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变化
过了这一夜，早上路时勋给陈浣花煮了面，鸡汤是外卖来的，他实在没有时间自己准备。
嘱咐陈浣花不能给任何人开门，路时勋先去了一趟咸湖分局。林瀚看到他马上站起来：“小路来的正好，季留的口供你看一下。”
季留是被秘密带回来的，总局那边目前只有宋才洋、刘得青和路时勋知道。
眼下季留失踪，外头一定有人惶恐，他们就要等那些人按奈不住，自己露出马脚。
根据季留给出的口供，他没有承认公主墓的事情和自己有关，只说刘观龙环游世界之后把房子留给了他，他有时候会在里面做些实验，实验室里的药物是按刘观龙留下的配方制作的，那些药物后来都交给了严蜀，严蜀在外面做了什么他不知道。
路时勋看完季留的口供，看向林瀚：“把自己甩的这么干净？严蜀找到了吗？”
“没有，上一次你们把他放了之后不是一直盯着吗？”
“出了点状况，人丢了，现在还在找。”
“你说这总局的不都是精英吗……”
“谁能保的齐一辈子没失误，这段时间大家神经都很紧绷。”
“也是。”林瀚看着路时勋：“局长不让问，但我还是想知道，铁成行真的有问题吗？”
“八九不离十。”
“行，那我知道了，那边现在对他什么态度？”
“先观察，找证据。”
林瀚点点头，半天没说话。
路时勋问林瀚：“队长，你说刘观龙要是不在国外，会藏在哪呢？”
“木浮村我们挨家挨户搜过了，没有他藏身的地方，我们还得问到了一些信息，刘观龙小时候可一直挺惨，他继父是个酒鬼，村里每天都能听见他和他妈的哭声，刘观龙是被他继父打大的，他十几岁的时候吧，妈妈生病，继父不愿意掏钱治，后来他妈就病死了，要不是白凯白老书记某次下乡的时候看他可怜，资助他上学，他就烂在那里了。不过我听说，他出来上大学四年没回去，毕业时回去了一趟，就是那年夏天，他继父死了，村民说是醉酒失足落水。”
“刘观龙一回去他继父就落水了？”
“对，还是白天。”
“呵，可真是凑巧。”路时勋冷笑了一声，他们这一条绳上的蚂蚱，连杀人的手法都是一模一样。
“我们到现在还没找到刘观龙的下落，你说他会躲在哪呢？”
“他会不会为了避免事情败露，给自己伪造了一个身份？”
“伪造身份？”
“对，否则为什么这几年他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明明那个时候，安民集团所做之事并未让警方有任何察觉。”
“这样吧，我们尽量想办法从季留口中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你先回去，宋局那边需要你。”
“不，其实我有一个猜测。队长，今晚再问问季留，六年前，他有没有做过一台整形手术，给刘观龙，我想看他的反应。”
林瀚惊愕的问：“你的意思是刘观龙已经整形变成另外一个人？可如你所说，六年前他是安民集团董事长，放弃这样的身份，难道是因为害怕自己迟早有一天暴露？这未免也准备得太早了些。你说，不做刘观龙，他会想做谁呢？”
路时勋沉默片刻，脑海中忽然想到了一幅画。
是白以晨留下的，那只，看起来十分怪诞的猴子。
“队长，你看过西游记吗？”
路时勋从咸湖分局出去之后，接了一个肖赢打来的电话，肖赢到底怕事，经不住路时勋几句威胁，一下就把事情查清了。
之前为了和鲨鱼对账，肖赢所有给他拉过去的客人，有没有二次约见的都有记录，肖赢这几天到处找人，最终发现，鲨鱼点名让他带去医院的那些人，有三个人失踪了。
肖赢电话里牙齿都在打架：“哥，我不会真的帮他们杀人了吧，我什么都没做啊。”
路时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把那三个人的信息记好，到海川市公安局去配合调查。”
回到局里，朱虹恩已经查到路时勋昨天给她那串电话号码的主人，是白海南的秘书，在陈浣花失踪那天，他接了两个本地电话，经核查，另一个电话的主人是安民集团某个员工，曾经也接受过刘观龙的资助。
宋才洋把路时勋叫到办公室，那天刘得青和路时勋去过疗养院之后，当天晚上白海南就把白凯接回了家。
宋才洋要他们一起想想，白海南为什么那么害怕他们接触到白凯这个人物。
徐重岭昨天刚找到早些年从白海南家离职的几个保姆，其中一个保姆告诉他，白凯是六年前被白海南接回家的，但是在四年前生病以后，成天闹着要出去，说家里有鬼，就要出去住。
白海南带白凯去医院检查了，医生说他是阿尔兹海默症，精神方面也出现了问题，建议把老人家送去疗养院。
“这个保姆在白海南家干了几年？”
“两年，刚好是六年前去的，后来回家带孙子去了。当然还有其他人也提供了一些信息，有一个在白海南家做了十年的阿姨告诉我们，以前白海南十分热爱户外运动，也很注重健康，几乎每个季度都会去医院定期体检，一点小伤小痛都注意的不得了，但是我们调查发现，如今白海南性情和以往有些不同，他鲜少出门，除了留心医院之外，不愿意走进任何一家医院，有一年下乡的时候，被蚂蟥叮了满身包，当时村干部就要送他去县里医院就医，白海南怎么也不肯，硬生生熬到回市里之后才去的留心医院。”
路时勋不自觉想到白凯那日的话，两个儿子，没有儿子。
或许真相真如他想的那般荒谬。
刘得青接了一个电话，挂断之后脸色阴沉的看着宋才洋：“宋局，我们的人发现严蜀的行踪，在他家附近，严蜀的妻子这几天去超市买了许多如压缩饼干一类容易携带的粮食，像是要跑路，铁成行也在赶往那边，应该是为了掩护他们，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等他们碰头，一起带回来。”
路时勋的心在听到铁成行这个名字的时候忍不住咯噔一下，终于还是到这一天了吗？从怀疑上他的那一天起，路时勋心里就像有一万只蚂蚁在撕咬。
有同事敲了敲门：“路哥，你弟弟来了，说……”
路时勋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对方不用告知：“带他去做笔录吧，我避嫌。”
可是半小时后，路时勋坐在办公室里，刚才知会他的同事和另外两个同事一起走进来，原本好好地，目光落在路时勋脸上后三个人突然像中邪似的笑了起来，大笑的幅度还十分不统一，三个人互推搡着，就差没在路时勋跟前背过气。
路时勋被他们笑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这几个人是出来什么毛病了。
直到为首的那个人弯下腰指着路时勋说道：“路哥，我不是故意的，刚才你弟弟……哈哈哈哈哈哈哈路哥，你弟弟他，吓尿了！哎你们能想象吗？路哥这张脸，吓尿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此话一落，整间办公室的人都笑了起来，路时勋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第一万次想让肖赢那王八蛋去整容，早点和他脱离关系。
嘱咐陈浣花不能给任何人开门，路时勋先去了一趟咸湖分局。林瀚看到他马上站起来：“小路来的正好，季留的口供你看一下。”
季留是被秘密带回来的，总局那边目前只有宋才洋、刘得青和路时勋知道。
眼下季留失踪，外头一定有人惶恐，他们就要等那些人按奈不住，自己露出马脚。
根据季留给出的口供，他没有承认公主墓的事情和自己有关，只说刘观龙环游世界之后把房子留给了他，他有时候会在里面做些实验，实验室里的药物是按刘观龙留下的配方制作的，那些药物后来都交给了严蜀，严蜀在外面做了什么他不知道。
路时勋看完季留的口供，看向林瀚：“把自己甩的这么干净？严蜀找到了吗？”
“没有，上一次你们把他放了之后不是一直盯着吗？”
“出了点状况，人丢了，现在还在找。”
“你说这总局的不都是精英吗……”
“谁能保的齐一辈子没失误，这段时间大家神经都很紧绷。”
“也是。”林瀚看着路时勋：“局长不让问，但我还是想知道，铁成行真的有问题吗？”
“八九不离十。”
“行，那我知道了，那边现在对他什么态度？”
“先观察，找证据。”
林瀚点点头，半天没说话。
路时勋问林瀚：“队长，你说刘观龙要是不在国外，会藏在哪呢？”
“木浮村我们挨家挨户搜过了，没有他藏身的地方，我们还得问到了一些信息，刘观龙小时候可一直挺惨，他继父是个酒鬼，村里每天都能听见他和他妈的哭声，刘观龙是被他继父打大的，他十几岁的时候吧，妈妈生病，继父不愿意掏钱治，后来他妈就病死了，要不是白凯白老书记某次下乡的时候看他可怜，资助他上学，他就烂在那里了。不过我听说，他出来上大学四年没回去，毕业时回去了一趟，就是那年夏天，他继父死了，村民说是醉酒失足落水。”
“刘观龙一回去他继父就落水了？”
“对，还是白天。”
“呵，可真是凑巧。”路时勋冷笑了一声，他们这一条绳上的蚂蚱，连杀人的手法都是一模一样。
“我们到现在还没找到刘观龙的下落，你说他会躲在哪呢？”
“他会不会为了避免事情败露，给自己伪造了一个身份？”
“伪造身份？”
“对，否则为什么这几年他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明明那个时候，安民集团所做之事并未让警方有任何察觉。”
“这样吧，我们尽量想办法从季留口中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你先回去，宋局那边需要你。”
“不，其实我有一个猜测。队长，今晚再问问季留，六年前，他有没有做过一台整形手术，给刘观龙，我想看他的反应。”
林瀚惊愕的问：“你的意思是刘观龙已经整形变成另外一个人？可如你所说，六年前他是安民集团董事长，放弃这样的身份，难道是因为害怕自己迟早有一天暴露？这未免也准备得太早了些。你说，不做刘观龙，他会想做谁呢？”
路时勋沉默片刻，脑海中忽然想到了一幅画。
是白以晨留下的，那只，看起来十分怪诞的猴子。
“队长，你看过西游记吗？”
路时勋从咸湖分局出去之后，接了一个肖赢打来的电话，肖赢到底怕事，经不住路时勋几句威胁，一下就把事情查清了。
之前为了和鲨鱼对账，肖赢所有给他拉过去的客人，有没有二次约见的都有记录，肖赢这几天到处找人，最终发现，鲨鱼点名让他带去医院的那些人，有三个人失踪了。
肖赢电话里牙齿都在打架：“哥，我不会真的帮他们杀人了吧，我什么都没做啊。”
路时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把那三个人的信息记好，到海川市公安局去配合调查。”
回到局里，朱虹恩已经查到路时勋昨天给她那串电话号码的主人，是白海南的秘书，在陈浣花失踪那天，他接了两个本地电话，经核查，另一个电话的主人是安民集团某个员工，曾经也接受过刘观龙的资助。
宋才洋把路时勋叫到办公室，那天刘得青和路时勋去过疗养院之后，当天晚上白海南就把白凯接回了家。
宋才洋要他们一起想想，白海南为什么那么害怕他们接触到白凯这个人物。
徐重岭昨天刚找到早些年从白海南家离职的几个保姆，其中一个保姆告诉他，白凯是六年前被白海南接回家的，但是在四年前生病以后，成天闹着要出去，说家里有鬼，就要出去住。
白海南带白凯去医院检查了，医生说他是阿尔兹海默症，精神方面也出现了问题，建议把老人家送去疗养院。
“这个保姆在白海南家干了几年？”
“两年，刚好是六年前去的，后来回家带孙子去了。当然还有其他人也提供了一些信息，有一个在白海南家做了十年的阿姨告诉我们，以前白海南十分热爱户外运动，也很注重健康，几乎每个季度都会去医院定期体检，一点小伤小痛都注意的不得了，但是我们调查发现，如今白海南性情和以往有些不同，他鲜少出门，除了留心医院之外，不愿意走进任何一家医院，有一年下乡的时候，被蚂蟥叮了满身包，当时村干部就要送他去县里医院就医，白海南怎么也不肯，硬生生熬到回市里之后才去的留心医院。”
路时勋不自觉想到白凯那日的话，两个儿子，没有儿子。
或许真相真如他想的那般荒谬。
刘得青接了一个电话，挂断之后脸色阴沉的看着宋才洋：“宋局，我们的人发现严蜀的行踪，在他家附近，严蜀的妻子这几天去超市买了许多如压缩饼干一类容易携带的粮食，像是要跑路，铁成行也在赶往那边，应该是为了掩护他们，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等他们碰头，一起带回来。”
路时勋的心在听到铁成行这个名字的时候忍不住咯噔一下，终于还是到这一天了吗？从怀疑上他的那一天起，路时勋心里就像有一万只蚂蚁在撕咬。
有同事敲了敲门：“路哥，你弟弟来了，说……”
路时勋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对方不用告知：“带他去做笔录吧，我避嫌。”
可是半小时后，路时勋坐在办公室里，刚才知会他的同事和另外两个同事一起走进来，原本好好地，目光落在路时勋脸上后三个人突然像中邪似的笑了起来，大笑的幅度还十分不统一，三个人互推搡着，就差没在路时勋跟前背过气。
路时勋被他们笑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这几个人是出来什么毛病了。
直到为首的那个人弯下腰指着路时勋说道：“路哥，我不是故意的，刚才你弟弟……哈哈哈哈哈哈哈路哥，你弟弟他，吓尿了！哎你们能想象吗？路哥这张脸，吓尿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此话一落，整间办公室的人都笑了起来，路时勋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第一万次想让肖赢那王八蛋去整容，早点和他脱离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