爱地摸摸小雨的头。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大江回过头来说：“蓝队，假如照片真是那个拍的，那问题可就复杂了。”

蓝星说：“没错，我做了一个大胆的推断：如果确实如此，那就说明张扬欺骗了我们，他给我们的根本就不是辛晓月替佟周带去的那张照片，他只不过是到乡下拍了一张取而代之。”

“可是蓝队，”钟铃说：“咱们不是已经找辛晓月确认过了吗？她说是那张照片？”

“有两种可能，”蓝星说：“一种是小雨家房子的外貌太过像那张照片上的房子，辛晓月也被蒙了。你想，只不过是几间民房吗，辛晓月看了也不会特别留意，即使照片上的景物有了一些小小的变化，她也未必看得出来。另外一种就是辛晓月耍了我们，她对我们撒了谎。”

“她最好别那么做。”钟铃说。

“我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大江说。

“凭她与张扬的关系，”蓝星说：“她完全有理由那么做。如果我的推断没有错，张扬给我们的那张照片就是他亲自或派人去乡下拍的。至于他为什么要造一张假照片，原来那张照片上的内容又代表着什么，就可想而知了，我想除了掩盖什么，没有第二中解释。”

“我觉得我么应该以那个‘画家’和‘司机’为突破口。”大江说。

“这是我的下一步计划，”蓝星说：“只要能证明张扬给我们的那张照片是假的，就一切都顺理成章了，那佟周的死就跟张扬有了某种联系，起因就是那张照片，照片上的内容对张扬必然有着某种极大的威胁。”

蓝星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张队。”蓝星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说，把手机送到耳边：“张队。”

“蓝星，你们那里什么情况？”

“有发现，我正在往回赶。”

“别着急，稳住，有困难说话，也许我能帮你。”

“好，到时候我会的。”

“好，再见。”

“哎，再见。”

蓝星挂了手机。

“看看，又来了吧，张队就是不信任你。”钟铃对蓝星说。

“蓝队第一次单独接案子嘛，张队能不闻不问吗。”大江说。

“行了，别说这个了。”蓝星严肃地：“我们回去就去见王局，我们的加快进度了，这个案子拖得时间太长了，我丢了面子，你们也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