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心酸
风扬袂兮云舞裳，美人涕泪兮乱苍茫；遥看苍天归何处，碧泉深时犹可取。
竹韵的故事让凝笙一直有种凄迷的感觉，她或许有些明白竹韵对她那位恩公的感情。如果换做是她自己、遇到那么悠然而富有命定的事情，会选择和心上人隐逸吗？
她没有意识到此时脑海中已浮现出了芈启的身影，她望着竹影婆娑，眉梢尽带笑意。然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不、他不会的，他不愿意。
是的，芈启是不愿意的，他有更高的抱负和更伟大的计划，凝笙一直都懂。
是夜，凝笙漫步月下，却不小心撞了一个宽阔胸膛满怀。
“这般痴傻样子，还得到何时方能改掉？”芈启浑厚又略带磁性的声音从额头边传来，凝笙一仰头，眉尖却不偏不倚的撞到了芈启温润的唇瓣，脸一红、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这倒不劳王子启费心。凝儿自认为自己还是有福之人。”凝笙有些气恼，心如鹿撞的感觉真是不好受。芈启扬起头，伸手揉了揉凝笙的秀发，轻轻**：“青丝扬兮目光流转，柔似月华、闻若幽兰；眉如黛兮朱唇点点，佳人独立、犹在梦兮。是啊，我的凝儿，转眼都这么大了、这么高了，如此这般容貌，岂会无福。”罢了，他竟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凝笙有些愣神，半晌方才打掉芈启的手掌，笑嗔道：“哪里来的登徒浪子，竟敢上竹林来卖弄文采！乍一看还似翩翩君子，谁知竟会可惜了这副空囊皮！”
芈启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反手握住凝笙的纤纤素手，大步往屋里走去：“进屋说话，山间雾已起，小心着凉！”
丝丝茶香顿时飘散在竹屋中，简单的室内陈设让月光下的陋室显得格外温馨。月洞窗前半卷起湘竹帘，窗下榻上还留着下午凝笙与竹韵对弈的残局，墙上斜挂着凝笙的短剑，那是芈启早年和秦王政出巡时在途中为她打造的；凝笙的剑术是由李钦亲自传授，皆因眼下无事，所以宝剑也只好空悬室内。
走到十锦格栏处，芈启驻步，随手拿起格子上一卷竹篾，打开看了看后笑道：“你真真闲不住，竹韵的医术也是半吊子，你竟敢拜她为师、不怕以后误用药材？”
凝笙听后有些不以为然，也反唇相讥道：“岂不是刚好，反正你也是庸俗之辈，不懂此学术之博大精深，若日后你有何不妥，我方可报你平时虐待之仇啊！”
“此话可真是伤人心啊！”芈启摇了摇头，有些佯装无奈，“你这待遇若是都能唤作虐待，那些为人婢子为人奴仆之人岂不更难以形容他们的处境？”
凝笙莞尔一笑，听着芈启难得的玩笑，心下又蓦地一沉：殊不知你没虐待我的生活，但这看似平静的日子，又能维持到何时？
芈启见凝笙的脸色有些沉重，遂走向席间，抖了抖素白长衫，直腰而坐。凝笙递过根雕茶杯，也与他相视坐下，看着他那朗朗相貌，似往昔有些削瘦，不禁叹了口气：“近日来你只顾朝堂之事，竟也忘记好生惦记自己。越发清减了还着这么素的衣饰，也不怕在大王面前显得磕碜。”
说完装作不经意地伸手擒住几上那朵素白兰花，刚要摘下，芈启拦手截住：“可留得这一室馨香？”
“若然留住，此花却也再无用处；本为生于自然，该是绽放于月下水间；何苦来，白白放置于这屋中，无山风无夕阳无知己者，谓何？”清新的眼眸此刻已然有些许雾气凝固其中，芈启呆呆的望着这柔静如兰的女子，握住茶杯，又轻轻搁置。
半晌开口：“过几日大王宴请合纵五国之罢战信使，蒙家小姐特地嘱咐我务必带你去秦宫共宴。你意下如何？”
凝笙听了，有些哀婉，抑制不住心里的愤怒，道：“若你不许不愿我去，岂会让我得知此消息！那蒙家小姐又有何德何能使你王子启能专程为此事深夜来访？芈启，当初你尽量不让我接触外界、如今却想让我一鸣惊人，秦宫是何等地方，倘若只是约我共宴，碧瑶姑娘又怎会挑这个重要的日子！何况她还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说罢，起身离去，刚至门外，秋风萧瑟，瞬间滚落了热泪、冷煞了痴情。
茶凉夜冷。芈启复又举杯尝了一口，苦涩。这、该是和她的眼泪一样吧！
“这几***?生照顾姑娘，医学之术尽所能的教她。”冷冷的吩咐，是说给出来送行的竹韵听的，“最好能教会她如何正确使用暗器，娇弱女子，怎能无一点防身之术。”
“奴婢遵命。”福了福身子，芈启高大的身影已没入摇曳的竹影中，只依稀认得那素白如月华的背影，如此萧寂。
卿若知心，何苦浅藏？相交无用，梦里花凉。相携风雨几度，此恩唯遵君意。莫失莫忘，尘埃落定。
竹韵的故事让凝笙一直有种凄迷的感觉，她或许有些明白竹韵对她那位恩公的感情。如果换做是她自己、遇到那么悠然而富有命定的事情，会选择和心上人隐逸吗？
她没有意识到此时脑海中已浮现出了芈启的身影，她望着竹影婆娑，眉梢尽带笑意。然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不、他不会的，他不愿意。
是的，芈启是不愿意的，他有更高的抱负和更伟大的计划，凝笙一直都懂。
是夜，凝笙漫步月下，却不小心撞了一个宽阔胸膛满怀。
“这般痴傻样子，还得到何时方能改掉？”芈启浑厚又略带磁性的声音从额头边传来，凝笙一仰头，眉尖却不偏不倚的撞到了芈启温润的唇瓣，脸一红、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这倒不劳王子启费心。凝儿自认为自己还是有福之人。”凝笙有些气恼，心如鹿撞的感觉真是不好受。芈启扬起头，伸手揉了揉凝笙的秀发，轻轻**：“青丝扬兮目光流转，柔似月华、闻若幽兰；眉如黛兮朱唇点点，佳人独立、犹在梦兮。是啊，我的凝儿，转眼都这么大了、这么高了，如此这般容貌，岂会无福。”罢了，他竟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凝笙有些愣神，半晌方才打掉芈启的手掌，笑嗔道：“哪里来的登徒浪子，竟敢上竹林来卖弄文采！乍一看还似翩翩君子，谁知竟会可惜了这副空囊皮！”
芈启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反手握住凝笙的纤纤素手，大步往屋里走去：“进屋说话，山间雾已起，小心着凉！”
丝丝茶香顿时飘散在竹屋中，简单的室内陈设让月光下的陋室显得格外温馨。月洞窗前半卷起湘竹帘，窗下榻上还留着下午凝笙与竹韵对弈的残局，墙上斜挂着凝笙的短剑，那是芈启早年和秦王政出巡时在途中为她打造的；凝笙的剑术是由李钦亲自传授，皆因眼下无事，所以宝剑也只好空悬室内。
走到十锦格栏处，芈启驻步，随手拿起格子上一卷竹篾，打开看了看后笑道：“你真真闲不住，竹韵的医术也是半吊子，你竟敢拜她为师、不怕以后误用药材？”
凝笙听后有些不以为然，也反唇相讥道：“岂不是刚好，反正你也是庸俗之辈，不懂此学术之博大精深，若日后你有何不妥，我方可报你平时虐待之仇啊！”
“此话可真是伤人心啊！”芈启摇了摇头，有些佯装无奈，“你这待遇若是都能唤作虐待，那些为人婢子为人奴仆之人岂不更难以形容他们的处境？”
凝笙莞尔一笑，听着芈启难得的玩笑，心下又蓦地一沉：殊不知你没虐待我的生活，但这看似平静的日子，又能维持到何时？
芈启见凝笙的脸色有些沉重，遂走向席间，抖了抖素白长衫，直腰而坐。凝笙递过根雕茶杯，也与他相视坐下，看着他那朗朗相貌，似往昔有些削瘦，不禁叹了口气：“近日来你只顾朝堂之事，竟也忘记好生惦记自己。越发清减了还着这么素的衣饰，也不怕在大王面前显得磕碜。”
说完装作不经意地伸手擒住几上那朵素白兰花，刚要摘下，芈启拦手截住：“可留得这一室馨香？”
“若然留住，此花却也再无用处；本为生于自然，该是绽放于月下水间；何苦来，白白放置于这屋中，无山风无夕阳无知己者，谓何？”清新的眼眸此刻已然有些许雾气凝固其中，芈启呆呆的望着这柔静如兰的女子，握住茶杯，又轻轻搁置。
半晌开口：“过几日大王宴请合纵五国之罢战信使，蒙家小姐特地嘱咐我务必带你去秦宫共宴。你意下如何？”
凝笙听了，有些哀婉，抑制不住心里的愤怒，道：“若你不许不愿我去，岂会让我得知此消息！那蒙家小姐又有何德何能使你王子启能专程为此事深夜来访？芈启，当初你尽量不让我接触外界、如今却想让我一鸣惊人，秦宫是何等地方，倘若只是约我共宴，碧瑶姑娘又怎会挑这个重要的日子！何况她还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说罢，起身离去，刚至门外，秋风萧瑟，瞬间滚落了热泪、冷煞了痴情。
茶凉夜冷。芈启复又举杯尝了一口，苦涩。这、该是和她的眼泪一样吧！
“这几***?生照顾姑娘，医学之术尽所能的教她。”冷冷的吩咐，是说给出来送行的竹韵听的，“最好能教会她如何正确使用暗器，娇弱女子，怎能无一点防身之术。”
“奴婢遵命。”福了福身子，芈启高大的身影已没入摇曳的竹影中，只依稀认得那素白如月华的背影，如此萧寂。
卿若知心，何苦浅藏？相交无用，梦里花凉。相携风雨几度，此恩唯遵君意。莫失莫忘，尘埃落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