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犯人的江湖

魏宏听到薛队长的喊声，走进薛队长的办公室看见卞世民蹲在墙角，微笑着问薛队长；“来新收了？”“嗯，脏案子。给你吧”薛队长不屑地回答说；魏宏拿过卷宗看了看，瞟一眼蹲在墙角的卞世民问道；“姓名。”“卞世民”卞世民回答，“年龄。”，“三十二”魏宏回身把卷宗放在文件柜里，不再讲话也不看卞世民，慢吞吞地给自己泡了一杯茶，又给薛队长的茶杯加满了水，拿过一张报纸，慢慢地看起来，卞世民惶恐地弯腰蹲在墙角，魏宏的报纸看的非常仔细，甚至连报纸的夹缝都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一遍，一张报纸足足看了三个多小时，才对卞世民说：“走吧。”魏宏用自己的轻视来表示对海燕这个可怜的女孩的同情，卞世民蹲了三个多小时，几乎站不起来了，咧咧切切地扶墙站起来，魏宏威严地说；“站好了，累了，祸害女孩时怎么不知道累呢？”魏宏把卞世民带倒第九监舍，打开监舍的铁门，把卞世民塞进去，对监舍的犯人小组长说；“给你个新收。”一句没有多交代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卞世民一进监舍就乖乖地抱着脑袋蹲在门边上，犯人小组长盘腿坐在下铺上问道，“叫啥名，”“卞世民”“啥案子啊”小组长又问道“强奸”卞世民胆怯地说。监舍里响起一片不怀好意嗷嗷声，犯人小组长，回头骂了一句：“叫你妈了逼啊，不知道魏队长在呢啊，有什么事晚上再说不行啊。”晚上魏宏下班后，犯人小组长对卞世民说；“你新进来，得先洗个澡，别把什么脏病带进来。”卞世民诺诺的答应着，脱掉棉衣棉裤，走进监舍的卫生间，刚站稳，一桶凉水都头泼下来，东北的冬天是真正的冷，气温几乎接近零下三十几度，把手放到冷水里都会有一股刺骨的感觉迅速地从手指传递到心里，何况一大通冰冷的冷水从头浇到脚，卞世民的灵魂都好像刹那间冻僵了一样，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床棉被把他的头抱的严严实实，有人一脚踹在他的腿弯出，卞世民站立不稳一个趔趄趴在水淋淋冰冷的水泥地上，无数的拳脚在他的身上招呼着，殴打持续了有二十几分钟，砸的卞世民三佛入世，七魂出窍，这些犯人每天过着单调的生活，收拾新收是他们唯一的娱乐，他们当初刚走进监狱的大门是也曾经遭受过同样的摧残，他们被掐掉了气焰，收拾的服服帖帖之后，又变成了打手，用同样的手段对他们同类，打新犯人几乎成了他们盼望已久的精神享受。一次次的经验和锻炼，他们熟知打人的技巧，可以让被打的人痛彻心扉，却不至于打死或者打残，况且卞世民是人人切齿的脏案子，受害的人还是个不经人事的少女，这就更加的不可原谅，犯人也有犯人的江湖，他们有自己评判的道德标准，卞世民的罪行在犯人的道德里也是不可原谅了。他被打得几乎下不了床。可是每天他还得从事监舍里最脏最累的的工作，每天都得打扫厕所，哪怕是有一点点不干净就会招来一顿毒打，监舍的水泥地面每天都得擦的纤尘不染，吃饭的时候卞世民的等到最后，别人都打过了饭，他才有资格去打。遇上监狱改善的时候，他是没有享受这种待遇的资格的，两个月里卞世民在监狱里备受欺凌和折磨。身体恢复得差不多的卞世民实在受不了同监舍的犯人的欺负和作弄，趁着出工的机会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