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午夜梦回

“还记得吗？在那苹果开花的地方。”

这是郭沫若译的《迷娘曲》，是否有歌德原著的神韵，见仁见智。开头淡淡的一句，不知触着了龙泉什么心事，这小子每次拿起笔来，总是写下这一句。写下这一句之后，又总是没什么故事，兜来转去的，如是者好几年。

列位不要着急，小时候听“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正在讲故事，他讲什么呢？从前有座山……”说故事的不都是这样忽悠人的吗？

是故事就总会有个开头，而故事一旦开头，不管好的还是坏的，都一定会发展下去，有曲折，有变化，有高潮……

靠！老是苹果开花，还高什么潮。龙泉都快憋坏了：难道真是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怎么才高八斗的龙大才子几年硬是爬不出几个格子，以这种速度爬下去，铁树也开花了吧。

要说爬格子还真是个累活，比爬黄山的百步梯还痛苦，不单腰酸背痛，附带头昏眼花，真服了那些个下笔千言，离题万里的家伙，人家随随便便打一百几十万字楞是不会得肩周炎！难不成爬格子也有神功秘笈，练成以后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抑或爬格子是发达捷径，随随便便那么一爬就爬来几个小秘？哦！貌似没有小秘，只有便秘。不好意思，忘了J.K罗琳夫人，如果爬格子爬到那个份上，肯定是海发了！个把小秘自然不在话下。问题是龙泉没有哈利.波特的魔法，很难指望靠爬格子发达。不发达也罢，就怕发呆，而且是早老性痴呆，把不该记住的老记着，该记住的全忘了。还是得抓紧记忆力指数勉强高于上证指数的最后机会，硬着头皮，爬雪山，过草地，进行这个艰苦卓绝的二万五千里长征。雄关万道真如铁，如今迈步从头越，说说当然下巴轻，真要练这乌龟爬，估计怎么也得十年八载才能爬到宝塔山吧！

佛曰：“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时候。什么时候？现在是什么时候？凌晨三点。龙泉从睡梦中惊醒。看了看鬼叫不停的手机，迷迷糊糊地按下接听键，心里抱怨：“哪个催命的，还要不要人活了？”

“喂！阿泉吗？我是阿心，你现在在哪？”

“阿心，文心。”龙泉一下坐了起来。

“阿心，有什么事吗？我在L.A.”

“哦！那就算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一句算了把我打发掉，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大小姐，你学过地理的好不好，我现在所处的位置和你有十二个小时的时差，换句话说，你的电话是午夜凶铃，你的明白？”

“唔好意思。回来再联系吧。Bye！”

没等龙泉的话说完，电话“嘟”的一声就挂断了。

这个阿心，总是这样没心没肺，这次又不知搞什么飞机！失惊无神打个电话过来，不知所谓又挂掉。龙泉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苦笑，那个萦绕在心头的画面，那些关于小阿心天真无牙的回忆，慢慢地在暗夜中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