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咚咚咚。
苏清越赶紧擦干眼泪，“请进。”
赵美云推门进来，拿着手机，还未挂断的样子，“梁总的来电……”
清越愣了愣，并没有准备接过来，“他有什么事情？”见美女助理一脸为难，又道，“如果是嘱咐那天的事，叫他放心好了，不该说的我什么都不会说。如果是住院费的事，我会找个时间送去你们公司。”
他跟她的所谓交情也不过如此。
想必手机那头的梁辰川也听得清楚明白，美女助理连复述都没有必要。赵美云拿起手机，贴近耳边，那边说了一句什么，她立刻点头，而后看向清越，重复道：“梁总问，要不要把孩子的爸爸找来？”
……
孩子！
苏清越脑子里突然嗡的一声炸开，脸上的表情顷刻间僵硬。
两个字轻巧解开诸多疑惑——难怪会这么弱不禁风地晕倒，难怪梁辰川说两个都要好好的。
记忆里顾子维的声音很坚定，“清越，我们要一个孩子吧。”
清越本来不同意，毕竟他们还不是合法夫妻，他的父母又不认可她，并不是要孩子的恰当时机。
“清越，老人家总是喜欢小孩子的，到时候说服他们就容易多了。你想想看，属于我们两个爱情的结晶，多美好！”
子维的最后一句话打动了清越，他充满期待的眼神让她彻底沦陷。这世上将有一个小生命来见证他们的爱情，多美好。
只是没想到这个孩子会在这么难堪的时刻来临。
真是讽刺！在这个时候，她和顾子维的孩子。
呵呵，清越勉强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请你帮我谢谢他，不过这孩子现在……没有爸爸了。”
年轻的美女助理显然对这种事情没有经验，一下子惊讶得不知如何是好，直到想起那边还有老板在等着回话，才赶紧拿起手机，喂了两声，已经没了回音。之后，她打到公司去，接线人员说，他早就出去了。
苏清越又按响电铃，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进来，她没有一丝犹豫，“我要出院。”无论如何，她必须马上见到顾子维。
医生是个中年男人，问：“现在出院对胎儿不利，跟丈夫商量过吗？”
她的语气很平静，“我没有丈夫。”
医生疑惑地看看赵美云，他记得她是当初送病人来医院的那个男人留下来的。但此时赵美云也没有办法，老板跟苏清越的关系她也拿得不准，她试图去劝，“苏小姐，你再想想，要不要去找……”
清越猛地站起身，“我说过孩子没有爸爸！”起身太用力，撞倒了桌子上的葡萄糖水，哗一声就碎了，药水洒了一地。
梁辰川刚好从外面走进来，脸上没有表情，所有的情绪都隐在明暗不定的眸子里；又或许是面对无关紧要的人，他根本没必要存在情绪。
赵美云和医护人员见到他来，都暗暗松了一口气，助理上前去报告：“梁总……”
辰川抬手打断：“我都知道了。你们出去吧。”
所有人都出去了，只剩下清越狼狈地扶着病床的栏杆，狠狠地喘气，肩膀剧烈地颤抖，仿佛承受着天底下所有哀痛的重压。直到觉察到对面那束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清越才皱着眉抬头，辰川满目悲悯。
但是，他凭什么来可怜她，他也是个刚刚被抛弃的人。
他问：“你没结婚？”
现在听到这话分外刺耳。可不是，未婚先孕，他大概以为她是那种轻浮的女人，他也许会鄙夷她，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顾及局外人的看法。
辰川见她不说话，亦不再问，心里已有答案。他笑了笑，抛给她一张装帧精美的红册子。清越疑惑地看他一眼，拿起来，竟然是一张订婚喜帖。
他淡淡吩咐，“打开来看看。”
本以为天大的惊恐也不过是听到顾子维向她提出分手的那一刻，但比起这一刻，那竟是上天的慈悲。金色小楷端正地描摹出两个名字：顾子维，徐曼丽。
竟然是他们。
梁辰川的声音醇厚低缓，那悲悯不知是对她还是对自己，“顾子维，盛世集团董事长兼执行总裁顾世年的独生子。”
苏清越拿喜帖的手抖了一下。盛世集团？顾世年？独生子？
原来这就是他所说的暴发户，真是可笑！她早知道他有钱，却没想到他是顾世年的独生子。她身在媒体，怎会不知盛世集团在商界的分量！顾世年的独生子，那是一块金字招牌！
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她的承受能力，他站在了她更遥不可及的地方，她成了更加灰头土脸的灰姑娘。
如今他毫无预兆地与她分手，以惊人的速度与另外一个女人订婚了。
呵呵，好笑啊，事情都摆在眼前，她还有什么不相信的。
“苏小姐，我不知道你跟顾子维有怎样的过去，但你必须认清现实，那种公子哥向来不肯负责任……”
“他不是那样的人！”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像每一个护短的女学生一样，自己可以随意说男朋友的不是，但其他的人都不许。
辰川稍微错愣一下，抬手摆了个抱歉的手势，变了种说法，“好，就算顾子维不是那样的人，你打算怎么办？”
这一问立刻问到了清越的痛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假设，从没有想到有一天没有了顾子维，她该怎么办。她不知道。
商人的想法总是很实际，“如果想要孩子，可以要些赡养费，也可以要些精神损失费。这些是基本的，他没有理由拒绝。”
清越皱了皱眉头，她看向梁辰川。他也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似乎在揣度她沉默的因由。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个妄图嫁入豪门却落得溃败失身的拜金女吧，高攀那个财阀二代不是为了钱又能为何？她苦笑，谁会相信她爱的顾子维，只是在校园里陪她走完一圈又一圈的那个大男孩呢？
“多谢梁总费心，我自己知道该怎么解决。”
她将喜帖还给他，他却没有接，仍旧用一种别样的目光盯着她。她仿佛明白过来，“只怕要让您失望了。我只是个胸无大志的小记者，没有砸场子的能力，也没那个心思。”
“砸场子……”梁辰川笑了笑，相当佩服苏清越的想象力，“倒是个不错的提议。”
“那你想要怎么样？”清越刚要再问，两声敲门声响起，立刻闭了嘴。辰川低应了一声，赵美云进门，看了一眼清越，略朝辰川的方向走了几步，附耳说了几句话，他的脸色果然就变了。
赵美云看了清越一眼，又走出去，辰川的脸色还没缓和过来。她轻咳了声，打破寂静，“如果没别的事……”
他终于说话，“你走不了了。”
清越一愣，紧接着听到楼下有些嘈杂，医院一贯都安静，这是怎么回事？她正要去窗边看个究竟，被梁辰川一把拽了回来，“别过去！下面有记者！”
清越有种不祥的预感，“怎么回事？”
辰川看她这副紧张的模样，反倒一扫先前的不快，笑起来，“我倒忘了你也是记者。”
清越看到窗外闪光灯一片辉煌，吵闹的声音简直要让本来就混乱的脑子瞬间爆炸。她隐约猜到了，能让这些记者如此激动的当然是一条重磅新闻，又是在医院这种场合……
她猛地一惊，看向梁辰川。他的脸色早就恢复如常，依旧镇定，如同什么都不曾发生。显然，下面的阵势都是冲着他来的，当然，还有她。
他看她紧张，笑着安慰，“没事，他们还不知道你是谁。”
“那孩子的事他们也……”清越看着梁辰川的表情，立刻就知道答案，马上就往门边走，“我去和他们解释，也许底下有认识的媒体朋友。”
辰川拉住她，关上门，“不用解释了，其实这样也不错。”
清越一怔，他的笑容晦涩如深，她不明白，“孩子不是你的，你不用背这个黑锅。毕竟对你们这些名人来说，名声总是很重要的事。”
他轻笑，“我并不觉得我的名声比你一个未婚女人的名声重要。”
清越哑口无言。经过这样一闹，没办法悄无声息地把孩子打掉，她能想象到之后的发展：只要梁辰川一否认，媒体就会发疯似的去追究孩子的来历，接着会查到顾子维的头上，自然而然会涉及顾子维的订婚，一旦牵连到徐曼丽会更加复杂，明星的八卦往往是最能吵翻天的新闻，到时候她的名声就真的遗臭万年了。
清越显然有些动摇，“你要怎么样？”
“先打发掉那些记者，然后一起去参加他俩的订婚宴。我给你一个体面的身份直面你的顾子维，你给我一个漂亮的理由给媒体——我可不想叫外面的人以为我梁辰川被徐曼丽给甩了。”
原来是为了这个，清越忍不住苦笑。事实上他的确是被甩了，但这么一来，媒体倒以为是梁辰川对徐曼丽无意，现在不仅出了个正牌女友，连孩子都制造出来了，徐曼丽也在同时嫁入豪门，一切关于他们的谣言都不攻自破，的确是个很体面的结束。
真不知道他在乎的是徐曼丽，还是他自己的面子。
既然是两全其美，她当然没理由不接受。更何况，她也需要趾高气扬地出现在顾子维面前，哪怕是要个说法。
她鬼使神差地便点了头，“好……”
辰川笑，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合作愉快。明天我来接你，今晚早点休息。”说罢开了门出去，又朝门口的助理吩咐了几句，然后又回头很绅士地带上门，朝她笑了笑。
直到楼下又起了一阵乱，清越才渐渐缓过神来。大概是梁辰川走到楼下了，被记者围堵住的他会说些什么？顾子维，他会在意吗？
不受控制地抓起手机，开机，再一次拨出那个熟悉的号码，顾子维的大头照一闪一闪，听筒里却传来：“您拨的电话已停机……”
心里最后一点希望破灭了，他终于给他们的感情画上了最后的句号。手机号码可以随时停止，那么，爱呢？
原来也是说停，就停了。
苏清越赶紧擦干眼泪，“请进。”
赵美云推门进来，拿着手机，还未挂断的样子，“梁总的来电……”
清越愣了愣，并没有准备接过来，“他有什么事情？”见美女助理一脸为难，又道，“如果是嘱咐那天的事，叫他放心好了，不该说的我什么都不会说。如果是住院费的事，我会找个时间送去你们公司。”
他跟她的所谓交情也不过如此。
想必手机那头的梁辰川也听得清楚明白，美女助理连复述都没有必要。赵美云拿起手机，贴近耳边，那边说了一句什么，她立刻点头，而后看向清越，重复道：“梁总问，要不要把孩子的爸爸找来？”
……
孩子！
苏清越脑子里突然嗡的一声炸开，脸上的表情顷刻间僵硬。
两个字轻巧解开诸多疑惑——难怪会这么弱不禁风地晕倒，难怪梁辰川说两个都要好好的。
记忆里顾子维的声音很坚定，“清越，我们要一个孩子吧。”
清越本来不同意，毕竟他们还不是合法夫妻，他的父母又不认可她，并不是要孩子的恰当时机。
“清越，老人家总是喜欢小孩子的，到时候说服他们就容易多了。你想想看，属于我们两个爱情的结晶，多美好！”
子维的最后一句话打动了清越，他充满期待的眼神让她彻底沦陷。这世上将有一个小生命来见证他们的爱情，多美好。
只是没想到这个孩子会在这么难堪的时刻来临。
真是讽刺！在这个时候，她和顾子维的孩子。
呵呵，清越勉强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请你帮我谢谢他，不过这孩子现在……没有爸爸了。”
年轻的美女助理显然对这种事情没有经验，一下子惊讶得不知如何是好，直到想起那边还有老板在等着回话，才赶紧拿起手机，喂了两声，已经没了回音。之后，她打到公司去，接线人员说，他早就出去了。
苏清越又按响电铃，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进来，她没有一丝犹豫，“我要出院。”无论如何，她必须马上见到顾子维。
医生是个中年男人，问：“现在出院对胎儿不利，跟丈夫商量过吗？”
她的语气很平静，“我没有丈夫。”
医生疑惑地看看赵美云，他记得她是当初送病人来医院的那个男人留下来的。但此时赵美云也没有办法，老板跟苏清越的关系她也拿得不准，她试图去劝，“苏小姐，你再想想，要不要去找……”
清越猛地站起身，“我说过孩子没有爸爸！”起身太用力，撞倒了桌子上的葡萄糖水，哗一声就碎了，药水洒了一地。
梁辰川刚好从外面走进来，脸上没有表情，所有的情绪都隐在明暗不定的眸子里；又或许是面对无关紧要的人，他根本没必要存在情绪。
赵美云和医护人员见到他来，都暗暗松了一口气，助理上前去报告：“梁总……”
辰川抬手打断：“我都知道了。你们出去吧。”
所有人都出去了，只剩下清越狼狈地扶着病床的栏杆，狠狠地喘气，肩膀剧烈地颤抖，仿佛承受着天底下所有哀痛的重压。直到觉察到对面那束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清越才皱着眉抬头，辰川满目悲悯。
但是，他凭什么来可怜她，他也是个刚刚被抛弃的人。
他问：“你没结婚？”
现在听到这话分外刺耳。可不是，未婚先孕，他大概以为她是那种轻浮的女人，他也许会鄙夷她，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顾及局外人的看法。
辰川见她不说话，亦不再问，心里已有答案。他笑了笑，抛给她一张装帧精美的红册子。清越疑惑地看他一眼，拿起来，竟然是一张订婚喜帖。
他淡淡吩咐，“打开来看看。”
本以为天大的惊恐也不过是听到顾子维向她提出分手的那一刻，但比起这一刻，那竟是上天的慈悲。金色小楷端正地描摹出两个名字：顾子维，徐曼丽。
竟然是他们。
梁辰川的声音醇厚低缓，那悲悯不知是对她还是对自己，“顾子维，盛世集团董事长兼执行总裁顾世年的独生子。”
苏清越拿喜帖的手抖了一下。盛世集团？顾世年？独生子？
原来这就是他所说的暴发户，真是可笑！她早知道他有钱，却没想到他是顾世年的独生子。她身在媒体，怎会不知盛世集团在商界的分量！顾世年的独生子，那是一块金字招牌！
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她的承受能力，他站在了她更遥不可及的地方，她成了更加灰头土脸的灰姑娘。
如今他毫无预兆地与她分手，以惊人的速度与另外一个女人订婚了。
呵呵，好笑啊，事情都摆在眼前，她还有什么不相信的。
“苏小姐，我不知道你跟顾子维有怎样的过去，但你必须认清现实，那种公子哥向来不肯负责任……”
“他不是那样的人！”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像每一个护短的女学生一样，自己可以随意说男朋友的不是，但其他的人都不许。
辰川稍微错愣一下，抬手摆了个抱歉的手势，变了种说法，“好，就算顾子维不是那样的人，你打算怎么办？”
这一问立刻问到了清越的痛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假设，从没有想到有一天没有了顾子维，她该怎么办。她不知道。
商人的想法总是很实际，“如果想要孩子，可以要些赡养费，也可以要些精神损失费。这些是基本的，他没有理由拒绝。”
清越皱了皱眉头，她看向梁辰川。他也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似乎在揣度她沉默的因由。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个妄图嫁入豪门却落得溃败失身的拜金女吧，高攀那个财阀二代不是为了钱又能为何？她苦笑，谁会相信她爱的顾子维，只是在校园里陪她走完一圈又一圈的那个大男孩呢？
“多谢梁总费心，我自己知道该怎么解决。”
她将喜帖还给他，他却没有接，仍旧用一种别样的目光盯着她。她仿佛明白过来，“只怕要让您失望了。我只是个胸无大志的小记者，没有砸场子的能力，也没那个心思。”
“砸场子……”梁辰川笑了笑，相当佩服苏清越的想象力，“倒是个不错的提议。”
“那你想要怎么样？”清越刚要再问，两声敲门声响起，立刻闭了嘴。辰川低应了一声，赵美云进门，看了一眼清越，略朝辰川的方向走了几步，附耳说了几句话，他的脸色果然就变了。
赵美云看了清越一眼，又走出去，辰川的脸色还没缓和过来。她轻咳了声，打破寂静，“如果没别的事……”
他终于说话，“你走不了了。”
清越一愣，紧接着听到楼下有些嘈杂，医院一贯都安静，这是怎么回事？她正要去窗边看个究竟，被梁辰川一把拽了回来，“别过去！下面有记者！”
清越有种不祥的预感，“怎么回事？”
辰川看她这副紧张的模样，反倒一扫先前的不快，笑起来，“我倒忘了你也是记者。”
清越看到窗外闪光灯一片辉煌，吵闹的声音简直要让本来就混乱的脑子瞬间爆炸。她隐约猜到了，能让这些记者如此激动的当然是一条重磅新闻，又是在医院这种场合……
她猛地一惊，看向梁辰川。他的脸色早就恢复如常，依旧镇定，如同什么都不曾发生。显然，下面的阵势都是冲着他来的，当然，还有她。
他看她紧张，笑着安慰，“没事，他们还不知道你是谁。”
“那孩子的事他们也……”清越看着梁辰川的表情，立刻就知道答案，马上就往门边走，“我去和他们解释，也许底下有认识的媒体朋友。”
辰川拉住她，关上门，“不用解释了，其实这样也不错。”
清越一怔，他的笑容晦涩如深，她不明白，“孩子不是你的，你不用背这个黑锅。毕竟对你们这些名人来说，名声总是很重要的事。”
他轻笑，“我并不觉得我的名声比你一个未婚女人的名声重要。”
清越哑口无言。经过这样一闹，没办法悄无声息地把孩子打掉，她能想象到之后的发展：只要梁辰川一否认，媒体就会发疯似的去追究孩子的来历，接着会查到顾子维的头上，自然而然会涉及顾子维的订婚，一旦牵连到徐曼丽会更加复杂，明星的八卦往往是最能吵翻天的新闻，到时候她的名声就真的遗臭万年了。
清越显然有些动摇，“你要怎么样？”
“先打发掉那些记者，然后一起去参加他俩的订婚宴。我给你一个体面的身份直面你的顾子维，你给我一个漂亮的理由给媒体——我可不想叫外面的人以为我梁辰川被徐曼丽给甩了。”
原来是为了这个，清越忍不住苦笑。事实上他的确是被甩了，但这么一来，媒体倒以为是梁辰川对徐曼丽无意，现在不仅出了个正牌女友，连孩子都制造出来了，徐曼丽也在同时嫁入豪门，一切关于他们的谣言都不攻自破，的确是个很体面的结束。
真不知道他在乎的是徐曼丽，还是他自己的面子。
既然是两全其美，她当然没理由不接受。更何况，她也需要趾高气扬地出现在顾子维面前，哪怕是要个说法。
她鬼使神差地便点了头，“好……”
辰川笑，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合作愉快。明天我来接你，今晚早点休息。”说罢开了门出去，又朝门口的助理吩咐了几句，然后又回头很绅士地带上门，朝她笑了笑。
直到楼下又起了一阵乱，清越才渐渐缓过神来。大概是梁辰川走到楼下了，被记者围堵住的他会说些什么？顾子维，他会在意吗？
不受控制地抓起手机，开机，再一次拨出那个熟悉的号码，顾子维的大头照一闪一闪，听筒里却传来：“您拨的电话已停机……”
心里最后一点希望破灭了，他终于给他们的感情画上了最后的句号。手机号码可以随时停止，那么，爱呢？
原来也是说停，就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