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苍牙归来？》
“好。”
他们缓缓的走着，白色的雪地上留下两排整齐的脚印，寒冷的空气中突然刮起一阵风，吹起了矶缈柔顺的发丝。
“你一定见过我的样子。”水中仙突然停住，风似乎也在这一刻停止。
“你到过缥缈峰？”
“无意间到的，”他的眼里漫出一丝悲伤，“无意间见到了那个叫苍牙的女子。”
“苍牙……她……还好吗？”
“她，死了。”
水中仙本来是想找一个清静的地方修炼上一段时间的，无意间便到了缥缈峰的龙吟山，那里，龙花依旧漫山遍野的开着，仿佛白色的浩瀚的海洋，一条黄色的螣蛇安静的蜷缩在白色的花海中，眼睛轻轻的闭合着，安详而美丽。
水中仙足足看了它两个时辰，它才缓缓的睁开了疲惫的眼睛，紫色的妖艳的眸子清澈的看着自己，它淡淡的，虚弱的问道，“你是谁？”那一刻，水中仙听到了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连身体都为之一震。
“你看起来不像是一条没有修炼过的螣蛇，可是你的灵力呢？”水中仙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呵，”她眼睛下垂，轻笑一声，柔弱的仿佛漂浮在云间的羽毛，“修炼过，没有修炼过，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有故事。”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故事。”她再次抬起眼睛，哀求一般的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男子，“你可不可以帮我变回原来的样子？我好想，好想再看看自己的样子。”
“好。”
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无牵无挂，不在乎一切的水中仙突然对面前这个孱弱的螣蛇起了爱怜之心，他向它的体内输送着自己的灵力，即使大部分都随着它的呼吸流散出去。然后他看见了一双玲珑剔透的小脚，修长笔直的双腿，盈盈一握的腰肢，光滑精致的脖颈，然后是一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动人心魄的容颜，紫色的深色眸子亮晶晶的镶在白皙的脸上。
“你竟是这样美丽的女子！”水中仙惊叹。
“她一直是很美丽的女子。”矶缈的眼前仿佛出现了苍牙童稚的笑靥，她嘟着粉嫩的嘴唇，抱怨着说“矶缈，你又在看龙花啊？无聊死了”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丝笑意。
“她跟我说了你和她之间的故事。”
“是吗？”
“她让我转交给你一句话。”
“什么？”
“她说，她对不起你。她说，你永远是她唯一的亲人。”
矶缈猜到了，可是当水中仙一字一句的在她面前说起的时候，心里好似突然堵住了。各种各样无法拼接的图像夹杂在一起，残缺不全的像一块块碎片，朦胧而遥远。那模糊不清的过去，记忆力琐碎斑驳的影子互相碰撞，迷失了曾经的时光。
谁在一次一次的保护着自己？
谁能一再的包容自己的过错？
谁能永远欢笑着在龙吟山的雪白中同自己欢歌笑语？
只有苍牙。
她的苍牙。
也许再也不会有人用温柔而爱怜的眼神看着自己，稚气的说，“妹妹别怕，姐姐会一直保护你。”
她的双眼，再也无法看到那倾城倾国的容颜，如春花般短暂的微笑。
总有一些人是无法遗忘的，总有一些痛是她无法遏制泪水的，总有一些感情就算夹杂着恨，夹杂的心痛，任时光涤荡也不会抹灭的。
她想起她在阳光下透明的脸，想起她飘飞的衣角，想起她握着自己的双手，想起她在妈妈坟前飘落下的泪滴……
想起她平静到瘆人的可怕的表情……
想起她孤单的被夕阳拉长的背影……
想起离别时那份忍不住的哀痛与无奈。然后想起了，她对她说的那最后一句话。
“矶缈，这是……我和妈妈……亏欠你的，我只能…这样还你了……原谅我们……”
此时她体内的一股暖流，剧烈的翻涌着，终于涌到了眼眶，似乎寻找到发泄之处似的，源源不断的溢了出来，怎么止也止不住，她终于恸哭出声，纠缠在她心里的埋怨，遗憾，愤恨，思念，茫然……一切的一切早已模糊不清。
“苍牙，我没有怪你，我没有怪你，我没有怪你……”
她只能喃喃的重复着这一句话，无声的暗夜似乎为之一颤。
水中仙静静的在旁边等着，他知道，有一些感情不发泄是永远好不了的。
过了很久很久，当女子的哭泣逐渐转化成低低的啜泣，然后变成均匀的呼吸时，水中仙才慢慢的起身，用外套裹起她瘦小的身体，抱起，向狐狸的窝走去。
他凝望着矶缈睡梦中的安详的容颜，轻轻的呢喃，“她还说，要一直守护着你。一直守护你。”
一个黑影悄悄的出现在洞口外，等水中仙转过头时立刻展开身形飞掠出去。
水中仙顿了顿，也跟着飞掠出去。
那黑影的速度很快，可水中仙的身形比他更快，就在水中仙要追到他时，他忽然停顿下来，漆黑的身体完美的融合在漆黑的夜色里，显得神秘而诡异。
“你故意把我引出来，莫非是有话想要跟我说？”
“我要和你说什么，你难道不知道？”那黑衣人一张口，语调和声线居然和水中仙一模一样！
水中仙的眸子里缓缓升上一股杀气，“你以为你说的话他们会信？”
“试试看好了。”语气轻佻而自信。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那要看你抓不抓得到我了。”黑衣人冷笑一声，身体瞬间化成数道幻影，消失在颤动的空气里……
他们缓缓的走着，白色的雪地上留下两排整齐的脚印，寒冷的空气中突然刮起一阵风，吹起了矶缈柔顺的发丝。
“你一定见过我的样子。”水中仙突然停住，风似乎也在这一刻停止。
“你到过缥缈峰？”
“无意间到的，”他的眼里漫出一丝悲伤，“无意间见到了那个叫苍牙的女子。”
“苍牙……她……还好吗？”
“她，死了。”
水中仙本来是想找一个清静的地方修炼上一段时间的，无意间便到了缥缈峰的龙吟山，那里，龙花依旧漫山遍野的开着，仿佛白色的浩瀚的海洋，一条黄色的螣蛇安静的蜷缩在白色的花海中，眼睛轻轻的闭合着，安详而美丽。
水中仙足足看了它两个时辰，它才缓缓的睁开了疲惫的眼睛，紫色的妖艳的眸子清澈的看着自己，它淡淡的，虚弱的问道，“你是谁？”那一刻，水中仙听到了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连身体都为之一震。
“你看起来不像是一条没有修炼过的螣蛇，可是你的灵力呢？”水中仙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呵，”她眼睛下垂，轻笑一声，柔弱的仿佛漂浮在云间的羽毛，“修炼过，没有修炼过，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有故事。”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故事。”她再次抬起眼睛，哀求一般的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男子，“你可不可以帮我变回原来的样子？我好想，好想再看看自己的样子。”
“好。”
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无牵无挂，不在乎一切的水中仙突然对面前这个孱弱的螣蛇起了爱怜之心，他向它的体内输送着自己的灵力，即使大部分都随着它的呼吸流散出去。然后他看见了一双玲珑剔透的小脚，修长笔直的双腿，盈盈一握的腰肢，光滑精致的脖颈，然后是一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动人心魄的容颜，紫色的深色眸子亮晶晶的镶在白皙的脸上。
“你竟是这样美丽的女子！”水中仙惊叹。
“她一直是很美丽的女子。”矶缈的眼前仿佛出现了苍牙童稚的笑靥，她嘟着粉嫩的嘴唇，抱怨着说“矶缈，你又在看龙花啊？无聊死了”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丝笑意。
“她跟我说了你和她之间的故事。”
“是吗？”
“她让我转交给你一句话。”
“什么？”
“她说，她对不起你。她说，你永远是她唯一的亲人。”
矶缈猜到了，可是当水中仙一字一句的在她面前说起的时候，心里好似突然堵住了。各种各样无法拼接的图像夹杂在一起，残缺不全的像一块块碎片，朦胧而遥远。那模糊不清的过去，记忆力琐碎斑驳的影子互相碰撞，迷失了曾经的时光。
谁在一次一次的保护着自己？
谁能一再的包容自己的过错？
谁能永远欢笑着在龙吟山的雪白中同自己欢歌笑语？
只有苍牙。
她的苍牙。
也许再也不会有人用温柔而爱怜的眼神看着自己，稚气的说，“妹妹别怕，姐姐会一直保护你。”
她的双眼，再也无法看到那倾城倾国的容颜，如春花般短暂的微笑。
总有一些人是无法遗忘的，总有一些痛是她无法遏制泪水的，总有一些感情就算夹杂着恨，夹杂的心痛，任时光涤荡也不会抹灭的。
她想起她在阳光下透明的脸，想起她飘飞的衣角，想起她握着自己的双手，想起她在妈妈坟前飘落下的泪滴……
想起她平静到瘆人的可怕的表情……
想起她孤单的被夕阳拉长的背影……
想起离别时那份忍不住的哀痛与无奈。然后想起了，她对她说的那最后一句话。
“矶缈，这是……我和妈妈……亏欠你的，我只能…这样还你了……原谅我们……”
此时她体内的一股暖流，剧烈的翻涌着，终于涌到了眼眶，似乎寻找到发泄之处似的，源源不断的溢了出来，怎么止也止不住，她终于恸哭出声，纠缠在她心里的埋怨，遗憾，愤恨，思念，茫然……一切的一切早已模糊不清。
“苍牙，我没有怪你，我没有怪你，我没有怪你……”
她只能喃喃的重复着这一句话，无声的暗夜似乎为之一颤。
水中仙静静的在旁边等着，他知道，有一些感情不发泄是永远好不了的。
过了很久很久，当女子的哭泣逐渐转化成低低的啜泣，然后变成均匀的呼吸时，水中仙才慢慢的起身，用外套裹起她瘦小的身体，抱起，向狐狸的窝走去。
他凝望着矶缈睡梦中的安详的容颜，轻轻的呢喃，“她还说，要一直守护着你。一直守护你。”
一个黑影悄悄的出现在洞口外，等水中仙转过头时立刻展开身形飞掠出去。
水中仙顿了顿，也跟着飞掠出去。
那黑影的速度很快，可水中仙的身形比他更快，就在水中仙要追到他时，他忽然停顿下来，漆黑的身体完美的融合在漆黑的夜色里，显得神秘而诡异。
“你故意把我引出来，莫非是有话想要跟我说？”
“我要和你说什么，你难道不知道？”那黑衣人一张口，语调和声线居然和水中仙一模一样！
水中仙的眸子里缓缓升上一股杀气，“你以为你说的话他们会信？”
“试试看好了。”语气轻佻而自信。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那要看你抓不抓得到我了。”黑衣人冷笑一声，身体瞬间化成数道幻影，消失在颤动的空气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