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只为你 赴汤蹈火
崇高帝三十二年，沅水大涝，沅江多次改道。
波涛汹涌的沅江水吞没了整个世界，珞、滨两城之间数十年的宁静似乎也要随之烟消云散。以沅江为界的珞、滨两城，因沅江的改道，而不得不重新划分疆界。沅江北移，若按两国先前的约定，以沅江为界划分疆域，珞城无疑会损失大片疆土，但若将沅江划归珞城所有，滨城势必就会失去沅江这一天险屏障，双方都不愿妥协，谈判陷入僵局。
列国纷争的时代，杀伐吞并无处不在，多年来珞城一直想要南进拓展疆土，无奈这一计划受到天险沅江的阻隔始终无法实行，而沅江的改道无疑成为了战争的导火线，珞、滨两城之间的战争之火一触即发。以珞城此时的国力自然无法仅仅止步于称雄北方，谈判结果如何早已无关紧要，珞城南征的决心不会因任何事而改变。百年来，滨城偏安一隅，早已失去了战场厮杀的战斗力，但景晟帝膝下四位皇子的出现却彻底改变了这种局面，这四位被誉为“潜龙在渊”的皇子此时均已成年，各领一方兵马，驻守滨城四方，实力不容小觑，为此对滨城用兵一事崇光帝一直悬而未决，战与和只在一线。
身为帝王，风光无限的背后总有无限的落寞，元珣看着手中的画卷，画卷中的女子拥有世间最动人的眼眸，沉静而温暖，“盼兮……”元珣轻声唤着她的名字。崇光帝的贴身太监李常德匆匆走来，低声说道：“二皇子回来了！”元珣闻言赶忙走出内堂，转入不远处的暖阁。
三年未见，此时的元珏已然褪去稚嫩，更加英姿勃发，神采奕奕，一时间元珣竟然眼角泛泪。元珣心里一直明白十七年前的那场宫廷斗争不会真正消弭，只要元珏还活着，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他日一旦权力失衡，元珏依然性命堪忧。三年前，元珣以养病为名将元珏秘密送往元氏一族的龙兴之地——璃城，交托给一位与元氏一族有很深渊源的世外之人，此人隐居璃城，无人知晓他隐居的真正原因，他的存在是只有元珣才知道的秘密。无论文学武功还是军事权谋，当世无人能与之匹敌，若不是当年的那一场意外，也许今日的璃城会是另外一番光景，崇光帝将元珏交托给他，即使恩情也是宿命。元珣看着当年那个襁褓中失去母妃的小皇子如今已经能够独当一面，盼兮，你看到了吗？我们的儿子长大了！
元珏在璃城得知珞、滨两城即将开战的消息，因挂念城中的父皇与兄长，于是拜别师父，连夜赶回珞城。临行前，师父嘱咐元珏：“三年之中，你已尽得我毕生所学，这也算是你我之间的缘分。此去珞城将是你一生之中的重大劫数，你要好自为之。”没想到一语成真，元珏不仅遇见了他的劫数，而且还是在劫难逃。
得到元珏回城的消息后，元玘就急忙赶到暖阁前厅，三年未见，不知道他还是不是原来的样子？元珏从暖阁出来，抬眼看见坐在前厅靠门处的元玘。元珏突然嘴角上扬，他还是像从前一样喜欢靠门的位置，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元玘从不会选择正中主人的位置。元玘背对暖阁而坐，此时的他并没有看见元珏。暖阁外下着雨，元珏看见元玘的衣服上沾着雨滴，看来他没有打伞就匆匆忙忙赶来了。
元珏突然想起许多小时候的事情。元珏很小就知道自己没有母妃，他的母妃骊妃娘娘似乎是珞城里的禁忌，所有人都闭口不提，而荣贵妃对自己的态度也很暧昧。虽然荣妃娘娘对他很好，但是元珏依然可以感觉得到自己的存在对于成氏家族来说始终是个威胁，荣妃娘娘竭尽全力想要维持这种相安无事的平衡，但是成氏家族的势力却无处不在，元珏已经记不得自己曾经多少次身处险境，是元玘的出现让暗流涌动的宫廷角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年长三岁的元玘从小就特别疼爱自己这个唯一的血脉兄弟，元珏遇到危险，第一个冲出去的一定就是元玘，成氏家族最终因投鼠忌器，才不得不妥协。只要是元珏喜欢的东西，元玘总会千方百计地找来送他。
元珏想起了七岁那年，也是像现在一样的一个雨天，元玘去参加大将军成珹的家宴，皇子们居住的羲和殿只剩下元珏一个人。元珏闷得发慌，就跑到御花园里的紫云亭看锦鲤，看着看着就在亭里睡着了，醒来时元珏远远看见元玘朝紫云亭跑来。当时的元玘也像今天一样没有打伞，雨水落在他的衣服上，淋湿了他的龙纹袍。元玘一跑进紫云亭就拉着元珏到桌边坐下，不一会儿便从怀里掏出一小包东西，元珏打开小包，原来元玘冒雨从大将军府赶回来，就是为了把这包东西拿给他，从那一刻起，元珏就认定今生今世要为元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那个小包里装的是元珏最喜欢吃的一种滨城小吃，元玘一路赶着回来，衣服又沾了雨水，那包精致的小点心早就没有了原来的味道，但那却是元珏记忆里最温暖的味道。
“皇兄！”元珏叫道，元玘转过头来看着元珏，眼中泛着泪光，看来同样的天气勾起了他们共同的回忆，元珏伸开双臂给了元玘一个大大的拥抱。“都多大了，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十年前在元珏看到那包点心后，他也像现在这样抱住了身边的元玘，因为他怕元玘看见自己的眼泪。
眼前的元玘比三年前更加稳健成熟，早已具备了统领一个王朝的睿智和胆识，元珏觉得珞城一定会在元玘手中空前绝后，权倾天下。此时的元珏也已经和三年前大不相同，从前的张扬犀利都被很好的隐藏起来，只是偶尔眼底的一瞥，才会让人想起从前的珞城二皇子，但在元玘面前，他依然还是三年前的元珏，从未改变。
淡淡的青草味慢慢飘过，一双手从后面蒙住了元珏的眼睛。以元珏现在的身手，没有人能够从他背后偷袭得手，除非他已经知道来人是谁。“茗儿，怎么还是喜欢玩这种小把戏？”喻玥茗松开手，一脸不高兴地问：“二哥哥，你怎么知道是我？”“除了你，还有谁敢在背后偷袭我？”玥茗想了想，笑了，“二哥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大家都很想你！”三年的思念沉淀在玥茗的内心深处，她完全忘记了还站在不远处的元玘，就势拉着元珏的衣角撒起娇来。
元玘心中一沉，他明白玥茗的心依然和三年前一样。“傻丫头，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玥茗今年已经十五岁了，在她的成年礼上崇光帝正式册封她为玥瑶公主，玥茗成为了珞城名副其实的公主。元珏看着眼前的玥茗，如果说三年前的玥茗是一朵含苞的花蕾，总带着一点青涩，那么现在的玥茗已经渐渐展开了层层包裹的花瓣，嫩黄的花蕊随风摇摆，稚嫩的青涩已经无法掩盖玥茗的绝世美貌，玥茗被元珏打量得羞红了脸，挣开元珏的手就往门外跑。元玘看着走远的玥茗，他明白刚才玥茗脸上的那一抹红晕不再是幼年生气时的嗔怒，而是少女在心爱人面前的娇羞。玥茗对元珏的爱已经随着年纪的增长越来越深，那么元珏呢？元玘看着元珏，似乎想从他的眼里找到答案。
紫云亭，依然是当初的那两位少年，只是时间已经相隔了十年。
“皇兄，沅江那边的天空会不会更晴朗？”
元玘抬起头，看着天，“古诗有云：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那里的天空应该也不会差！”
“那就让我们一起去见识一下江南的繁华！”
“元珏，你想干什么？”元玘似乎已经明白了元珏的心思，元珏却没有回答他。
陷入谈判僵局的珞、滨两城，此时依然试图维持表面的平静，但双方早已明了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寂静，如死一般的寂静。整个滨城密不透风，珞城的探子派了一批又一批，却都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皇兄，十年前从我转过身拥抱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暗暗发誓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一定要拿来给你，滨城也不例外！”
“元珏，不要再说了！战场上的事，不需要你去冒险！”
“除了我，还有更合适的人选吗？”元珏知道他没有选择。
“即使没有你，珞城也一定会取胜！”
元珏嘴角微微一颤，什么也没有说，在他快要走出紫云亭时，突然回过头，嘴角的微笑一如从前，“皇兄，你等我回来！”元玘站在那里，看着元珏离开的背影，元珏，你怎么就不明白，对我而言，滨城甚至整个天下都没有你重要。
黑羽营中最精锐的小队早已整装待发，但却迟迟没有行动，崇光帝知道这次行动成功与否直接关系到整场战争的胜负，两军对垒，只有知己知彼才能克敌制胜，他不得不思之再三。黑羽营的实力还不足以对抗威震各国的昱氏皇子，元珣知道整个珞城只有一个人可以完成这项不可能的任务，但当初自己送他去璃城，就是要他远离危险，而不是要他为珞城出生入死。这个念头只在元珣的脑海一闪，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元玘看着大殿上的元珏，元珏的声音还在宣政殿中回响，他早就应该想到的，这就是元珏，他想要做的事没有人能够阻止。朝堂之上，群臣议论，大将军成珹嘴角露出一抹不被察觉的笑意，从元珏回到珞城的那一刻起，他就料到了今天的结果。三年前，元珏秘密离开珞城，养病不过是对外隐瞒的托词，元珏究竟去了哪里，去干了什么，从始至终无人知晓。
看到三年后的元珏，成珹马上明白了崇光帝的用心，现在的元珏已不再是那个需要人保护的柔弱少年了，他的光芒甚至超过了元玘。当年的事情虽然早已死无对证，但元珏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的存在对成珹和成氏一族始终都是莫大的危险，所以必须借这次机会除掉元珏。崇光帝和元玘没有办法反对一意孤行的元珏，但他们绝不会让元珏这样任性。
波涛汹涌的沅江水吞没了整个世界，珞、滨两城之间数十年的宁静似乎也要随之烟消云散。以沅江为界的珞、滨两城，因沅江的改道，而不得不重新划分疆界。沅江北移，若按两国先前的约定，以沅江为界划分疆域，珞城无疑会损失大片疆土，但若将沅江划归珞城所有，滨城势必就会失去沅江这一天险屏障，双方都不愿妥协，谈判陷入僵局。
列国纷争的时代，杀伐吞并无处不在，多年来珞城一直想要南进拓展疆土，无奈这一计划受到天险沅江的阻隔始终无法实行，而沅江的改道无疑成为了战争的导火线，珞、滨两城之间的战争之火一触即发。以珞城此时的国力自然无法仅仅止步于称雄北方，谈判结果如何早已无关紧要，珞城南征的决心不会因任何事而改变。百年来，滨城偏安一隅，早已失去了战场厮杀的战斗力，但景晟帝膝下四位皇子的出现却彻底改变了这种局面，这四位被誉为“潜龙在渊”的皇子此时均已成年，各领一方兵马，驻守滨城四方，实力不容小觑，为此对滨城用兵一事崇光帝一直悬而未决，战与和只在一线。
身为帝王，风光无限的背后总有无限的落寞，元珣看着手中的画卷，画卷中的女子拥有世间最动人的眼眸，沉静而温暖，“盼兮……”元珣轻声唤着她的名字。崇光帝的贴身太监李常德匆匆走来，低声说道：“二皇子回来了！”元珣闻言赶忙走出内堂，转入不远处的暖阁。
三年未见，此时的元珏已然褪去稚嫩，更加英姿勃发，神采奕奕，一时间元珣竟然眼角泛泪。元珣心里一直明白十七年前的那场宫廷斗争不会真正消弭，只要元珏还活着，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他日一旦权力失衡，元珏依然性命堪忧。三年前，元珣以养病为名将元珏秘密送往元氏一族的龙兴之地——璃城，交托给一位与元氏一族有很深渊源的世外之人，此人隐居璃城，无人知晓他隐居的真正原因，他的存在是只有元珣才知道的秘密。无论文学武功还是军事权谋，当世无人能与之匹敌，若不是当年的那一场意外，也许今日的璃城会是另外一番光景，崇光帝将元珏交托给他，即使恩情也是宿命。元珣看着当年那个襁褓中失去母妃的小皇子如今已经能够独当一面，盼兮，你看到了吗？我们的儿子长大了！
元珏在璃城得知珞、滨两城即将开战的消息，因挂念城中的父皇与兄长，于是拜别师父，连夜赶回珞城。临行前，师父嘱咐元珏：“三年之中，你已尽得我毕生所学，这也算是你我之间的缘分。此去珞城将是你一生之中的重大劫数，你要好自为之。”没想到一语成真，元珏不仅遇见了他的劫数，而且还是在劫难逃。
得到元珏回城的消息后，元玘就急忙赶到暖阁前厅，三年未见，不知道他还是不是原来的样子？元珏从暖阁出来，抬眼看见坐在前厅靠门处的元玘。元珏突然嘴角上扬，他还是像从前一样喜欢靠门的位置，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元玘从不会选择正中主人的位置。元玘背对暖阁而坐，此时的他并没有看见元珏。暖阁外下着雨，元珏看见元玘的衣服上沾着雨滴，看来他没有打伞就匆匆忙忙赶来了。
元珏突然想起许多小时候的事情。元珏很小就知道自己没有母妃，他的母妃骊妃娘娘似乎是珞城里的禁忌，所有人都闭口不提，而荣贵妃对自己的态度也很暧昧。虽然荣妃娘娘对他很好，但是元珏依然可以感觉得到自己的存在对于成氏家族来说始终是个威胁，荣妃娘娘竭尽全力想要维持这种相安无事的平衡，但是成氏家族的势力却无处不在，元珏已经记不得自己曾经多少次身处险境，是元玘的出现让暗流涌动的宫廷角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年长三岁的元玘从小就特别疼爱自己这个唯一的血脉兄弟，元珏遇到危险，第一个冲出去的一定就是元玘，成氏家族最终因投鼠忌器，才不得不妥协。只要是元珏喜欢的东西，元玘总会千方百计地找来送他。
元珏想起了七岁那年，也是像现在一样的一个雨天，元玘去参加大将军成珹的家宴，皇子们居住的羲和殿只剩下元珏一个人。元珏闷得发慌，就跑到御花园里的紫云亭看锦鲤，看着看着就在亭里睡着了，醒来时元珏远远看见元玘朝紫云亭跑来。当时的元玘也像今天一样没有打伞，雨水落在他的衣服上，淋湿了他的龙纹袍。元玘一跑进紫云亭就拉着元珏到桌边坐下，不一会儿便从怀里掏出一小包东西，元珏打开小包，原来元玘冒雨从大将军府赶回来，就是为了把这包东西拿给他，从那一刻起，元珏就认定今生今世要为元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那个小包里装的是元珏最喜欢吃的一种滨城小吃，元玘一路赶着回来，衣服又沾了雨水，那包精致的小点心早就没有了原来的味道，但那却是元珏记忆里最温暖的味道。
“皇兄！”元珏叫道，元玘转过头来看着元珏，眼中泛着泪光，看来同样的天气勾起了他们共同的回忆，元珏伸开双臂给了元玘一个大大的拥抱。“都多大了，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十年前在元珏看到那包点心后，他也像现在这样抱住了身边的元玘，因为他怕元玘看见自己的眼泪。
眼前的元玘比三年前更加稳健成熟，早已具备了统领一个王朝的睿智和胆识，元珏觉得珞城一定会在元玘手中空前绝后，权倾天下。此时的元珏也已经和三年前大不相同，从前的张扬犀利都被很好的隐藏起来，只是偶尔眼底的一瞥，才会让人想起从前的珞城二皇子，但在元玘面前，他依然还是三年前的元珏，从未改变。
淡淡的青草味慢慢飘过，一双手从后面蒙住了元珏的眼睛。以元珏现在的身手，没有人能够从他背后偷袭得手，除非他已经知道来人是谁。“茗儿，怎么还是喜欢玩这种小把戏？”喻玥茗松开手，一脸不高兴地问：“二哥哥，你怎么知道是我？”“除了你，还有谁敢在背后偷袭我？”玥茗想了想，笑了，“二哥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大家都很想你！”三年的思念沉淀在玥茗的内心深处，她完全忘记了还站在不远处的元玘，就势拉着元珏的衣角撒起娇来。
元玘心中一沉，他明白玥茗的心依然和三年前一样。“傻丫头，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玥茗今年已经十五岁了，在她的成年礼上崇光帝正式册封她为玥瑶公主，玥茗成为了珞城名副其实的公主。元珏看着眼前的玥茗，如果说三年前的玥茗是一朵含苞的花蕾，总带着一点青涩，那么现在的玥茗已经渐渐展开了层层包裹的花瓣，嫩黄的花蕊随风摇摆，稚嫩的青涩已经无法掩盖玥茗的绝世美貌，玥茗被元珏打量得羞红了脸，挣开元珏的手就往门外跑。元玘看着走远的玥茗，他明白刚才玥茗脸上的那一抹红晕不再是幼年生气时的嗔怒，而是少女在心爱人面前的娇羞。玥茗对元珏的爱已经随着年纪的增长越来越深，那么元珏呢？元玘看着元珏，似乎想从他的眼里找到答案。
紫云亭，依然是当初的那两位少年，只是时间已经相隔了十年。
“皇兄，沅江那边的天空会不会更晴朗？”
元玘抬起头，看着天，“古诗有云：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那里的天空应该也不会差！”
“那就让我们一起去见识一下江南的繁华！”
“元珏，你想干什么？”元玘似乎已经明白了元珏的心思，元珏却没有回答他。
陷入谈判僵局的珞、滨两城，此时依然试图维持表面的平静，但双方早已明了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寂静，如死一般的寂静。整个滨城密不透风，珞城的探子派了一批又一批，却都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皇兄，十年前从我转过身拥抱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暗暗发誓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一定要拿来给你，滨城也不例外！”
“元珏，不要再说了！战场上的事，不需要你去冒险！”
“除了我，还有更合适的人选吗？”元珏知道他没有选择。
“即使没有你，珞城也一定会取胜！”
元珏嘴角微微一颤，什么也没有说，在他快要走出紫云亭时，突然回过头，嘴角的微笑一如从前，“皇兄，你等我回来！”元玘站在那里，看着元珏离开的背影，元珏，你怎么就不明白，对我而言，滨城甚至整个天下都没有你重要。
黑羽营中最精锐的小队早已整装待发，但却迟迟没有行动，崇光帝知道这次行动成功与否直接关系到整场战争的胜负，两军对垒，只有知己知彼才能克敌制胜，他不得不思之再三。黑羽营的实力还不足以对抗威震各国的昱氏皇子，元珣知道整个珞城只有一个人可以完成这项不可能的任务，但当初自己送他去璃城，就是要他远离危险，而不是要他为珞城出生入死。这个念头只在元珣的脑海一闪，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元玘看着大殿上的元珏，元珏的声音还在宣政殿中回响，他早就应该想到的，这就是元珏，他想要做的事没有人能够阻止。朝堂之上，群臣议论，大将军成珹嘴角露出一抹不被察觉的笑意，从元珏回到珞城的那一刻起，他就料到了今天的结果。三年前，元珏秘密离开珞城，养病不过是对外隐瞒的托词，元珏究竟去了哪里，去干了什么，从始至终无人知晓。
看到三年后的元珏，成珹马上明白了崇光帝的用心，现在的元珏已不再是那个需要人保护的柔弱少年了，他的光芒甚至超过了元玘。当年的事情虽然早已死无对证，但元珏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的存在对成珹和成氏一族始终都是莫大的危险，所以必须借这次机会除掉元珏。崇光帝和元玘没有办法反对一意孤行的元珏，但他们绝不会让元珏这样任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