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后宫密闻
【各位，元宵节快乐哈O(∩_∩)O】
天已经暗了。
南瑾站在窗前抬头看着那轮皎洁的明月，定定的看了许久，这才叹了口气，转过身走到殷诗的旁边坐下，轻轻的为他掖回被角，而后看着桌上已燃了一半的红烛，想着白日里的事。
直到现在，他都觉得匪夷所思。
白天。
南瑾一脸的不可置信，一向淡定自然的脸庞也显露出极大的震惊，“可是，十八年前……”
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静姨，不，应该是南月静，开口接下了他的话，“十八年前，宫里传出消息，静妃，甍。”
这一次南瑾终于是平静了下了，他突然觉得，十八年前的一切，或许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他闭上了眼睛，静静的沉思了下。而后快步走到南月静面前，搀扶着她向殷诗所在的屋子走去，同时，抬手示意西门菊花不要跟来。有些事，他们是不能知道的。
南月静在桌子前坐了下来，抬手为自己倒了杯茶，一口气喝了下去，而后重重的吐了口气，像是在吐出多年的怨气。再抬头，看向南瑾的眼神已然平静，显然控制住了情绪。
南瑾暗暗的点了点头，暗道不愧是当年的静妃，大风大浪也见过了许多，否则，一般人如何能这么快就平静下来。
“宫里当年是说我突然暴毙吧。”
“是。”
“其实不尽然。”南月静又倒了一杯茶，却没有喝下去，只是用手指轻轻的摩擦着杯沿，眼神恍惚，像是回到了当年，“当年我的确身患顽疾，却并不致命。”
南瑾心里一怔，看向南月离的眼光更加深邃，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听着她的下文。
“十八年前，当今陛下的生母，三妃之中的赵怡妃，买通了昭华殿的宫人，下毒暗害同为三妃之一的明妃。当时我陪着五岁的熙公主到假山后去寻断了线的风筝，刚好听到了她们的密谋。可惜当时熙公主年幼，我又因为偷听的如此惊天密闻而震惊不已，一时忘了照看熙公主。熙公主看见风筝在假山旁的那一处草丛中，未待我有所反应便冲了过去，结果惊动了赵怡妃，没想到她如此心狠手辣，竟下令溺死熙公主。我再看不下去，提了裙脚往后退去，想要回去告知陛下，哪里想到不小心踩到了熙公主无意掉落的琉璃珠，虽未滑到，但终究是被发现了。我知道被他们抓到唯有一死，所以拼了命的往御花园跑去，也该是我命大，跑了没多久便遇到了巡查的士兵，他们送我回了宫中，这才捡回来一命。回宫后，我越想越觉得心慌，便下定主意要去向陛下告密，却不料，陛下不知受了那赵怡妃何等蒙蔽，我几次三番求见，竟都不见我。告密无望，我想到了请哥哥相助，哥哥当时已位列右相，定能帮到我，于是，我下午便写了书信差了亲信送信于哥哥，那时急切，后来等不见哥哥，我才恍然，送信的人怕是未出宫门便被灭了口。当天夜里，晚膳时我一口未吃，三更觉得饿了，便起身传唤宫人，哪料的，半晌我的贴身丫鬟怜星神色慌张的跑了进来，拉了我就往后宫门跑去，说是有人要杀我。我们一直跑到了冷宫，而后她自己又跑了回去，后来，我看见我居住的宜磬殿方向火光冲天。我等了一夜，没有等到怜星归来。第二日，就听到了静妃于宜磬殿暴毙的消息。”
“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逃出了皇宫，本来打算去找哥哥的，可是没想到，当时右相府旁都是赵怡妃的眼线。此路不通，我近乎绝望。最后我决定离开邺城。哪知道，刚出城没多久，我便病倒了，再醒来，已经在这里了。救我的，是菊花的父亲，西门子。”
“当年，赵怡妃为什么要杀害明妃？”
“因为欧阳玖熏。”说到此，南月静的眼神闪烁不定，一直摩擦杯沿的手指也停了下来，“当年明妃受宠，陛下欲立玖熏为太子！其实其中有很多地方我一直没有想明白，比如赵怡妃当年在皇宫大肆搜寻我，先帝怎么可能没有听到风吹草动，直到很多年以后，我才彻底明白，其实这一切，先帝都是知道的，只是他放纵赵怡妃去做了。”
惊天密闻！南瑾觉得自己的呼吸不知在何时已经急促了起来，心跳也越来越快了。他终于刚回到邺城时，欧阳玖熏送来的那张字条的含义了。那纸条是他回复自己的答案，只有四个字——先帝不仁。
“唯一知道秘密的我已经‘死’了，赵怡妃便再没有了顾忌。不久之后，她毒死了明妃，收养了欧阳玖熏。再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三妃已死两妃，赵怡妃一家独大，再没有了对手，若不是当年琴宁皇后甍时陛下曾立下誓言，终身不再立后，怕是赵怡妃早成了赵皇后。等我病好以后，大局已定，我再回去也于事无补，心灰意冷之下，便定居在此了。”南月静无奈的叹了口气，像是要一口吐掉当年的恩怨，而后她回过头来，看着南瑾淡淡一笑，“我万万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你，我的侄儿。”
南瑾听着这话，心下一动，脱口而出，“姑姑，你……”
“你不用说了。我不会再回去了。既然这么多年大家都以为我死了，那便这样吧。邺城，我再也不想回去了。”南瑾的话还未完，南月静便打断了她的话，静静的说着。
见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自己的姑姑是铁了心的不想回去了，而且，看她的样子在这里生活的也很好，南瑾这才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呵呵。”南月静轻声的笑着，站起身走到了殷诗的旁边，细细的打量着，“这是谁家的孩子？好生俊俏。”
“是，殷家的。”
殷家？南月静微弯的身子一滞，满是不确定的问道，“雄关城殷家？”
“是。”
“哎……”又叹了口气，南月静颇为怜惜的看了塌上的殷诗一眼，转身走向了木门，“要好好对他，以后若是有事，便叫菊花去找我。”
“是，侄儿知道了。”
“此地距离雄关城仅一天的距离，距邺城倒是蛮远的。”
“侄儿正要去雄关城。”
南月静闻言点了点头，仔细的看了南瑾一眼，转身离去。顺着他离去的背影，南瑾看到了掉落的夕阳。
烛火快要燃尽了，细细的火苗不断的摇摆着。
南瑾回过神来，吹熄了烛火，躺在了殷诗身侧。夜凉如水，很快，他便睡去了。
天已经暗了。
南瑾站在窗前抬头看着那轮皎洁的明月，定定的看了许久，这才叹了口气，转过身走到殷诗的旁边坐下，轻轻的为他掖回被角，而后看着桌上已燃了一半的红烛，想着白日里的事。
直到现在，他都觉得匪夷所思。
白天。
南瑾一脸的不可置信，一向淡定自然的脸庞也显露出极大的震惊，“可是，十八年前……”
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静姨，不，应该是南月静，开口接下了他的话，“十八年前，宫里传出消息，静妃，甍。”
这一次南瑾终于是平静了下了，他突然觉得，十八年前的一切，或许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他闭上了眼睛，静静的沉思了下。而后快步走到南月静面前，搀扶着她向殷诗所在的屋子走去，同时，抬手示意西门菊花不要跟来。有些事，他们是不能知道的。
南月静在桌子前坐了下来，抬手为自己倒了杯茶，一口气喝了下去，而后重重的吐了口气，像是在吐出多年的怨气。再抬头，看向南瑾的眼神已然平静，显然控制住了情绪。
南瑾暗暗的点了点头，暗道不愧是当年的静妃，大风大浪也见过了许多，否则，一般人如何能这么快就平静下来。
“宫里当年是说我突然暴毙吧。”
“是。”
“其实不尽然。”南月静又倒了一杯茶，却没有喝下去，只是用手指轻轻的摩擦着杯沿，眼神恍惚，像是回到了当年，“当年我的确身患顽疾，却并不致命。”
南瑾心里一怔，看向南月离的眼光更加深邃，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听着她的下文。
“十八年前，当今陛下的生母，三妃之中的赵怡妃，买通了昭华殿的宫人，下毒暗害同为三妃之一的明妃。当时我陪着五岁的熙公主到假山后去寻断了线的风筝，刚好听到了她们的密谋。可惜当时熙公主年幼，我又因为偷听的如此惊天密闻而震惊不已，一时忘了照看熙公主。熙公主看见风筝在假山旁的那一处草丛中，未待我有所反应便冲了过去，结果惊动了赵怡妃，没想到她如此心狠手辣，竟下令溺死熙公主。我再看不下去，提了裙脚往后退去，想要回去告知陛下，哪里想到不小心踩到了熙公主无意掉落的琉璃珠，虽未滑到，但终究是被发现了。我知道被他们抓到唯有一死，所以拼了命的往御花园跑去，也该是我命大，跑了没多久便遇到了巡查的士兵，他们送我回了宫中，这才捡回来一命。回宫后，我越想越觉得心慌，便下定主意要去向陛下告密，却不料，陛下不知受了那赵怡妃何等蒙蔽，我几次三番求见，竟都不见我。告密无望，我想到了请哥哥相助，哥哥当时已位列右相，定能帮到我，于是，我下午便写了书信差了亲信送信于哥哥，那时急切，后来等不见哥哥，我才恍然，送信的人怕是未出宫门便被灭了口。当天夜里，晚膳时我一口未吃，三更觉得饿了，便起身传唤宫人，哪料的，半晌我的贴身丫鬟怜星神色慌张的跑了进来，拉了我就往后宫门跑去，说是有人要杀我。我们一直跑到了冷宫，而后她自己又跑了回去，后来，我看见我居住的宜磬殿方向火光冲天。我等了一夜，没有等到怜星归来。第二日，就听到了静妃于宜磬殿暴毙的消息。”
“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逃出了皇宫，本来打算去找哥哥的，可是没想到，当时右相府旁都是赵怡妃的眼线。此路不通，我近乎绝望。最后我决定离开邺城。哪知道，刚出城没多久，我便病倒了，再醒来，已经在这里了。救我的，是菊花的父亲，西门子。”
“当年，赵怡妃为什么要杀害明妃？”
“因为欧阳玖熏。”说到此，南月静的眼神闪烁不定，一直摩擦杯沿的手指也停了下来，“当年明妃受宠，陛下欲立玖熏为太子！其实其中有很多地方我一直没有想明白，比如赵怡妃当年在皇宫大肆搜寻我，先帝怎么可能没有听到风吹草动，直到很多年以后，我才彻底明白，其实这一切，先帝都是知道的，只是他放纵赵怡妃去做了。”
惊天密闻！南瑾觉得自己的呼吸不知在何时已经急促了起来，心跳也越来越快了。他终于刚回到邺城时，欧阳玖熏送来的那张字条的含义了。那纸条是他回复自己的答案，只有四个字——先帝不仁。
“唯一知道秘密的我已经‘死’了，赵怡妃便再没有了顾忌。不久之后，她毒死了明妃，收养了欧阳玖熏。再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三妃已死两妃，赵怡妃一家独大，再没有了对手，若不是当年琴宁皇后甍时陛下曾立下誓言，终身不再立后，怕是赵怡妃早成了赵皇后。等我病好以后，大局已定，我再回去也于事无补，心灰意冷之下，便定居在此了。”南月静无奈的叹了口气，像是要一口吐掉当年的恩怨，而后她回过头来，看着南瑾淡淡一笑，“我万万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你，我的侄儿。”
南瑾听着这话，心下一动，脱口而出，“姑姑，你……”
“你不用说了。我不会再回去了。既然这么多年大家都以为我死了，那便这样吧。邺城，我再也不想回去了。”南瑾的话还未完，南月静便打断了她的话，静静的说着。
见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自己的姑姑是铁了心的不想回去了，而且，看她的样子在这里生活的也很好，南瑾这才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呵呵。”南月静轻声的笑着，站起身走到了殷诗的旁边，细细的打量着，“这是谁家的孩子？好生俊俏。”
“是，殷家的。”
殷家？南月静微弯的身子一滞，满是不确定的问道，“雄关城殷家？”
“是。”
“哎……”又叹了口气，南月静颇为怜惜的看了塌上的殷诗一眼，转身走向了木门，“要好好对他，以后若是有事，便叫菊花去找我。”
“是，侄儿知道了。”
“此地距离雄关城仅一天的距离，距邺城倒是蛮远的。”
“侄儿正要去雄关城。”
南月静闻言点了点头，仔细的看了南瑾一眼，转身离去。顺着他离去的背影，南瑾看到了掉落的夕阳。
烛火快要燃尽了，细细的火苗不断的摇摆着。
南瑾回过神来，吹熄了烛火，躺在了殷诗身侧。夜凉如水，很快，他便睡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