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一章
追凶十二年，我终于知道了杀害儿子的凶手。
但是当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就死在我面前，杀他的那把刀上还有我的指纹。
凶手是我吗？
1、
我整理了一下心情，摁下门铃。
「谁啊？」
吴文钧拉开房门，见到我愣了一下。
他是十二年前，我公司的法务主管，现在有着自己的律所。
十二年，他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同样的金框眼睛，同样的斯文儒雅。
反观我，十二年，黑发不剩几根。
「林总？！」
「别，别这么叫。」我惭愧地说道。
「快进来，快进来。」
吴文钧热情地将我请进家门，「正好，开了一片年份普洱，你给品品。」
我一边打量着屋内的陈设，一边走到茶桌旁坐下，「没结婚？」
「没有。」
吴文钧将茶盏推到了面前，我抿了一口，细细品味。
「怎么样？这是我一客户的私人珍藏。」
「不错。」
我一口饮尽，吴文钧给我续了茶，开门见山地问道，「这么多年不见，你变化很大。」
我笑笑。
「对了，怎么有空来找我？是不是公司有什么法务上的事需要我帮忙？」
「那件事后没多久，公司就没开了，就在你走后几个月。」
吴文钧轻叹口气，「换成是谁都无心经营了吧！对了，案子有结果了没？」
「有了一点进展。」
「哦？给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上你什么忙。」
我抿着嘴，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你还记得李声吗？」
「李声……」吴文钧回忆了一下，「没什么印象。」
「他之前是公司的员工，事发前几个月因为盗窃公司财物被我辞退。」
「噢，你这么说我有点印象了，怎么，凶手是他？」
「不是。」我抬起茶盏，端详着上面的花纹，「我杀了他。」
「什么？！」
2、
2008年，申奥成功后的第五天。
淅沥的小雨给沉闷的天空多添了几分阴霾。
一如我的心情。
我内心矛盾到了极点，失魂落魄地看着警方一点点将泥土扒开，当那件我熟悉的衣服露出一角，我哭嚎着扑了过去，却被警方拦下，让我冷静，不要破坏现场。
为什么？
为什么我同意不报警！同意交赎金！
绑匪还要杀害我的孩子？
我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抽打着自己的脸庞，当我瞥见那稚嫩的脸庞时，我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
我拖着麻木的身躯去往太平间，默默看着隆起的白布流泪，我没有勇气掀起哪怕一角。
至此，我用烟草和酒精麻痹自己，等待着警方的调查，等待着凶手被绳之以法。
然而，这一等，就等了三个月。
警方走访调查排除了我周围的人，现场遗留的几枚烟蒂也因为连日下雨的缘故，提取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案件陷入泥潭，警方告诉我，他们会继续侦破工作，让我耐心等待。
耐心等待？
我无心事业，解散了公司，变卖了所有资产，我要找到凶手，给我的孩子一个交代。
我要亲手复仇！
我本以为开始调查会很难，可在清理员工宿舍时，几枚旮旯里的烟蒂进入了我的视线。
红河烟！
我熟悉这个牌子，警方在现场找到的烟蒂就是同样的香烟，我哆嗦着手将烟蒂捡了起来，上面清晰的咬痕竟让我莫名兴奋。
相同的品牌，类似的咬痕。
我翻出员工名册，顺着联系电话挨个打了过去。
「只有李声抽这个烟。」
「这烟劲太大，李声每天要抽两包。」
「他这人抽烟就是咬着烟蒂使劲吸，恨不得吃下去一样。」
李声！
熟悉的名字。
一个因盗窃公司财物被我开除的员工！
我迅速找到他的电话号码，浑身颤抖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我不甘心！
我一遍遍拨打着这个号码，可得到的，都是让人绝望的声音。
我一定要找到他！
3、
2009年年初，我终于拿到了李声老家的地址。
那是云南昭通一个封闭的小山村，这里仅有几十户人家，仍旧在贫困线上挣扎。
李声并不在家。
他的家很破，土基墙摇摇欲坠，他的母亲长年卧床，父亲苍老枯槁。
我没有半点同情，贫穷不是犯罪的借口。
我恨不得用他们逼李声现身，可这样一个信息闭塞的地方，我即便是将他们碎尸万段，李声也不可能第一时间知道。
从同村人口中，我得到一条信息，李声有一个女儿叫李婷，08年的时候，得了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需要大量的钱进行治疗。
两口子带着女儿外出医治，就再也没回来过。
他总要回家！
我想！
于是，我在村里住了下来，等了整整三年。
这三年他非但不回家，甚至一个电话都没打过，一件东西都没寄回来过。
这三年，内心的仇恨将我的头发一点点染白，也让我更有耐心。
他既然不回来，那我就去找他！
无论天涯海角！
离开云南后，我跑遍了全国各省会城市，花钱请了不少寻人公司。
我让他们筛查本省叫李声和李婷的人，然后进一步缩小范围到两者的父女关系和李婷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的特征。
这种寻人方式我知道要很久，在此期间，我学了格斗、开锁等技巧，又自学了大量刑侦、心理、法律方面的知识。
我没法让自己闲下来，那会让我陷入一种莫名的恐慌之中。
每次寻人公司找到疑似李声的人，我都会赶过去验证，从2012年到2020年初这八年间，我都没有找到我想找的那个李声。
然而，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孩子忌日这天，我再次接到了寻人公司的电话。
我找到了李声，虽然他模样大变，可哪怕是化成灰，我都认得他，我终于能亲手复仇了。
4、
雨夜！
我戴好手套，利用自学的开锁技术，打开一道老旧的房门。
站到床前，我看着这个早已瘫痪在床的真凶，缓慢地抽出了匕首。
我不需要他的忏悔！
我要他给我的孩子偿命！
我双手紧握着匕首高高举起，克制着恐惧，压制着因恐惧带来的颤抖！
亲手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并不容易！
但，我不后悔！
我奋力一刺，突然，一道惊雷怒吼，电光闪烁，将屋内照得雪白刺眼。
李声猛地睁开眼，千钧一发之际，双掌挡了一下。
匕首穿透他的双手，扎在他肩头。
他惊恐地看着我，「林总！？」
他还记得我！
十二年了，他果然还记得我！
肯定就是因为我的孩子！
那幼小的身躯，稚嫩的脸庞，一切都历历在目。
愤怒泯灭了我体内残存的良知，我拔出匕首，再次扎了下去。
「不，不是我，不……。」
匕首没入李声胸膛，他大张着嘴巴，吐出最后几个字，「是，陈树，他，他……。」
李声没了气息，临死前，他的手挣扎着探向旁边的床头柜。
我喘息良久，却没有复仇后的快感，我身心疲倦不堪，目不转睛地盯着床头柜。
突然，一股悔恨袭上心头，我杀错了人？
不！
我不愿相信真凶另有其人。
真凶就是李声，现场的烟蒂就是证据。
我一遍遍试图说服我自己，可最终，我失败了，拉开了抽屉。
里面，躺着一本作业本，封皮上写着「作文」两个字。
我本想将抽屉合上，可姓名处划去的李婷两个字，像两柄尖锐的刀子狠狠扎入我的心脏，我鬼使神差地将本子拿了起来。
犹豫了一会，我没看里面的内容，而是将其卷成一团塞入怀中，之后，我清理了所有的痕迹，若无其事地离开了李声的家。
5、
深夜，我无法入睡。
李声的的话，像万千虫蚁啃噬着我的内心。
我翻开作文本，这是一封给李婷的信。
字迹歪歪扭扭，却一丝不苟。
「我叫李声，云南昭通人，2008年，我的女儿……。」
2008年，李声的女儿李婷得了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他和妻子两人来到我所在的城市，一边打工，一边医治。
由于对金钱的渴望，李声在我公司工作期间，盗窃财物，被我开除，失去了工作的他，只能先去人力市场打零工。
在此期间，李声结识了一个云南老乡——陈树。
陈树为人豪爽，出手阔绰，但好赌。
李声被他带着小赌几次，尝到了赚快钱的甜头。
在陈树的怂恿下，李声拿着好不容易凑的，给女儿治病用的两万多块钱走进了地下赌场，结果，输得一干二净。
李声的妻子在得知这件事后，负气离家出走，此后再无音讯，而李声本想一死了之，可无意中得知，陈树竟然是那个黑赌场的托。
怒火中烧的李声找到陈树想要回自己的钱，可却无意间撞破陈树绑架的事。
陈树以性命威胁李声参与绑架，并承诺事成后给他十万块的报酬。
然而，到了约定的时间，没有收到赎金的陈树红了眼，想要作出危害孩子的举动。
当解开装人的麻袋，李声发现被绑架的孩子竟然是我儿子时，他急忙出手阻止，两人因此扭打在一起，而我的孩子也趁此机会逃跑。
「我一直揪着陈树等林昊跑远，陈树下了死手将我打晕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我看见林昊就在躺在我面前，没了气息。」
「我骂陈树猪狗不如，连孩子都下得去手，陈树用枪指着我，让我处理尸体。」
「我挖了个坑，将林昊掩埋，和陈树分开后，我们彼此就再也没联系过。我辗转各处工地打工给婷婷治病，不敢回家，不敢联系家里，我想着，等婷婷的病好了，我就去自首。」
「2009年底，我在去工地的路上，救了一个年纪跟林昊差不多的孩子，我被车撞飞，就此瘫痪。那个孩子的家人很感激我，他们出钱治好了婷婷的病。」
「我终于没了负担，我终于可以放心地去自首了。可陈树却突然联系上了我，他警告我，如果我敢去自首，就杀了婷婷。」
「我不敢去自首，可这么多年，林昊的事折磨得我无法过正常的生活，我累了。」
「婷婷，看完这封信后，把它交给警察，警察会保护你，不要因为爸爸的死而难过，爸爸罪有应得。」
「李声绝笔。」
看完李声的信，我久久无法平静。
杀害我孩子的真凶，是陈树！
我要杀了陈树。
但是当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就死在我面前，杀他的那把刀上还有我的指纹。
凶手是我吗？
1、
我整理了一下心情，摁下门铃。
「谁啊？」
吴文钧拉开房门，见到我愣了一下。
他是十二年前，我公司的法务主管，现在有着自己的律所。
十二年，他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同样的金框眼睛，同样的斯文儒雅。
反观我，十二年，黑发不剩几根。
「林总？！」
「别，别这么叫。」我惭愧地说道。
「快进来，快进来。」
吴文钧热情地将我请进家门，「正好，开了一片年份普洱，你给品品。」
我一边打量着屋内的陈设，一边走到茶桌旁坐下，「没结婚？」
「没有。」
吴文钧将茶盏推到了面前，我抿了一口，细细品味。
「怎么样？这是我一客户的私人珍藏。」
「不错。」
我一口饮尽，吴文钧给我续了茶，开门见山地问道，「这么多年不见，你变化很大。」
我笑笑。
「对了，怎么有空来找我？是不是公司有什么法务上的事需要我帮忙？」
「那件事后没多久，公司就没开了，就在你走后几个月。」
吴文钧轻叹口气，「换成是谁都无心经营了吧！对了，案子有结果了没？」
「有了一点进展。」
「哦？给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上你什么忙。」
我抿着嘴，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你还记得李声吗？」
「李声……」吴文钧回忆了一下，「没什么印象。」
「他之前是公司的员工，事发前几个月因为盗窃公司财物被我辞退。」
「噢，你这么说我有点印象了，怎么，凶手是他？」
「不是。」我抬起茶盏，端详着上面的花纹，「我杀了他。」
「什么？！」
2、
2008年，申奥成功后的第五天。
淅沥的小雨给沉闷的天空多添了几分阴霾。
一如我的心情。
我内心矛盾到了极点，失魂落魄地看着警方一点点将泥土扒开，当那件我熟悉的衣服露出一角，我哭嚎着扑了过去，却被警方拦下，让我冷静，不要破坏现场。
为什么？
为什么我同意不报警！同意交赎金！
绑匪还要杀害我的孩子？
我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抽打着自己的脸庞，当我瞥见那稚嫩的脸庞时，我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
我拖着麻木的身躯去往太平间，默默看着隆起的白布流泪，我没有勇气掀起哪怕一角。
至此，我用烟草和酒精麻痹自己，等待着警方的调查，等待着凶手被绳之以法。
然而，这一等，就等了三个月。
警方走访调查排除了我周围的人，现场遗留的几枚烟蒂也因为连日下雨的缘故，提取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案件陷入泥潭，警方告诉我，他们会继续侦破工作，让我耐心等待。
耐心等待？
我无心事业，解散了公司，变卖了所有资产，我要找到凶手，给我的孩子一个交代。
我要亲手复仇！
我本以为开始调查会很难，可在清理员工宿舍时，几枚旮旯里的烟蒂进入了我的视线。
红河烟！
我熟悉这个牌子，警方在现场找到的烟蒂就是同样的香烟，我哆嗦着手将烟蒂捡了起来，上面清晰的咬痕竟让我莫名兴奋。
相同的品牌，类似的咬痕。
我翻出员工名册，顺着联系电话挨个打了过去。
「只有李声抽这个烟。」
「这烟劲太大，李声每天要抽两包。」
「他这人抽烟就是咬着烟蒂使劲吸，恨不得吃下去一样。」
李声！
熟悉的名字。
一个因盗窃公司财物被我开除的员工！
我迅速找到他的电话号码，浑身颤抖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我不甘心！
我一遍遍拨打着这个号码，可得到的，都是让人绝望的声音。
我一定要找到他！
3、
2009年年初，我终于拿到了李声老家的地址。
那是云南昭通一个封闭的小山村，这里仅有几十户人家，仍旧在贫困线上挣扎。
李声并不在家。
他的家很破，土基墙摇摇欲坠，他的母亲长年卧床，父亲苍老枯槁。
我没有半点同情，贫穷不是犯罪的借口。
我恨不得用他们逼李声现身，可这样一个信息闭塞的地方，我即便是将他们碎尸万段，李声也不可能第一时间知道。
从同村人口中，我得到一条信息，李声有一个女儿叫李婷，08年的时候，得了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需要大量的钱进行治疗。
两口子带着女儿外出医治，就再也没回来过。
他总要回家！
我想！
于是，我在村里住了下来，等了整整三年。
这三年他非但不回家，甚至一个电话都没打过，一件东西都没寄回来过。
这三年，内心的仇恨将我的头发一点点染白，也让我更有耐心。
他既然不回来，那我就去找他！
无论天涯海角！
离开云南后，我跑遍了全国各省会城市，花钱请了不少寻人公司。
我让他们筛查本省叫李声和李婷的人，然后进一步缩小范围到两者的父女关系和李婷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的特征。
这种寻人方式我知道要很久，在此期间，我学了格斗、开锁等技巧，又自学了大量刑侦、心理、法律方面的知识。
我没法让自己闲下来，那会让我陷入一种莫名的恐慌之中。
每次寻人公司找到疑似李声的人，我都会赶过去验证，从2012年到2020年初这八年间，我都没有找到我想找的那个李声。
然而，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孩子忌日这天，我再次接到了寻人公司的电话。
我找到了李声，虽然他模样大变，可哪怕是化成灰，我都认得他，我终于能亲手复仇了。
4、
雨夜！
我戴好手套，利用自学的开锁技术，打开一道老旧的房门。
站到床前，我看着这个早已瘫痪在床的真凶，缓慢地抽出了匕首。
我不需要他的忏悔！
我要他给我的孩子偿命！
我双手紧握着匕首高高举起，克制着恐惧，压制着因恐惧带来的颤抖！
亲手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并不容易！
但，我不后悔！
我奋力一刺，突然，一道惊雷怒吼，电光闪烁，将屋内照得雪白刺眼。
李声猛地睁开眼，千钧一发之际，双掌挡了一下。
匕首穿透他的双手，扎在他肩头。
他惊恐地看着我，「林总！？」
他还记得我！
十二年了，他果然还记得我！
肯定就是因为我的孩子！
那幼小的身躯，稚嫩的脸庞，一切都历历在目。
愤怒泯灭了我体内残存的良知，我拔出匕首，再次扎了下去。
「不，不是我，不……。」
匕首没入李声胸膛，他大张着嘴巴，吐出最后几个字，「是，陈树，他，他……。」
李声没了气息，临死前，他的手挣扎着探向旁边的床头柜。
我喘息良久，却没有复仇后的快感，我身心疲倦不堪，目不转睛地盯着床头柜。
突然，一股悔恨袭上心头，我杀错了人？
不！
我不愿相信真凶另有其人。
真凶就是李声，现场的烟蒂就是证据。
我一遍遍试图说服我自己，可最终，我失败了，拉开了抽屉。
里面，躺着一本作业本，封皮上写着「作文」两个字。
我本想将抽屉合上，可姓名处划去的李婷两个字，像两柄尖锐的刀子狠狠扎入我的心脏，我鬼使神差地将本子拿了起来。
犹豫了一会，我没看里面的内容，而是将其卷成一团塞入怀中，之后，我清理了所有的痕迹，若无其事地离开了李声的家。
5、
深夜，我无法入睡。
李声的的话，像万千虫蚁啃噬着我的内心。
我翻开作文本，这是一封给李婷的信。
字迹歪歪扭扭，却一丝不苟。
「我叫李声，云南昭通人，2008年，我的女儿……。」
2008年，李声的女儿李婷得了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他和妻子两人来到我所在的城市，一边打工，一边医治。
由于对金钱的渴望，李声在我公司工作期间，盗窃财物，被我开除，失去了工作的他，只能先去人力市场打零工。
在此期间，李声结识了一个云南老乡——陈树。
陈树为人豪爽，出手阔绰，但好赌。
李声被他带着小赌几次，尝到了赚快钱的甜头。
在陈树的怂恿下，李声拿着好不容易凑的，给女儿治病用的两万多块钱走进了地下赌场，结果，输得一干二净。
李声的妻子在得知这件事后，负气离家出走，此后再无音讯，而李声本想一死了之，可无意中得知，陈树竟然是那个黑赌场的托。
怒火中烧的李声找到陈树想要回自己的钱，可却无意间撞破陈树绑架的事。
陈树以性命威胁李声参与绑架，并承诺事成后给他十万块的报酬。
然而，到了约定的时间，没有收到赎金的陈树红了眼，想要作出危害孩子的举动。
当解开装人的麻袋，李声发现被绑架的孩子竟然是我儿子时，他急忙出手阻止，两人因此扭打在一起，而我的孩子也趁此机会逃跑。
「我一直揪着陈树等林昊跑远，陈树下了死手将我打晕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我看见林昊就在躺在我面前，没了气息。」
「我骂陈树猪狗不如，连孩子都下得去手，陈树用枪指着我，让我处理尸体。」
「我挖了个坑，将林昊掩埋，和陈树分开后，我们彼此就再也没联系过。我辗转各处工地打工给婷婷治病，不敢回家，不敢联系家里，我想着，等婷婷的病好了，我就去自首。」
「2009年底，我在去工地的路上，救了一个年纪跟林昊差不多的孩子，我被车撞飞，就此瘫痪。那个孩子的家人很感激我，他们出钱治好了婷婷的病。」
「我终于没了负担，我终于可以放心地去自首了。可陈树却突然联系上了我，他警告我，如果我敢去自首，就杀了婷婷。」
「我不敢去自首，可这么多年，林昊的事折磨得我无法过正常的生活，我累了。」
「婷婷，看完这封信后，把它交给警察，警察会保护你，不要因为爸爸的死而难过，爸爸罪有应得。」
「李声绝笔。」
看完李声的信，我久久无法平静。
杀害我孩子的真凶，是陈树！
我要杀了陈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