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的好妹妹，请你替我活！

卓歆缓缓地睁开眼睛“章蓉……给你添麻烦了吧？”

章蓉哭道“胡说什么！我害怕的连夜把你送到医院，你看，现在都天亮了，你昏迷了整整九个小时呢！”

卓歆再次闭上眼睛。“卓歆，别这样，心里不痛快就说出来吧！”章蓉安慰道，看见卓歆不发话，便说“家里有什么人啊？我帮你联系家里人吧！”

卓歆思考了一会，章蓉还有课呢，人家都已经把自己送到医院了，难道还要让人家旷课来照顾吗？可是，给谁打呢？有哪个亲人呢？对了，以丹，她现在就读厦门集美大学，应该比较方便。

“打给我妹妹，电话本上有，张以丹”卓歆腾出左手，把手机递给章蓉。

“喂！姐！”

“你好！张以丹吗？我是你姐姐的朋友，她心脏病突发，你有空吗？来市医院看看她吧！”

“什么？你把电话给我姐，我要和她说话”

章蓉把手机递给卓歆“你妹妹要和你说”

“喂！以丹”

“姐！怎么回事？你没有定时吃药吗？我和妈妈一起，马上就来看你！”

“不！不要！以丹，求求你，不要告诉苏婷！”卓歆掩面哭泣，

“那……好吧！姐，我马上就过来！”

十分钟后。

张以丹冲进了病房“谢谢你把我姐姐及时送来，现在我来了，就不麻烦你了！”

卓歆也苍白着一张脸对章蓉笑道“是啊章蓉，你早点回去吧！估计昨晚都没怎么休息！”

章蓉微皱眉头说“那……我先回学校了，老师那边，我会帮你请假的，我下午再过来看你！”

卓歆安静的点头，章蓉便起身离开。

“姐姐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不舒服，呼吸顺畅吗？要不要我喊医生过来？”以丹一边为卓歆接着温水一边问道，

“现在感觉还好，就是胸口闷闷的，没事，别担心，只要按时吃药，一两天就好了”卓歆牵强地笑。

“姐，你先把水喝了，我去趟洗手间，一会就回来”以丹把玻璃杯交到卓歆手中，感受到了姐姐指尖的冰凉。

其实，说是去洗手间，以丹只是借口溜出来问问苏婷的至交西门医生，姐姐病情如何“西门叔叔，我姐姐的病到底怎么样了？”

西门医生一看到张以丹来了，忙请她坐下，隔着桌子对她说“你妈妈刚给我打了电话，说实在严重了她就过来……”

“不！”以丹慌忙打断了他的话“不行，姐姐和妈妈向来不和，千万不能让她过来，不然，我害怕姐姐看到了她，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举动”

西门医生点点头“这我也知道，我也对苏婷说，稍安勿躁，把孩子留院再观察些日子，只是……”

“只是什么，叔叔，你快说呀！”

“你看！”西门医生翻开一个文件夹对以丹说“你和卓歆，从大的方面来说，得的都是非紫绀型先天性心脏病，这种病在患者中大约占到75％，非紫绀型先天性心脏病轻者多无症状，一般是在体检时发现心脏杂音时就诊，如缺损较大，患者可有心慌、气急多汗，活动受限等表现，容易发生呼吸道感染……”

“叔叔，快别扯什么专业术语了！就通俗的给我讲吧！”以丹急切地轻捶桌面。

“……那么卓歆现在可能呼吸浅进，常出现吃吃停停、面色苍白、憋气，感觉很累，满头大汗，本来此类患者一般不会出现紫绀，就是我们所说的紫绀型先天性心脏病的症状，这种病大约占到15％，但是，她现在已经是严重非紫绀型先天性心脏病患者了，所以我强烈建议你，马上让卓歆接受治疗，如不及时治疗，引起阻力性肺动脉高压，造成血流右心向左心分流即可出现紫绀，也说明已失去手术机会……”

以丹的眼泪一不小心滚了下来“西门叔叔……真的，这么严重吗？”

西门医生轻轻地叹了口气“丹儿，本来叔叔也不想给你和苏婷造成压力，但事到如今，我已不能不这样说了，你回去和苏婷好好商量商量，我在国外留学时，有一个关系很好的美国朋友叫霍尔，必要的时候，我会打电话给他，安排卓歆去美国接受手术”

以丹擦擦流到下巴的眼泪“谢谢叔叔，我知道了，那我先过去看看姐姐”

待以丹走到门口时，西门医生在她的身后说道“可千万别让卓歆受到什么刺激，切记情绪波动”

以丹回到病房吃惊地看着站在窗边的卓歆“姐！你怎么随便站起来了呢？吊瓶还没吊完啊！窗口风大，快过来吧！”

卓歆回首，轻轻地坐回床上，对以丹扬扬流血的手臂“吊针是我自己拔掉的，针扎在我手上，很不舒服”

“姐！你不要命了吗！”以丹呼哧站了起来，掏出手机“我打电话叫妈妈过来，我做不了你的主！”

“苏婷又怎么能做得了主！身子是我的，我还不清楚吗？就算她来了，也没有起死回生之术啊！”卓歆把手机啪地打到了地上，拥住以丹，姐妹二人坐在病床上“好妹妹，我并没有和你一起生活过，也从来没有尽过姐姐的职责，还成了你的包袱……”

以丹摇头，洒着眼泪“嘘”卓歆捧住以丹的脸“别说话，让姐姐说，以后我死了，还需要你代替我，好好的活下去！”

以丹甩开卓歆的手“你说的什么混账话！什么死了！谁都不会死的！没有尽过姐姐的责任是吗？那你就努力的活下去啊！再来好好的照顾我！”

卓歆苦笑“生的动力都没有了，活下去又有何用，本应好好保护我的亲生父母，儿时都离我远去了，鹿镇的那群人，又有何亲情可言？唯有他，那个使我活下去的人，不仅给了我奋斗的目标，也是小时候唯一一个真诚待我的人，如今当初的他已不在了，那我死了便是”

“姐！你在胡说些什么？你不是没人疼没人爱的，不是的！妈妈她真的好惦记你！她很想弥补你！而现在，你将亲生母亲的温暖拒之门外，偏偏哭诉没人疼爱？”看着卓歆不语，以丹试探“我打电话给妈妈，让她来看看你，试着接受她好吗？更何况，我们都是一家人血浓于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