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下
未
柒
仁良府
陆韧在饭厅吃着早饭时，听到屋外传来奴仆们的及诸砂快步走的声音。从沁清殿回来后诸砂直进入书房，并关上房门。等陆韧吃完也没见诸砂出现。陆韧走出门口，看向书房方向后说：“把早饭撤了吧。传话下去，别去书房那边了。”
“是，王妃。”身后的一丫鬟答道。陆韧盯着书房方向良久转身走了。
书房
诸砂坐在书桌下方的一椅子上。右手紧紧的抓着椅把，眼睛盯着挂在墙上有鹰站在树上的画像。过会儿，把头转向书桌方向站起了身。走向了书桌后一排排的柜子。拉开其中一个抽屉。拿出里面的东西，转身放在了书桌并拉开靠背椅坐下。桌上的东西是一个暗红色的小瓷瓶。一手杵头一手拿起瓷瓶。喃喃自语轻声道：“本来用不上且下作的。平和？不需要什么平和。虚无缥缈的东西。”盯着一会后，放入怀中。起身走出书房，来到府门前。“牵匹马来”
“是”下人听到后急急忙忙的去马厩牵马。
在等待时候，诸砂感觉有人盯着他，把头转左而后转右。看了看，又把头转了过来。过了会儿，马牵来，骑上马往城外去。隔了十几分钟，有两匹马一前一后，马背都携带刀箭。以不慢的速度往诸砂方向去。
陆韧听到随身丫鬟向她说将军出城去了。便问：“将军可说何时归。”
“没有。”
“...我知道了。我有点累了，晚饭前再来敲门。下去吧。”
“是，王妃。”等丫鬟退下后，陆韧走进内室关上门。绕过床来到床后。蹲下身子，取下头上的簪子。犹豫了一会儿后。一手按着地上的方砖，一手用簪子尖的那面插进缝隙撬起一块砖。接着插回簪子，开始双手慢慢挪动其余的砖。翻了十一二块后拉起板子，起身去梳妆桌，拉开最下面的抽屉，打开隔层，取出灯具，油脂。还有碎屑。接着拿上个小型火把，走向缺口，慢慢向下。脚挨着地面时转身往里走，走了将近五十步停下，蹲下点燃插在地上的火把，随即其余的墙角也一一被点燃。走到正中位置，坐下，把手中的灯具也点燃和小火把放在地上。整个房间不至于亮到外面能看得见，但足以看清桌上摆放的东西。陆韧拿起桌上的刻好字的龟壳，把龟腹放于桌面，龟壳朝上。碎屑于掌中而后双手合十，闭上眼。然后一手按住壳，一手碎屑塞进腹部，拿起地上的小火把从龟壳头的位置放进去。然后站起后退两步，接着跪坐双手放于腿部，指尖相接，紧闭双眼。火苗燃烧着龟壳，发出噼啪声。过了好一会。噼啪声停止了。睁开眼，手借力地慢慢地的起身，站定。走到桌旁蹲下把壳里的灰烬倒出，连同地上的灯具拿在手上站起。然后又一一灭了墙角的火把，转身向楼梯走去。等上来后把火吹灭。放于地。随后拉起板子盖下，又把砖放回。做完后陆韧拿起地上的灯具起身走向梳妆桌，把灯具放回。龟壳放于桌上，看着壳上的字：祀。抬头看了看窗外，心想：还有一个多时辰就天黑了。然后站起身开门走向花园用手帕抓了点土回了房间。打开抽屉，抽屉里有个用绸布包裹的一件物品。拿出放在桌上，轻轻的把绸布打开。是一支顶端有丹顶鹤的翠绿色簪子。她轻轻拿起，看了会儿后，把手帕里的土捏在簪子中间部分，然后用尖的那头放入龟身，剩余的土和手帕也一并放入壳内，用绸布包住并打了紧紧的结。接着开门走向池塘。在池塘边蹲下，沿着池塘边缘缓缓让绸布下沉。等到下沉到看不见时，陆韧还是蹲着没有站起身。随身丫鬟正拿着点心准备去问王妃是否要吃点点心，因为她发现，虽然平时的王妃也是冷淡的。但今天格外不同。早饭也是没吃几口。想着要不要让她吃点东西。走在去的路上时，远远的看见王妃蹲在池塘边。她加快了点脚步。快要走到陆韧身边时，放慢了步子。
“王妃。”
陆韧听到身后的声音。正准备站起身，身后的丫鬟赶忙把点心盘放在石头上，上前搀扶。
“他回来了吗？”站起身后，陆韧问到。
“将军还未回府。”
是吗。还未回啊。陆韧这样想着。随后问到：“是有什么事吗？”
“王妃，见您早饭时只吃了三四口。离晚饭还有点时间。您平时也是这时候吃点心的，今天您没叫我拿，我擅自拿来了。”丫鬟低头答道。
陆韧转头看向这个她进来这府时就一直伺候她的丫鬟开口道：“你，要不要给你找个人家。”
丫鬟听到陆韧这么说，惊的抬起了头。眼睛瞪的大大的。随后跪下：“王妃，您没叫奴婢拿，奴婢擅自就拿来了。奴婢知错了，奴婢，奴婢下次不敢了。奴婢”
“你这是做什么？”陆韧看她这样，打断了话。心里叹了口气，把头转向了池塘。然后说道:“起来吧。我不是在责问你。”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样了。陆韧没说后半句。
“是。谢谢王妃”丫鬟听到后，站起了身。又重新扶住了陆韧。
“我只是问问，从我进来后，快五年了。你一直在我身边伺候我。若是有喜欢的，我可以牵线。”
“谢谢王妃厚爱。奴婢并没有中意之人。侍奉王妃是奴婢的荣幸。”丫鬟低头答道。
陆韧听她这样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平静如死海的池塘一会儿后。又看了一眼天空。说：“回去吧。你也不用扶我了，端上点心回房吧。”
“是。王妃。”之后两人回到陆韧的房间。
奴仆们把晚菜正端着往饭厅方向走时，诸砂刚下马，从大门走进来。
“将军。”奴仆低下头问候道。
“嗯。王妃在饭厅了吗？”诸砂停下问到。
“禀告将军。王妃已在饭厅了。”
“我知道了，你继续做你的事吧。”说完，朝饭厅走去。
“是。将军。”
饭厅
诸砂走进后，一屁股坐在了饭桌旁的凳子。
“看来你很兴奋呢。诸砂。”陆韧的眼睛从他进门到坐凳子的动作移动着。然后低头拿起身前的水杯说道。
诸砂随声偏头望去。说：“说的哪的话。”随后停顿。说：“王妃”
陆韧听到这，准备喝水的动作停住。盯着水杯好一会儿，然后抬头看向诸砂。说：“没什么。只是今日有点累了吧。”说完继续喝水。
“呵。连开胃菜都算不上。哪来的累一说。”诸砂看她说完，头转正，拿起壶给自己倒了杯水。
陆韧喝了口水。说：“我卜了一卦。”
诸砂听完没有立即接话。把壶放在桌上，接着喝了口水然后放下水杯。说：“哦。”
“你不问问。”
“问又如何。都还没做又怎会知道最后结果呢。”诸砂看着门外说到。
“可...”
“够了。菜上的差不多齐了吧。”陆韧还没说完，诸砂就转头看向她打断了话。接着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怎么？早饭都没吃的就出去，城外没吃东西吗？”陆韧看着他的动作。心感烦躁的开口。
诸砂夹菜的筷子停了一瞬。接着把菜放到了碗里，开始闷头吃饭，不再说话。陆韧看他这样也不再开口，开始吃饭。整个饭厅寂然，只有屋外偶尔的虫叫。就这样两人吃完了晚饭。陆韧首先起身向她房间走去。随后诸砂也站起身走向门口的一奴仆前，停住。对低着头的奴仆吩咐道：“你领个人去大门口守着，等会儿若有一男一女来找我，领着他们来书房。”说完抬步离开去往书房。
“是。将军。”奴仆低头答道后转身走向大门。
府门口台阶上的火把点燃后良久。被吩咐在大门等的奴仆看到有两人向这边走来。等走到第二台阶时，看清老人老妇，赶忙向前走去，还未开口询问，其中一人便先说话了。
“找你家将军。”老人苍老的声音说道。
“是。将军让我领着你们进去。”奴仆答道后示意在府门的另一人，两人左右搀扶一个。
“既是如此。那便麻烦了。”
“没有的事。小心台阶。”奴仆说完后，就领着他们去往书房。
书房
到书房后。诸砂便开口：“你们也退下吧，不需在门口站守。”
“是。将军。”奴仆们低头退下，带上了门。
房内只剩三人时，只见刚刚的老人老妇用手从耳旁撕下了“脸皮”丢在了地上。显露出年轻的脸。
“...你们每次都这样，累不累。”看见两人的动作，诸砂开口道。
“你想试试？”男子答道。
“...今早去你们那屋子也是那“脸”。咋地，荒山野岭的也怕仇家上门？我记得你们以前可没这么胆小。”诸砂没搭理男子的揶揄，自顾自的说道。
“不小心可不行啊，你老爹和你二哥现在可是盯着你呢。我们又不是将军你，说不定哪天被发现可不就完了。你说是吧，清。”男子转头朝他旁边的女子说道。
“嗯。”女子回答。
“进来有一会儿了吧，也不让我们坐。唉。”男子转过头拉着清朝着房内的空椅凳走去。边走边说。
诸砂看着男子的动作。说：“你前面还有位置，为何不坐？”
“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将军什么时候好男色了？”男子就笑起来答道。
“...”诸砂没搭理，随后问到“有回信了吧。”
“有了。”清眼睛看向他回答道。接着说：“我们的人在那里，过些时候就会有动作。”
“大概多久。”
清没有立即给答案，而是开口道“诸砂。可能这是我和磷最后一次做这样的事了。”
诸砂看着清，又看着磷。低下头轻声道：“我知道了。”
两人看见他这样，磷突然笑了。率先开口：“诶，早晚会有那么一天的，我还在这呢，你搁我这吊丧呢。”磷说完后诸砂抬起头，看着男子。剑眉挑眼，高鼻苍白的脸唇，加上消瘦的脸衬的那眼在火光的衬托下有种莫名的诡秘感。而他身旁的女子柳眉象眼，不高的鼻骨加红唇。脸上没什么表情。和刚认识一样没什么变化。而磷，刚认识他时表情多变，是一个变幻莫测的人。那个时候三人自由又快乐。当然多数都是他俩哈哈大笑，清则一脸淡漠。直到磷中计中毒，而这也是因为我。
磷看到诸砂盯着他俩看不说话，也知他在想什么。说：“可能是以前杀了太多人，所以如今这样。不能快速的了结吧。不过也值了，是吧。砂。”说完大笑起来。旁边的清听到这里，头低了下去。与其说是毒，不如说是巫术。是的。无药可解，无毒可破。只会一日一日加剧，就算最后全身起泡腐烂，只要心脏还跳动，人也可清楚的感觉到。若是有人想帮了结，别人想帮助时，那人也会立即身亡——间流。之前她打听到这样的结果时，不忍他后期这样折磨死去，便告诉他说：‘到中期时她就会动手。’而磷则说‘不想看到她死在自己的眼前，也不要告诉诸砂这是巫术。若诸砂还在怀疑，便告诉他这是无可解的毒。等到中后期，若她愿意。两人便去深山老林，不再过问任何事。在这期间，若诸砂有所求，自己必应。毕竟他和自己一样，世间不容他。他现在大概还没察觉吧。’所以诸砂现在就算察觉到不对，也无处可问。来时磷的脸上有一两个泡，也提前遮掩好了。而且现在是晚上，坐的不太近也看不清。之后清抬头看向诸砂。说：“你想要多久。”
诸砂向后靠。眉眼弯弯的说：“那就，半月后吧。那天刚好是寿诞，大礼总是需要隆重感的，不是吗？”
“你还注重什么隆重感？怎么?一两年没见开始“养起生”了吗？砂。”磷听完他说完就接了话。
诸砂靠在椅背上。看着书桌。随即轻笑出声。说：“说起来，能坐在那个位置上还是靠我们三呢。可是后来呢？你两现在得住在荒山野岭。而我只得在这没有生气的地方...”说到后面，越说越小声。
书房陷入短暂的沉默后。这次磷没有了嘻嘻哈哈的模样开口道：“砂。如果当初不是攻打比味国，你也不会...”变成后来这样嗜血。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磷。能结识你包括后来的清。我，从未后悔。至于你没说完的话，我只想告诉你，即使没遇到你，总有一天也会变的。因为血液里的某些东西不会改变的。你不要多想。”诸砂听着他说，上身向前看着磷说道。随后又说：“既然不能随欲。何不高兴的收场。”
一时间只有噼啪的火声
“这么快就这样想了？你不想再往后看看？说不定不用这次，过几月就会有你喜欢的了。”一阵沉默后，磷开口。
诸砂沉默一会儿后，说：“到时候也不知到哪去找你们了。既然这次决定动手，那就得还是要有音乐或歌舞。这样也不枉费尽心思挑选时间了。”
清和磷看着他说完。然后两人看向对方，心里同时一个想法：‘他知道了我/他隐瞒了什么。’随后三人又聊了一会。清开口道：“得走了。不然对我们不利。”
“嗯。是时候该走了。”磷接话。随后两人站起身，清走向地上的“脸”。捡起。返回先给磷盖上，因为诸砂已经朝这边走来了。等诸砂走到面前时，清已经在戴自己的“脸”了。随后从怀中拿出一个暗红小瓷瓶递给诸砂。诸砂低下头看着那小瓷瓶。接了过来。
“你下午走后，我和磷想着怎么用这。想了好几种也不知该用在何时。不过你那时说的关于不详之物，我们也听说过。版本很多，取了最多人说的。过两日就会在这里听到。”清看着诸砂接过了瓷瓶开口道。
“你好歹怎么说也是一将军，怎么会想出这主意？脑袋生锈啦？如果用这，会猜不出吗？到时先别说不如愿，我们能不能再见都是问题呢。别忘了他坐上那位子前干的那些事。”包括你，诸砂。磷看着诸砂开口，说下半句的时候声音忽转低沉。
“我不怕死，也不怕被折磨。”诸砂看着磷接了他的话。
“我当然知道你不怕。但你想就那样结束吗？你刚不是说要有隆重感吗？”你当然不怕。就像你的母亲——颐姬。就算你得宠爱最多，你的命也不在你手中。诸砂，你才刚满十七。他既然现在是要平和，谁动谁死。后面的话磷没有说。
“这就可惜了。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竟然没地方用，诶。”诸砂看着手中的瓷瓶故作惋惜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你也会有觉得可惜的东西吗？”磷听完他说完，口气嘲讽的说道。
诸砂听完把手放下。然后说：“不久便是庆祝。保重身体。”
两人听后，转身向门走去。诸砂随其后。打开门后，说：“小心。”
两人点头。两三步后磷转头：“那件事，你打算什么时候说。”
“过些日子...吧。”
磷看他这样心想：‘诸砂。你是不是不打算说。’开口：“走了。不用送了。”
诸砂看着慢慢消失的两人，去屋内把火灭了后。关了门，借着月光往陆韧房屋相反的屋子走去。
怡蜒殿
此时侍女们正帮沙吉王退衣准备休息。侍女们把衣服放好后。沙吉王就让屋内的人全退下了。只留个小太监在门外站守。他躺在床上，想着今天一天发生的事，右臂抬起捏了捏鼻根。想着：“该拿你怎么办呢？诸砂。”第二天从君主殿回来，想着早饭还有一段时间，就去往沁清殿坐下，刚想拿起昨日没看完的书继续看。门外小太监匆忙的走进，并告知夏王后往这来。沙吉王听后犹豫了会，告诉小太监：“若是王后来了，让她直接进来吧。”
“是。”小太监听后便低头向后退了。
小太监刚出去一会，门外传来他的声音：“王后。大王让您直接进去。”
夏王后进来先是向沙吉王行了礼。便开口道：“大王。”
“何事。”沙吉王拿着书开口问道。
“你不担心诸砂吗？”
“他怎么了吗？”
“大王。诸砂幼时没了母亲，都是小童在照看的。”
“然后呢。”沙吉王抬头看向夏梨。
“他本来不是现在这样的。颐蓉病逝之时我答应过她的。”夏梨停顿，然后有点激动的开口：“若不是您后来把他抢去，帮您到处征讨...”
“住口！你可知你在对谁说话！”话未说完被沙吉王打断。
夏梨看他这样愣了一下低下了头，随后又抬头直直看着沙吉王。
“诸砂的事情，孤自会看着办。”沙吉王看她这样语气轻柔了些说道。
夏梨听完，没说什么，行了礼便出去了。而沙吉王也没什么心思再看什么书了。唤来门外太监，说：“准备早饭吧。”
“是。”太监回答。随后沙吉王摆了摆手，让他退下。
夏梨听到昨日诸砂在君主殿说的话，还有今早他在殿内什么话都没说。想着能在殿外碰到他，便急匆匆赶来，但没遇到。然后才去的沁清殿。出了沁清殿后准备回自己的住所，招来身旁的丫鬟对她耳语。给了她件东西。随后走了。丫鬟则是步履匆忙的往宫外走去。
仁良府
这边陆韧正在用早饭时。奴仆小跑着进来低着头告诉陆韧‘夏王后请她入宫就餐’。
陆韧看着面前快摆好的饭菜，说：“我知道了。”然后站起身走出饭厅去往屋内。过了会，身上的衣服已不是刚刚那身。碧绿底白边加淡粉外套。出了府门随着丫鬟进了宫。
陆韧刚走，诸砂就回来了。见饭厅只有自己。左右望了望，身后的丫鬟上前说道：“禀告将军，刚刚夏王后传话让夫人进宫进餐了。”说完往后退下。诸砂听完坐在饭桌上吃了起来。
曲容宫
这边夏梨让丫鬟们上着早饭。这时丫鬟进来通报：“禀王后，仁良王妃来了。”
“知道了。”说完起身往外走。丫鬟其后。
“你刚准备吃早饭吧。”夏梨来到门外见到陆韧说道。
“是的。王后。”
“走吧。我让他们准备了你喜欢的栗子粥。”
“是。”说完跟着夏梨去往饭厅。
饭厅
“夫人喜欢的栗子粥端上来了吗？”到门口时夏王后问道。
“禀王后。刚刚端上来。”这时靠近饭厅门一丫鬟说道。
“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这里只留夏桃就行了。”
“是。”丫鬟们齐声说完后都退下了。
“你现在在门这里看着，没我允许，别人不可进。”夏梨看着前方说完，她身旁的丫鬟点头退下。随后夏梨转身拉住陆韧的手进了饭厅。
待两人都坐定后，陆韧首先开口：“王后。”
“你先尝尝看这栗子粥合口味吗？”夏梨打断，并把栗子粥往她面前推了推。
陆韧看她这样，也不再说什么。拿勺子舀粥喂嘴里。然后开口道：“这里面放了诒糖吧？”
“怎么？过甜了？”夏梨问道。
“没有。很好吃。”
“这诒糖是不久前砂儿拿来的。说是今年收成不错，较前几年多。”夏梨便笑边说。随后又想到什么，开口：“诸砂，最近忙吗？”
陆韧放下勺子。看着冒着热气的栗子粥说：“昨晚有两人来访，之后也没回房间。想必是去了另间屋休息去了。”说完又拿起勺子开始喝粥。
夏梨看着陆韧一脸平静的说完，又转头看向门外。说：“明明要入寒冬了，这大早上的云就像大火一样。”
陆韧听她说完，咀嚼的嘴一顿，随后继续。一时间两人没再说话。
早饭过后。陆韧告别夏梨，临走时夏梨给了她两个她用绢布自绣的两个图腾荷包。一个绣有兰草。一个绣有停靠的蝴蝶。陆韧接过后道了谢，就回府了。
回府的路上，陆韧的思绪飘到了和师傅从比味国逃出到不远深山竹林生活的日子。
师傅受伤，虽不致命，但也不可小觑。她每天只能在山上采点简单的药草。师傅和她说过‘若是现在下山买疗伤类的，会引人注意。也不要生火。小心为好。’一晃快两月，但师傅的伤，因只有简单的草药，两人吃的几乎也都是野果野菜。一个星期前才生的火，之前两人吃的野菜也都是吃生的，导致伤口恢复的很慢。现在只能慢慢站起然后慢慢的走两步。这天她刚把师傅扶起来后和师傅说，准备下山去附近的街上买点熟的荤食，再到药铺抓点药。师傅有点犹豫，心里想：也过了将近两月了，现在去药铺也不会太惹人注意。这样想着，便吩咐她说“快去快回。”
“我回来前，你先吃着我早上摘的野果填填肚子。若是太阳下山了，不见我回。禾，你也赶紧去别的地方吧。”陆韧站在她师傅床前眼睛看着她师傅说道。
禾看着她，良久。说：“我知道了。小心。”
“嗯。”说完去她那包袱里拿出四五个布币。然后把包袱系上拿给了她师傅。转身走出，关上了门。
陆韧下山途中，脑中回想着她那天见到的那双眼睛。以及那个人带给自己的兴奋感。这样回想着，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竹林，心想：“若是能认识他该多好啊。”
来到街道的陆韧已接近中午。她先去药铺买了三包药，随后到摊贩买了三蒸饼。之后到酒楼打包了一只烧鸡。又买了弩和几只箭让老板拿布包上背上背就往回走。走到竹林一半时已近下午，吃完一个蒸饼。好似听到了马匹的声音。朝这边来。赶忙把背上的布取下，放到了不远处的草丛。折回的途中，看到两三匹马从她前面跑过。然后，看到了马背上的其中一人便是她心想之人。一段距离后，有人拉了缰绳使一马紧急停下，看向她的方向后又转头，和她心想之人说着话。然后诸砂转过头看向陆韧，虽然好像在说什么，但隔着一段距离听不清。陆韧看到后赶忙低下头。之后再抬头那三人已经离开了。此时她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并想：‘我，真的又遇到他了。’站了一会后，赶忙把布从草里拿出，往之前那个弃置的房屋走去。
“禾，你肚子是不是超级饿了。我买了烧鸡，这家店的生意好好啊，肯定不错。”边推门边说着的陆韧，看向竹床上的人。
“嗯。”
陆韧走近后，伸手放在对方额头上：“你又发烧了？等着，我去打点水，生火熬药。”说完拿着土锅出去打水。过了一会，又蹲在灶台前开始打火。之后打开两包药，从里面各拿出两味药，又封好，接着拿起灶台上的碗出去打水。把禾扶起让她保持半躺把碗放在嘴边让她喝下。
又让她躺下。做完这些天已经有点黑了。把灯点上。把药倒入碗中。
“禾。起的来吗？”陆韧来到床边轻轻摇了摇，把手放到了额头，‘没有下午那么烫了’。
“嗯。”
“那起来把药喝了，喝了药，伤好的也快...要我扶你一把吗？”
“不用了。早点好也可以早点离开，这里...也不太安全。”
“嗯。确实。”
喝完药后，禾看着陆韧：“你今天几时回来的。”
“傍晚。”
“那你在途中可遇到什么人吗？”
“遇到。”陆韧回答后突然想起了什么，赶忙问道：“是有什么人来过这里吗？”
“没有。只是恍惚听到马匹的声音，然后起身走到炉灶旁。但也没见有人进来。之后就没听见什么声音后又返回到床上了。”停顿了一下:“怎么。你遇到的人对你怎么样了吗？”
听到这，陆韧放下碗：“师傅。上次去找你时途中遇到了一人，今天又遇到了。有点开心。”
“哦？既是这样你低下头干嘛？遇到心上人了不是很好吗，想嫁人了？抬起头来。”
“也不是。也是。”
“嗯？那不是好的吗。其实我还担心如果我这次好不了了，你该怎么办呢。”
陆韧抬起头，看着禾：“你怎么这么说。前两天换药时，已经结痂了。这只是皮外伤吧？很快就会好的。你不是喜欢好酒吗，如果我真嫁人了，那指不定能喝到多少好酒呢。”
禾愣了一下。：“哈哈哈。你今天话好多啊。”
“...”
“对了。你说是之前遇到过的？”
“嗯。就是感觉和他在一起，那我什么都不用怕...只是”说到这，陆韧停顿
禾没搭话。只是看着
“只是好像也不是。不清楚了。”
“我能问问，你第一次是在哪遇到的？”
“就是离比味国五六里的时候...遇到的。”说到后面声音也变小了。“禾...”
禾抬手摸向陆韧的头：“怎么会是那时候呢...那你还是不变吗。”
陆韧听完没说话，站起身把碗放到桌上。背对着低声说：“我不知道了。”
看到她这样。禾开口：“你就遵从自己的内心不就可以了。毕竟是你自己的人生。我也不可能一直护着你。...只是要会保护自己一点，毕竟对方也不是什么凡凡之辈。”
“那今天下午他是来...”说到这里陆韧抬起头看向对方：“禾。是不是看到你了”
“...没做什么。只是聊了几句。”
听到回答，陆韧站起来面对对方：“那你刚刚说他们没进来不是吗，那...你出去了？！是吗。”
“别紧张。我不是说了，只是聊了几句。而且，没有对我动手的必要。”
陆韧一愣：“什么...意思。”
“你应该也察觉到了。只能算是擦伤，将近两月伤口才有结痂的迹象。这也太奇怪了吧，不是吗。”
“是在擦伤时就中毒了吗？既然你早知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无解。慢性的。庆幸的一点，只是侵蚀内部。死时也不会显露在皮肤上。这样挺好。”禾说完后轻笑一声。
“多久。”
“按照现在这样，大概...半月。”
“是..他吗？还有，屠杀了比味国。”说完，陆韧头低了下去
禾看着陆韧没立即回答。把头转过看着床尾开口：“是，也不是。”说完后看着陆韧招手，示意她坐在床边。之后开口：“你还记得之前我问你，那里住的都是什么人吗？虽然不像其他地方那样人多，但比味住的确实都是会占卜的。但也不仅仅，还有制药和巫术。虽然大部分的人都做个本本分分的普通人，但也有心怀不轨的人。当然这不是重点。你知道既会占卜还会制药和巫术这样的如果就这样下去会怎样。我也不是不恨诸砂，但伤我的不是他。”
陆韧看她停顿：“诸砂？是那个人？”
“你倒是记得挺快。”禾调侃。
“就算是这样，但也不用不留活口吧。”陆韧倒是没理调侃，问道。
“我想不光是我，可能几乎所有人都累了。好几年前开始，就不曾看见有新的生命了。你可能会想这样简直就是‘自杀’行为。但整天提心吊胆过着被人忌惮还有三五不时听到认识的外出时，回来的只是一具尸体。这样发生的次数多了后，就感觉有点麻木了。与其这样下去，那样更好一点吧。”
“那等明后天你恢复更多体力后，我们就离开这。好吗。师傅。”说到最后声音都带有些颤抖。
禾没回答她，把目光转向了门那：“将军还真有耐心，那么久都不吱声。”
陆韧听到禾这么说马上站了起来，看向门。随着门被推开，看见了走进来一人。等走近时，陆韧的眼睛慢慢睁大，垂于双侧的手掌攥成了拳:“屠杀了那么多人，现在这样是来做什么？！”
“屠杀？”低沉的声音。来人正是下午见过的诸砂。
“他们都不会武，那么多的人命。单方面的杀戮不是屠杀是什么。还是说这对于将军来说只是日常的取乐，很享受其中。将军的乐趣可真是不敢恭维。呵。”
只见诸砂坐在了桌下的竹凳。然后抬头：“你刚刚也听到了那位说的。”
“那又怎样？这也改变不了事实。”
“我没什么好说的。”
“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诸砂看向禾：“下午说的话可是真的？”
“你若不信，何必返。再说这桩交易对你也不会有什么损失。”禾答复道。
“是不是真的。”这次诸砂没用疑问句。
“你也看到了。你就放过她吧。”陆韧看着诸砂，此时她也不知道。心情复杂。
房间陷入沉默。好久后。禾说道：“是真的。”
诸砂站起来，走向竹床。从怀中拿出一个深蓝色瓶子递给禾：“你最好别骗我。”
看到这，陆韧赶忙准备抢过。但被诸砂打晕，倒在了地上。
等到她再醒来时，发现四肢被绑，眼睛也被遮住。左右动了动，好像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听着马奔跑的声音。想起自己被打晕。想着：既然对方没要自己的命，那就说明有需要自己的地方。好长时间过后，马匹停下了，接着自己就被扛起着步行。走了一段，被摔了下来。接着蒙着眼睛的布被解开。虽然是在屋内，但由于是白天，眼睛不自觉的咪起。还没等适应，就听到头顶传来声音。
“在哪？”
陆韧睁开眼，看向那人，诸砂。之后开口：“笑话。你要找东西，问我做什么。”然后看了看四周，这不就是那晚她找到禾的地方吗？说：“怎么？你不熟悉这个地方吗？要找什么东西将军你应该比我熟吧。”
“我没时间和你在这浪费。还记得我给那人的瓶子吗？她那日当着我的面喝下，今天刚好是第四天，如果没有再给她真正的解药。那她就死，而我也还有别的时间。”诸砂说完拿出粉色瓶看着陆韧。
陆韧看着那瓶子：“你想要什么？”
“那日你两喝的酒。”
陆韧听完后，看向一角：“叶月。”
诸砂走到她刚刚看的地方，看到名字后抬起酒后，地上挖出一个洞，看到了一个小盒子，打开看到了三粒药丸。放入怀中。又扛起在地上的陆韧走出房间。
“你要去哪就去哪，把瓶子给我。”刚说完的陆韧就被扔进马车内。然后被蒙上眼睛。这次时间不像之前那样长，马车就停下了。然后隐约听到什么。她挣扎着起来，就听到声音。
“你在做什么。算了，接下来你在这待两天。如果有什么念头，你知道的”接着脚绳就被解开了，然后被拉着下了马车。
“你答应我的呢？现在什么时间了？”陆韧被拉着走时开口。但拉着走一段后，仍然没听到回答。准备再次开口时被打断。
“怎么？你很担心？放心。那只是个空瓶子。话说，你两认识时间也不长啊？对吧？陆家小姐。”
听到这陆韧也没在开口。貌似到了某间屋子后，然后听到对话。
“怎么样？好些没有？”
“嗯。感觉没前两天难受了。只是缓解而已。”女声回答
“我知道了。对了，这人先放在这两天。”陆韧答道。
“她是...你夫人？”
“...算是一种保险。”诸砂转身朝屋外走，想起什么。偏头：“眼睛上的布和背后的手不要解开。”之后走了。
陆韧被扶着坐在椅子上听到男声。
“你是..陆家小姐？”
“我不认识。”陆韧答道。
“是吗？那我就是认错了。不好意思啊，我身体不太好，还好你看不见，不然还有点难看呢。”男声继续说道。
“没什么。”陆韧答道。
“我叫磷。”男人介绍说。接着：“诸砂领着你过来，还以为是那位陆家小姐呢，但那位小姐眼睛应该不是看不见。因为...”磷的话没说完被打断了。
“姑娘应该是累了。我扶你去隔壁房间休息吧。等饭好了，我在敲门。你可以叫我清”清边说边扶起陆韧。
“隔壁?会不会打扰到你们了？不如隔开一间吧？”
“不会不会。隔开一间才会麻烦呢。就在隔壁好了。”陆韧刚说完就被磷接了话。
“那...便麻烦你们了。”说完后就被领着去到了隔壁房间。
“那姑娘就先在床上休息。”
“好的。谢谢。”陆韧说完后。便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她站了起来，想找找看能不能有什么东西能弄坏身后的布绳。但又要避免发出大的声音，只能慢慢的往前走着。走了一圈下来，大概知道了。坐在床上的她想着：‘这房间里除了床和桌子什么都没有。而且桌子上也没有什么。开什么玩笑。她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一直呆着。’这么想着的时候，听到敲门的声音。
“姑娘。我进来了。”清拿着一碗饭菜走了进来。放到桌上后就走过去扶着陆韧走到桌旁坐下。“因为诸砂说不能解开你背后的手，但你又看不到，所以我喂你吧。”
“不用麻烦了。你把我手解开到我吃完饭后在绑上不就可以了吗？”
“不行。你不知道诸砂有多恐怖。如果被他知道了，我命都没了。还是让清来。”磷走进来在桌边说道。就这样沉默的吃完饭后，又被扶着让她去休息。接着两人拉上门。第二天依然是吃饭然后休息。
第三天早上门被打开，陆韧坐起来，以为是清或者磷。开口道：“清?今天我的手实在很痛，你就帮我解一下吧。”没人回应，只听到脚步声已经来到她的面前。
“是我。”
听到这声音，陆韧开口：“诸砂。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要的东西也已经拿到了，没必要再这样对我了吧。”
“你不是想解开手上的布吗？”说完后拽起陆韧向外走去。
“准备走了？”清说道
“嗯。下次再见。”
“嗯。”
走了一段后也是被扔进马车内。这次马车的时间稍长一点。等到停下，被拽着走。然后眼睛上的布被拉下，适应一下后才发现已经天黑了。而且这屋也不似平常人家的。她抬头看向诸砂：“你这是什么意思？”
“以后你就是这府上的夫人。”诸砂看着她说。
“哼，这什么把戏。不是帮你找到想要的东西了吗？”
“你不是会占卜吗？留在这帮我占卜。”
“...诸砂。你还真说的出口。”
“就算你现在想要回到之前的竹林。你也找不到人。她已经走了。”
“你拿什么让我相信你。你这样。”的人。没说完的话就这样哽在了咽喉。她看到诸砂手里拿着绣着蓝黄线的兰花就这样展开在她眼前。
“怎样？你帮我，我帮你。”
“你帮我什么。”
“你还记得竹屋里我给对方的东西吗？那东西可以续命，所以要不要留在这帮我？”
陆韧偏头：“为什么选我?能帮你的人很多吧？”
“是很多。但每个人都有要做的事。你要做的就是在这里做夫人。毕竟你也是一个人。这样比较方便我做事，不会太引人注目。只是方便而已。”
“你为什么会知道？”
“毕竟那件事闹的还是有点大的。全灭啊。所以就想去看看。但越看越不对。除了奴仆，陆家的人竟然全都被划破了脸。你说有不有趣？”
陆韧转过头来看着诸砂：“我知道了。”
“不过你不用担心。可能不久你就会得到自由了。”
“那解开。”
“哈哈哈。差点忘了。别忘记从现在起你的身份。”诸砂边说边绕到对方身后解开布绳。之后走出房屋。
“夫人。已经回到府了。”
听到声音，陆韧回过神：“嗯。”快到饭厅时，看到诸砂出来。两人对视一阵后。
“来我书房一趟。”他说完往书房方向走。陆韧跟在后。
书房
“什么事”陆韧开口。
诸砂坐在椅子上盯着她一会，问：“好像好久没看到那只鹤簪了。”
“前几日用了。”边说边坐在离她近的椅子上。
“哦。我...”正准备说什么，陆韧打断了他。
“禾。真的还活着吗。诸砂。”
他就这样看着陆韧这样盯着他。开口：“前几日。你不是有收到信件吗？”
“那她现在在哪？反正用不了多久也不是夫人了。说了也没什么吧。”陆韧听到回答后说道。
诸砂站起身走到书桌后的架子上拿上一个长行盒子，之后转身走到她面前：“给你。”
陆韧拿过盒子打开。拿起看到一个金蓝白三色的花式样的簪子。
诸砂拿过簪子往她头发上戴：“这个不能用，只要你还是夫人这个身份就要一直带着。”
“这...”是什么意思还没出口。
“过一段时间就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这次真的不用太久的。”他打断陆韧的话。并往后退了一步。
“...我知道了。”说完后陆韧站起准备走时。想起王后给的东西：“你要哪个？”
看着兰草与蝴蝶的荷包。选择了蝴蝶。拿在手里看着：“母后还真是喜欢做这些贴身的。我要这个，这个适合我。”
陆韧看着他的样子：“挑个时间去看看吧。王后也挺想你的，”见对方没有回话的意思，她走出房屋朝自己屋走去。
如清所说。这两日街道上确实听到了他们说的那个版本，而且在殿上也有朝臣在互相私语。
仁良府
诸砂朝着陆韧住的屋走去。推门走去：“今日你和我去母后那里用早饭吧。”
“我知道了。”
“记得戴上那日的发簪。咳。”
不一会，陆韧就从内室出来：“你今日好像不太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诸砂回答。淡蓝粉色的衣饰和簪子，还有腰间的荷包。诸砂看了看，然后偏头：“你之前不是也说了么。我也好久没去了。昨日从殿内出来就看到丫鬟让我今日去。既然你是我夫人，那我带上你也应该的。”
陆韧听完后，和贴身丫鬟说了话。转头：“那走吧。”
曲容宫
“王后。仁良将军和仁良王妃来了。”丫鬟进来低头通报。
“诶？他俩一起吗?”正在梳妆的夏梨说道。
“是的。”
“今天戴蓝色的耳饰吧。”夏梨对梳妆的丫鬟说道。
“是。”
这边陆韧和诸砂在正厅等候。
“你很紧张吗？”陆韧看向诸砂。
“...没什么。”
“那你从刚刚就心不在焉的样子。”
诸砂听到后看向她。说：“没什么。”
听到这样的回答，陆韧转头。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
“诸砂来了啊。哎呀，王妃也来了啊。”夏梨进屋就看到这样的两人开口道。
“母后。”听到声的两人站起向夏王后行礼。
夏梨走近诸砂：“虽然我不是你生母。你果然选择了这个荷包呢。”说完眼睛转向诸砂。
吩咐完早饭后，夏梨看向诸砂：“今日冬至。厨房准备了羊肉。”
三人吃饱。诸砂上朝堂。陆韧则被留下看花园的景色。陪着几步到了亭。王后摆摆手。让下人退去。
“王妃。你看这桃树也有花苞了呢。”
“可能不久就会开了吧。”陆韧答道。
“不过，你喜欢甜的食物吧。”夏梨看向旁边的人说道。
“现在不是那么喜欢了，应该说不喜欢吧。”陆韧看着桃树说。
夏梨不再说话。留了陆韧吃晚饭就送她回去。
之后夏梨时不时让陆韧去她殿内。
转眼到半月
“大王。宫殿已守不住了。”报兵低头。
沙吉王看着殿外。又看着殿内臣子七嘴八舌。低头开口：“这一天终究是来了。”之后让零萝拿剑。
之后的之后。只听到反叛之人已被斩首。但有两人去向不明。还在追踪。那便是。仁良将军还有他的王妃。
结束
柒
仁良府
陆韧在饭厅吃着早饭时，听到屋外传来奴仆们的及诸砂快步走的声音。从沁清殿回来后诸砂直进入书房，并关上房门。等陆韧吃完也没见诸砂出现。陆韧走出门口，看向书房方向后说：“把早饭撤了吧。传话下去，别去书房那边了。”
“是，王妃。”身后的一丫鬟答道。陆韧盯着书房方向良久转身走了。
书房
诸砂坐在书桌下方的一椅子上。右手紧紧的抓着椅把，眼睛盯着挂在墙上有鹰站在树上的画像。过会儿，把头转向书桌方向站起了身。走向了书桌后一排排的柜子。拉开其中一个抽屉。拿出里面的东西，转身放在了书桌并拉开靠背椅坐下。桌上的东西是一个暗红色的小瓷瓶。一手杵头一手拿起瓷瓶。喃喃自语轻声道：“本来用不上且下作的。平和？不需要什么平和。虚无缥缈的东西。”盯着一会后，放入怀中。起身走出书房，来到府门前。“牵匹马来”
“是”下人听到后急急忙忙的去马厩牵马。
在等待时候，诸砂感觉有人盯着他，把头转左而后转右。看了看，又把头转了过来。过了会儿，马牵来，骑上马往城外去。隔了十几分钟，有两匹马一前一后，马背都携带刀箭。以不慢的速度往诸砂方向去。
陆韧听到随身丫鬟向她说将军出城去了。便问：“将军可说何时归。”
“没有。”
“...我知道了。我有点累了，晚饭前再来敲门。下去吧。”
“是，王妃。”等丫鬟退下后，陆韧走进内室关上门。绕过床来到床后。蹲下身子，取下头上的簪子。犹豫了一会儿后。一手按着地上的方砖，一手用簪子尖的那面插进缝隙撬起一块砖。接着插回簪子，开始双手慢慢挪动其余的砖。翻了十一二块后拉起板子，起身去梳妆桌，拉开最下面的抽屉，打开隔层，取出灯具，油脂。还有碎屑。接着拿上个小型火把，走向缺口，慢慢向下。脚挨着地面时转身往里走，走了将近五十步停下，蹲下点燃插在地上的火把，随即其余的墙角也一一被点燃。走到正中位置，坐下，把手中的灯具也点燃和小火把放在地上。整个房间不至于亮到外面能看得见，但足以看清桌上摆放的东西。陆韧拿起桌上的刻好字的龟壳，把龟腹放于桌面，龟壳朝上。碎屑于掌中而后双手合十，闭上眼。然后一手按住壳，一手碎屑塞进腹部，拿起地上的小火把从龟壳头的位置放进去。然后站起后退两步，接着跪坐双手放于腿部，指尖相接，紧闭双眼。火苗燃烧着龟壳，发出噼啪声。过了好一会。噼啪声停止了。睁开眼，手借力地慢慢地的起身，站定。走到桌旁蹲下把壳里的灰烬倒出，连同地上的灯具拿在手上站起。然后又一一灭了墙角的火把，转身向楼梯走去。等上来后把火吹灭。放于地。随后拉起板子盖下，又把砖放回。做完后陆韧拿起地上的灯具起身走向梳妆桌，把灯具放回。龟壳放于桌上，看着壳上的字：祀。抬头看了看窗外，心想：还有一个多时辰就天黑了。然后站起身开门走向花园用手帕抓了点土回了房间。打开抽屉，抽屉里有个用绸布包裹的一件物品。拿出放在桌上，轻轻的把绸布打开。是一支顶端有丹顶鹤的翠绿色簪子。她轻轻拿起，看了会儿后，把手帕里的土捏在簪子中间部分，然后用尖的那头放入龟身，剩余的土和手帕也一并放入壳内，用绸布包住并打了紧紧的结。接着开门走向池塘。在池塘边蹲下，沿着池塘边缘缓缓让绸布下沉。等到下沉到看不见时，陆韧还是蹲着没有站起身。随身丫鬟正拿着点心准备去问王妃是否要吃点点心，因为她发现，虽然平时的王妃也是冷淡的。但今天格外不同。早饭也是没吃几口。想着要不要让她吃点东西。走在去的路上时，远远的看见王妃蹲在池塘边。她加快了点脚步。快要走到陆韧身边时，放慢了步子。
“王妃。”
陆韧听到身后的声音。正准备站起身，身后的丫鬟赶忙把点心盘放在石头上，上前搀扶。
“他回来了吗？”站起身后，陆韧问到。
“将军还未回府。”
是吗。还未回啊。陆韧这样想着。随后问到：“是有什么事吗？”
“王妃，见您早饭时只吃了三四口。离晚饭还有点时间。您平时也是这时候吃点心的，今天您没叫我拿，我擅自拿来了。”丫鬟低头答道。
陆韧转头看向这个她进来这府时就一直伺候她的丫鬟开口道：“你，要不要给你找个人家。”
丫鬟听到陆韧这么说，惊的抬起了头。眼睛瞪的大大的。随后跪下：“王妃，您没叫奴婢拿，奴婢擅自就拿来了。奴婢知错了，奴婢，奴婢下次不敢了。奴婢”
“你这是做什么？”陆韧看她这样，打断了话。心里叹了口气，把头转向了池塘。然后说道:“起来吧。我不是在责问你。”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样了。陆韧没说后半句。
“是。谢谢王妃”丫鬟听到后，站起了身。又重新扶住了陆韧。
“我只是问问，从我进来后，快五年了。你一直在我身边伺候我。若是有喜欢的，我可以牵线。”
“谢谢王妃厚爱。奴婢并没有中意之人。侍奉王妃是奴婢的荣幸。”丫鬟低头答道。
陆韧听她这样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平静如死海的池塘一会儿后。又看了一眼天空。说：“回去吧。你也不用扶我了，端上点心回房吧。”
“是。王妃。”之后两人回到陆韧的房间。
奴仆们把晚菜正端着往饭厅方向走时，诸砂刚下马，从大门走进来。
“将军。”奴仆低下头问候道。
“嗯。王妃在饭厅了吗？”诸砂停下问到。
“禀告将军。王妃已在饭厅了。”
“我知道了，你继续做你的事吧。”说完，朝饭厅走去。
“是。将军。”
饭厅
诸砂走进后，一屁股坐在了饭桌旁的凳子。
“看来你很兴奋呢。诸砂。”陆韧的眼睛从他进门到坐凳子的动作移动着。然后低头拿起身前的水杯说道。
诸砂随声偏头望去。说：“说的哪的话。”随后停顿。说：“王妃”
陆韧听到这，准备喝水的动作停住。盯着水杯好一会儿，然后抬头看向诸砂。说：“没什么。只是今日有点累了吧。”说完继续喝水。
“呵。连开胃菜都算不上。哪来的累一说。”诸砂看她说完，头转正，拿起壶给自己倒了杯水。
陆韧喝了口水。说：“我卜了一卦。”
诸砂听完没有立即接话。把壶放在桌上，接着喝了口水然后放下水杯。说：“哦。”
“你不问问。”
“问又如何。都还没做又怎会知道最后结果呢。”诸砂看着门外说到。
“可...”
“够了。菜上的差不多齐了吧。”陆韧还没说完，诸砂就转头看向她打断了话。接着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怎么？早饭都没吃的就出去，城外没吃东西吗？”陆韧看着他的动作。心感烦躁的开口。
诸砂夹菜的筷子停了一瞬。接着把菜放到了碗里，开始闷头吃饭，不再说话。陆韧看他这样也不再开口，开始吃饭。整个饭厅寂然，只有屋外偶尔的虫叫。就这样两人吃完了晚饭。陆韧首先起身向她房间走去。随后诸砂也站起身走向门口的一奴仆前，停住。对低着头的奴仆吩咐道：“你领个人去大门口守着，等会儿若有一男一女来找我，领着他们来书房。”说完抬步离开去往书房。
“是。将军。”奴仆低头答道后转身走向大门。
府门口台阶上的火把点燃后良久。被吩咐在大门等的奴仆看到有两人向这边走来。等走到第二台阶时，看清老人老妇，赶忙向前走去，还未开口询问，其中一人便先说话了。
“找你家将军。”老人苍老的声音说道。
“是。将军让我领着你们进去。”奴仆答道后示意在府门的另一人，两人左右搀扶一个。
“既是如此。那便麻烦了。”
“没有的事。小心台阶。”奴仆说完后，就领着他们去往书房。
书房
到书房后。诸砂便开口：“你们也退下吧，不需在门口站守。”
“是。将军。”奴仆们低头退下，带上了门。
房内只剩三人时，只见刚刚的老人老妇用手从耳旁撕下了“脸皮”丢在了地上。显露出年轻的脸。
“...你们每次都这样，累不累。”看见两人的动作，诸砂开口道。
“你想试试？”男子答道。
“...今早去你们那屋子也是那“脸”。咋地，荒山野岭的也怕仇家上门？我记得你们以前可没这么胆小。”诸砂没搭理男子的揶揄，自顾自的说道。
“不小心可不行啊，你老爹和你二哥现在可是盯着你呢。我们又不是将军你，说不定哪天被发现可不就完了。你说是吧，清。”男子转头朝他旁边的女子说道。
“嗯。”女子回答。
“进来有一会儿了吧，也不让我们坐。唉。”男子转过头拉着清朝着房内的空椅凳走去。边走边说。
诸砂看着男子的动作。说：“你前面还有位置，为何不坐？”
“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将军什么时候好男色了？”男子就笑起来答道。
“...”诸砂没搭理，随后问到“有回信了吧。”
“有了。”清眼睛看向他回答道。接着说：“我们的人在那里，过些时候就会有动作。”
“大概多久。”
清没有立即给答案，而是开口道“诸砂。可能这是我和磷最后一次做这样的事了。”
诸砂看着清，又看着磷。低下头轻声道：“我知道了。”
两人看见他这样，磷突然笑了。率先开口：“诶，早晚会有那么一天的，我还在这呢，你搁我这吊丧呢。”磷说完后诸砂抬起头，看着男子。剑眉挑眼，高鼻苍白的脸唇，加上消瘦的脸衬的那眼在火光的衬托下有种莫名的诡秘感。而他身旁的女子柳眉象眼，不高的鼻骨加红唇。脸上没什么表情。和刚认识一样没什么变化。而磷，刚认识他时表情多变，是一个变幻莫测的人。那个时候三人自由又快乐。当然多数都是他俩哈哈大笑，清则一脸淡漠。直到磷中计中毒，而这也是因为我。
磷看到诸砂盯着他俩看不说话，也知他在想什么。说：“可能是以前杀了太多人，所以如今这样。不能快速的了结吧。不过也值了，是吧。砂。”说完大笑起来。旁边的清听到这里，头低了下去。与其说是毒，不如说是巫术。是的。无药可解，无毒可破。只会一日一日加剧，就算最后全身起泡腐烂，只要心脏还跳动，人也可清楚的感觉到。若是有人想帮了结，别人想帮助时，那人也会立即身亡——间流。之前她打听到这样的结果时，不忍他后期这样折磨死去，便告诉他说：‘到中期时她就会动手。’而磷则说‘不想看到她死在自己的眼前，也不要告诉诸砂这是巫术。若诸砂还在怀疑，便告诉他这是无可解的毒。等到中后期，若她愿意。两人便去深山老林，不再过问任何事。在这期间，若诸砂有所求，自己必应。毕竟他和自己一样，世间不容他。他现在大概还没察觉吧。’所以诸砂现在就算察觉到不对，也无处可问。来时磷的脸上有一两个泡，也提前遮掩好了。而且现在是晚上，坐的不太近也看不清。之后清抬头看向诸砂。说：“你想要多久。”
诸砂向后靠。眉眼弯弯的说：“那就，半月后吧。那天刚好是寿诞，大礼总是需要隆重感的，不是吗？”
“你还注重什么隆重感？怎么?一两年没见开始“养起生”了吗？砂。”磷听完他说完就接了话。
诸砂靠在椅背上。看着书桌。随即轻笑出声。说：“说起来，能坐在那个位置上还是靠我们三呢。可是后来呢？你两现在得住在荒山野岭。而我只得在这没有生气的地方...”说到后面，越说越小声。
书房陷入短暂的沉默后。这次磷没有了嘻嘻哈哈的模样开口道：“砂。如果当初不是攻打比味国，你也不会...”变成后来这样嗜血。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磷。能结识你包括后来的清。我，从未后悔。至于你没说完的话，我只想告诉你，即使没遇到你，总有一天也会变的。因为血液里的某些东西不会改变的。你不要多想。”诸砂听着他说，上身向前看着磷说道。随后又说：“既然不能随欲。何不高兴的收场。”
一时间只有噼啪的火声
“这么快就这样想了？你不想再往后看看？说不定不用这次，过几月就会有你喜欢的了。”一阵沉默后，磷开口。
诸砂沉默一会儿后，说：“到时候也不知到哪去找你们了。既然这次决定动手，那就得还是要有音乐或歌舞。这样也不枉费尽心思挑选时间了。”
清和磷看着他说完。然后两人看向对方，心里同时一个想法：‘他知道了我/他隐瞒了什么。’随后三人又聊了一会。清开口道：“得走了。不然对我们不利。”
“嗯。是时候该走了。”磷接话。随后两人站起身，清走向地上的“脸”。捡起。返回先给磷盖上，因为诸砂已经朝这边走来了。等诸砂走到面前时，清已经在戴自己的“脸”了。随后从怀中拿出一个暗红小瓷瓶递给诸砂。诸砂低下头看着那小瓷瓶。接了过来。
“你下午走后，我和磷想着怎么用这。想了好几种也不知该用在何时。不过你那时说的关于不详之物，我们也听说过。版本很多，取了最多人说的。过两日就会在这里听到。”清看着诸砂接过了瓷瓶开口道。
“你好歹怎么说也是一将军，怎么会想出这主意？脑袋生锈啦？如果用这，会猜不出吗？到时先别说不如愿，我们能不能再见都是问题呢。别忘了他坐上那位子前干的那些事。”包括你，诸砂。磷看着诸砂开口，说下半句的时候声音忽转低沉。
“我不怕死，也不怕被折磨。”诸砂看着磷接了他的话。
“我当然知道你不怕。但你想就那样结束吗？你刚不是说要有隆重感吗？”你当然不怕。就像你的母亲——颐姬。就算你得宠爱最多，你的命也不在你手中。诸砂，你才刚满十七。他既然现在是要平和，谁动谁死。后面的话磷没有说。
“这就可惜了。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竟然没地方用，诶。”诸砂看着手中的瓷瓶故作惋惜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你也会有觉得可惜的东西吗？”磷听完他说完，口气嘲讽的说道。
诸砂听完把手放下。然后说：“不久便是庆祝。保重身体。”
两人听后，转身向门走去。诸砂随其后。打开门后，说：“小心。”
两人点头。两三步后磷转头：“那件事，你打算什么时候说。”
“过些日子...吧。”
磷看他这样心想：‘诸砂。你是不是不打算说。’开口：“走了。不用送了。”
诸砂看着慢慢消失的两人，去屋内把火灭了后。关了门，借着月光往陆韧房屋相反的屋子走去。
怡蜒殿
此时侍女们正帮沙吉王退衣准备休息。侍女们把衣服放好后。沙吉王就让屋内的人全退下了。只留个小太监在门外站守。他躺在床上，想着今天一天发生的事，右臂抬起捏了捏鼻根。想着：“该拿你怎么办呢？诸砂。”第二天从君主殿回来，想着早饭还有一段时间，就去往沁清殿坐下，刚想拿起昨日没看完的书继续看。门外小太监匆忙的走进，并告知夏王后往这来。沙吉王听后犹豫了会，告诉小太监：“若是王后来了，让她直接进来吧。”
“是。”小太监听后便低头向后退了。
小太监刚出去一会，门外传来他的声音：“王后。大王让您直接进去。”
夏王后进来先是向沙吉王行了礼。便开口道：“大王。”
“何事。”沙吉王拿着书开口问道。
“你不担心诸砂吗？”
“他怎么了吗？”
“大王。诸砂幼时没了母亲，都是小童在照看的。”
“然后呢。”沙吉王抬头看向夏梨。
“他本来不是现在这样的。颐蓉病逝之时我答应过她的。”夏梨停顿，然后有点激动的开口：“若不是您后来把他抢去，帮您到处征讨...”
“住口！你可知你在对谁说话！”话未说完被沙吉王打断。
夏梨看他这样愣了一下低下了头，随后又抬头直直看着沙吉王。
“诸砂的事情，孤自会看着办。”沙吉王看她这样语气轻柔了些说道。
夏梨听完，没说什么，行了礼便出去了。而沙吉王也没什么心思再看什么书了。唤来门外太监，说：“准备早饭吧。”
“是。”太监回答。随后沙吉王摆了摆手，让他退下。
夏梨听到昨日诸砂在君主殿说的话，还有今早他在殿内什么话都没说。想着能在殿外碰到他，便急匆匆赶来，但没遇到。然后才去的沁清殿。出了沁清殿后准备回自己的住所，招来身旁的丫鬟对她耳语。给了她件东西。随后走了。丫鬟则是步履匆忙的往宫外走去。
仁良府
这边陆韧正在用早饭时。奴仆小跑着进来低着头告诉陆韧‘夏王后请她入宫就餐’。
陆韧看着面前快摆好的饭菜，说：“我知道了。”然后站起身走出饭厅去往屋内。过了会，身上的衣服已不是刚刚那身。碧绿底白边加淡粉外套。出了府门随着丫鬟进了宫。
陆韧刚走，诸砂就回来了。见饭厅只有自己。左右望了望，身后的丫鬟上前说道：“禀告将军，刚刚夏王后传话让夫人进宫进餐了。”说完往后退下。诸砂听完坐在饭桌上吃了起来。
曲容宫
这边夏梨让丫鬟们上着早饭。这时丫鬟进来通报：“禀王后，仁良王妃来了。”
“知道了。”说完起身往外走。丫鬟其后。
“你刚准备吃早饭吧。”夏梨来到门外见到陆韧说道。
“是的。王后。”
“走吧。我让他们准备了你喜欢的栗子粥。”
“是。”说完跟着夏梨去往饭厅。
饭厅
“夫人喜欢的栗子粥端上来了吗？”到门口时夏王后问道。
“禀王后。刚刚端上来。”这时靠近饭厅门一丫鬟说道。
“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这里只留夏桃就行了。”
“是。”丫鬟们齐声说完后都退下了。
“你现在在门这里看着，没我允许，别人不可进。”夏梨看着前方说完，她身旁的丫鬟点头退下。随后夏梨转身拉住陆韧的手进了饭厅。
待两人都坐定后，陆韧首先开口：“王后。”
“你先尝尝看这栗子粥合口味吗？”夏梨打断，并把栗子粥往她面前推了推。
陆韧看她这样，也不再说什么。拿勺子舀粥喂嘴里。然后开口道：“这里面放了诒糖吧？”
“怎么？过甜了？”夏梨问道。
“没有。很好吃。”
“这诒糖是不久前砂儿拿来的。说是今年收成不错，较前几年多。”夏梨便笑边说。随后又想到什么，开口：“诸砂，最近忙吗？”
陆韧放下勺子。看着冒着热气的栗子粥说：“昨晚有两人来访，之后也没回房间。想必是去了另间屋休息去了。”说完又拿起勺子开始喝粥。
夏梨看着陆韧一脸平静的说完，又转头看向门外。说：“明明要入寒冬了，这大早上的云就像大火一样。”
陆韧听她说完，咀嚼的嘴一顿，随后继续。一时间两人没再说话。
早饭过后。陆韧告别夏梨，临走时夏梨给了她两个她用绢布自绣的两个图腾荷包。一个绣有兰草。一个绣有停靠的蝴蝶。陆韧接过后道了谢，就回府了。
回府的路上，陆韧的思绪飘到了和师傅从比味国逃出到不远深山竹林生活的日子。
师傅受伤，虽不致命，但也不可小觑。她每天只能在山上采点简单的药草。师傅和她说过‘若是现在下山买疗伤类的，会引人注意。也不要生火。小心为好。’一晃快两月，但师傅的伤，因只有简单的草药，两人吃的几乎也都是野果野菜。一个星期前才生的火，之前两人吃的野菜也都是吃生的，导致伤口恢复的很慢。现在只能慢慢站起然后慢慢的走两步。这天她刚把师傅扶起来后和师傅说，准备下山去附近的街上买点熟的荤食，再到药铺抓点药。师傅有点犹豫，心里想：也过了将近两月了，现在去药铺也不会太惹人注意。这样想着，便吩咐她说“快去快回。”
“我回来前，你先吃着我早上摘的野果填填肚子。若是太阳下山了，不见我回。禾，你也赶紧去别的地方吧。”陆韧站在她师傅床前眼睛看着她师傅说道。
禾看着她，良久。说：“我知道了。小心。”
“嗯。”说完去她那包袱里拿出四五个布币。然后把包袱系上拿给了她师傅。转身走出，关上了门。
陆韧下山途中，脑中回想着她那天见到的那双眼睛。以及那个人带给自己的兴奋感。这样回想着，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竹林，心想：“若是能认识他该多好啊。”
来到街道的陆韧已接近中午。她先去药铺买了三包药，随后到摊贩买了三蒸饼。之后到酒楼打包了一只烧鸡。又买了弩和几只箭让老板拿布包上背上背就往回走。走到竹林一半时已近下午，吃完一个蒸饼。好似听到了马匹的声音。朝这边来。赶忙把背上的布取下，放到了不远处的草丛。折回的途中，看到两三匹马从她前面跑过。然后，看到了马背上的其中一人便是她心想之人。一段距离后，有人拉了缰绳使一马紧急停下，看向她的方向后又转头，和她心想之人说着话。然后诸砂转过头看向陆韧，虽然好像在说什么，但隔着一段距离听不清。陆韧看到后赶忙低下头。之后再抬头那三人已经离开了。此时她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并想：‘我，真的又遇到他了。’站了一会后，赶忙把布从草里拿出，往之前那个弃置的房屋走去。
“禾，你肚子是不是超级饿了。我买了烧鸡，这家店的生意好好啊，肯定不错。”边推门边说着的陆韧，看向竹床上的人。
“嗯。”
陆韧走近后，伸手放在对方额头上：“你又发烧了？等着，我去打点水，生火熬药。”说完拿着土锅出去打水。过了一会，又蹲在灶台前开始打火。之后打开两包药，从里面各拿出两味药，又封好，接着拿起灶台上的碗出去打水。把禾扶起让她保持半躺把碗放在嘴边让她喝下。
又让她躺下。做完这些天已经有点黑了。把灯点上。把药倒入碗中。
“禾。起的来吗？”陆韧来到床边轻轻摇了摇，把手放到了额头，‘没有下午那么烫了’。
“嗯。”
“那起来把药喝了，喝了药，伤好的也快...要我扶你一把吗？”
“不用了。早点好也可以早点离开，这里...也不太安全。”
“嗯。确实。”
喝完药后，禾看着陆韧：“你今天几时回来的。”
“傍晚。”
“那你在途中可遇到什么人吗？”
“遇到。”陆韧回答后突然想起了什么，赶忙问道：“是有什么人来过这里吗？”
“没有。只是恍惚听到马匹的声音，然后起身走到炉灶旁。但也没见有人进来。之后就没听见什么声音后又返回到床上了。”停顿了一下:“怎么。你遇到的人对你怎么样了吗？”
听到这，陆韧放下碗：“师傅。上次去找你时途中遇到了一人，今天又遇到了。有点开心。”
“哦？既是这样你低下头干嘛？遇到心上人了不是很好吗，想嫁人了？抬起头来。”
“也不是。也是。”
“嗯？那不是好的吗。其实我还担心如果我这次好不了了，你该怎么办呢。”
陆韧抬起头，看着禾：“你怎么这么说。前两天换药时，已经结痂了。这只是皮外伤吧？很快就会好的。你不是喜欢好酒吗，如果我真嫁人了，那指不定能喝到多少好酒呢。”
禾愣了一下。：“哈哈哈。你今天话好多啊。”
“...”
“对了。你说是之前遇到过的？”
“嗯。就是感觉和他在一起，那我什么都不用怕...只是”说到这，陆韧停顿
禾没搭话。只是看着
“只是好像也不是。不清楚了。”
“我能问问，你第一次是在哪遇到的？”
“就是离比味国五六里的时候...遇到的。”说到后面声音也变小了。“禾...”
禾抬手摸向陆韧的头：“怎么会是那时候呢...那你还是不变吗。”
陆韧听完没说话，站起身把碗放到桌上。背对着低声说：“我不知道了。”
看到她这样。禾开口：“你就遵从自己的内心不就可以了。毕竟是你自己的人生。我也不可能一直护着你。...只是要会保护自己一点，毕竟对方也不是什么凡凡之辈。”
“那今天下午他是来...”说到这里陆韧抬起头看向对方：“禾。是不是看到你了”
“...没做什么。只是聊了几句。”
听到回答，陆韧站起来面对对方：“那你刚刚说他们没进来不是吗，那...你出去了？！是吗。”
“别紧张。我不是说了，只是聊了几句。而且，没有对我动手的必要。”
陆韧一愣：“什么...意思。”
“你应该也察觉到了。只能算是擦伤，将近两月伤口才有结痂的迹象。这也太奇怪了吧，不是吗。”
“是在擦伤时就中毒了吗？既然你早知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无解。慢性的。庆幸的一点，只是侵蚀内部。死时也不会显露在皮肤上。这样挺好。”禾说完后轻笑一声。
“多久。”
“按照现在这样，大概...半月。”
“是..他吗？还有，屠杀了比味国。”说完，陆韧头低了下去
禾看着陆韧没立即回答。把头转过看着床尾开口：“是，也不是。”说完后看着陆韧招手，示意她坐在床边。之后开口：“你还记得之前我问你，那里住的都是什么人吗？虽然不像其他地方那样人多，但比味住的确实都是会占卜的。但也不仅仅，还有制药和巫术。虽然大部分的人都做个本本分分的普通人，但也有心怀不轨的人。当然这不是重点。你知道既会占卜还会制药和巫术这样的如果就这样下去会怎样。我也不是不恨诸砂，但伤我的不是他。”
陆韧看她停顿：“诸砂？是那个人？”
“你倒是记得挺快。”禾调侃。
“就算是这样，但也不用不留活口吧。”陆韧倒是没理调侃，问道。
“我想不光是我，可能几乎所有人都累了。好几年前开始，就不曾看见有新的生命了。你可能会想这样简直就是‘自杀’行为。但整天提心吊胆过着被人忌惮还有三五不时听到认识的外出时，回来的只是一具尸体。这样发生的次数多了后，就感觉有点麻木了。与其这样下去，那样更好一点吧。”
“那等明后天你恢复更多体力后，我们就离开这。好吗。师傅。”说到最后声音都带有些颤抖。
禾没回答她，把目光转向了门那：“将军还真有耐心，那么久都不吱声。”
陆韧听到禾这么说马上站了起来，看向门。随着门被推开，看见了走进来一人。等走近时，陆韧的眼睛慢慢睁大，垂于双侧的手掌攥成了拳:“屠杀了那么多人，现在这样是来做什么？！”
“屠杀？”低沉的声音。来人正是下午见过的诸砂。
“他们都不会武，那么多的人命。单方面的杀戮不是屠杀是什么。还是说这对于将军来说只是日常的取乐，很享受其中。将军的乐趣可真是不敢恭维。呵。”
只见诸砂坐在了桌下的竹凳。然后抬头：“你刚刚也听到了那位说的。”
“那又怎样？这也改变不了事实。”
“我没什么好说的。”
“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诸砂看向禾：“下午说的话可是真的？”
“你若不信，何必返。再说这桩交易对你也不会有什么损失。”禾答复道。
“是不是真的。”这次诸砂没用疑问句。
“你也看到了。你就放过她吧。”陆韧看着诸砂，此时她也不知道。心情复杂。
房间陷入沉默。好久后。禾说道：“是真的。”
诸砂站起来，走向竹床。从怀中拿出一个深蓝色瓶子递给禾：“你最好别骗我。”
看到这，陆韧赶忙准备抢过。但被诸砂打晕，倒在了地上。
等到她再醒来时，发现四肢被绑，眼睛也被遮住。左右动了动，好像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听着马奔跑的声音。想起自己被打晕。想着：既然对方没要自己的命，那就说明有需要自己的地方。好长时间过后，马匹停下了，接着自己就被扛起着步行。走了一段，被摔了下来。接着蒙着眼睛的布被解开。虽然是在屋内，但由于是白天，眼睛不自觉的咪起。还没等适应，就听到头顶传来声音。
“在哪？”
陆韧睁开眼，看向那人，诸砂。之后开口：“笑话。你要找东西，问我做什么。”然后看了看四周，这不就是那晚她找到禾的地方吗？说：“怎么？你不熟悉这个地方吗？要找什么东西将军你应该比我熟吧。”
“我没时间和你在这浪费。还记得我给那人的瓶子吗？她那日当着我的面喝下，今天刚好是第四天，如果没有再给她真正的解药。那她就死，而我也还有别的时间。”诸砂说完拿出粉色瓶看着陆韧。
陆韧看着那瓶子：“你想要什么？”
“那日你两喝的酒。”
陆韧听完后，看向一角：“叶月。”
诸砂走到她刚刚看的地方，看到名字后抬起酒后，地上挖出一个洞，看到了一个小盒子，打开看到了三粒药丸。放入怀中。又扛起在地上的陆韧走出房间。
“你要去哪就去哪，把瓶子给我。”刚说完的陆韧就被扔进马车内。然后被蒙上眼睛。这次时间不像之前那样长，马车就停下了。然后隐约听到什么。她挣扎着起来，就听到声音。
“你在做什么。算了，接下来你在这待两天。如果有什么念头，你知道的”接着脚绳就被解开了，然后被拉着下了马车。
“你答应我的呢？现在什么时间了？”陆韧被拉着走时开口。但拉着走一段后，仍然没听到回答。准备再次开口时被打断。
“怎么？你很担心？放心。那只是个空瓶子。话说，你两认识时间也不长啊？对吧？陆家小姐。”
听到这陆韧也没在开口。貌似到了某间屋子后，然后听到对话。
“怎么样？好些没有？”
“嗯。感觉没前两天难受了。只是缓解而已。”女声回答
“我知道了。对了，这人先放在这两天。”陆韧答道。
“她是...你夫人？”
“...算是一种保险。”诸砂转身朝屋外走，想起什么。偏头：“眼睛上的布和背后的手不要解开。”之后走了。
陆韧被扶着坐在椅子上听到男声。
“你是..陆家小姐？”
“我不认识。”陆韧答道。
“是吗？那我就是认错了。不好意思啊，我身体不太好，还好你看不见，不然还有点难看呢。”男声继续说道。
“没什么。”陆韧答道。
“我叫磷。”男人介绍说。接着：“诸砂领着你过来，还以为是那位陆家小姐呢，但那位小姐眼睛应该不是看不见。因为...”磷的话没说完被打断了。
“姑娘应该是累了。我扶你去隔壁房间休息吧。等饭好了，我在敲门。你可以叫我清”清边说边扶起陆韧。
“隔壁?会不会打扰到你们了？不如隔开一间吧？”
“不会不会。隔开一间才会麻烦呢。就在隔壁好了。”陆韧刚说完就被磷接了话。
“那...便麻烦你们了。”说完后就被领着去到了隔壁房间。
“那姑娘就先在床上休息。”
“好的。谢谢。”陆韧说完后。便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她站了起来，想找找看能不能有什么东西能弄坏身后的布绳。但又要避免发出大的声音，只能慢慢的往前走着。走了一圈下来，大概知道了。坐在床上的她想着：‘这房间里除了床和桌子什么都没有。而且桌子上也没有什么。开什么玩笑。她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一直呆着。’这么想着的时候，听到敲门的声音。
“姑娘。我进来了。”清拿着一碗饭菜走了进来。放到桌上后就走过去扶着陆韧走到桌旁坐下。“因为诸砂说不能解开你背后的手，但你又看不到，所以我喂你吧。”
“不用麻烦了。你把我手解开到我吃完饭后在绑上不就可以了吗？”
“不行。你不知道诸砂有多恐怖。如果被他知道了，我命都没了。还是让清来。”磷走进来在桌边说道。就这样沉默的吃完饭后，又被扶着让她去休息。接着两人拉上门。第二天依然是吃饭然后休息。
第三天早上门被打开，陆韧坐起来，以为是清或者磷。开口道：“清?今天我的手实在很痛，你就帮我解一下吧。”没人回应，只听到脚步声已经来到她的面前。
“是我。”
听到这声音，陆韧开口：“诸砂。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要的东西也已经拿到了，没必要再这样对我了吧。”
“你不是想解开手上的布吗？”说完后拽起陆韧向外走去。
“准备走了？”清说道
“嗯。下次再见。”
“嗯。”
走了一段后也是被扔进马车内。这次马车的时间稍长一点。等到停下，被拽着走。然后眼睛上的布被拉下，适应一下后才发现已经天黑了。而且这屋也不似平常人家的。她抬头看向诸砂：“你这是什么意思？”
“以后你就是这府上的夫人。”诸砂看着她说。
“哼，这什么把戏。不是帮你找到想要的东西了吗？”
“你不是会占卜吗？留在这帮我占卜。”
“...诸砂。你还真说的出口。”
“就算你现在想要回到之前的竹林。你也找不到人。她已经走了。”
“你拿什么让我相信你。你这样。”的人。没说完的话就这样哽在了咽喉。她看到诸砂手里拿着绣着蓝黄线的兰花就这样展开在她眼前。
“怎样？你帮我，我帮你。”
“你帮我什么。”
“你还记得竹屋里我给对方的东西吗？那东西可以续命，所以要不要留在这帮我？”
陆韧偏头：“为什么选我?能帮你的人很多吧？”
“是很多。但每个人都有要做的事。你要做的就是在这里做夫人。毕竟你也是一个人。这样比较方便我做事，不会太引人注目。只是方便而已。”
“你为什么会知道？”
“毕竟那件事闹的还是有点大的。全灭啊。所以就想去看看。但越看越不对。除了奴仆，陆家的人竟然全都被划破了脸。你说有不有趣？”
陆韧转过头来看着诸砂：“我知道了。”
“不过你不用担心。可能不久你就会得到自由了。”
“那解开。”
“哈哈哈。差点忘了。别忘记从现在起你的身份。”诸砂边说边绕到对方身后解开布绳。之后走出房屋。
“夫人。已经回到府了。”
听到声音，陆韧回过神：“嗯。”快到饭厅时，看到诸砂出来。两人对视一阵后。
“来我书房一趟。”他说完往书房方向走。陆韧跟在后。
书房
“什么事”陆韧开口。
诸砂坐在椅子上盯着她一会，问：“好像好久没看到那只鹤簪了。”
“前几日用了。”边说边坐在离她近的椅子上。
“哦。我...”正准备说什么，陆韧打断了他。
“禾。真的还活着吗。诸砂。”
他就这样看着陆韧这样盯着他。开口：“前几日。你不是有收到信件吗？”
“那她现在在哪？反正用不了多久也不是夫人了。说了也没什么吧。”陆韧听到回答后说道。
诸砂站起身走到书桌后的架子上拿上一个长行盒子，之后转身走到她面前：“给你。”
陆韧拿过盒子打开。拿起看到一个金蓝白三色的花式样的簪子。
诸砂拿过簪子往她头发上戴：“这个不能用，只要你还是夫人这个身份就要一直带着。”
“这...”是什么意思还没出口。
“过一段时间就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这次真的不用太久的。”他打断陆韧的话。并往后退了一步。
“...我知道了。”说完后陆韧站起准备走时。想起王后给的东西：“你要哪个？”
看着兰草与蝴蝶的荷包。选择了蝴蝶。拿在手里看着：“母后还真是喜欢做这些贴身的。我要这个，这个适合我。”
陆韧看着他的样子：“挑个时间去看看吧。王后也挺想你的，”见对方没有回话的意思，她走出房屋朝自己屋走去。
如清所说。这两日街道上确实听到了他们说的那个版本，而且在殿上也有朝臣在互相私语。
仁良府
诸砂朝着陆韧住的屋走去。推门走去：“今日你和我去母后那里用早饭吧。”
“我知道了。”
“记得戴上那日的发簪。咳。”
不一会，陆韧就从内室出来：“你今日好像不太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诸砂回答。淡蓝粉色的衣饰和簪子，还有腰间的荷包。诸砂看了看，然后偏头：“你之前不是也说了么。我也好久没去了。昨日从殿内出来就看到丫鬟让我今日去。既然你是我夫人，那我带上你也应该的。”
陆韧听完后，和贴身丫鬟说了话。转头：“那走吧。”
曲容宫
“王后。仁良将军和仁良王妃来了。”丫鬟进来低头通报。
“诶？他俩一起吗?”正在梳妆的夏梨说道。
“是的。”
“今天戴蓝色的耳饰吧。”夏梨对梳妆的丫鬟说道。
“是。”
这边陆韧和诸砂在正厅等候。
“你很紧张吗？”陆韧看向诸砂。
“...没什么。”
“那你从刚刚就心不在焉的样子。”
诸砂听到后看向她。说：“没什么。”
听到这样的回答，陆韧转头。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
“诸砂来了啊。哎呀，王妃也来了啊。”夏梨进屋就看到这样的两人开口道。
“母后。”听到声的两人站起向夏王后行礼。
夏梨走近诸砂：“虽然我不是你生母。你果然选择了这个荷包呢。”说完眼睛转向诸砂。
吩咐完早饭后，夏梨看向诸砂：“今日冬至。厨房准备了羊肉。”
三人吃饱。诸砂上朝堂。陆韧则被留下看花园的景色。陪着几步到了亭。王后摆摆手。让下人退去。
“王妃。你看这桃树也有花苞了呢。”
“可能不久就会开了吧。”陆韧答道。
“不过，你喜欢甜的食物吧。”夏梨看向旁边的人说道。
“现在不是那么喜欢了，应该说不喜欢吧。”陆韧看着桃树说。
夏梨不再说话。留了陆韧吃晚饭就送她回去。
之后夏梨时不时让陆韧去她殿内。
转眼到半月
“大王。宫殿已守不住了。”报兵低头。
沙吉王看着殿外。又看着殿内臣子七嘴八舌。低头开口：“这一天终究是来了。”之后让零萝拿剑。
之后的之后。只听到反叛之人已被斩首。但有两人去向不明。还在追踪。那便是。仁良将军还有他的王妃。
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