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首探死囚(一)

笑der 5442字 2024-06-21 13:41:11
大厅里一下安静了下来,我给强子几个使了个眼色,叫往后撤。无语!强子走的时候竟然还拉着那个妞子,胖子最先开溜,去换衣服捧了衣服出来,“别、别、别动小哥,我手下的弟兄们得罪你了我会叫他们给你赔罪的,咱用不着这样。”

“闭上你的臭嘴。”我将茬口紧靠着他的大动脉,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我都没想到自己会在这儿和人打起群架来,更没想到我会用利器逼持着别人。这时候我才观察了一下大厅里其他的人们,这时候女人都已经跑光了,只剩些老男人在围观。他的那些弟兄们这会也都蔫吧了,怕我要是真要犯起浑来伤了他们大哥。我和胖子一行退着走出了迪厅,他的弟兄们具五米之远跟在我们身后。

妈的,出来了我才看见强子把那个女孩子也拉出来了。

棒子招了个出租车,那个驴友还有他的胖妞一起打了出租。棒子上车之后,我示意强子从我兜里掏出钥匙开车,那个红群子女孩子和王志宏,都上车之后,我才上车,逼着那个“大哥”腰都快折到一块儿了,我上车之后在他背上一脚揣翻在地,赶紧拉上车们,强子也一脚油门车飞了出去,拐过了几条街,红裙女孩子,从包里掏出纸,寄给强子让把脸上头上的血擦一下,这会儿血也不怎么流了,但是脸上头上依然血迹斑斑。

“哎,姑娘有没有,那个东西……现在给强子用正适合。”

“什么东西啊,我现在用正合适,绷带?谁随身带着那玩意儿啊。”强子转过头来疑惑的问。

“大邦迪啊,不正好是吸血,止痛的么。”我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了来。

“去死吧你,这样了还开我玩笑。”强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转过头来用拳头砸我。

那姑娘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注意。”我喊道,只见一辆皮卡从左后边超了上来,强子由于回头打我,左手用力不平衡,一下把车拧向了左边,拿两个差点撞我的桑塔纳身上,还好,那车反应够快,又向做一拧,只是尾部亲吻了一下我的桑塔纳的尾部。然后靠边看了一下我的车并没有被蹭着。于是又上车了。

我们穿过了几条街区,才碰见“110”警车慢慢悠悠的鸣着笛向那边开过去,九十年代的时候,银川每天都会发生混子之间打架斗殴的事情,公安局管着管着也就疲惫了,就跟现在的扫黄一样,隔个一年半年的来此严打治治病,只要不出人命,平时也就爱管不管了,应付一下而已。虽说是这样,依然在心里叫道好悬。

“党参,今天表现很猛么,”强子点上了一根儿烟抽上,慢慢悠悠地道。

“你他妈还好意思说,本来打算玩一下的,惹这一身。”我没好气的说。

“嘿嘿......我也不想啊。”强子像个孩子一样挠着头说到。

“那个孔二狗,是这一带的大哥,是一霸,今天把他惹下了怕,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警车刚刚过去了,他肯定也跑了。他的关系网众多,咱们今晚还是到我那边去吧。”强子说着,方向盘一打绕过一个弯。

“我是没什么问题,只是还有这姑娘呢?”我给强子向这姑娘瞥了一下眼神儿。心想你小子还真牛啊,我们跟着拼命打架,你他妈的白捡这么漂亮一妞。

“她没事,至少现在没有什么危险。”强子叹了口气。

我就更加摸不着头脑了,糊里糊涂的帮着他打架,从那“二狗子”嘴里说出来的不是撬人家码子么?这会儿他妈又分明是英雄救美了。

我准备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可是一看强子给我示了个脸色,意思是有什么疑问回去再说。于是就硬生生的把话给压了回去。我从强子手里要过来烟点上一根,脑子里一片混乱。

虽说是从小到大一直练习武术,但是真正的还没有打过几次架。我的脑海又回到大学的时候,一个女同学被社会上一个小流氓纠缠不休,我们十几个男生出面阻挡,后来那小混混,纠结了有十来个人来找找我们找我们的麻烦,系里的男生虽然都是文弱书生,但是每个都勇敢的出来维护自己的尊严,保护班里的女生,把寝室的凳子腿都拆了提着下去干架,毕竟体力弱小,和那些经常打架的小混混是不能比的,坚持不一会儿就有几个人被打趴下了,幸亏“校园110”及时赶到,抓住了惹事的混子,其他的小混混,都四散跑掉了。我们也被带进派出所问话,后来一起喝酒时我问受伤的几个同学有没有后悔,齐声道没有。那时候真是一腔热血,书生意气。我也因为打架猛在学校里扬名立万,那个女生更是感动的不行,差点要以身相许。可是现在怎么还这么冲动。

我发呆完一会儿,车就开到了西夏啤酒厂,胖子坐着出租车也跟着进了厂子。

我经常到这边过来找强子一起玩,对这儿很是熟悉。我们将车停在了强子他们保卫科所在的楼的前边。所谓的保卫科,就是门卫和负责晚上巡逻,防止小偷偷走厂里的东西,但是厂区面积很大所以保卫科也有二三十号子人。

强子推开了自己所在的宿舍,一股扑鼻的烟味迎面而来,里边四个人在抽着烟打麻将。强子这人有些小洁癖,他在的时候是他的这群狐朋狗友绝对不敢这样的。

“你们他妈的就等不得我走了是不是?”强子没好气的,把手里拿的衣服甩在床上。

“你小子怎么头被人给弄破了,是不是调戏良家的时候被人家老公给揍的。”一个胡子拉碴衣衫不整的男人讽刺道,看来他也很是清楚强子的作风。

“滚犊子,我是那样的人么?哥我是行侠仗义,被坏人所伤,你还取笑起我来了。”

“唉,强子,你他妈的可真牛啊,还真他妈的领一妞子来了,要是我也头上挨这么一下,能领回来这么一个妞也值了。”看着这姑娘那男人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去你奶奶的,别瞎说,这是我表妹。”我晕倒,强子可真会撒谎,还向高中时候给班主任撒谎一样。

“赶紧收拾了叫强子先歇着吧。”那些人也都会看情形,赶紧把麻将收拾了起来,将桌子搬到了墙角。

强子把那些人都赶了出去,叫那红裙子女孩儿在床上坐下,我叫胖子安顿那个胖妞陪着她,我们几个出去给在到外边找个诊所给强子包扎一下伤口,我也好顺便问问因为什么他们和那帮人打了起来。

我这会儿才记起似跟胖子以起来的那个驴友并没有帮我们打架,我心里抱怨那小子也太他妈的怂了,但是又一想人家就和胖子是朋友和我们并不熟悉,再说那架也并不是因为胖子惹起来的,少一事不如多一事,少牵扯一个人进来我们心里也安稳一些。

西夏啤酒厂在贺兰县了,属于郊区,偏僻无人,要去最近的诊所,得十多分钟,我们几个男人出来开着我的车去给强子包扎伤口。

“你是怎么把那姑娘勾搭过来的呀?就你那本事,还真小看你了。”我并没有直接问,为什么和那些人干起架了,那样的话就我像显得怕惹事,不够仗义,男人就是这样,死要面子。

“嘿嘿……”强子又他妈像个孩子是的不好意思了起来“我过去和人家搭话,人家开始并没有理我,你知道的女人总得装一下么,于是我就提出请她喝杯酒,人家还不刁我,然后我在她身边跳了一会儿,就忍不住了,骂道‘你他妈装什么装,谁家好女孩来这儿。’人家要伸手打我,我就轻轻地抓住了她的小手,人家甩手要走,我就又一把给拉住了。然后人家挑衅似的跟我说她在躲一个人,如果我不怕惹事,不怕挨揍的话,可以和我喝酒、跳舞,甚至做朋友。我他妈还就来兴趣了,马强我长这么大从小就是天不怕,地不怕,还有人会让我怕?就是不为这这妞儿,也要见见这尊大仙!”

我顿时无语,还你他妈天不怕,地不怕呢,到现在见着你老爹比狼还怕,现在家都不敢住,住这破宿舍,他老爸是个体育教师,脾气暴躁,教育他的只有鞋底,似的他从小有心理阴影,学习愈加的差。

“你他妈就不改改你那臭脾气,瞧你那出息,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惹的这身。”我竟有些真生气了,很不友好的说

“你别生气嘛,过了这茬弟兄给你赔罪,这次还真亏你了。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上刀山下火海,我强子也不说一个’不’字。”强子嘿嘿地傻笑着说。

“然后呢?”我淡淡地说。

“什么然后?”强子又迷惑了。

“然后怎么就打起架了。”

“嗨,接着还用说吗,就是那二狗子过来找那姑娘,说是他码子,大庭广众之下就开始乱摸,那姑娘不让,他竟扇了那姑娘一巴掌,我强子最讨厌打女人的男人了,那女人呜呜的哭了起来,说那二狗子欺负她,并不是他男人。当他再动手打的时候,我就一把拉住了,他骂我‘多管闲事’,但是我铁定这闲事就管定了,他见一个人和我干并沾不着便宜,于是就打电话叫来帮狗仔队,然后胖子,王志宏就参与了进来。再接着你就杀了进来。”

“嗯…….看样子这个女子还涉世挺深的么,有难道是什么背景?”我想起,刚进到舞池的时候这个穿红裙子的女孩眼神空洞神情恍惚还吸引了我的注意,“强子,我得回去把这是问清楚,说不定这个女孩会让你死的很惨。”

“是么?不会吧。他一个小女子会吃了我难道不成?”强子挠头,看样子我这么一说还真给迷惑住了,或者说如梦初醒。

“弟兄们可不想你先走一步,你想想就一个孔二狗咱们都吃不消,如果还有其他背景那么真会死的很惨!”我故意把最后两个字压得很重。

“那好吧,咋们回去问个清楚。”强子有些闷闷不乐的说。

我回头看了一下胖子戴上了一双熊猫眼镜,“哈哈……胖子你这次可真他妈争气,像个男人。”这时候胖子那驴友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啊啊……我的这条胳膊好像骨折了,疼死我了。”胖子装着道。

“你就装吧。”我拉起他的胳膊又抖了一下。

“你他妈想疼死我啊。”胖子哈哈笑道。

“党参,车从这儿开过去,里边有个诊所。”强子指着一个漆黑的小巷道,我看见里边不深处,挂着一个“夜间售药”的牌子,NND要不是强子知道我肯定还当是“性保健”呢。

巷子太窄,车开不进去,在就听到了外边,我们几个下车走了进去。

,一个破旧的小平房,门上挂着一个红十字白底的门帘,房子的左上角的“售药”招牌里的电棒发出昏暗的光亮。

“吱”一身我还没来得及敲门,强子就抢先直接推开门进去了,这家伙,走到哪里都是虎头虎脑的。见里边一个身体发福的男人戴着眼镜,手里拿着一本《茶余饭后》在看,一副**的十分投入的样子。要不是我们突然进去,接下来肯定就会打灰机了。见我们进来十分不好意思的放下书,站起了身子。看强子头上的血迹,也就明白了,看他这里变这么简陋我都怀疑能不能给缝上,可是后来证明我的怀疑是多余的。顺便提一下那个年代根本就没有什么“医保”这个概念,老百姓有句顺口溜“社会三大害,黑狗白狼眼镜蛇。”“黑狗”就是说公安局。白狼就不用说了——医生,进一回医院就得挨一回宰,老百姓进不起医院,于是许多黑诊所就应用而生,正应了那句话,那里有需要那里就有生产。哦,忘说了,眼镜蛇是教师,教辅,班杂费,各种巧立名目的收。

他让强子坐下,凳子是那种我上小学时候的那种木板凳,十分得破旧。强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吐了下舌头。先是检查了一下强子的伤口,然后起身拉开抽屉取出纱布和消毒棉棒,生理盐水和碘伏摆在桌子上,所以顺手打开了盖子。面目表情很僵硬,看样子已经很习惯处理这样的伤口了,事实上确实是这样的,九十年代末社会上的打架是家常便饭,尤其这里郊区流动人口众多。接着医生就开始工作了。其实强子还是挺害怕的,他他妈的就这样丢份子,打架不怕怕老鼠,流血不怕怕针头。后来想想其实也是,每个人都怕自己陌生的东西,比如这位医生要在他头上缝合,而他看不见只能想象,这种想象也是害怕的来源。

医生做了简单的清创(附近的头发都被剃掉了),把伤口消毒。我们在旁边逗强子,刮这一块儿多难看啊,赶明儿出门干脆剃个和尚头吧,人家姑娘见了你也好远远儿躲开,省得你再动歪心思,说不定到商店进去大妈还能给你些布施呢。惹的那医生也一笑,医生拿出针,“躺在床上,别乱动!”说道。床正对着窗户,不过被褥还是蛮干净的(那个年代的小诊所是没有手术台的)。强子应声躺下。医生把配置好了的麻药给强子注射上了。我们这个时候开始安静了,我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手术,所以很好奇。听着钟表的滴答声,大概5分钟过去了,医生用手碰了碰强子的头皮问他有没有感觉,“没有”,强子说。我顺手掐了下强子的大腿,很用劲儿的,强子啊的惨叫了一声,我们齐声说“局麻!”

伤口缝合还是蛮顺利的,就是用质量特别好的医用缝合线和圆针(医用逢合针的一种)像妇女做活一样,把口子缝上。这个年代,医用的东西质量是最好的。不锈钢的就真的不会锈,能融合进皮肤的线就真的不会再出来。不像现在什么都是“一次性的”。

包扎好了之后,那医生又给强子开了乱七八糟的一大堆药,我也不知道名目。再没它事,于是我们就转身走人了。

再回到啤酒厂已是十一点钟了,见胖子的胖妞和那姑娘聊得还挺嗨。我们推门进去人家竟然打住了,肯定是在谈女人的一些话题。我没好气的把外套脱下仍在那姑娘做的床上。顺手拉了个凳子坐在对面,翘着二郎腿,装出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警察叔叔的范儿,盯着那姑娘就看。

强子胖子他们几个靠着桌子在抽烟,一时间屋子里边安静的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我就那样盯着,看了大概有十来分钟,给那姑娘看的心里发怵了我想,看她都快要把头埋到***了,这时候我假装咳嗽了一声。

“你他妈的装够了没?”胖子把吸残的烟头弹的飞了出去。

那姑娘“哇”的一声哭了,这时候我可真他妈的有些头大,听见女人哭没有几个男人不会感觉到头大的,我想。

“NND哭什么哭……害我们还不够吗。”我几乎是吼出来的,直觉告诉我现在可不能软下来。

那女子哭的更加厉害了,趴床上哇哇的哭个不停。胖妞过来安慰了起来。

“别动。”我说,“今天不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清楚,谁也别走。”

强子表情极其尴尬,就一个劲儿的抽着闷烟。他总不好意思和一个刚认识的女子和弟兄起矛盾。

“要哭滚回家哭去,”我的口气俨然像个黑道大哥一样。不过在他们几个里边这点威望还是有的。

“说你和那个孔二狗的是怎么回事?”我淡淡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能把你松动啊公安局里边。”既然能牵扯到孔二狗子那么肯定和那帮混子有牵扯,而那帮混子为了弄钱,贩毒,抢劫,偷盗无所不干。

“你就说了吧,他是我们的大哥可是个要命的角色。”王宏志在一旁吓唬道,“胖子你承认不?”我晕倒,本来装的挺像的,结果又加上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