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钱没到位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朱提已经开始拿钟意言的办公室当自己的休息室了。
为了不让她打扰自己谈工作，钟意言在办公室的角落里新安置了一张桌子，和一台电脑。
朱提不爱玩电脑，闲来无事时，就喜欢躺在那里睡觉。
钟意言还算是了解朱提，没给她买像他一样的办公椅，而是给她准备了一个小沙发。
也许正是因为有了小沙发，朱提发现自己在公司待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这会，朱提又躺在沙发上，不过电脑是打开的，上面日常放着国内各大音乐软件的主页。
朱提时不时睁眼，就往那看一眼。
到今天，是她首张数字专辑发行的第六天，马上就要一个礼拜了。朱提睡一觉醒来，突然看见首页自己名字前的序号变色了，她兴奋了冲钟意言喊到：“钟意言你快看！我前三了！”
然而钟意言的目光没有离开自己的电脑屏幕，双手也还在有节奏的敲打着键盘，似乎对此一点兴趣也没有：“二十分钟前，你是第二，现在掉了一名。”
哦，朱提的情绪顿时没那么高涨了，不过她又想到什么：“原来你也在帮我看着啊？”
钟意言没有回答她，自顾的忙着自己的事，朱提讨了没趣，悻悻的拿出手机，登上微博。
艾特点赞评论关注，到处都是红点，朱提点进搜索栏，发现自己的名字高于榜首。
朱提又忍不住兴奋起来，她问钟意言：“哎，我新歌榜都没上第一名，微博怎么就热搜第一了？”
钟意言依旧是不咸不淡的回话：“公司买的。”
……
朱提沉默了，虽然她知道公司有钱，也感谢钟意言愿意帮她买热搜，但他这人能不能不要老是打击她的热情，让她小小的虚荣喜悦一下不行么？
朱提觉着没意思，打算下楼去找Cat玩，钟意言又再这时停下了手头的工作。
钟意言看着她：“下个礼拜六我给你接了个综艺，你晚上回去看一下他们往期的节目。”
综艺？朱提麻溜的从小沙发上爬了起来，跑到钟意言身旁来看。钟意言已经把文档在电脑上打开，然后转向她这一边。
这是国内的一个老牌综艺，曝光度很好，每期会邀请不同的嘉宾驻场，国内知名的艺人几乎都去过。
朱提搓着小手，仿佛看到了自己爆红的那一天。
这几天，钟意言安排公司几个当红流量小花小鲜肉，在社交软件拍短视频时用她的歌做BGM。还帮她拖了不少熟人宣传，所以主打歌的下载量和传唱度都十分可观。
不过朱提这也只是小涨了一波热度，歌的传唱度有了，人却不温不火。
今天一早，朱提买早餐的时候，听见有人在哼她的歌，只是旁边的同伴问是谁唱的，那个人竟然说，管她谁唱的，能听就行。
朱提想到早上那人的态度，现在还忍不住生气。
可是钟意言看着她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心里竟然有些想笑。
钟意言不愿她因为一点小成绩就膨胀，但也不想她太失望。他正想告诉她出名走红需要一个过程，别那么心急，却没想到朱提接下来吐槽的点已经完全走偏：“为什么他们会记不住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明明这么特别！这么有个性！还朗朗上口啊……”
朱提这一串话说下来，钟意言明白她其实也没太往心里去，于是钟意言面无表情的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如果你改个艺名，直接叫大猪蹄子，更特别更好记，说不定这次就红了。”
钟意言难得和人开玩笑，虽然这话他说出来也并不好笑，但若是让认识他的其他艺人听见，还是会吃惊的吧。毕竟他平时鲜少和公司艺人说话，无论对方有多大的名气。
朱提“哼”了一声：“现在红不红我无所谓，反正以后我说相声也迟早会红的！”
又提到了朱提心心念念的相声，钟意言本来不想跟她谈这个话题，但他看着朱提认真的模样，心里突然触及到了一些很久远的东西。
钟意言看了她一眼：“你这嗓子，不做歌手浪费了。”
朱提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一边说着相声，一边也可以唱歌，我在小剧场里唱。”
朱提拖着下巴看着钟意言：“相声演员有四门功课‘说学逗唱’，其中以说为主以学当先……”
“逗在其中唱是辅助。”钟意言打断朱提的叨叨絮絮，很无情的让她认清自己的现状：“你现在是艺人，以唱为主，其他站边。”
朱提吃瘪，她没想到钟意言连这句话都能接的上来，自己简直完败。
朱提不再搭理他，认真的继续看合同。但这一行行看下来，没一会，朱提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张星晗。
朱提马上又跟见了鬼似的指着这个名字叫钟意言：“主咖，你前女友！”
钟意言对她的一惊一乍已经习惯，他毫不意外的点了点头：“我已经联系过她了，让她在台上带着你，毕竟她经验比你丰富。”
朱提懵了，她目瞪口呆的看着钟意言，而他淡定从容的表情让她相信了他没在和她开玩笑。
在接受了这一事实之后，朱提僵硬的看着他傻笑：“呵呵……你们还真是和平分手分手了还是好朋友的优秀模范啊。”
钟意言脸色一垮，又不打算搭理她了。
朱提在钟意言这躺到中午，原先下午是有一个老师的声乐课要上，但临时被取消，朱提便打算去小剧场待着。
就在她要拎包走人的时候，钟意言叫她一声：“中午一起吃饭。”
朱提一个机灵，她昨晚没睡好，尽管早上补了觉，脑子却依旧不太灵光。朱提看着钟意言，讨好地说：“我现在脑子有点糊，咱就别报菜名了，我给您选一样？”
钟意言正收拾着东西，听到这话后瞥了她一眼：“不用你选，是我爸请你吃饭。”
朱提的瞬间就清醒了。
上一次和钟国富一起吃饭，还是她刚从小剧场逮着钟意言不久，拉他投资。这事被钟国富知道了，就让钟意言订了个饭店，请她吃饭，顺带和她聊聊春时社这两年的发展。
说来也奇怪，朱春寒和钟国富两人是近四十年的好友，可在朱提上小学那会，他们就不再有来往，钟意言也不再往后台跑。
但他们看起来又不像闹了什么矛盾，毕竟朱春寒时不时还念叨着钟国富，念叨着他们一起办春时社、说相声的日子，而钟国富对春时社投资也一直没有停止。
那一次见面，钟国富第一句就是问候朱春寒，似乎也还很关心他，虽然饭吃饭一半，他就因为有要紧事先离开。
所以这一次，朱提心里既有一些忐忑，又有一些期待。
朱提跟着钟意言下楼，上了车，没过一会，就到了钟国富订好的饭店。
钟国富订的地方，是临近市郊的一个私房菜馆。进门，朱提就闻到了一阵好闻的焖豆腐的味道。
这个地方的环境非常雅致，四处可见青翠的绿植，四方桌摆在小院子里，头顶搭了透明的雨棚，吊着各色吊兰。
钟意言带着朱提走到最里面的一个包厢，打开门进去，朱提看见钟国富已经在里边等，他一边磕着花生米，一边盯着墙上挂着的电视，里面正放着京剧《四郎探母》。
让长辈等他们，虽然是被邀请吃饭，朱提心里还有有一点不好意思，她听见钟意言冲他叫了声：“爸。”也跟着叫了一声：“钟叔叔。”
钟国富回头，目光落在朱提的身上，然后冲她招手：“小提来了，过来坐。”
钟国富和朱春寒一样，喜欢眯着眼睛笑，笑得时候两只眼睛皱纹挤在一起，看起来尤为亲切。
钟国富这边热情的招呼着朱提，连看都不看钟意言一眼。钟意言站在朱提的身后，几度怀疑钟国富是否看见了他这个儿子。
二人相继坐下，没一会，钟国富就叫服务员上菜。
他们三个人，围着一张小圆桌，朱提坐在钟意言身边，挨得近，钟国富坐在上座，在他们的正对面。
朱提从小被朱春寒教育，和长辈同桌吃饭时尽量不要开口说话，她谨遵教诲，却没想到率先开口的又是钟国富。
钟国富夹菜的时候就一直看着她，吃着吃着，又突然露出独属于长辈的和蔼的笑容：“小提啊，你最近发的歌叔叔都听了，真好听，叔叔特别喜欢。”
钟意言正在喝着服务员刚端上来的柠檬水，听到这话，差点没喷到朱提脸上。
钟意言这会不是怀疑钟国富没看见他了，他开始怀疑对面坐着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他家老爷子。
不过看朱提倒是挺开心，假意谦虚几句，就坐那傻乎乎的笑。
钟意言还从没见钟国富这样，钟国富自从上了年纪以后，除了对妻子林淑温柔些，平时对谁都是板着一张脸。
钟意言忍不住在心里想，老爷子年轻那会该不是欠人家钱了吧。
随意唠嗑了几句，钟国富啃着一个鸡腿，沉默了几分钟，再开口时，是问朱提：“小提啊，你爸爸这几年怎么样？身体还行不？”
朱提咬着钟国富给他的肉，歪着头想了想：“他身体上是没什么问题，就是这几年班子营生不好，快给憋出心病了。”
钟国富转头瞪了一眼钟意言，钟意言莫名其妙的看过去，见他又把目光投向朱提，他皱着眉头问：“怎么？是我让那些人投资的钱没到位？还是现在物价上涨不够养活那帮小崽子啦？你跟叔叔说……”
“不是不是……”朱提连忙拦住钟国富的话，不提钱的事还好，钟家这些年一直投资春时社，也没能赚到什么利润，朱春寒已经很愧疚了，朱提再和人家说钱不够，朱春寒得骂死她。
朱提在心里把措辞想了又想：“您帮助我们的已经够多了，我们不缺钱。只是现在相声这个行业它不景气，我爹心里难受……”
钟国富不说话了，这不是他能搞定的事情。
眼看钟国富情绪变得不对，钟意言觉得终于到需要自己的时候，出来圆场：“行了，爸，这些事您就别操心了，先安心吃饭吧。”
钟意言只是想让气氛不那么沉重，大家能好好吃饭，没想到他这一开口，钟国富竟是眼睛一亮。
钟国富开心的伸手指着他，对朱提说：“小提呀，反正你现在也是签在我们公司，以后有什么需要，就让小言帮你们，放心吧，我儿子出马，肯定给你们搞定。”
朱提本就对钟国富很有好感，听他这么亲切的和自己许诺，也就笑着接话：“谢谢叔叔，我会和钟意言一起努力，好好做音乐，好好壮大春时社的。”
钟意言看着他们一唱一和，霎时无话可说。
这一顿饭，钟意言吃得不是滋味，他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好好做音乐是她身为艺人的本分，也算是他要和她一起做的事。不过，他什么时候答应要和她一起壮大她的相声班子了？
为了不让她打扰自己谈工作，钟意言在办公室的角落里新安置了一张桌子，和一台电脑。
朱提不爱玩电脑，闲来无事时，就喜欢躺在那里睡觉。
钟意言还算是了解朱提，没给她买像他一样的办公椅，而是给她准备了一个小沙发。
也许正是因为有了小沙发，朱提发现自己在公司待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这会，朱提又躺在沙发上，不过电脑是打开的，上面日常放着国内各大音乐软件的主页。
朱提时不时睁眼，就往那看一眼。
到今天，是她首张数字专辑发行的第六天，马上就要一个礼拜了。朱提睡一觉醒来，突然看见首页自己名字前的序号变色了，她兴奋了冲钟意言喊到：“钟意言你快看！我前三了！”
然而钟意言的目光没有离开自己的电脑屏幕，双手也还在有节奏的敲打着键盘，似乎对此一点兴趣也没有：“二十分钟前，你是第二，现在掉了一名。”
哦，朱提的情绪顿时没那么高涨了，不过她又想到什么：“原来你也在帮我看着啊？”
钟意言没有回答她，自顾的忙着自己的事，朱提讨了没趣，悻悻的拿出手机，登上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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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提又忍不住兴奋起来，她问钟意言：“哎，我新歌榜都没上第一名，微博怎么就热搜第一了？”
钟意言依旧是不咸不淡的回话：“公司买的。”
……
朱提沉默了，虽然她知道公司有钱，也感谢钟意言愿意帮她买热搜，但他这人能不能不要老是打击她的热情，让她小小的虚荣喜悦一下不行么？
朱提觉着没意思，打算下楼去找Cat玩，钟意言又再这时停下了手头的工作。
钟意言看着她：“下个礼拜六我给你接了个综艺，你晚上回去看一下他们往期的节目。”
综艺？朱提麻溜的从小沙发上爬了起来，跑到钟意言身旁来看。钟意言已经把文档在电脑上打开，然后转向她这一边。
这是国内的一个老牌综艺，曝光度很好，每期会邀请不同的嘉宾驻场，国内知名的艺人几乎都去过。
朱提搓着小手，仿佛看到了自己爆红的那一天。
这几天，钟意言安排公司几个当红流量小花小鲜肉，在社交软件拍短视频时用她的歌做BGM。还帮她拖了不少熟人宣传，所以主打歌的下载量和传唱度都十分可观。
不过朱提这也只是小涨了一波热度，歌的传唱度有了，人却不温不火。
今天一早，朱提买早餐的时候，听见有人在哼她的歌，只是旁边的同伴问是谁唱的，那个人竟然说，管她谁唱的，能听就行。
朱提想到早上那人的态度，现在还忍不住生气。
可是钟意言看着她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心里竟然有些想笑。
钟意言不愿她因为一点小成绩就膨胀，但也不想她太失望。他正想告诉她出名走红需要一个过程，别那么心急，却没想到朱提接下来吐槽的点已经完全走偏：“为什么他们会记不住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明明这么特别！这么有个性！还朗朗上口啊……”
朱提这一串话说下来，钟意言明白她其实也没太往心里去，于是钟意言面无表情的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如果你改个艺名，直接叫大猪蹄子，更特别更好记，说不定这次就红了。”
钟意言难得和人开玩笑，虽然这话他说出来也并不好笑，但若是让认识他的其他艺人听见，还是会吃惊的吧。毕竟他平时鲜少和公司艺人说话，无论对方有多大的名气。
朱提“哼”了一声：“现在红不红我无所谓，反正以后我说相声也迟早会红的！”
又提到了朱提心心念念的相声，钟意言本来不想跟她谈这个话题，但他看着朱提认真的模样，心里突然触及到了一些很久远的东西。
钟意言看了她一眼：“你这嗓子，不做歌手浪费了。”
朱提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一边说着相声，一边也可以唱歌，我在小剧场里唱。”
朱提拖着下巴看着钟意言：“相声演员有四门功课‘说学逗唱’，其中以说为主以学当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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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提吃瘪，她没想到钟意言连这句话都能接的上来，自己简直完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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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提马上又跟见了鬼似的指着这个名字叫钟意言：“主咖，你前女友！”
钟意言对她的一惊一乍已经习惯，他毫不意外的点了点头：“我已经联系过她了，让她在台上带着你，毕竟她经验比你丰富。”
朱提懵了，她目瞪口呆的看着钟意言，而他淡定从容的表情让她相信了他没在和她开玩笑。
在接受了这一事实之后，朱提僵硬的看着他傻笑：“呵呵……你们还真是和平分手分手了还是好朋友的优秀模范啊。”
钟意言脸色一垮，又不打算搭理她了。
朱提在钟意言这躺到中午，原先下午是有一个老师的声乐课要上，但临时被取消，朱提便打算去小剧场待着。
就在她要拎包走人的时候，钟意言叫她一声：“中午一起吃饭。”
朱提一个机灵，她昨晚没睡好，尽管早上补了觉，脑子却依旧不太灵光。朱提看着钟意言，讨好地说：“我现在脑子有点糊，咱就别报菜名了，我给您选一样？”
钟意言正收拾着东西，听到这话后瞥了她一眼：“不用你选，是我爸请你吃饭。”
朱提的瞬间就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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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看起来又不像闹了什么矛盾，毕竟朱春寒时不时还念叨着钟国富，念叨着他们一起办春时社、说相声的日子，而钟国富对春时社投资也一直没有停止。
那一次见面，钟国富第一句就是问候朱春寒，似乎也还很关心他，虽然饭吃饭一半，他就因为有要紧事先离开。
所以这一次，朱提心里既有一些忐忑，又有一些期待。
朱提跟着钟意言下楼，上了车，没过一会，就到了钟国富订好的饭店。
钟国富订的地方，是临近市郊的一个私房菜馆。进门，朱提就闻到了一阵好闻的焖豆腐的味道。
这个地方的环境非常雅致，四处可见青翠的绿植，四方桌摆在小院子里，头顶搭了透明的雨棚，吊着各色吊兰。
钟意言带着朱提走到最里面的一个包厢，打开门进去，朱提看见钟国富已经在里边等，他一边磕着花生米，一边盯着墙上挂着的电视，里面正放着京剧《四郎探母》。
让长辈等他们，虽然是被邀请吃饭，朱提心里还有有一点不好意思，她听见钟意言冲他叫了声：“爸。”也跟着叫了一声：“钟叔叔。”
钟国富回头，目光落在朱提的身上，然后冲她招手：“小提来了，过来坐。”
钟国富和朱春寒一样，喜欢眯着眼睛笑，笑得时候两只眼睛皱纹挤在一起，看起来尤为亲切。
钟国富这边热情的招呼着朱提，连看都不看钟意言一眼。钟意言站在朱提的身后，几度怀疑钟国富是否看见了他这个儿子。
二人相继坐下，没一会，钟国富就叫服务员上菜。
他们三个人，围着一张小圆桌，朱提坐在钟意言身边，挨得近，钟国富坐在上座，在他们的正对面。
朱提从小被朱春寒教育，和长辈同桌吃饭时尽量不要开口说话，她谨遵教诲，却没想到率先开口的又是钟国富。
钟国富夹菜的时候就一直看着她，吃着吃着，又突然露出独属于长辈的和蔼的笑容：“小提啊，你最近发的歌叔叔都听了，真好听，叔叔特别喜欢。”
钟意言正在喝着服务员刚端上来的柠檬水，听到这话，差点没喷到朱提脸上。
钟意言这会不是怀疑钟国富没看见他了，他开始怀疑对面坐着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他家老爷子。
不过看朱提倒是挺开心，假意谦虚几句，就坐那傻乎乎的笑。
钟意言还从没见钟国富这样，钟国富自从上了年纪以后，除了对妻子林淑温柔些，平时对谁都是板着一张脸。
钟意言忍不住在心里想，老爷子年轻那会该不是欠人家钱了吧。
随意唠嗑了几句，钟国富啃着一个鸡腿，沉默了几分钟，再开口时，是问朱提：“小提啊，你爸爸这几年怎么样？身体还行不？”
朱提咬着钟国富给他的肉，歪着头想了想：“他身体上是没什么问题，就是这几年班子营生不好，快给憋出心病了。”
钟国富转头瞪了一眼钟意言，钟意言莫名其妙的看过去，见他又把目光投向朱提，他皱着眉头问：“怎么？是我让那些人投资的钱没到位？还是现在物价上涨不够养活那帮小崽子啦？你跟叔叔说……”
“不是不是……”朱提连忙拦住钟国富的话，不提钱的事还好，钟家这些年一直投资春时社，也没能赚到什么利润，朱春寒已经很愧疚了，朱提再和人家说钱不够，朱春寒得骂死她。
朱提在心里把措辞想了又想：“您帮助我们的已经够多了，我们不缺钱。只是现在相声这个行业它不景气，我爹心里难受……”
钟国富不说话了，这不是他能搞定的事情。
眼看钟国富情绪变得不对，钟意言觉得终于到需要自己的时候，出来圆场：“行了，爸，这些事您就别操心了，先安心吃饭吧。”
钟意言只是想让气氛不那么沉重，大家能好好吃饭，没想到他这一开口，钟国富竟是眼睛一亮。
钟国富开心的伸手指着他，对朱提说：“小提呀，反正你现在也是签在我们公司，以后有什么需要，就让小言帮你们，放心吧，我儿子出马，肯定给你们搞定。”
朱提本就对钟国富很有好感，听他这么亲切的和自己许诺，也就笑着接话：“谢谢叔叔，我会和钟意言一起努力，好好做音乐，好好壮大春时社的。”
钟意言看着他们一唱一和，霎时无话可说。
这一顿饭，钟意言吃得不是滋味，他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好好做音乐是她身为艺人的本分，也算是他要和她一起做的事。不过，他什么时候答应要和她一起壮大她的相声班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