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把这个小媳妇给我娶回家

舒晓萌 2641字 2024-06-13 15:27:57
手机响了。“喂!”

“昌钦,在忙吧。”是詹老太太。

“是,奶奶,不忙,有事么?”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詹老太太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嗯,还有啊,顾婶,从隔壁那香港太太那里,学会了罗宋汤,不忙就回来。要不,我现在就给你送去吧。”

“奶奶,千万不必麻烦。”詹昌钦不禁想起,上次奶奶到他公司来,打探了整个公司的单身女性。逢人必问:“我们家昌钦怎么样啊?你们女孩子喜欢他么?”弄得昌钦颜面尽失。那些办公室的单身白领们,知道这位老太太是主宰詹昌钦婚姻大事的主要推手,各个来巴结奶奶。昌钦有什么动静就赶紧打电话给老太太。

詹昌钦一想起来就浑身冒汗,其他男同事皆不怀好意:“詹经理,有这么关心孙子的奶奶真幸福呀。”

“奶奶,您别来,最近外面挺乱的,什么禽流感,甲流,挺严重的,有空我会回去的。”

“那,昌钦,你最近不忙,平时都做什么呢?有没有同益遥联系啊,益遥是不是最近忙啊,上次走得急也没要她的号码。这几天我可想她了。”

“嗯,是啊,她挺忙的。我们最近没什么联系。奶奶,我”

“昌钦啊,”詹老太太在那头重重地叹了口气,昌钦觉得有些异样,“奶奶,怎么了,有什么心事么?”

“没什么,没什么,你先忙吧。”詹老太太匆匆挂了电话。詹昌钦肯定不知道奶奶挂完电话的时候,心里那个得意啊,“看你一小时之内回不回来。”

“奶奶”詹昌钦心里七上八下,不明白奶奶到底是什么事情,有些担忧,提早下班,赶到家里。詹昌钦奶奶和他爸爸妈妈住一块,住在部队提供的别墅里。而詹昌钦是住在市区的公寓里。

“顾婶,奶奶呢?”一进门詹昌钦就问。顾婶正在打扫。

顾婶在他们家做帮佣,也是奶奶的小姐妹,奶奶从老家遇到的,人很勤快,也很老实,不知不觉就在詹家做了三十多年。詹昌钦爸爸叔叔也要对她敬三分,詹昌钦他们这些小辈也一样把她当长辈看。

“园子里吧。”顾婶朝后面的花园努努嘴。詹昌钦轻轻地拍拍顾婶的肩便要走,顾婶拉着詹昌钦,“好好说话,你奶奶年纪大了,事情都顺着她一些。再说,她都是为你们好。”

“嗯,知道了。”詹昌钦应道。他不知道顾婶为什么这么说。

花园里,詹昌钦爷爷正在躺椅上看报纸,狗狗辛巴躺在他脚下。而詹老太太正在剪草。“爷爷,奶奶,我回来了。”

“哟,昌钦怎么来了,今天不是周末吧。”詹老先生扶着他的老花眼镜,笑眯眯说。詹老太太仍是背着他们。“刚刚,你奶奶还盼着呢,你就来了,祖孙俩可真是心有灵犀啊,哈哈。”

詹老太太仍是不理他们。“怎么了?”詹昌钦用眼神示意奶奶的反常。爷爷摊平手,意思是他也不知道。“老太婆,你是怎么回事啊,刚刚嘴里还念叨着昌钦,现在人在这儿了,怎么又不理了。”

詹老先生自己觉得无趣,干笑了几声,便进屋去了:“辛巴,跟我去上厕所。”

只剩下詹老太太和昌钦了。

昌钦刚想哄下老太太,詹老太太开口说话了:“昌钦啊,你跟益遥怎么样了?”

“奶奶,我说最后一次,您别抱那个希望了,益遥挺好的,是我自己不想结婚。两次婚姻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再说一个人过日子也挺好。你们也不用担心我是不是娶了个不想生孩子的女人,或者又找了个怀着别人孩子的女人了。这样大家都省事,不是么?”

詹昌钦说得很平静,略带点商量的口气。詹老太太转过身来,昌钦惊住了,奶奶竟然流泪了,“奶奶,我说错了什么,我是无心的,您别跟我生气啊?”

“不是跟你生气,跟我自己生气,是奶奶不好,奶奶害了你的一辈子。”

“奶奶,您胡说什么呢?”

“当初你跟玥惠在一起的时候,我嫌她不想生孩子,不像个好女人,叫你跟她分手;第二次,苏冰,她是有了孩子,我以为是你的,急着叫你们结婚,可是后来发现是别人的,我又劝你跟她分了;结果,一年多过去了,你连个处对象的都没有,张大师说,你要是今年不定下亲事,以后一辈子都会孤独终老了。唉。”詹老太太抽泣起来,掏出手帕擦。

詹昌钦不知所措,仿佛做了大错事,小心地把奶奶扶到藤椅上。“这怎么能怪奶奶呢,奶奶想得很对,换做是别人也会那么劝我的。”

“奶奶现在担心的是你的婚姻大事,不娶老婆怎么成家,不成家怎么生孩子,不生孩子,怎么延续詹家血脉。咱们詹家要人丁旺盛,你又是长孙,身兼重任,列祖列宗都看着你呢。知道么?”

“奶奶,我”这话听了无数遍了。

“我不懂你为什么不想结婚,以前总推脱相亲,奶奶想可能是对那些女孩子不满意。可是,益遥这小姑娘真的不错,奶奶真的是打心眼里喜欢,昌钦你到底不喜欢她哪里呢,跟奶奶说说。好让奶奶死心。我生了四个孩子,三个儿子,好容易生了个女儿,一岁就夭折了。这个益遥像极了我那女儿,奶奶一想到她,心里就温暖。”

“呃”益遥像他姑姑?詹昌钦擦擦汗。

“昌钦,”詹老太太一把抓住他的手,“如果你实在不喜欢益遥,没关系,奶奶手里还有一大堆其他女孩的照片,都可以约出来见面,这个婚是一定要结的。你不能单单为自己考虑,其他亲戚邻居朋友眼睛都看着我们呢,咱詹家也算是名门之家,不能让别人看笑话。”

“奶奶这是我的婚姻,我不能为了别人的眼光而去结婚。”昌钦彻底无语。

“昌钦!”詹老太太声音颤抖着,“奶奶身子最近越来越差了,你爷爷也是,我看不到你成家奶奶就是不放心啊。近来身体老是觉得不舒服,本来呢,你要是娶益遥,奶奶还要个盼头,可是你现在谁也不想娶,奶奶什么盼头也没有了,多活几年少活几年有什么区别”詹老太太边自言自语边慢慢走回屋里去了,临走还留下一句话:“我就这么一个心愿,唉,就这么一个心愿”

詹昌钦呆呆地站在原地,辛巴悄悄地走到他旁边。“辛巴”詹昌钦喃喃自语:“我不是不想娶,我是想娶千惠。”可是他不能说,詹老太太要是听到他想娶千惠,宁愿他终身不娶了。在詹老太太的眼里,父母早死的孩子都是不祥的。不详的人怎么可以娶进詹家来。

詹老太太一进屋就立马生龙活虎起来,“顾婶顾婶,”她忙招呼着顾婶,“你说,这法儿有没有用呢?”顾婶一脸茫然,“大姐,这就不知道了,昌钦是个好孩子,应该会听您的话的。不过,那个叫什么益遥的女孩真的有那么好么?”

“当然有,你还记得我那一岁的小女儿么?”

“当然记得,肉嘟嘟的,脸颊粉嫩粉嫩的,要是长大了,肯定像您。”顾婶仍然记得那个小女婴。其实她心里是那么想的:那胖的小模样就跟刚落地的小猪仔一样,哦哟长大了肯定是头好猪。

“那益遥就像我那女儿。”詹老太太激动地说,看着顾婶的反应。

“啊,也跟落地的小猪崽一样?”顾婶没憋住。

“哎呀,我不跟你说了,我什么时候把她带到家里来让你们看看,就知道了,保管,你们各个都喜欢她。”

“这等昌钦和她的事情定下来再说吧,我看昌钦不乐意呢。”顾婶继续拖地。

“她一定会成为我的孙媳妇的。”詹老太太肯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