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窥醉 8225字 2023-09-22 14:17:12
今天是2021年4月9日。我嘴里啃着面包急急忙忙的冲上学校,因为快迟到了。

今早的天气特别好,天空湛蓝,万里无云。街角的桂花簇拥在一起,淡雅的香气扑鼻而来,明黄的花蕊看起来很有生气。

我倒是头一次觉得今天的天气好的异常。

我来到教室的时候才发现来个新的转校生。因为迟到了所以我进教室的时候大家都看了我一眼包括那个新来的。

我从他面前经过瞥了他一眼,就是这一眼我才发现他长得特别好看,光是惊鸿一瞥我就芳华乱了浮生。挺翘的鼻梁,深邃的眼眸,纤长浓密的睫羽,眼尾有一点点就一点点的下垂。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他的眼眸里有淡淡的忧伤和疲惫,但是再看到我的时候眼里迸发出希望但是伴随的却又是死寂。

我只觉得对他有很熟悉的感觉好像我们已经重逢了千千万万次。

我真是熬夜熬多了才会有这种感觉,看来以后不能熬夜了,不能见到一个帅哥就花痴这种感觉。

我走到座位上坐下,后桌的闺蜜徐语清偷偷和我说话“喂,你觉不觉得这次新来的转校生真的好帅!有种是我失散多年的老公的感觉!”

我笑着打趣小声说“你上次看见一个帅哥也这么说,你老公真多”

“那是二老公!我宣布他是我的大老公!喂喂喂,你看他盯着我们这边,是不是被我所吸引了啊?”徐语清沾沾自喜中。

我顺着她的话迎上去确实看见那转校生盯着我们这边,估计是被徐语清吸引了吧。

那转校生开始自我介绍,声音冷冽,原来他叫周常野。我觉得名字还挺好听。

老师让他选位置没想到他居然径直走到我身边表示要坐我旁边。老师也同意了。

徐语清上课写小纸条给我“呜呜,讨厌你,没想到还没开始暗恋就已经被宣判失败”

“说的像是你暗恋过哪个一样,别花痴了,你要是真喜欢他你就冲,我又不和你抢”

“谢谢我们家念念宝贝”

时间很快到了下课,一下课周常野就围得水泄不通,男生想找他一块打球一起玩,女生就是想玩联系方式,连带着我也被包围住。不过联系方式他倒是一个人都没给。

上课铃才让他们不情不愿的回去。

上课的时候他写了张纸条给我,上面是他的联系方式,我有点诧异。“你给我你的联系干嘛”

“我们既然是同桌平常有事也好联系。怎么,不想要?”周常野轻挑着眉看着我。

“没有不想要,那我回去加”

“那你就是想要咯?”他的字看起来放荡,笔锋却又收的很好。

我没回他,只觉得这人一点都不正经。

他浅笑着看我有点痞帅的温柔。

放学回到家我就去加他的微信。他的微信名叫“不忘”,个性签名是“渡生”。

还挺神秘。

通过好友之后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我好奇的询问了他的微信名和个签是什么意思。

“不想忘记一个人,所以叫不忘”

“至于个签我觉得你以后会自己知道”

神神秘秘的,我关掉手机去吃饭。晚上的饭真的好好吃,有好多菜。红烧肉,狮子头,糖醋排骨,酸萝卜老鸭汤……

我吃得满嘴油,这时门铃响了我嘴得还没来得及擦嘴就被爸妈催促着去开门。我一开门就看见周常野站在门外,看起来文质彬彬的。

这时我的嘴还糊着满嘴油,我想起来赶紧把嘴遮住,有点丢人,然后说“你来干嘛”

他卡看起来委委屈屈的,就像一朵好像可以随时凋零的花“我父母不在家没人给我开门,我也忘带钥匙了。父母说很晚才回来,下午天气有点冷,我又冷又饿,我才刚来不认识这边的人,没有去处,所以想来你家呆一会父母回家了我就走”

“可……可以吗?”最后一句染上乞求的意味,再加上他这张脸实在让人于心不忍。

我让他进去,父母看着他来问我他是谁来干嘛,我解释清楚他们赶忙热心招呼。

给他拿拖鞋,拿碗筷,盛饭,夹菜,比对我还热情。

“小野你长得还真是帅气好看呢”我妈妈夸他。

“阿姨也好看,比我更好看。看起来就年轻漂亮,怪不得叔叔一看就很喜欢阿姨,温柔贤惠我也喜欢。”

我妈听到这话,笑的合不拢嘴,笑纹如花。直谢谢周常野,感觉特别稀罕他。

周常野真的特别会夸说我爸爸成熟稳重,有风度,说妈妈做菜好吃,还有好多优点。

吃完饭后周常野还抢着去洗碗,但是爸妈不让,催我们回房间写作业。

他在我旁边写作业,侧脸看起来真的很俊俏,白皙的皮肤,低垂着眼眸,真的眸倾天下,微微抿唇然后松下来,嘴唇上沾着水光看起来很香甜……

他回头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

我慌了神故做镇定“没事,我就看看”

他厚街轻动,轻笑一声“今天的作业会吗?不会我给你讲”

我学习还是很自信的毕竟好歹也是第一,“我这么聪明肯定都会!”

“嗯,那江念同学真棒呢”声音有点子宠溺的味道。

结果数学卷子最后一题真的把我难到了,我觉得周常野肯定也不会,结果他居然做对了,而且解题思路过程都很清晰看一眼就懂了。

我不由得心生佩服学习上比我好的还是头一次见。

他揉揉我的头顶“以后不会的都可以问我”

还是第一次被男生这么做,有点害羞,退出他一步,“谢谢……”

我们闲聊了一会,和他聊天的过程他总是会望着我的脸出神。

我在他面前晃晃手“你怎么老是走神,我的脸上怎么了吗?”

他只是说没事,敷衍了一下我,我也没太在意。

之后又有说有笑的聊起来,很快他就该回家了我把他送到门口,挥手说再见。

我一转头就看见爸妈一脸贼笑的盯着我,吓了我一跳。“你们干嘛!吓死我了”

他们不停的感叹年轻真好,说啥子他们也是在高中的时候相识一直走到现在。我马上就懂了他说的什么意思,又羞又气的说“你们别误会了什么!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啧啧啧,好吧,普通朋友”

第二天来到学校我的桌上有早餐一问才知道,就是周常野给我的。徐语清说“周常野肯定对你有意思不然怎么对你这么好?算了,我就不和你抢了,我去找我下一个老公了”

我只能说他没有,他怎么会喜欢我呢?对呀,他怎么会喜欢我呢?他这么优秀,长得又帅喜欢他的女孩子肯定很多。

他给我带的三明治很好吃,我还以为是在哪家店买的准备之后自己也去买,结果他说是他自己做的。

原来他不仅会做三明治还会做很多程序复杂的菜,光是听他说我都觉得有点馋。

没想到他说第二天可以给我带饭过来!我们学校中午是可以自己带饭来吃的。

上课回答物理老师的问题的时候我自觉回答的还是很好的,老师先是表扬我回答的很好,但又说还差一点,我的大脑飞速运转还没来得及思考出来周常野就偷偷给我提示,我顺利回答了这次问题。

我向他表示感谢,他却说“既然你要谢谢我,光口头可不行,要不然你送一个你亲手做的礼物给我?”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既然别人帮了我回礼也是应该的。

我在家自己辛苦好久织了一条围巾,准备拿给周常野的时候却不小心发现他的手腕上有小皮筋。

皮筋是粉色的,上面的装饰物是个小太阳。我看到了就觉得心里怪怪的很不爽,当他问我我给他带的礼物呢,我直接说还没做,过几天之后给他。

马上就感觉他有点不开心了,哼!都有小皮筋就代表有女朋友了,还叫我送礼物给他,可恶!

我为什么会不开心啊?我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对徐语清说了以后,她笑嘻嘻的说“你肯定是喜欢上她了,没想到铁树开花了”

怎么可能?!我自己性格很慢热的,怎么可能才几天的时间就喜欢他?

徐语清好像看清我心中所想“感情哪有这么多为什么。喜欢就是喜欢上了呗,不需要太多理由。不对的人就算相处几十年也不会喜欢,对的人可能就是几天就喜欢上了”

虽然她说的很有道理但我还是不敢相信自己会这么快就喜欢一个人。我可能只是青春萌动了吧,喜欢是个很严肃的问题我必须等看清楚自己的心再决定是不是喜欢。

“不过我看他带小皮筋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啊?”

“大概率是有吧,有女朋友了还这样子摸你头顶啥的,不会是渣男吧”

“要不然你问问他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我这么问他,万一他猜到我对他有好感?他要是不喜欢我,那不就是朋友都做不成了!”

我收拾心情让自己不想这些专心搞学习,在座位上奋笔疾书。

突然有个男生张明走到我面前一脸羞涩,脸上看起来慌张极了,把身后的情书递到我面前,嗓音都有些颤抖的说“江念同学!就是……就是我喜欢你很久了,你可以和我交往吗?”

我们周围围了很多吃瓜群众,我看他在教室门口那些吃瓜群众说的很大声,我估计他也明白是什么事儿了。

他依靠在门框,皱眉看着我,眼神很复杂看他的样子我有点生气,但是好像我也没有理由生气。

我就想看看他的反应,刚伸手打算接住情书然后他就马上到人群里把我拉出去。手拽着我的手腕,把我带到一个很少有人经过的楼梯间。

把我抵在墙壁上,距离很近,他的鼻尖快碰到我的鼻尖了,呼吸急促一看就很暴怒。他183的身高刚好我把我笼罩在他的怀里。

“为什么答应他?”

我头一撇不知道为啥感觉有点委屈,声音都有点哭腔“关你什么事?你不是都有女朋友了吗?管我干嘛!”

他愣了两三秒随即转怒为笑“谁告诉你我有女朋友的?”

“可是……你手上的小皮筋?”

他的语气好像有淡淡的忧伤“以后你会知道的,但是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喜欢的只有你,不会喜欢别人”

我害羞的低下头。

然后就是在一起了……明明我之前还说要好好辨别自己的心,但是我觉得我是真的喜欢他不然怎么会想气气他在意他有没有女朋友呢?

回去之后我给张明表达了歉意,并说明了原因

(我很抱歉刚才因为一些原因所以才想接受你的表白,但是我知道我并不喜欢你。我现在对你说也是为了证明我对感情的尊重!在没有对你造成更多的伤害之前我选择及时止损,希望你之后也可以找到自己喜欢的!)

我把纸条递给他张明看见我写的纸条自己轻轻笑,我想也许是释怀了吧。

不过说来也奇怪,我自认为我不是轻浮的人但是两三天就喜欢上他我也觉得很不正常。好像我和他的相处中我总觉得很熟悉,好像我们已经做了很多次这样的事。

我望着他的脸,好像我看过了很多次,但就是百看不厌。

我和他在一起以后学习成绩并没有下降反倒越来越好,班主任见此情况也并没有阻止我们,一路上也算是顺顺利利。

虽然偶尔会有吵架拌嘴的时候但他总会先低头认错,然后哄我,并且对于感情也很善于经营。有点像情场老手一样。

并且懂得很多好厉害,我总会忍不住问他他怎么这么厉害。他不回答我,我也没再追问下去。

我们之间的亲密接触也就是抱抱牵手,从来没有接吻过。我很想试试这种感觉。

“周常野你可不可以亲我?”

“现在还不行,你还小等你长大以后我再吻你好不好?”他语气认真诚恳。

因为他的回答我总是想快快长大,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更久了。

时间过得很快,我本来我以为我们会一直长久平淡下去的,但是有一天我一直在发烧。

本来当时周常野都陪同我去诊所拿了几次药,结果没一会又开始发烧。

然后周常野就搂着我,让我把头靠在他肩膀上,他的手让我很有安全感。没去学校的那几天他就会把学习笔记给我做好然后带到家里来给我讲解,因此即使生病在家我的课程也没有落下。

因为他给我讲题也相当于自己复习巩固了一遍他的学习也更好了。

爸妈看见了总是笑眯眯的说“我们念念还真是供了别人家的白菜哟”

我还在想爸妈是怎么知道的,原来当时班主任发现我们谈恋爱就告诉爸妈,不过爸妈说青春萌动很正常还说周常野是个不错的孩子,只要不耽误学习就随我们去。

我本来以为在家里休息几天就应该已经好了,结果我去医院做了一次全面的检查才发现我是得了白血病。

当时做了好多检查我出了检查室被医生通知赶快住院。

我告诉周常野我得白血病了他看起来很平静,眼里毫无波澜。他的平静甚至让我觉得他是不是不爱我?不然为什么这么平静甚至没有悲伤呢?

我在病床上看书,窗外的阳光看起来真好,暖融融的。我想伸手感受一下,但是我被困在这一方天地。

妈妈在旁边给我削苹果,我看着她的青丝多了好多白发,脸上皱纹也多了。眼里也不像以前一样有光彩,灰蒙蒙的。

削好苹果她抬手递给我。妈妈眼角带泪,她知道自己脸上有泪又赶紧伸手擦去故作轻松的说“苹果快吃,对身体有好吃。我这么尽心尽力照顾你等你好了,你自己存的零花钱必须全部给我买衣服和化妆品,不然我就揍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我笑嘻嘻接过苹果“我妈妈最好了,最爱你了。”说要我还唱起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

妈妈听着听着又冲出房门说“我一会回来”

她把房门关住我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前,听她轻轻的哭声。我知道她不在我面前哭是怕我难过,还念叨着“我们家念念怎么就成这样了?都是我这个当妈的没用”

她一开门就看见我站在门口等她,“笨蛋地下多冷啊!回床上呆着!”我没听她说抱住她,我比妈妈高一点本来该让我保护我瘦弱的母亲却让她这么受苦“妈妈我生病不怪你,你是我最好的妈妈,不要怪自己好不好?我爱你妈妈”

妈妈又泪流满面,我招呼她让她不要再哭了不然呆会眼睛红肿的很。

我生病的这段时间我因为不停的治疗不停的吃药身体激素胖了好多,周常野来看我我都拒而不见,我不想让他看见我这副样子一点都不好看。

但是他在门外一直站着,我一看时间现在应该在上课他专门请假跑来看我。一直对我说“念念给我开门好吗?不论你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嫌弃你,你都是我最爱的宝贝,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存在!”

妈妈最后帮我开门放他进来,还借口说自己有事就让我们独处了。

有将近一周没见面了,他看起来黑眼圈重了好多,精神上都有点颓废,但还是强打精神给我看他生机勃勃的样子,很勉强。

他给我带了饭还有花。饭桶里装着的是我生病前最爱吃的东西,但是都看起来很健康。他说是因为他专门去网上查阅资料白血病人怎么吃才最健康,看来周常野为了我学习了很久呢。

他带给我的花是白山茶,这些花不像是花店买的更像他自己种的,一问结果还真是自己种的。

吃完饭他就帮我收拾饭盒洗一洗床铺,这些家务事他都做的很熟练,一看就像是经常做家务的人。我打趣的说“我们家周常野真是家庭煮夫呢,以后嫁给你肯定嘎嘎幸福!”

周常野走到我身边握着我的手凝视着我的眼睛深情的开口“念念答应我,以后答应我,如果可以请一定一定要嫁给我,排除艰难万险也要嫁给我,好吗?”

我回握住他的手看着他“周常野我肯定肯定肯定会嫁给你的”

他的眼睛好像明亮了起来,我希望我和她都能见春野。

此后的几天他基本上天天来我忍不住问他“你每天来不会耽误学习吗?老师没有意见吗?”

他只是揉揉我的头顶轻松笑着“不会耽误学习,老师也没意见毕竟也没耽误什么,更何况他也很喜欢你让我多看看你”

我放下心来。

我刷着视频里面那些好看的小姐姐都扎着漂亮的辫子我也要,但是我的头发掉了好多。周常野似乎是看出我心中所想,认真的在镜子前帮我扎头发,头发有点少很难扎,但是他还是帮我扎好了。

在过程中还一直问我有没有扯到头皮疼不疼。发型很漂亮。他还帮我拍好看的照片,技术很好感觉就像是专业人员拍出来的。

他说我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子。

之后他每天来都给我带不同的花洋桔梗,满天星,红玫瑰……反正每天不重样,我的病房都快成花房了。

我让他别带了,他说“看着花心情会好起来,何况我们念念这么好看,花也很喜欢你呢”他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话来夸我,来哄我开心。

连带着我苦涩的治疗生活我都觉得好像也不是这么艰难了。

终于到了可以配骨髓的那一天,我很激动因为只要找到合适的骨髓再经历排异我就可以好起来了。

爸妈和我的骨髓不合适,周常野的也不合适,找了好久都不见合适的。我的身体也每况愈下。

爸妈都很焦急。

结果周常野带来一个人和我配型居然成功了!我们全家都很欣喜,我抱着周常野说他有魔法好厉害。

我问他是怎么把那个人带回来的他怎么会同意,但是周常野对此事绝口不提。我也不好再追问。

骨髓移植很成功但是神奇的是我没有一点排异,基本上就和正常人一样,身材也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医生都觉得我是医学奇迹。

一家人为我的康复都欣喜如狂。我问他们“妈妈周常野呢?怎么这几天没看见他?”

妈妈也只是疑惑的问我“周常野是谁?你是不是糊涂了啊?”

我双眼瞪大“周常野就是我最喜欢的人啊!他以前经常来,你也见过他啊”

“这孩子肯定是大病初愈糊涂了,哪里有什么周常野我们怎么不记得了?”爸爸在旁边说。

我慌了神赶紧打开微信搜“周常野”显示没有此好友,“不忘”显示没有此好友,我搜索他之前给我的微信号显示没有此号。

怎么可能呢?

我冲到学校问徐语清他见过周常野吗?但是他也只是反问我周常野是谁?

身边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回答。

我感觉我快疯了……怎么会突然消失在所有人的记忆里呢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突然就像从来没来过一样呢?我有一瞬间都怀疑是不是我自己糊涂了?

但是他给我的所有拥抱所有牵手那温热的体温,真切的感觉都是真实的!他肯定是来过的,不过是因为某些原因所以让人们忘记他了。

我猛然想到一个人那就是同意给我捐献骨髓的人张海。

我来到他家敲门,张海见我来单挑着眉仿佛早就知道我一定会来找他。

他领我进门,他家的装潢是那种复古风还挺有书香气息。

他给倒了一杯水,我道谢着坐下。我还来得及开口他就说“来找我是为了叫周常野那小子吧”

看来我找对人了,终于终于!“对的!对的!就是他,但是不知为何我身边所有的人都忘记他了”

他不紧不慢的开口“因为有人故意抹去了他在人们中的记忆啊”

“他?那他是谁!还有周常野去哪里啊”

张海指着墙上挂着的时钟。

“钟表?你别开玩笑了”

张海审视着看我“你以后自己会知道的现在只需照常生活就好”

然后就赶我走了。

没办法接下来的生活我只能照常生活学习,但是我的脑海里一刻都没忘记过周常野。

又是个阳光明媚的一天我照常来到学校,在教室门口我就看见又有人转校来。结果那人居然是周常野?!

我诧异的回到座位我在台下看着他。我明显感觉这次他的眼神不一样了,透露着自信得意……还有陌生。虽然样子一模一样但我就是觉得这不是周常野。

他又再次选择和我做同桌。他笑眯眯的看着我“新同桌你好呀,我叫周常野”

“你这几天去哪了?别装!”

周常野握着我的手很用力“我回来了,江念”

他以前握我的手都是轻轻的像捧着珍宝一样对我,从来不会这么用力。我把手收回去叮嘱他好好上课。

重新加上微信,在微信上我让他第二天给我带他做的三明治。

但是第二天的三明治很难吃,样子也不好看,他看起来完全就像不会做家务的是人,怎么可能是周常野?

我确定他不是周常野,我再次去找张海。

他丢给我一本日记让我自己看,纸张都有点泛黄一看就是很久的日记了。

日记内容如下:

2005.5.6我第一次遇见江念,她好乖呀,胖乎乎的小手,小小的身体。那时他的才4岁。当时的我蹲着在路边抽烟,她应该是和家人走散了。

她来到我身边对我说“漂亮哥哥不要抽烟啦,抽烟对身体不好”声音很稚嫩。

我自嘲一笑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关心我,对我说抽烟对身体不好。

我把烟掐灭,随意丢在路边,她捡起来丢进垃圾桶,还教育我要爱护环境。

我只是笑着看她,觉得这小不点还挺好玩的。

没一会他就肚子咕咕叫,我摸着兜仅剩的20块给她买了点面包牛奶。她吃得津津有味,直说“哥哥你真好!我好喜欢你!”

“你这么小懂什么是喜欢吗?”

她认真的说“我懂,就像妈妈喜欢我,爸爸喜欢妈妈一样,就像我对小熊饼干的那样喜欢!”

我轻笑出声“你知不知道喜欢不能随便对一个男人说万一别人喜欢上你了,要你做他老婆怎么办?”

“那你是要我以后做你老婆?”她小小的眼睛里满是单纯无辜。

这怎么回答?对一个小孩乱说也不好,算了,随便打发一下好了。

“哥哥长得这么漂亮,对我这么好,那以后嫁给哥哥当老婆也可以!但是必须像我爸爸那样对我好”

噗,我真的憋不住了,这小孩屁大点怎么什么都懂又什么都不懂。

然后她自顾自的伸出手要和我拉勾,让我表示之后肯定会对她好,之后会娶她。我也就顺着她去了。

随便聊了一会就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还真是傻得可以。

“你对我一点都不设防就不怕我是坏人?”

“你以后不是要娶我吗?既然你要娶我怎么肯定是坏人!而且坏人才没有你这么好看呢”

心里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这还是第一有人觉得我好……

“你去问问我可是这条街上我可是出了名的混混,人人都他讨厌我,就连我父母都不爱我,还不是坏人?”我弯腰盯着她。

“他们肯定没有眼光,漂亮哥哥这么好怎么可以讨厌你?!没关系。如果你的父母不爱你,我爱你好不好”说完她就拉着我的手抱在怀里。

还给我带上一个小皮筋她说是因为我可以向阳而生。

我……我心里的感觉真的好奇特感觉眼前这个小不点是老天派来拯救我的。

没一会她父母就来向我道谢帮她接走了。我本来以为这会是我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面。

2006.6.7

没想到居然再次遇见了她,她当时在和妈妈逛街。她看起来长高了不少,头上扎着乖巧的双马尾。

我从她旁边她应该已经不认识我了吧,毕竟一年没见了,结果她一下子就认出我来。马上跑到我身边“漂亮哥哥好久不见,我好想你呀”

“想我?”

“对呀。念念每天都想你,但是你从来都不找我”说完声音就委委屈屈的。

这时她妈妈过来也把我认出来了,还再为上次的事道谢。江念迫不及待的给她妈妈说我是谁,并且很郑重其事的说我是他未来要嫁的人。

虽说知道是小孩子不懂事才说的但还是羞红了耳朵,因为我觉得我好像第一次感觉有人会好好喜欢我。

她妈妈也在旁边爽朗的笑着打趣她。

“那要是这位漂亮哥哥不喜欢你了怎么办?”

她的眼里顿时就蓄满了泪水,抬头执拗的望着我说“哥哥不会不喜欢我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