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林父之死（上）
手术室的门轻轻的打开，一个身影缓缓的走了进去。昏暗中一丝泪光的闪烁，一双手轻轻的抚摸着那个逐渐失温的身体，那个曾经让他感觉全世界唯一值得依靠的身体。可是现在，无论他再怎么倾诉心中的悲伤，眼前的这个人也永远听不到了。
“妈，对不起。”林凡跪在床前，“你给了我这么多，如今我却救不了你……当年我爸走的太早，丢下了你；现在我想一辈子陪着你；却留不住你。妈，你走的时候痛苦吗？对不起，我没能在最后的时候陪在你身边……对不起……对不起……”
房间里安静的似乎能听到林凡的回应，一直重复着的对不起，不知道是在对往日的忏悔，还是表达面对生命完结时的无奈。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传遍着房间的每个角落……
门外夏天一拳锤在墙上“操！怎么会这样！”
路小飞用食指抹了一下眼角的泪花，背贴着墙慢慢的蹲了下来，摸索着口袋的烟盒和火机，“真他妈的世事无常啊。”路小飞深吸了一口烟，“呵，兄弟回来了，亲人却走了。真他妈讽刺！前一秒我们还在欢声笑语，后一秒就变成了人间地狱……如果你没回来，他今天一定会陪着他母亲。唉……”
“是啊，我一个人回来就好了，或者白天聚过就好了，晚上干嘛还要玩的那么晚！”夏天一只手扶着墙。
“呼……”路小飞蹲靠着墙，嘴里吐着烟圈，“我的意思是，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这事儿和你回不回来根本没关系，你没什么自责的。只是林凡，他肯定不会轻易原谅自己的。我是担心他会做傻事……”
“小飞，告诉我吧，你们到底怎么了？才回来一天，我就已经感觉所有的东西和我走之前都不一样了……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我从来都没了解过你们一样……”
“林凡的事情不止你不知道，窦笑和晨曦也一无所知。我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了解一些，其实林凡并不是那些年你们看到的那样，没心没肺成天好像一副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样子，其实那只能证明他伪装的好。”小飞又吸了一口烟，“你知道吗，在豆子和小曦没出现之前，也就是小学的时候，林凡的亲生父亲就已经死了。”
“……”夏天一脸吃惊的表情。
“其实，林凡挺可怜的。小学的时候别的孩子总是欺负他，说他没爸养。然后快升初中那年他妈为了林凡的生活于是就改嫁了，嫁给了一个非常有钱的男人，而从那以后林凡也就过上了富二代的生活。”路小飞抬起头看了看夏天继续说道，“在人前林凡那富裕的生活让所有人都只能看到他的光彩照人，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在家里林凡和他妈其实根本没有一点地位，他的家庭到处充满着家庭暴力。而之所以他妈会在医院也就是拜那个男人所赐……”
“那个男人……你是说林凡的养父？”
“是的，这些年林凡大学毕业了，作为母亲，他妈也尽到了抚养的义务。但面对着每天都被家庭暴力所充斥着的生活，林凡的妈妈最终还是无法再忍受了，选择了轻生，一年前的一个晚上他妈就跳楼了。但是当时却没死掉，被送到医院的时候阿姨已经深度昏迷，医院诊断是‘持续性植物状态’，简单的说也就是植物人。”
“什么？自杀！？”夏天不可思议的问道。
“是的，说白了就是活不下去了。那个男人整天花天酒地，喝醉了回到家就欺负林母，林凡看到自己的妈妈被那个男人欺负就上前阻止，但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学生，怎么可能敌得过那个男人。再后来那个男人又在外面有了新的女人，居然带着别的女人到家里来睡，甚至给钱给林凡和他妈要他们去外面酒店住。”
“那林母没想过离婚吗？”
“怎么会没想过，但是那个男人每次都会说，帮着她养了这么多年儿子，要是离婚就要林凡他妈还钱。”
“那个男人既然都有别的女人了完全可以选择和他妈离婚，为什么还死缠着林凡母子不放呢？”
“我所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么多。太多的，林凡也不愿意和我说，小的时候，每次他在家被那个男人打了他都会找我哭，我也就是那个时候知道的一点。后来林凡哭的少了，和我说的也就少了，毕竟是他家里的事，我也不好多问。”路小飞站起身来，“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林凡那么怕她妈离开的原因，他从小到大就没有过父爱，父亲对他来说就是一个虚拟的存在。而在他的眼里，对于他唯一的亲人——他妈妈，这唯一的亲情是林凡一辈子要守护的东西。可是……现在这唯一的亲情也不在了……”
“唉……”……
就在路小飞和夏天的交谈中，门轻轻的开了，林凡脸色难看的迈着沉重的步子出现在路小飞和夏天的面前。
“兄弟……”夏天上前轻轻的抱着林凡。
此时的林凡目光呆滞没有任何焦点，靠着夏天的肩旁，渐渐的，眼眶湿润了，“夏天，小飞……我真的是孤儿了……”林凡颤抖的声音，让人听的都心碎。
“别怕，还有我们呢，我们不会离开你们的。”夏天轻轻拍打着林凡虚弱的身子，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
“凡！坚强点……”路小飞的声音也开始在颤抖，“不然阿姨在天上也会难过的……”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林凡身体颤抖着，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嘴里一直重复着三个字。
夏天紧紧抱着林凡发抖的身体，“林凡，有些事是我们这辈子必须经历的坎，咱们必须坚强的挺过去。不论怎么样，我们都会陪你走过这段阴霾的时间。”
“为什么我要这么早经历这些伤痛，为什么我的人生要是灰暗的，为什么我爸爸当初可以轻易的离开我们，为什么我妈现在也可以绝情的丢下我……你们谁能告诉我，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林凡的怒吼响彻着整个医院的走廊。林凡把头埋在夏天的肩膀这下，此时悲愤的泪水再也不受大脑的控制，像泉水一样喷发而出，很快浸湿了夏天的衣衫。
医院里，三个兄弟抱成一团，再也没有任何言语，他们能做的只有好好陪林凡哭一场。希望在大悲一场后，也许林凡可以好过一些……
灯光依旧是那么的刺眼，毫无生气，夜晚的医院总是让人有一种心凉的感觉，哭吧，就算我们不能把至亲至爱的情感从哭泣中忘记，但至少在我们哭过一场之后会将那份情感保存在内心最坚强的地方，然后锁上那道门，永不开启……
“老婆，我今晚就不回家吃饭了啊，国盛在天汇酒店订了个局，晚上几个股东要一起吃饭，商量点事情。”
“亲爱的，你少喝点儿酒听到没呀，早点回来。”
“知道了，你让儿子接个电话~”
“喂，爸爸！”
“哎！儿子，想爸爸没呀？”
“想~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和妈妈等你吃饭呢~”
“凡凡，听话啊~爸爸晚上有点儿事，你和妈妈先吃，晚上呀，爸爸给你带礼物好不好啊”
“哦~好~那爸爸你早点儿回来~我想要一个大的变形金刚~”
“好！爸爸给你买最大的那个~来，亲爸爸一下，爸爸有事情要挂电话啦~”
“啵~”
“好嘞~凡凡真乖~和爸爸说再见~”
“爸爸再见~”
“凡凡再见~”
时间倒退十五年前，那些，是连林凡都不知道故事……
“妈，对不起。”林凡跪在床前，“你给了我这么多，如今我却救不了你……当年我爸走的太早，丢下了你；现在我想一辈子陪着你；却留不住你。妈，你走的时候痛苦吗？对不起，我没能在最后的时候陪在你身边……对不起……对不起……”
房间里安静的似乎能听到林凡的回应，一直重复着的对不起，不知道是在对往日的忏悔，还是表达面对生命完结时的无奈。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传遍着房间的每个角落……
门外夏天一拳锤在墙上“操！怎么会这样！”
路小飞用食指抹了一下眼角的泪花，背贴着墙慢慢的蹲了下来，摸索着口袋的烟盒和火机，“真他妈的世事无常啊。”路小飞深吸了一口烟，“呵，兄弟回来了，亲人却走了。真他妈讽刺！前一秒我们还在欢声笑语，后一秒就变成了人间地狱……如果你没回来，他今天一定会陪着他母亲。唉……”
“是啊，我一个人回来就好了，或者白天聚过就好了，晚上干嘛还要玩的那么晚！”夏天一只手扶着墙。
“呼……”路小飞蹲靠着墙，嘴里吐着烟圈，“我的意思是，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这事儿和你回不回来根本没关系，你没什么自责的。只是林凡，他肯定不会轻易原谅自己的。我是担心他会做傻事……”
“小飞，告诉我吧，你们到底怎么了？才回来一天，我就已经感觉所有的东西和我走之前都不一样了……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我从来都没了解过你们一样……”
“林凡的事情不止你不知道，窦笑和晨曦也一无所知。我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了解一些，其实林凡并不是那些年你们看到的那样，没心没肺成天好像一副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样子，其实那只能证明他伪装的好。”小飞又吸了一口烟，“你知道吗，在豆子和小曦没出现之前，也就是小学的时候，林凡的亲生父亲就已经死了。”
“……”夏天一脸吃惊的表情。
“其实，林凡挺可怜的。小学的时候别的孩子总是欺负他，说他没爸养。然后快升初中那年他妈为了林凡的生活于是就改嫁了，嫁给了一个非常有钱的男人，而从那以后林凡也就过上了富二代的生活。”路小飞抬起头看了看夏天继续说道，“在人前林凡那富裕的生活让所有人都只能看到他的光彩照人，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在家里林凡和他妈其实根本没有一点地位，他的家庭到处充满着家庭暴力。而之所以他妈会在医院也就是拜那个男人所赐……”
“那个男人……你是说林凡的养父？”
“是的，这些年林凡大学毕业了，作为母亲，他妈也尽到了抚养的义务。但面对着每天都被家庭暴力所充斥着的生活，林凡的妈妈最终还是无法再忍受了，选择了轻生，一年前的一个晚上他妈就跳楼了。但是当时却没死掉，被送到医院的时候阿姨已经深度昏迷，医院诊断是‘持续性植物状态’，简单的说也就是植物人。”
“什么？自杀！？”夏天不可思议的问道。
“是的，说白了就是活不下去了。那个男人整天花天酒地，喝醉了回到家就欺负林母，林凡看到自己的妈妈被那个男人欺负就上前阻止，但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学生，怎么可能敌得过那个男人。再后来那个男人又在外面有了新的女人，居然带着别的女人到家里来睡，甚至给钱给林凡和他妈要他们去外面酒店住。”
“那林母没想过离婚吗？”
“怎么会没想过，但是那个男人每次都会说，帮着她养了这么多年儿子，要是离婚就要林凡他妈还钱。”
“那个男人既然都有别的女人了完全可以选择和他妈离婚，为什么还死缠着林凡母子不放呢？”
“我所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么多。太多的，林凡也不愿意和我说，小的时候，每次他在家被那个男人打了他都会找我哭，我也就是那个时候知道的一点。后来林凡哭的少了，和我说的也就少了，毕竟是他家里的事，我也不好多问。”路小飞站起身来，“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林凡那么怕她妈离开的原因，他从小到大就没有过父爱，父亲对他来说就是一个虚拟的存在。而在他的眼里，对于他唯一的亲人——他妈妈，这唯一的亲情是林凡一辈子要守护的东西。可是……现在这唯一的亲情也不在了……”
“唉……”……
就在路小飞和夏天的交谈中，门轻轻的开了，林凡脸色难看的迈着沉重的步子出现在路小飞和夏天的面前。
“兄弟……”夏天上前轻轻的抱着林凡。
此时的林凡目光呆滞没有任何焦点，靠着夏天的肩旁，渐渐的，眼眶湿润了，“夏天，小飞……我真的是孤儿了……”林凡颤抖的声音，让人听的都心碎。
“别怕，还有我们呢，我们不会离开你们的。”夏天轻轻拍打着林凡虚弱的身子，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
“凡！坚强点……”路小飞的声音也开始在颤抖，“不然阿姨在天上也会难过的……”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林凡身体颤抖着，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嘴里一直重复着三个字。
夏天紧紧抱着林凡发抖的身体，“林凡，有些事是我们这辈子必须经历的坎，咱们必须坚强的挺过去。不论怎么样，我们都会陪你走过这段阴霾的时间。”
“为什么我要这么早经历这些伤痛，为什么我的人生要是灰暗的，为什么我爸爸当初可以轻易的离开我们，为什么我妈现在也可以绝情的丢下我……你们谁能告诉我，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林凡的怒吼响彻着整个医院的走廊。林凡把头埋在夏天的肩膀这下，此时悲愤的泪水再也不受大脑的控制，像泉水一样喷发而出，很快浸湿了夏天的衣衫。
医院里，三个兄弟抱成一团，再也没有任何言语，他们能做的只有好好陪林凡哭一场。希望在大悲一场后，也许林凡可以好过一些……
灯光依旧是那么的刺眼，毫无生气，夜晚的医院总是让人有一种心凉的感觉，哭吧，就算我们不能把至亲至爱的情感从哭泣中忘记，但至少在我们哭过一场之后会将那份情感保存在内心最坚强的地方，然后锁上那道门，永不开启……
“老婆，我今晚就不回家吃饭了啊，国盛在天汇酒店订了个局，晚上几个股东要一起吃饭，商量点事情。”
“亲爱的，你少喝点儿酒听到没呀，早点回来。”
“知道了，你让儿子接个电话~”
“喂，爸爸！”
“哎！儿子，想爸爸没呀？”
“想~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和妈妈等你吃饭呢~”
“凡凡，听话啊~爸爸晚上有点儿事，你和妈妈先吃，晚上呀，爸爸给你带礼物好不好啊”
“哦~好~那爸爸你早点儿回来~我想要一个大的变形金刚~”
“好！爸爸给你买最大的那个~来，亲爸爸一下，爸爸有事情要挂电话啦~”
“啵~”
“好嘞~凡凡真乖~和爸爸说再见~”
“爸爸再见~”
“凡凡再见~”
时间倒退十五年前，那些，是连林凡都不知道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