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失明
我失明了，医生说，复明的机会很小，妈妈整日的落泪，我整日不语，虽然看不清病房里的情况，但我可以猜得到，窗帘一定是拉开的，阳光可以照在我露出来的手臂，没有风，窗户是关着的，天气一定很好，我能听到麻雀划过天空的叽喳声，我能感觉到很多，可是现在，我只剩下感觉。
张茜说那晚的雨下的很大，她早就睡去，她是被超市老板打电话通知，我开的是他的车子，医院通知了他，张茜问清缘由，也去去找过素馨，护士说，她家人找到她，然后转院了，她昏迷的时候。
我度过危险期，转入普通病房，身体逐渐好起来，并能在张茜的搀扶下缓慢行走，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有些习惯黑暗，习惯只有声音的世界，还有某些时候，眼泪会情不自禁的掉下来，我浑然不知。期间有很多人来看我，来施舍他们的同情心，我一律发呆，长时间的黑暗让我有些病态，我跟他们交流不了，就这么短的时间，我们恍如两个世界的人，我站在窗口，感受风从我耳边吹过，顺带着风声的呢喃，我侧耳，然后伸出双手，我悲哀的想着还不如死去，这样就能让我从新来过。
原野也来过，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紧紧的握住我的手，临走时他在我耳边，口气低沉说：
“朝阳，好好活下去，有些人不值得你爱。”
我当然知道原野的意思，但是他不了解，有些人能让你忘掉自己，对我而言，素馨是那个人，遗憾的是，她没有来过，我也再看不了她的容颜，原野说得对，不是她不配，是我不配，从此，我是个残疾人，残存在这个世界中。
护士总是在给我换药的时候，让我坚强些，她告诉我，最起码我还活着，那些离去的人，连声音也听不见，我知道，比着有些人想活下去的人，我是幸运的，可是，我想死掉，我不想拖累别人，也不想拖累自己，所以，我是不幸的。
我摸摸索索的在桌上找到水果刀，冰凉无比的刀锋抵住脉搏，轻轻一划，又一划，直到血流出来，顺着手指慢慢的往下流淌，人在黑暗中，感触是无比清晰的，我能感觉到血流过我的掌纹，手指，再从我身体离开，它们带走的是我的生命，一个人在等死过程中很可怕，无处抓寻的情绪，就等待着死亡慢慢降临，生命慢慢流失。
我带着恐惧，亦有欣喜的昏死过去。
曾经有人问过我，问我死后会上天堂还是地狱，我说我不知道，谁来接我我去谁那里吧，结果是，没人来接我，依旧是那片黑暗，黑暗的应该是地狱，我听说自杀的人只能下地狱，地狱也好，天堂也罢，最起码我不会拖累自己。
我竟然没死掉，我不得不佩服我的运气，张茜狠狠的抽了我两个耳光，妈妈抱着我无声的啜泣，打吧打吧，让我清醒些更好，可惜我没有太多力气，不然我会自己抽自己，谁让我是个没志气的人，没勇气的懦夫。
张茜和妈妈每天都会看护我，以防万一，大概是的，她们怕我再尝试离去，我不会了，我要自责，迫不及待的想扔掉狼狈。
我学着尝试，恢复从前的状态，至于她，我给她说过，我的生命只剩下不多，就让她以为，我真的消失了吧。
我摔了千百个跟头，手上伤痕无数，才学会自己拿支导盲棍，可笑而悲剧的敲打地面缓慢行走，在梦里，依旧如此，到处都是他们的嘲笑，我跌倒，再跌倒，我快要放弃，直直躺在地上，冷颜着听他们的嘲笑，一只手拉我起来，我看不到是谁，任凭那只手拉着我，不知向何处。
我醒来时，有人正在温柔的抚摸我的脸颊，柔弱无骨的手，抚平我心中的不安急躁，我闻到一股香，这味道，是素馨的，我还在做梦吗？
“你醒了？”
声音轻柔，拨弄我心，闻着幽香，我甚至能看到她的眸子，那般清澈的眸子，略带光辉，神圣无比的眸子。
“掐我一下。”
“什么？”
“掐我一下，我是不是在做梦。”
“你没有，我希望是我在做梦，醒来，你依旧是好好的。”
我贪婪的嗅着身边的香，依旧是没一点真实感，我总是抓不住她的存在，即使这个名字被我念过千万遍，容颜被我刻在脑海中，我还是如同隔着些氤氲看着她一般，让我视线永远停在那些朦胧中。
张茜说那晚的雨下的很大，她早就睡去，她是被超市老板打电话通知，我开的是他的车子，医院通知了他，张茜问清缘由，也去去找过素馨，护士说，她家人找到她，然后转院了，她昏迷的时候。
我度过危险期，转入普通病房，身体逐渐好起来，并能在张茜的搀扶下缓慢行走，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有些习惯黑暗，习惯只有声音的世界，还有某些时候，眼泪会情不自禁的掉下来，我浑然不知。期间有很多人来看我，来施舍他们的同情心，我一律发呆，长时间的黑暗让我有些病态，我跟他们交流不了，就这么短的时间，我们恍如两个世界的人，我站在窗口，感受风从我耳边吹过，顺带着风声的呢喃，我侧耳，然后伸出双手，我悲哀的想着还不如死去，这样就能让我从新来过。
原野也来过，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紧紧的握住我的手，临走时他在我耳边，口气低沉说：
“朝阳，好好活下去，有些人不值得你爱。”
我当然知道原野的意思，但是他不了解，有些人能让你忘掉自己，对我而言，素馨是那个人，遗憾的是，她没有来过，我也再看不了她的容颜，原野说得对，不是她不配，是我不配，从此，我是个残疾人，残存在这个世界中。
护士总是在给我换药的时候，让我坚强些，她告诉我，最起码我还活着，那些离去的人，连声音也听不见，我知道，比着有些人想活下去的人，我是幸运的，可是，我想死掉，我不想拖累别人，也不想拖累自己，所以，我是不幸的。
我摸摸索索的在桌上找到水果刀，冰凉无比的刀锋抵住脉搏，轻轻一划，又一划，直到血流出来，顺着手指慢慢的往下流淌，人在黑暗中，感触是无比清晰的，我能感觉到血流过我的掌纹，手指，再从我身体离开，它们带走的是我的生命，一个人在等死过程中很可怕，无处抓寻的情绪，就等待着死亡慢慢降临，生命慢慢流失。
我带着恐惧，亦有欣喜的昏死过去。
曾经有人问过我，问我死后会上天堂还是地狱，我说我不知道，谁来接我我去谁那里吧，结果是，没人来接我，依旧是那片黑暗，黑暗的应该是地狱，我听说自杀的人只能下地狱，地狱也好，天堂也罢，最起码我不会拖累自己。
我竟然没死掉，我不得不佩服我的运气，张茜狠狠的抽了我两个耳光，妈妈抱着我无声的啜泣，打吧打吧，让我清醒些更好，可惜我没有太多力气，不然我会自己抽自己，谁让我是个没志气的人，没勇气的懦夫。
张茜和妈妈每天都会看护我，以防万一，大概是的，她们怕我再尝试离去，我不会了，我要自责，迫不及待的想扔掉狼狈。
我学着尝试，恢复从前的状态，至于她，我给她说过，我的生命只剩下不多，就让她以为，我真的消失了吧。
我摔了千百个跟头，手上伤痕无数，才学会自己拿支导盲棍，可笑而悲剧的敲打地面缓慢行走，在梦里，依旧如此，到处都是他们的嘲笑，我跌倒，再跌倒，我快要放弃，直直躺在地上，冷颜着听他们的嘲笑，一只手拉我起来，我看不到是谁，任凭那只手拉着我，不知向何处。
我醒来时，有人正在温柔的抚摸我的脸颊，柔弱无骨的手，抚平我心中的不安急躁，我闻到一股香，这味道，是素馨的，我还在做梦吗？
“你醒了？”
声音轻柔，拨弄我心，闻着幽香，我甚至能看到她的眸子，那般清澈的眸子，略带光辉，神圣无比的眸子。
“掐我一下。”
“什么？”
“掐我一下，我是不是在做梦。”
“你没有，我希望是我在做梦，醒来，你依旧是好好的。”
我贪婪的嗅着身边的香，依旧是没一点真实感，我总是抓不住她的存在，即使这个名字被我念过千万遍，容颜被我刻在脑海中，我还是如同隔着些氤氲看着她一般，让我视线永远停在那些朦胧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