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们再也不可能了

很多时候感觉自己真的已经不再是这个年龄断的花季少女，懵懵懂懂中的我已经被疲惫的感情折磨得提前成熟，虽然我的成熟只是对风雨无赖的挣扎，但是我确实已经成熟了。哪怕那种成熟后结下的果实是那么青涩。

接到凌澈的电话，我和叶子正在宿舍洗衣服。距离上一次在街上遇见刚好一个星期。他的号码还是原来的，“凌澈”两个字在屏幕上一闪一闪的；在过去的两年有多少次我按了一遍又一遍的数字，却始终没有勇气拨打过去。

“怎么不接呢？”叶子推了一下看着手机发呆的我。

“喂”我的语气很平淡。

“我是凌澈。”接通后，很久才听到他的声音。

“我知道”他的声音还是那样的好听。

“我在你们宿舍的楼下。”

我起身走到阳台往下看，有一个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服的男生低着头靠在树下，他似乎发现了有人在看见他，抬起头拿着手机对我挥手。

看到他多少有些兴奋，就像回到了从前一样，不过我知道很多事都是不可能了，纵使我有再不情愿，也必须要为当初的不懂事而付出代价。

我和凌澈并肩在学校里走着，他真的比原来高了许多，人都是会变的，更何况只是身高，男生总是长得很快的。

“你怎么会来我们学校。”我问他。

“和朋友一起来的。”他指了指在篮球场上打篮球的和他差不多高的几个男生。

“你要喝奶茶吗？”

还没有得到凌澈的同意我就把他带到了“雨默季节”。凌澈要了一杯可乐，他还是和从前一样不喜欢喝奶茶。其实我完全可以像以前一样直接在学校的小卖铺买一瓶水喝可乐，然后和凌澈坐在台阶上聊天，可我还是把他带到了这里。

因为“雨默季节”能够给我安全感，让我觉得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默，还有叶子，他们都会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我一直低着头喝柠檬汁，还是那样的味道，酸酸甜甜的。不去看凌澈，也不去想他想说什么。

“晼，我是喜欢的你的，你是知道的。”默的语气很坚定。

“那只是曾经，不过谢谢你曾经对我那样好。”我抬头看见默忙碌的身影，他对我也是那样的好，很感谢那些爱我的人。

“我以为两年的时间足够让我忘记你，当那天看见你，我的心一直在跳，我知道我还是无法将你忘记，你是那样的特别，不管在哪，我都会发现与众不同的你，为什么你就不给我一次机会，给自己一次机会。”凌澈低着头，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我真的只是个孩子，永远都学不会长大，只懂得去获取别人的爱，别人的关系，一直忽略了其实每个人都需要爱、都需要关心。一直忘了去关心哪些一直陪在我身边，一直爱我的人。

“澈，你知道吗？你不在的这两年，我发现我真的喜欢上了你，我习惯你在我身边陪我，我喜欢你身上肥皂发出的清香味，想你的时候就会看你送给我的沙漏。可是，这一切都晚了，是我不懂的珍惜你的好，我们错过了彼此。”我靠在沙发了，闭着眼睛，我感觉脸上有冰凉的泪珠。

当时，店里放的是一首很老很熟悉的歌。

海的思念绵延不绝

终于和天在地平线交会

爱如果走得够远

应该也会跟幸福相见

承诺常常很像蝴蝶

美丽的飞盘旋然后不见

但我相信妳给我的誓言

就像一定会来的春天

我始终带着妳爱的微笑

一路上寻找我遗失的美好

不小心当泪滑过嘴角

就用妳握过的手抹掉

再多的风景也从不停靠

只一心寻找我遗失的美好

有的人说不清哪里好

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

…

很多东西遗失了，也许再也找不回来了。

“晼，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会永远对你好的，你相信我。”澈抓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很凉，没有一点温度，我知道他再也不能给我从前的温暖。

“晚了，真的晚了，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我挣脱了凌澈的手。

“晼，你看，你还记得这个紫色的沙漏吗？你说过这是你最喜欢的东西……”

“澈，我们不能这样，不能自私地去伤害身边那些爱我们的人。“我打断了凌澈的话。

那个沙漏我当然记得，那年凌澈过生日，不知道送他什么，就买了我最喜欢的紫色沙漏，没想到他会那样的在意。不过我们不能这样做，我想到了那个穿绿裙子的女生，他是爱澈的，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让我们都不快乐、都不幸福。

“我注定和你没有足够的缘分，我给不了你幸福的，更何况还有那个女生，她怎么办？”我看着那个紫色的沙漏，两年了，却没有一点褪色。不过情感会随着时间而消逝。

“晼，我已经和她说清楚了，我相信我们还有缘分，不然我也不会再遇见你。”

我没有再说话，我不知道要怎样说凌澈才会放弃。澈，你为什么就是不懂，我们再也不可能了，永远也回不去了。

人生最遗憾的，莫过于轻易地放弃了不该放弃的，固执的坚持了不该坚持的。

在成长的路上，我们已经有太多的遗憾，好好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不要固执地去抓住那些再也不可能回去的记忆。

那个传绿裙子的女孩冲进来，一句话未说，就把刚从吧台拿的冰水泼在了我的脸上。

还好我们是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没有人注意到，我转身看见默一直在王筑我们，刚才那一幕他肯定也看见了，我勉强地对他笑了笑，告诉他我没事。

凌澈说了那个女孩几句，她似乎很生气，随手拿起桌上的沙漏向地上砸去。

“啪”的一声，只剩下一地的碎玻璃片和细小的沙子在我们的面前。

一粒粒紫色的沙子满地地飞溅，泪珠在我眼眶打转，我的脸上全是湿的，不知道是泪水还是刚才的冰水。

“凌澈，他是个好女孩，好好对他。”我看着凌澈，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

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手里还拿了毛巾，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用毛巾小心翼翼地擦着我的脸。

叶子，我知道你会一直在我身边，永远永远都不会离开。

凌澈，希望你幸福，那个女孩能给你我所不能给的，忘了我吧，澈。我转身看见刚才那一地的紫色沙子，那样的颜色是那样的夺人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