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并没有回到原来的世界，而是躺在一家医馆里。
小月一边给我喂药，一边说：“还好那天你和老阁主吵架，连累我被杖责回家疗伤去了，要不然就真没人救你了。”
小月说的，是我在勾栏院扰了杨青石和凌霄城文人的聚宴，回家被老爹训斥的事情。
哼，老爹向来稀罕这个徒弟，甚至还萌生过将我嫁给他的想法。
的确，小时候的杨青石对我很好，我也在无形中对他产生了依赖。
在还未跟随义父大智广通学艺前，我的字就是杨青石手把手教的，因这，我甚至能模仿出杨青石的笔迹。
可不知什么时候，杨青石就变了个性子，虽依旧对父亲唯命是从，对我也百般照顾，但却迷恋上了烟花之所。
没有一个女人愿容忍自己喜欢的人变成这个样子，所以，我总是在杨青石宴请他人时前去搅局。
然而，这难免就会丢了大家千金的体面。
父亲总是训斥我。
那天吵架后，我负气出走，小月作为我的贴身丫鬟没能把我拦住，不免要被老爹为难。
只是没想到回家后，农夫与蛇的故事，会在我和老爹的身上上演。
二十年前，倭寇东侵我朝沿海，一路烧杀奸淫，狂敛百万金银，致使东南地区民不聊生。
而为倭寇提供信息的，正是杨青石父亲当年经营的——风信楼。
老爹身为密探，奉命打入风信楼内潜伏待机，将杨青石父亲引到灌江口诛杀，消灭风信楼残党。
看着当时尚在襁褓之中的杨青石，父亲生了恻隐之心，不忍赶尽杀绝，找了一具在战乱中死去的孩童尸身为杨青石冒死。
那之后，父亲奉命在凌霄城创立凌霄阁，负责监视当地的官员以及江湖人士，避免再生祸国殃民之举。
只是为了杨青石能平安长大，父亲从未对他说过他的身世，也从未对他说过凌霄阁的背景。
如今看来，定是风信楼的后人找到了杨青石，并告知了他的身世。
故而凌霄阁的覆灭，多是他们联手密谋后展开的复仇。
而他没几日就到勾栏院中花天酒地的行径，多半就是与他们见面。
一想到杨青石这些年装得温润听话，暗地里却在策划复仇一事，他平日里对我的温柔体贴也令我作呕。
我问小月：“我能相信你吗？”
小月点头道：“姑娘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说：“我要去找杨青石报仇，有些事只有我们女子做起来才方便，你要是害怕，可以留在凌霄城，我不怪你。”
“我不怕，我要给我爹娘报仇！姑娘，你就带我走吧！”小月放下药碗跪在我的面前不停磕头。
她的父母是凌霄阁的仆人，同我父亲一样死在了那晚。
我答应了小月。
接下来的几日，我们在医馆里待着，直到我勉强能动了，才重返凌霄。
只是此时的凌霄城，已经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
“凌霄阁阁主林昊、其女林月茹串通倭寇，出卖我朝情报，已被正法……”
城墙上至今还张贴着老爹串通倭寇的告示，只是密探身份特殊，告示中并未言明。
小月去探了情况，劝我说：“姑娘，这凌霄城的人大都认得你，怕是进不得了。”
城墙上至今还张贴着老爹串通倭寇的告示，只是凌霄阁性质特殊，告示中也并未言明老爹的密探身份。
小月去探了情况，劝我说：“姑娘，这凌霄城的人大都认得你，怕是进不得了。”
我思量再三，决定不冒这险，让小月带着我写好的书信去见义父大智广通，约定今夜会面。
大智广通曾被老爹救过性命，二人义结金兰成为异性兄弟。自六岁以来，我便在他门下学艺，深知他的为人。
他所经营的江湖小栈，虽比不上密探，但在鼎盛时期，素有一入小栈便知半个朝堂，一个江湖的美誉。
而朝廷分布各地的密探均通过飞鸽传书向京城传递信息，彼此之间互不认识。
因此，要在茫茫天下寻得杨青石的踪迹并复仇，我必须得到大智广通的帮助。
是夜。
在听我说明凌霄阁的作用和向杨青石复仇的打算后，大智广通忧心忡忡，向我说明了他在我养伤期间打听到的消息。
凌霄阁被灭门后，杨青石凭举报有功，越过科举入京为官，如今正是左相上官瑾面前的红人。
我疑惑于杨青石的行径。
若只为复仇，杀了老爹后他的目的便达到了，可他不仅去了京城，还投在上官瑾门下，此举不免引人不解。
但作为风信楼后人，杨青石本就和倭寇有着极深的渊源。
如今看来，杨青石定在酝酿着跟他爹当年一样的阴谋。
若不阻止，必生大乱。
听我分析完，大智广通更显忧心。
如今江湖、朝堂皆视我为一死人，不要说面见天子上陈内情，以女儿之身连自己都难保周全。
更何况，杨青石入京后便拜在上官门下，可见上官谨手上也定沾着凌霄阁的血。
要与朝堂之力对抗，哪怕是江湖小栈也难以做到，何谈复仇？
如何复仇？
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治其人之身。
在大智广通问我前，我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我会在易容后伪造一个风信楼后人的身份接近他，获得他的信任并打探清楚他要做的事。请义父帮我找到神医李鬼手为我和小月易容，待伤势好转，我二人即刻入京。”
大智广通并不赞同我的计划。
如他所说，即便我换了容貌，再以音容去接近杨青石的女人计也无法施展了。
那夜的刑具，在我身上留下的创伤已夺走了我身为女儿的特征，就连嗓子也被刑具破坏后，失去了从前的声音。
若光凭声音判断，很多人都会将我当做男子。
但大智广通显然低估了我复仇的决心，也低估了女子运筹帷幄的手段。
那一刻，我做了一个令他完全没有料到的决定。
以女儿之身已经无法完成的，就以男儿的样子去实现。
小月一边给我喂药，一边说：“还好那天你和老阁主吵架，连累我被杖责回家疗伤去了，要不然就真没人救你了。”
小月说的，是我在勾栏院扰了杨青石和凌霄城文人的聚宴，回家被老爹训斥的事情。
哼，老爹向来稀罕这个徒弟，甚至还萌生过将我嫁给他的想法。
的确，小时候的杨青石对我很好，我也在无形中对他产生了依赖。
在还未跟随义父大智广通学艺前，我的字就是杨青石手把手教的，因这，我甚至能模仿出杨青石的笔迹。
可不知什么时候，杨青石就变了个性子，虽依旧对父亲唯命是从，对我也百般照顾，但却迷恋上了烟花之所。
没有一个女人愿容忍自己喜欢的人变成这个样子，所以，我总是在杨青石宴请他人时前去搅局。
然而，这难免就会丢了大家千金的体面。
父亲总是训斥我。
那天吵架后，我负气出走，小月作为我的贴身丫鬟没能把我拦住，不免要被老爹为难。
只是没想到回家后，农夫与蛇的故事，会在我和老爹的身上上演。
二十年前，倭寇东侵我朝沿海，一路烧杀奸淫，狂敛百万金银，致使东南地区民不聊生。
而为倭寇提供信息的，正是杨青石父亲当年经营的——风信楼。
老爹身为密探，奉命打入风信楼内潜伏待机，将杨青石父亲引到灌江口诛杀，消灭风信楼残党。
看着当时尚在襁褓之中的杨青石，父亲生了恻隐之心，不忍赶尽杀绝，找了一具在战乱中死去的孩童尸身为杨青石冒死。
那之后，父亲奉命在凌霄城创立凌霄阁，负责监视当地的官员以及江湖人士，避免再生祸国殃民之举。
只是为了杨青石能平安长大，父亲从未对他说过他的身世，也从未对他说过凌霄阁的背景。
如今看来，定是风信楼的后人找到了杨青石，并告知了他的身世。
故而凌霄阁的覆灭，多是他们联手密谋后展开的复仇。
而他没几日就到勾栏院中花天酒地的行径，多半就是与他们见面。
一想到杨青石这些年装得温润听话，暗地里却在策划复仇一事，他平日里对我的温柔体贴也令我作呕。
我问小月：“我能相信你吗？”
小月点头道：“姑娘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说：“我要去找杨青石报仇，有些事只有我们女子做起来才方便，你要是害怕，可以留在凌霄城，我不怪你。”
“我不怕，我要给我爹娘报仇！姑娘，你就带我走吧！”小月放下药碗跪在我的面前不停磕头。
她的父母是凌霄阁的仆人，同我父亲一样死在了那晚。
我答应了小月。
接下来的几日，我们在医馆里待着，直到我勉强能动了，才重返凌霄。
只是此时的凌霄城，已经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
“凌霄阁阁主林昊、其女林月茹串通倭寇，出卖我朝情报，已被正法……”
城墙上至今还张贴着老爹串通倭寇的告示，只是密探身份特殊，告示中并未言明。
小月去探了情况，劝我说：“姑娘，这凌霄城的人大都认得你，怕是进不得了。”
城墙上至今还张贴着老爹串通倭寇的告示，只是凌霄阁性质特殊，告示中也并未言明老爹的密探身份。
小月去探了情况，劝我说：“姑娘，这凌霄城的人大都认得你，怕是进不得了。”
我思量再三，决定不冒这险，让小月带着我写好的书信去见义父大智广通，约定今夜会面。
大智广通曾被老爹救过性命，二人义结金兰成为异性兄弟。自六岁以来，我便在他门下学艺，深知他的为人。
他所经营的江湖小栈，虽比不上密探，但在鼎盛时期，素有一入小栈便知半个朝堂，一个江湖的美誉。
而朝廷分布各地的密探均通过飞鸽传书向京城传递信息，彼此之间互不认识。
因此，要在茫茫天下寻得杨青石的踪迹并复仇，我必须得到大智广通的帮助。
是夜。
在听我说明凌霄阁的作用和向杨青石复仇的打算后，大智广通忧心忡忡，向我说明了他在我养伤期间打听到的消息。
凌霄阁被灭门后，杨青石凭举报有功，越过科举入京为官，如今正是左相上官瑾面前的红人。
我疑惑于杨青石的行径。
若只为复仇，杀了老爹后他的目的便达到了，可他不仅去了京城，还投在上官瑾门下，此举不免引人不解。
但作为风信楼后人，杨青石本就和倭寇有着极深的渊源。
如今看来，杨青石定在酝酿着跟他爹当年一样的阴谋。
若不阻止，必生大乱。
听我分析完，大智广通更显忧心。
如今江湖、朝堂皆视我为一死人，不要说面见天子上陈内情，以女儿之身连自己都难保周全。
更何况，杨青石入京后便拜在上官门下，可见上官谨手上也定沾着凌霄阁的血。
要与朝堂之力对抗，哪怕是江湖小栈也难以做到，何谈复仇？
如何复仇？
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治其人之身。
在大智广通问我前，我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我会在易容后伪造一个风信楼后人的身份接近他，获得他的信任并打探清楚他要做的事。请义父帮我找到神医李鬼手为我和小月易容，待伤势好转，我二人即刻入京。”
大智广通并不赞同我的计划。
如他所说，即便我换了容貌，再以音容去接近杨青石的女人计也无法施展了。
那夜的刑具，在我身上留下的创伤已夺走了我身为女儿的特征，就连嗓子也被刑具破坏后，失去了从前的声音。
若光凭声音判断，很多人都会将我当做男子。
但大智广通显然低估了我复仇的决心，也低估了女子运筹帷幄的手段。
那一刻，我做了一个令他完全没有料到的决定。
以女儿之身已经无法完成的，就以男儿的样子去实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