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预兆死梦

叶王氏连忙上前给婆母顺气，又看向沉思的陆贞：“陆大人，现在人证在，她也承认说过那话，这...”

陆贞却不理人她，又问着地上两个丫鬟：“荣昭郡主与她的丫鬟为何要对一个丫鬟说那种话？”

“奴婢不知，奴婢三个昨日在墙角处玩闹，二小姐领着她的丫鬟突然出现，一出现就指着秋菊说她要死了，后来二小姐身边丫鬟也这样说，秋菊气极顶了二小姐几句，二小姐最后留下一句‘别去井边’，到今早奴婢就听说昨夜秋菊死在井里了。”

陆贞转过身子看向苏奈，“荣昭郡主，她说的可对？”

“对”

“那你为何会对秋菊说她要死，最后离开前又为何让她别去井边？”

苏奈转转眼珠，才道：“因为我知道她会死在井里啊~”

“天爷啊~我们叶家怎么摊上这种灾星啊！我...”

“闭嘴！”陆贞一声吼，见那叶老夫人终于安静下来才追问道：“你为何会知道她会死在井里？”

“棺材走水，掉出两个人，一个是她，一个是巴掌大娃娃，不是死在井里死在那？”

陆贞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是梦！”一个丫鬟一下软倒在地，双眼大睁，抖着声音道：“是秋菊的梦！”

苏奈骤然一笑，收回手臂坐直身子，“我解了她的梦想救她，她不听话偏要去死，你们反倒怪我害了她，妙哉~妙哉啊~”

陆贞一下抓住关键词：“解梦？救她？”

苏奈瞧他一眼，“不然陆大人以为呢？”

“陆大人可千万不要听这孽障妖言惑众”叶老夫人手里的木杖重重一拄，“老太婆我活了这么多年，可从来没听说过通过一个梦就能预知未来的，你说这不是妖怪是什么！”

苏奈觑她一眼，唇角一勾道：“你活了这么久，一辈子都窝在庆祥村那一亩三分土坷垃地里，大字不识一个的老睁眼瞎，你要是知道才奇怪呢~”

叶老夫人气的脑袋一嗡，看着苏奈抖着嘴说不出话来。

叶王氏知道她这婆母最是忌讳别人，提起她儿子发迹前，她农家婆身份的旧事，更别说苏奈骂她‘大字不识睁眼瞎’了，这不是直击她痛处嘛。

果然旁边叶老夫人被气上头，举起木杖就要朝苏奈打去，嘴里也端不住架子，什么脏话都骂了出来：“你这有娘生没娘养的赔钱货，鬼胎转世投生到我家，咋不把你那贱人娘给克死呢！我儿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摊上你们母女两个...”

叶王氏见她不管不顾什么都往外说，见几家夫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瞧着她们，连忙打断她：“娘，你这是被气火攻了心，净说些胡话呢!”,但心里却忍不住暗骂，这老太婆当真是丢脸。

又连忙向众人道：“二小姐说话也是太过分了些，怎么能这样说她祖母呢，心里这是有多大怨气啊~”

陆贞却是最烦这一套，当即说道：“夫人府内家事恩怨，下官并不关心，还请先来解决秋菊之事。”

又问向苏奈：“荣昭郡主精通易学？可否详细说说秋菊的死亡与她的梦到底有何联系。”

苏奈扑哧一笑，半响才道：“昨日我路过时，无意间听到她跟几个丫鬟说她连续三晚都做了同样的梦，不信，你问这俩丫头”，她指向地上跪着的俩丫头。

陆贞立刻看过去，“可有此事？”

“奴婢...奴婢不敢隐瞒，当时午后闲暇，奴婢几个就凑到一起闲聊，当时秋菊突然神秘兮兮地冲咱们几个说她要出头了，问她就说是不久前连续三晚做了同样的梦。她说，她每天都梦到她爹娘抬着口黑棺材在她门前走，前两夜还没什么异常，第三晚突然棺材裂开，先是哗哗漏水，接着棺材裂开，掉出俩人来...她...她发现掉出来的，是她自己跟一个巴掌大的小娃娃！”

陆贞蹙眉，“然后呢？”

丫鬟努力控制住哆嗦的身子，“秋菊说她最开始也怕，但她娘带她去找了个嬷嬷，说她这梦是大吉之兆”。说到这，丫鬟小心翼翼瞧了苏奈一眼，才又道：“后来秋菊就说，她就是成了贵人也不会忘了咱们，正说着二小姐就出现了，一出现就指着秋菊说她要死了。”

“误人子弟，误人子弟啊！”苏奈将披风兜帽戴上，闭眼沉吟半响，再睁开时眼神清冷，竟好似换个了人一般。

“寻常梦或可反解，‘棺材’嘛升官发财，水亦生财，但她这梦，可不一般”

她的声音古老绵长，引得在场的人不由自主听的入迷，当即就有人问：“哪里不一般？”

“因为她这是一个预兆死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