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4237字 2023-06-05 16:32:20
我的竹马不认识我了,他有了女朋友,那就不去打扰。

可我视为唯一温暖的男朋友只是为了让我身败名裂,玩玩而已。

1

“均尧,你笑一笑嘛,不要老是板着脸呀。”

我回头,看见我的竹马的笑了笑,宠溺地看着祝希瑶。

祝希瑶看见我了,拉着唐钧尧过来说“嫂子,这是我男朋友唐钧尧,这是我哥的女朋友林苏沫。”

“好久不见。”我看着他熟悉的眉眼说道。

“我们认识?”我的竹马皱了皱眉问道。我还没来得及疑惑,祝希瑶说“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唐钧尧立马就不想了,点头说“好。”

“你们去吧,我吃过了。”我心想他可能是想避嫌。

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一如小时候的我们。

2

我跟唐钧尧住对门,都是半留守儿童。

偶然一次,经常加班在外的妈妈接我回家,看见小少年孤独地坐在门口望着远方,我正是好奇心旺盛的年龄,总是忍不住让人探究。

之后我常常去找他玩,一开始并不搭理我。

契机是那天,我看见一群小孩说他是没人要的坏孩子,踢他的积木,我冲过去捡起积木拦在他的面前。

“你们再欺负别人,我告诉你们爸妈去,哼!”

我回头把积木递给他说“以后我跟你玩,我保护你!”

他眼睛亮亮地看着我“嗯!”

逐渐进入了他的生活,两小无猜。

再后来,他妈妈自杀了,在他面前。

“听说他妈是被小三了,男方不负责。”

“在餐厅打工的时候被原配闹事被辞了。估计是撑不下去了。”听着邻居们议论纷纷。

我敲了敲对门。

打开门,我看见桌上泡面冒着热气插着腰说“唐均尧,你这么好看怎么能吃泡面呢!”

“沫沫,我是不是多余的,不然为什么都不要我?”唐钧尧低垂着眉目,眼睛里满是赤红。

我愣了愣,紧紧握住他的手“唐钧尧!不要胡思乱想,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走下去的。”

“好。”唐钧尧的眼神泛着浅浅光影。

早上天刚亮我就起来精心做了早餐坐在门口等着。

“给,早餐”我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他接过,嘴角微微上扬。

“你刚刚笑了吧,是笑了对吧,唐钧尧真好看!”

“晚上兼职你累不累啊?”

“我给你做好吃的,不要吃泡面啦!”

“周末我们去新开的甜品店吧!”

“不累”“好”

我碎碎念着,他一一回应。

少女走走跳跳说说笑笑,头顶的红枫叶一片片落下,身旁的男孩眼神追逐着眼前的天使。

2006年,高三,我的妈妈查出了癌症,父亲失踪了。

妈妈说不想浪费钱没有治疗。

当父亲同事上门说“您的丈夫牺牲了。”我这才知道父亲是缉毒警察,意识到记忆里偶尔回家给我讲新奇故事叫我“小丫头”的父亲没有了。

母亲大受打击,过了一两个月就走了。

我沉默地处理完后事,像是燃尽了明媚的火,好累。

唐钧尧全程默默陪着我。

回到家我崩溃地哭了“唐钧尧,我没有家了啊。”

“沫沫,有我,需要抱一下吗?”唐钧尧坚定地看着我。“我一直想跟你说我喜欢你!我们以后一起努力?”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身上。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唐钧尧,我好喜欢你……只有你了……”

为了哄我开心,带我去菜市场,因为这里很热闹。

看着砍价的唐钧尧“看不出你这么清冷的人还会砍价嘛。”

“我冷吗?”他愣了一下。

“不冷,不冷。”我笑嘻嘻地说着,当然那是只对我。

每天一起探讨学习,上下学。

“唐钧尧,你刚刚为什么放开我的手?”

“在校园里对你不好。”

虽然我明白是这个原因,但还是想听他亲自说。真好。

那次周末,却什么都没有了。

天气很好,跟唐钧尧去了郊外爬山。

意外发现一片花田。

“唐均尧!这是不是是罂粟花?”我惊讶道

“前几天才有个人过来发现这,再被发现,小心你们的小命。”

“是”“下次注意”几个壮汉走了过来

唐钧尧意识到不对劲“跑!报警,别怕。”

学生怎么跑的过大人,他故意停了下来。我回头看他。

“跑,别回头”他大喊着。

警察来了,这里的毒贩窝端了,唐钧尧不见了。

3

唐钧尧不在的几个月后,来了一位转校生。

“你好,我叫祝承瑞,认识一下”面前这位含笑说话的就是转校生。

“林苏沫”我看了他一眼回道。

放学后。

“好巧,你也走这条路吗?”祝承瑞几步追上我。

我没理,他也没在意。

一路想着唐钧尧还在不在,有没有好好吃饭。到家了,突然听见对面开门声。

猛的抬头。

“真的很巧呢,我们住对门。”

“你为什么住这?”我看着对面有着温柔眸子,完美俊逸的脸,仿佛从少女漫画走出来的人。

“房东说上一个住这的人接连出事,想急卖,我离家出走了,就买了。”

看起来是个有故事的人,不过跟我无关,我点了点头,关门回屋。

下楼上学遇见他,“给,多买了。”祝承瑞拿着新开那家甜品店的logo袋子。

“谢谢,你是有什么事吗?”我没拒绝,我好久没去这家店了。

“小同学,我可以叫你苏沫吗?”他望向我眨了眨眼睛“我们离得这么近,以后一起上学吧。”

“好”不知怎么我答应了

一起上下学,祝承瑞每天都多买了一份甜品。

到后来明目张胆地来班里找我,我生日的时候甚至用直升机从天上撒玫瑰。

他说“我可能要记过了,但是我的荣幸,林苏沫,生日快乐!”

周围起哄的声音在怒气冲冲走过来的老师散了,祝承瑞还是被记过了。

……

“苏沫小同学记得来看我篮球比赛哦”祝承瑞说完,他身边的兄弟起哄“嫂子一定要来哈”

“别听他们乱说,就当是给你买早餐的报酬吧,期待你了给我加油呢”不等我回答他就跟他到兄弟们走了。

这种雄竟行为,让我笑了一下。可能因为以前都是跟唐均尧同行,并没有明目张胆的靠近我的男生。

我去迟了,比分落后,看见祝承瑞不断看向观众席,终于看见我,笑了一下。

“祝承瑞发力了呢,好厉害,真的太帅了吧!”就听见旁边的姐妹激动的说着。

我望向在场上跑动的祝承瑞,那是我曾拥有的肆意张扬。

“苏沫!你不来我可能就输了呢”我回头,阳光下他的笑容像是雨后的彩虹。

一直到上大学依然追逐着我。

大一,母亲祭日,去了墓园,我看着墓碑上父母的黑白照片。

这些年只有我一个人,靠着抚恤金生活。

“爸,妈……丫头长大了,好想你们啊。”

乌云聚集,下雨了。没有带伞,在雨中翩翩旋转,我喜欢这种感觉。

“小心感冒。”温润的声音响起

我睁开眼睛望向祝承瑞“我们试着在一起吧,祝承瑞。”

“好”他依旧温和地笑着。突然发现他好像总是带着笑意。

隔天我就遇到了我的竹马,唐钧尧。

4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学校后街上。

“你好,你是我哥的女朋友吧。”骤然听见带着自信张扬笑容的女孩说道“我叫祝希瑶,我哥给我看过你的照片。”

“你哥怎么没跟我说你……”不等我说完,祝希瑶跑着走了“我去找我男朋友了,他还等着我呢,下次聊吧”

走到红枫叶树下,回头看见曾经心心念念的竹马唐钧尧跟祝希瑶的打闹。

我思绪翻滚最后只剩一句“好久不见”

他问我是谁,是为了避嫌吧?

女孩拉着他的手笑笑说说,男孩含笑回应。

他还在,有了自己的生活,挺好的。

5

周末,早起,出门跟祝承瑞约会。

“看看我的女朋友回头率多高,一个个都往这看”祝承瑞总是这么温柔,即使调侃也是含笑的,看向看着你的眼睛总会沉溺于其中。

“我们明天去胡峰山看日出,今天去海洋馆吧。”

我一阵恍惚,爬山啊。

“好。”做个告别吧

海洋馆给人的印象总是梦幻的。

但我望着这待在小小水池的白鲸。“它应该是悲伤的,压抑的,不自由的。”我想。

回宿舍路上。

“回去早点睡觉,不要熬夜。”祝承瑞一点点嘱咐我“入秋了,注意保暖……”

“你为什么喜欢我”我突然说道

似乎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看向别处,他说“一见钟情吧。”

“初见时,你就像那雪滴花,在茫茫雪海中伫立的一抹倩影,带着不容于天地的嫩绿,想……”

“什么?”我看了看他。

“没什么,就是想靠近你。”他盯着我看了看,许久说道。

6

第二天没能去爬山。

听祝承瑞说,祝希瑶跟唐钧尧吵架了,祝希瑶跑出去的时候遇到了几个混混。

唐钧尧赶到的时候祝希瑶正被撕扯衣服,祝希瑶被吓到了。

跟祝承瑞去看望她时,她看见我,眼神似乎闪烁着什么。

“均尧哥哥……我只要你,你别离开我好吗?”祝希瑶拉着唐钧尧的手一副快哭的模样。

“不会的,你别乱想。”唐钧尧摸了摸祝希瑶的头。

7

迎新会排练,祝希瑶拉着我过来“苏沫姐你就来看看嘛,你是女孩子肯定比唐钧尧那木头更懂”

“这件裙子好看吗?”

“苏沫姐,你给我化妆吧”看着眼前人的眉眼,天真活泼,何曾自己也是如此。

祝希瑶跳完舞“怎么样?均尧哥哥,苏沫姐,好看吗?”

“好看”唐钧尧柔和的目光只看向祝希瑶。

“苏沫姐你带了充电器吗?充完电明天给你呢。”祝希瑶说着把手机递给了我。

充上电,祝希瑶拉着我跟唐钧尧出去“去找我哥哥一起去吃烤肉吧。”

“你们怎么认识的?”我透过烤肉的烟雾看向祝希瑶。

祝希瑶神色莫名地看了我一下,好似错觉。

我这才知道唐钧尧失忆了,浑身是伤被祝承瑞带回了家。

“啧,还得感谢他失忆了,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拆散他们。”

“嗯?谁在说话?”我看着都在吃东西的众人,摇了摇头“应该是听错了吧?”

“怎么了?我当时路过就带回去了”祝承瑞笑了笑

“与其让你们继续接触不如带我身边。”莫名其妙的声音,让我有点疑惑。

原来从这天开始就听见了我男朋友的心声。

8

第二天,昨天学校礼堂失火了。

祝希瑶没有拿回手机跟充电器,一直充电短路引起了火灾。

监控只看到了我充电,被记了大过。

“苏沫姐姐,抱歉啦。”祝希瑶笑嘻嘻地说“没关系,我们家很有钱,我哥以后养你”

我看向唐均尧,他抿了抿嘴想说什么又没说,神情冷淡地看着我,站在祝希瑶旁边。

“祝承瑞,你怎么想的?”我问祝承瑞。

“沫沫,我一直在你身后。”祝承瑞顿了顿“但希瑶是我的妹妹,而且监控……”

“最主要的当然是想你身败名裂啊。”

我抬头,想看看他说这话什么表情,撞上他的目光,还是那么温和坚定的神情。

心想大概是太伤心了,出现幻觉了。

我默了一瞬说“可是我好难受……”

祝承瑞垂下眸,慢慢拥我入怀“有我在,这次是希瑶不小心,她已经知道错了。”

“好吧,我作为嫂子就大度点。”

我就像抓住黑暗中唯一的火把一样,殊不知也可以焚身。

9

我走在楼道,总感觉有人指指点点。

“你就是祝承瑞的女朋友吧,看你长得不错,不如跟我吧”一头银发的男生轻蔑地说道,走进了教室“你已经有污点了,祝家不可能让你进门的。”

说着他身边染着五颜六色的二流子走向我

“洛少看上的人,总是不错的”

“洛少你不来玩玩吗”

银发男生走过来,冰冷厌恶地看着我“不配,我倒要看看祝承瑞知道了是什么表情,他凭什么被我爸妈拿来跟我比。”

我拼命地躲着这些人的魔爪,可教室就那么大。

路过了没见过几面的班主任,银色头发男生招了招手。

“洛少,有什么事吗”

面前男生嘲讽地看着我希冀的眼神说“去门口帮我把风。”

“是是”没看我一眼就走了。

退到门口,发现门被反锁了,无路可退。

“还想跑?”一个黄色头发的说着就把我拽了过去,丢到课桌上抄起凳子往我腿上砸。

乘其不注意我爆发出最后的力量,从课桌翻滚落地,猛地撞破玻璃,与玻璃碎片一同坠楼。

浑身没有不疼的,意识恍惚间看见了鲜血混杂着玻璃,以及祝承瑞跑过来的模糊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