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血色的天使，梦中的记忆

“啊！我是天使，血色的天使！”欧阳沫站在热气球上，大声的呐喊，呐喊声冲击着高空，震荡起一片涟漪。

她要让天空与大地，鲜花和彩虹，都听到，那是她的誓言，也是她的决心。

“沫…”东方玖泽看着她，他明白，她已经做出了选择，他说过，不过她做什么自己都支持她。

过去如此，现在还是如此，未来也只会是如此。

只是，突然好心疼，那单薄的背影，那么坚强，是因为不甘心，因为恨，还是因为不能忘记。

沫，你心里是否还装着他？你是否还能腾出一处空地留予我呢？我是走近了，却无法走进？

“泽，对不起，我不能放弃，不是因为爱，不是因为不能忘记，我只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我父亲留给我的东西。”

欧阳沫看着天空说，那云，多么纯白，以天为背景，是孤独的画作。

“我明白了，去吧！我永远在你身后，若欧阳沫是天空中翱翔的鹰，那东方玖泽便是那停泊的悬崖。悬崖存在的意义，因为它是鹰的家，是它疲倦时的一个港湾。”东方玖泽说。

他想让她知道，自己有多么在乎她。

可是，如果那会给她造成困扰，那么，还是算了吧！自己明白就好，看到她的笑就好。

“沫，可不可以陪我一起去看日落。”东方玖泽提到。

日落，很苍凉，看着它，想着过去的种种，开心的，笑了，悲伤的，让泪落了。

“嗯。”欧阳沫答应道。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泽，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欧阳沫又继续着这个话题。

她知道点什么，只是她不敢相信，不想相信。

为什么吗？沫，你知道是为什么的，不是吗？既然知道，为什么还问呢？

我知道，你的心无法腾空给我，那么，不要问了，好吗？知道吗？

每次你问我这个问题，我的心就会好痛。

那痛，夹杂着丝丝心酸。那味道，真的让人很不好受。

于是，他没有在回答她所提的问题，既然知道了答案，再问，又有什么意义？！

热气球在空中停留，时间在一分一秒的逝去，阳光逐渐变得暗淡了，缓缓的向着西面的山凹移动。

终于，接近了，一点一点，一点一点，落下，最后被山埋没。

回家的路上，他们在车里，沉默不语，是忽然忘了怎么交流。

身边穿过无数的车辆，闪烁着的光像极了天空的星星。

欧阳沫侧靠着车座，看着窗外的风景，有些迷茫了。

自己的目标是什么了？是对是错？现在所谓的目标真的是我唯一该做的吗？

似乎并不是那样，因为自己考虑的很少，只有自己，是自己太自私？

她清楚的明了，自己觉不可能原谅他们，仇，一定要报，可是，她已经不想在失去什么了。

不想再因为此失去友谊，这些朋友所给予的，比什么都珍贵，也许，自己该重新打算。

她真是觉得有点好笑，没想到友情比亲情和爱情更真。

黑夜里涌来一缕清香，渐渐的，欧阳沫的视线模糊了。

看到欧阳沫睡着了，东方玖泽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入秋了，天也就变得冷了。

睡梦中的欧阳沫突然感觉到了寒冷，好冷好冷，仿佛在大冬天时落入结冰的河流，那么冷，冷透了心。

下意识的双手抱着自己的身边，蜷缩着，像一只受伤的兔儿。蜷着，好冷好冷……好冷……好冷……

自己要被冻结了吗？自己要被淹没了吗？自己会死掉了吗？

不要啊！她还要死掉，她还要活着，母亲，你在哪儿？救救我，救救你的女儿，她想要呼救，可是，却出不了声了。

努力的让眼睛睁开，眼前的黑暗却让她忘了呼吸…

我在哪？好黑好黑……第一次，她觉得好害怕，好怕这熟悉却又陌生的黑。

她一步一步的走着，看不到前面的路，只听到那“答答”的滴水声，打着凄凉的节奏，奏着令人心疼的曲。

黑，无尽的黑，仿佛没有了尽头。

“泽…”隐约中，欧阳沫呼唤着这个名字，那么熟悉，那么亲切，那么的值得信任。

那黑暗，似听到了什么可怕的词，缓缓散去，一缕光芒洒下，奇迹的，她处在一轮高台之上。

眼前，是熟悉而陌生的背影，那么孤单。

“你是谁？”欧阳沫问道，看着这个背影，那么像一个人，可是，是谁，那么强烈的熟悉感，你是谁？

“你不认识我了吗？玖宫沫，你该回去了，回到属于你的世界去，那里，需要你了。”那人转过身，嘴角扬起一沫温柔的笑。

“你，你……”欧阳沫指着人说不出话，那女孩，居然和她一模一样。

“我？不，你错了，是你，我便是你，你便是我，懂否？”她说得很轻很轻，却无法消除欧阳沫的恐惧，那双闪着红光的眼瞳，让她莫名的感到恐惧。

“不，不，不是我，你是谁，这又是哪儿，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欧阳沫感到好害怕，泽，你在哪儿？

为什么你不在我身边？沫好怕，好怕？她蜷缩着，在原地。

“欧阳沫，不，你不是欧阳沫，你是玖宫沫，是冥界的公主，是冥界的希望。回去吧，你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回去吧！回去吧！”那温柔的话语还在飘荡着，人影却消失了，黑暗消失了。

欧阳沫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身体，蜷着，她觉得好冷。

视线又慢慢的，变得模糊了，身体瘫软的倒下，失去了知觉，没有了意识。

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真有趣，玖宫沫，冥界的公主，是吗？冥界的公主，怎么会流落在人界？

“泽……泽……好冷，好冷……”欧阳沫说着，声音那么轻，想蚊子的**，难以听清。

“沫，你怎么了？”东方玖泽一下子慌了，沫好奇怪，说着梦话，他却听不懂。

她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让她那么恐惧？

他抱着她的身体，努力的让她感觉到自己的温度，可是，他却没法将她叫醒。

半小时后，欧阳沫终于安静了，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样子恢复了恬静。

东方玖泽看着怀里的小人儿，总算安静了，那恬静的样子，让他很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