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变异的血

李省听说外国有种邪教，专门杀害年轻的少女。用那少女的经血来祭奠他们信仰的主。李省不敢多想。自己的鞋上那些粘稠状的东西，都是过期的血，回头看，鞋踩在地上，红的黑的，斑斑印痕。

那柜子正放在哪个骷髅头的下方，似乎某种祭祀的意义。柜子里面都是渗入的血浆，奇怪的是那些血都没有凝固，春冬季节温度不高，应该会很快凝固才对。

这楼上还是不见一点响动，现在李省宁愿那些个保安出来，这个诡异的气氛的确让人。他想自己应该没有被发现。

李省接着往前走，脚步很轻，眼睛观察左右，大厅的灯光还是淡黄色，有种晕眩之感。不知道，唐幂回到警局了没有。

李省再往前走，几个门都是紧缩的，也找不到刚才上楼的那个家伙了。

这个房间在外面看起来像是有好几层，里面才知道，只是如同教堂一般的设计，中间是中空到顶，四边则是立柱和房子，房子只是两层而已。李省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除了房间的门都是锁着的。

当当当，三声很清脆的钟声响了，李省从哪里发出来的，他赶忙躲在一边，这是整点报时么？李省抬头往上看，他知道每一座教堂都会有一座钟楼。可是却没有楼梯可以上去，正思虑着。

突然，感觉自己的手和颈部都有一些丝凉，似有似无，李省再看自己的手，他却发现了一些不正常的斑斑点点，如同白癜风一般的症状，好热，是灼烧的感觉，那些瘢痕好像还在扩大，颈脖子也同样地灼烧，李省顿然想起，可是能是那个柜子里面的血液不干净所引发的。

水，我要水，李省现在只想找个地方洗干净。

上百条蚯蚓往手上爬到手臂，从颈项往脸上和胸部，又像流动的水，吞噬血管一样。

“啊，要命。”突如其来的侵袭，好像要吃掉李省的意志。

那红色的条纹迅速的往手臂上扩散，李省两步走到楼梯间，拉开楼梯间的窗户，这是他进来的地上，下面有三米多高，他想也没想，便跳了下去。李省在地上打了滚，又站了起来，他只觉得两眼冒火，像是一头饥饿的野兽一样，牙齿也是咯咯作响，想要找一头猎物咬上一口。

恍惚的，他的意志又压迫那种想法，“水，要水。”

李省疯一般的往田间跑去，那旁边是有一个水坝，有条河。他一边踉踉跄跄的飞奔，像无意思的野鬼一般，到那坝上，听见水声，一个纵身，便扑到了河里面，嘭的一声巨响，就像一块烧红的铁砸入河中。便听见哧哧的水声，一阵白烟冒出，黑夜下，也许只有天上的月亮，像只独眼的梦魇惊恐的看着。

此间已经是白天，唐幂趴在办公室的桌上睡着了。

“唐幂，醒醒。”

唐幂擦擦眼睛，怎么睡着了，隐约记得昨天回来后，打了好几个电话，没有通。一想，完了，完了，她几乎叫了出来。“局长，在么，李省和刘哲可能有危险。”

“这大清早的，局长和副局长大人都没有上班呢。”一个警员说道。

“不行，我得打电话。”唐幂心中很慌，昨晚的诡异还是让她心惊，关键是那个人是她放心不下的人啊。

旁边的警员看着唐幂着急，莫不是真的有什么情况发生了，劝唐幂别急，给老大好好说说，看看什么时候出警。

“局长你就相信我吧，我真的看见那里面有骷髅。”唐幂急着说道。

电话那边好像没有多大的反应，唐幂一脸的无奈，她没有办法劝说局长了。

外面一个大嗓门，还哼着小曲进来。是徐副局长。

“哎呀，这么早就上班了，不愧是人民的好公仆呀。”

徐厚荣昨天办了一个案子，心里当然高兴了。看着唐幂水汪汪的眼睛，像是要哭，又像是没有睡醒，煞是撩人呢。

他清了清喉咙，“唐幂同志，这是怎么了，工作太辛苦了么？怎么这么憔悴？”

唐幂好像憋着泪水，她其实也是个人精，在警局里面能混得开，不仅要做事，对那些领导还得尽讨欢心。她早知道这徐局的那点心思。

“徐局，刘局他不相信我，说我是不懂人事呢。”唐幂带着哭腔。

“哦，怎么可以这样说呢，我们唐幂不懂人事嘛？懂，绝对很懂呀。”徐副局长大声说着，“说出来，我给你做主。”

唐幂大概把情况一说，这徐厚荣听着也奇怪，但是自己作为领导不能畏首畏尾的，在属下面前显得不够果决。

“这档事我们办定了。”

外面突然有个女人的声音，“哟哟，我们徐局，又再给那个弱女子做主打抱不平呢。”这是档案管理员黄爱珠的声音，一副尖嗓子更徐厚荣真是绝配了。

局里就三两个人，他们倒是不避嫌了。

“爱珠，不是让你去照顾你姐姐嘛，怎么来上班了。”徐厚荣说。

“我在那，还不被你的女儿白眼睛给翻死了。我是国家公干，怎能天天不上班。”说得比唱得好听。“我听说，那个新来的警察失踪了！”

“是啊，黄姐，刚才正是和徐局说这个案子呢，说不定已经出事了，可是刘局不发话。”唐幂平常也看不惯这女人的做派，可关键时候还得圆滑一点，用尊重的口气与黄爱珠说着。

黄爱珠倒是听够意思的，好像她第一次被人尊重似的。警局的人相聚都到齐了，昨天案子着实让他们有些累。

“老徐，你是副局长，怎么对自己的同志这么不上心呢？赶紧救人去呢。”

徐厚荣正要说话，后面警局的电话响了，小警员接过，一看是刘局长的。一听，点点头，“徐副局，局长找你。”

徐厚荣接过电话，先是惊讶，再是嗯嗯，好好。

挂断了电话，徐厚荣看了看时间，正好八点整。

“可靠消息，在城际公路上却是有一个迷信组织，也许和最近发生的案子有关联，局长和市领导都发话了，要彻查。还有，我们市委书记的女儿和一个警员都可能落入他们的手中。现在我们立即出警，目标城际高速。”

一番激扬的话讲完了，徐厚荣还真没有参加过什么大的行动，他喊了李省的名字两遍，“人呢，李省。”

“徐副局，他不在这。”唐幂急着说，“他早在那边了，我们赶紧出发吧。”

“这出警没有大队长怎么行呢？我镇守总部，谁现在想站出来，告诉我。”徐厚荣心虚着，这件可是重案，办不好可掉乌纱帽，那刘局不出来，我出去干什么，心里盘算着。

“我来带队吧。”突然冒出一个男人的声音，大家都往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