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对付精神病还是得让专业的人来
在审讯室里，陈浣花烦躁的坐在椅子上动来动去。海川市公安局刑侦大队二中队队长刘得青站在一旁看着，认为她并不像是在装模作样，要真的是演，那未免演技也太精湛了。
另一个警察很有耐心的引导着她：“你真的叫陈浣花？没有其他名字？”
“我是陈浣花，我就是陈浣花，你们把我带到这里来干什么？我又不是犯人。”
“冷静一点，我们没有把你当犯人，只是想和你聊一聊。”刘得青把水杯往陈浣花面前推进了一点：“我们只是在一起讨论，你会不会还有其他名字？”
“我没有。”
“那姓氏呢？”
“我就是陈浣花。”
刘得青紧皱着眉毛看着陈浣花，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继续和这个失去记忆的受害者讨论她是谁的问题，可案情迟迟没有进展，他们也很着急。
身旁的警察挨近了他：“队长，她不是精神失常了吗，肯定也记不得那么多，要不我们查一下宋朝是不是有一个叫陈浣花的公主？”
“查到了有什么用？现实中没这么个人，我们线索不就断了吗？”
那个警察挠挠头，看着陈浣花委屈的样子轻轻叫了一声：“陈浣花。”
但陈浣花并没有答应他。那个警员对她说的是海川市的方言，显然她没有听懂。
他又看了刘得青一眼：“队长你老家是咸湖的对吧？说句咸湖话话来听听。”
刘得青嫌弃的看着他：“怎么着？全省十一个市，每个市里又那么多个地级市和乡镇，一村一种方言，都拿来试？”
“有空就多试试，现在不是没查出什么东西。”
余光看见陈浣花已经在那啃起了手，刘得青怕她再在这压抑下去今晚又得折磨自己，叫他们开门把人放出去透气。
走到门外路时勋站在不远处等，刘得青把他拉到一旁，还没开口，路时勋先发制人：“亲爱的刘队，问完了吗？我能回去了吗？不能为了你们的工作耽误我的工作。”
“行行行，你把人带回去，啰嗦。”
刘得青想了想，又凑到路时勋耳边说：“你多注意她一点，我们这边现在没什么进展，就指望她了。”
“得嘞，有什么情况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陈浣花被人带了出来，路时勋大步走到她身边，被她一把抓住袖子。
路时勋低头看了一眼，也没把她手拉开，就这么任由她牵着：“走吧，带你回去。”
路时勋带陈浣花回到咸湖分局，铁成行探着脑袋看过来。
路时勋示意陈浣花去角落里自己待一会，走到铁成行身边。铁成行小声问：“什么情况？”
“我哪知道，我就把人带过去，都没进审讯室，人家也没跟我说，您先关心关心卢综吧。”
铁成行小声嘟囔着：“我这也是看小姑娘怪可怜，这案子早点破，人家能早回家。”
路时勋拍了拍铁成行的肩：“知道了，您父爱又开始泛滥。她的案子不归咱管，等宋局请的那催眠师从首都飞来，到时候应该就会有效果。”
破案他们在行，可对付精神病，还是得让专业的人来。
铁成行点点头，冷不丁的说了一句：“卢综的妻子刚才过来了，她说卢综在前几天有去过一次医院，说是体检，但我们并没有查到四医院有他的就诊信息，我们打算按这个线索查下去。”
当初他们之所以会走进木浮村，是因为在寻找一个叫卢综的快递员，那个快递员三十岁出头，是在派件中途失踪的，监控最后拍到他就是在木浮村某一个出口附近，不过他们并未在山洞里找到他的尸体。
“他妻子人呢？”
“回去了，丈夫失踪这么久，她情绪一直不太稳定，说想到什么再来告诉我们。”
路时勋点了点头，他今天也和刘得青通过气了，如果那个墓穴里有卢综的尸体，他要第一时间知道。这几年光是他们负责的闲湖地区就已经出现数起失踪案，还没算上海川其他地区，大多数人至今生死未卜，路时勋不知道有多少人就死在了那个墓穴里。
路时勋忽然想到一件事，他告诉铁成行：“我明天要带小张和小王去重溪一趟，你们在家等我，有什么进展及时通知我。”
在路时勋捡到陈浣花之前，林瀚就有叫他去海川市另一头的重溪县执行任务，重溪县这几个月不知道怎么的事故频发警力不足，现在有一桩故意杀人案迟迟没找到嫌疑人，他们连一个负责这个案子的人都挤不出来，只能从咸湖这边借人，路时勋估计得去待一个礼拜。
“咱们自己的案子还没有眉目，他们倒好，成天想着从咱们这借人，没完没了。”
铁成行在重溪分局有朋友，听说市局因为这个案子现在面临很大的舆论压力，市局施压了，但因为线索缺失，没有人愿意担责，都不想负责这个案子，路时勋就是被推到前面去承担压力里。可卢综现在是死是活还不知道，他们丝毫不敢懈怠，生怕因为没有把握住时间而没有及时将他解救，重溪警方在这个时候借人，不免让铁成行有些恼怒。
况且路时勋一走，陈浣花这边就有点难办，总局的人和他们的人都在木浮村蹲守，迟迟没有看到身份不明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凶手已经有所察觉。如果凶手知道陈浣花在警察手里，眼下一定会想尽办法置她于死地，所以陈浣花身边必须有人监护。
铁成行看着路时勋：“早点回来，现在可不止他们缺人。”
“知道，我那边一结束立马飞奔回来。”
路时勋这一走，恐怕是要求助朱虹恩，让朱虹恩在自己家住一段时间，希望陈浣花会愿意。现在除了路时勋，陈浣花也就愿意和朱虹恩走得近些。
铁成行接了一个电话，几分钟之后叫了路时勋一声：“小路，卫杰在木浮村附近又找到一座山，山里也有洞，本来是想要我们过去，但刚在电话里总局的人说和他们一起查。”
“总局的人现在肯定比我们还头疼，公主墓里那么多尸体够他们核对一阵了，现在寻找凶手也迟迟没有线索，说不定他们查着查着，就顺带帮我们找到了卢综。”
“木浮村周围他们全勘察过了，除了先走到木浮村，没有其他路可以上那座山，现在村里那几十口人死咬着不承认，总局那边怀疑凶手有可能是他们自己人。”
“之前那个山洞里有什么发现吗？”
“所有尸体都缺少内脏，凶手应该是在非法倒卖器官，不过目前我们没办法追踪到器官的去向。”
“凶手是惯犯，手里肯定有丰富的交易资源，普通器官倒卖大多是通过骗取或者拿金钱引诱对方交易，不会杀人，从墓穴里的尸体数量看，凶手极有可能存在报复社会的心理。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应该在绑架陈浣花的第一时间动手，因为拖延的时间越久越容易有变数，除非有什么非要把她留下的理由。”
“你觉得会是什么理由？”
“肾脏离开人体最多可以保存七十二小时，角膜可存活三到四个月，跨省交易非常方便，陈浣花被留下来，要么是她尚未与买家配型成功，要么是凶手想从她身上移植的是心脏一类离开人体存活时间较短的器官，暂时没有找到可以手术的机会。”
“如果凶手选定陈浣花进行心脏移植，她一定已经配型成功。”
“对，陈浣花不是咸湖人，被送来咸湖进行交易，说明他们进行手术的地方就在咸湖。”
杀人剖取器官可以在墓穴中进行，但移植地点一定会在医院，如果路时勋推测准确的话，咸湖市内所有医院，他们将要逐一排查。
目前线索有限，路时勋暂时只能想到这一步，总局那边现在正在确认山洞内死者身份，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路时勋眼前突然浮现出陈浣花那张表情生动的脸，要是昨天他们没有找到那个墓穴，她也会和那个洞穴里的其他受害者一样被开膛破肚，永远埋在那里。
“小朱，帮我查个人。”路时勋看着不远处的朱虹恩喊了一声，铁成行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为什么会这么突然的叫朱虹恩。
朱虹恩往这边探了探头：“查什么人？路哥你说。”
“严蜀，严肃的严蜀地的蜀，四年前到咱们这来过，你查一下他的信息，三代之内所有近亲，还有家中几口。”
朱虹恩应了下来，铁成行不解的问；“这谁啊？你查他做什么？”
这些年经过路时勋手里的案子，他桩桩件件都记得很清楚，今天早上见到那个严蜀，他便记起当初他的档案上写着他的住址在木清镇，也就是木浮村的附近。
严蜀仪态不好，见人时驼着背哈着腰，不多话，不应该主动问起路时勋的家事，并且路时勋买早点往返时间约莫五分钟，折返经过米粉摊是老板娘已经停下手里的活，严蜀如果真点了米粉迟迟未上，他的注意力应该在老板娘身上。路时勋认为他或许只是在那里借个座位盯着自己，被他问起才装模做样的来一嗓子。在路时勋出现在医院的时候，严蜀就已经在监视他的行动。
把这差事交给朱虹恩后，路时勋花了一上午时间同重溪警方把案件内容了解清楚，快到饭点时才闲下来，走到角落里去看陈浣花在干什么。
队里有不少报刊在书架上摆着，路时勋甚至还找人借了部手机给她打游戏，可陈浣花一样都没干，拿着桌上不知道谁留下的烟开始抽了起来。
路时勋走过去一把将烟夺下：“我让你在这休息你给我坐办公室抽烟？”
陈浣花被他吓了一跳：“我这不是看你平时抽起来很享受，也试一下嘛。”
“试你个头，怎么？还很熟练？以前好这口？”路时勋连续的发问弄得陈浣花有些摸不着头脑：“你凶什么凶，我才刚吸一口，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你怎么喜欢抽这玩意啊。”
“习惯，你抽出什么感觉了？”
“感觉肺里很满，想咳嗽，咳不出来。”
“形容的还挺细致。”路时勋把烟在烟灰缸里摁灭，招呼陈浣花起来：“我看你是嘴里没点东西就不舒服，跟我吃饭去。”
路时勋上班的中午都是在食堂吃饭，只是陈浣花没有餐具，路时勋决定带她去外头吃点，顺便招呼上了铁成行。
铁成行在办公室里看了一圈：“小朱小徐一起吃饭？”
“我从家里带了饭，”徐重岭腼腆的笑着：“顺便也给学姐带了一份。”
铁成行会意，跟在路时勋的身边走出公安局，然后小声说：“我看小徐这孩子挺有劲的， 保不齐今年就把小朱拿下了。哎，小朱之前不是对你有意思吗？”
“瞎说，那李局闲着给撮合的，人家姑娘家里催着三年之内必须结婚，我不合适。”
“你都二十六了，还不考虑结婚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人家小朱明明就对你有意思，再说，你们两个学历年龄都合适，我是不太看好姐弟恋。”
“人家用你看好？小初今年念大学了吧，这不还有几年也得考虑找对象，你先把自个闺女安排好。”
“嘿你这人……我白操心了。”
两个大男人在这聊天，陈浣花也插不上话，就跟在路时勋身旁安静的走着。她走路的时候喜欢看着地面，只要前面没有坑，什么事也不管。
路时勋在路口停下来的时候，陈浣花没刹住车，脑袋就直接撞他脖颈上。
路时勋捂着脖子“嘶”了一声：“你这是要给我治颈椎病？”
陈浣花的脑门也疼，委屈的辩解着：“小说里这种情况都是撞背上，你太矮了。”
路时勋生气的指着陈浣花半天，骂人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虽说他一米七六的身高确实不算优越，但在南方绝对不矮，这女人嘴可真毒。
另一个警察很有耐心的引导着她：“你真的叫陈浣花？没有其他名字？”
“我是陈浣花，我就是陈浣花，你们把我带到这里来干什么？我又不是犯人。”
“冷静一点，我们没有把你当犯人，只是想和你聊一聊。”刘得青把水杯往陈浣花面前推进了一点：“我们只是在一起讨论，你会不会还有其他名字？”
“我没有。”
“那姓氏呢？”
“我就是陈浣花。”
刘得青紧皱着眉毛看着陈浣花，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继续和这个失去记忆的受害者讨论她是谁的问题，可案情迟迟没有进展，他们也很着急。
身旁的警察挨近了他：“队长，她不是精神失常了吗，肯定也记不得那么多，要不我们查一下宋朝是不是有一个叫陈浣花的公主？”
“查到了有什么用？现实中没这么个人，我们线索不就断了吗？”
那个警察挠挠头，看着陈浣花委屈的样子轻轻叫了一声：“陈浣花。”
但陈浣花并没有答应他。那个警员对她说的是海川市的方言，显然她没有听懂。
他又看了刘得青一眼：“队长你老家是咸湖的对吧？说句咸湖话话来听听。”
刘得青嫌弃的看着他：“怎么着？全省十一个市，每个市里又那么多个地级市和乡镇，一村一种方言，都拿来试？”
“有空就多试试，现在不是没查出什么东西。”
余光看见陈浣花已经在那啃起了手，刘得青怕她再在这压抑下去今晚又得折磨自己，叫他们开门把人放出去透气。
走到门外路时勋站在不远处等，刘得青把他拉到一旁，还没开口，路时勋先发制人：“亲爱的刘队，问完了吗？我能回去了吗？不能为了你们的工作耽误我的工作。”
“行行行，你把人带回去，啰嗦。”
刘得青想了想，又凑到路时勋耳边说：“你多注意她一点，我们这边现在没什么进展，就指望她了。”
“得嘞，有什么情况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陈浣花被人带了出来，路时勋大步走到她身边，被她一把抓住袖子。
路时勋低头看了一眼，也没把她手拉开，就这么任由她牵着：“走吧，带你回去。”
路时勋带陈浣花回到咸湖分局，铁成行探着脑袋看过来。
路时勋示意陈浣花去角落里自己待一会，走到铁成行身边。铁成行小声问：“什么情况？”
“我哪知道，我就把人带过去，都没进审讯室，人家也没跟我说，您先关心关心卢综吧。”
铁成行小声嘟囔着：“我这也是看小姑娘怪可怜，这案子早点破，人家能早回家。”
路时勋拍了拍铁成行的肩：“知道了，您父爱又开始泛滥。她的案子不归咱管，等宋局请的那催眠师从首都飞来，到时候应该就会有效果。”
破案他们在行，可对付精神病，还是得让专业的人来。
铁成行点点头，冷不丁的说了一句：“卢综的妻子刚才过来了，她说卢综在前几天有去过一次医院，说是体检，但我们并没有查到四医院有他的就诊信息，我们打算按这个线索查下去。”
当初他们之所以会走进木浮村，是因为在寻找一个叫卢综的快递员，那个快递员三十岁出头，是在派件中途失踪的，监控最后拍到他就是在木浮村某一个出口附近，不过他们并未在山洞里找到他的尸体。
“他妻子人呢？”
“回去了，丈夫失踪这么久，她情绪一直不太稳定，说想到什么再来告诉我们。”
路时勋点了点头，他今天也和刘得青通过气了，如果那个墓穴里有卢综的尸体，他要第一时间知道。这几年光是他们负责的闲湖地区就已经出现数起失踪案，还没算上海川其他地区，大多数人至今生死未卜，路时勋不知道有多少人就死在了那个墓穴里。
路时勋忽然想到一件事，他告诉铁成行：“我明天要带小张和小王去重溪一趟，你们在家等我，有什么进展及时通知我。”
在路时勋捡到陈浣花之前，林瀚就有叫他去海川市另一头的重溪县执行任务，重溪县这几个月不知道怎么的事故频发警力不足，现在有一桩故意杀人案迟迟没找到嫌疑人，他们连一个负责这个案子的人都挤不出来，只能从咸湖这边借人，路时勋估计得去待一个礼拜。
“咱们自己的案子还没有眉目，他们倒好，成天想着从咱们这借人，没完没了。”
铁成行在重溪分局有朋友，听说市局因为这个案子现在面临很大的舆论压力，市局施压了，但因为线索缺失，没有人愿意担责，都不想负责这个案子，路时勋就是被推到前面去承担压力里。可卢综现在是死是活还不知道，他们丝毫不敢懈怠，生怕因为没有把握住时间而没有及时将他解救，重溪警方在这个时候借人，不免让铁成行有些恼怒。
况且路时勋一走，陈浣花这边就有点难办，总局的人和他们的人都在木浮村蹲守，迟迟没有看到身份不明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凶手已经有所察觉。如果凶手知道陈浣花在警察手里，眼下一定会想尽办法置她于死地，所以陈浣花身边必须有人监护。
铁成行看着路时勋：“早点回来，现在可不止他们缺人。”
“知道，我那边一结束立马飞奔回来。”
路时勋这一走，恐怕是要求助朱虹恩，让朱虹恩在自己家住一段时间，希望陈浣花会愿意。现在除了路时勋，陈浣花也就愿意和朱虹恩走得近些。
铁成行接了一个电话，几分钟之后叫了路时勋一声：“小路，卫杰在木浮村附近又找到一座山，山里也有洞，本来是想要我们过去，但刚在电话里总局的人说和他们一起查。”
“总局的人现在肯定比我们还头疼，公主墓里那么多尸体够他们核对一阵了，现在寻找凶手也迟迟没有线索，说不定他们查着查着，就顺带帮我们找到了卢综。”
“木浮村周围他们全勘察过了，除了先走到木浮村，没有其他路可以上那座山，现在村里那几十口人死咬着不承认，总局那边怀疑凶手有可能是他们自己人。”
“之前那个山洞里有什么发现吗？”
“所有尸体都缺少内脏，凶手应该是在非法倒卖器官，不过目前我们没办法追踪到器官的去向。”
“凶手是惯犯，手里肯定有丰富的交易资源，普通器官倒卖大多是通过骗取或者拿金钱引诱对方交易，不会杀人，从墓穴里的尸体数量看，凶手极有可能存在报复社会的心理。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应该在绑架陈浣花的第一时间动手，因为拖延的时间越久越容易有变数，除非有什么非要把她留下的理由。”
“你觉得会是什么理由？”
“肾脏离开人体最多可以保存七十二小时，角膜可存活三到四个月，跨省交易非常方便，陈浣花被留下来，要么是她尚未与买家配型成功，要么是凶手想从她身上移植的是心脏一类离开人体存活时间较短的器官，暂时没有找到可以手术的机会。”
“如果凶手选定陈浣花进行心脏移植，她一定已经配型成功。”
“对，陈浣花不是咸湖人，被送来咸湖进行交易，说明他们进行手术的地方就在咸湖。”
杀人剖取器官可以在墓穴中进行，但移植地点一定会在医院，如果路时勋推测准确的话，咸湖市内所有医院，他们将要逐一排查。
目前线索有限，路时勋暂时只能想到这一步，总局那边现在正在确认山洞内死者身份，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路时勋眼前突然浮现出陈浣花那张表情生动的脸，要是昨天他们没有找到那个墓穴，她也会和那个洞穴里的其他受害者一样被开膛破肚，永远埋在那里。
“小朱，帮我查个人。”路时勋看着不远处的朱虹恩喊了一声，铁成行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为什么会这么突然的叫朱虹恩。
朱虹恩往这边探了探头：“查什么人？路哥你说。”
“严蜀，严肃的严蜀地的蜀，四年前到咱们这来过，你查一下他的信息，三代之内所有近亲，还有家中几口。”
朱虹恩应了下来，铁成行不解的问；“这谁啊？你查他做什么？”
这些年经过路时勋手里的案子，他桩桩件件都记得很清楚，今天早上见到那个严蜀，他便记起当初他的档案上写着他的住址在木清镇，也就是木浮村的附近。
严蜀仪态不好，见人时驼着背哈着腰，不多话，不应该主动问起路时勋的家事，并且路时勋买早点往返时间约莫五分钟，折返经过米粉摊是老板娘已经停下手里的活，严蜀如果真点了米粉迟迟未上，他的注意力应该在老板娘身上。路时勋认为他或许只是在那里借个座位盯着自己，被他问起才装模做样的来一嗓子。在路时勋出现在医院的时候，严蜀就已经在监视他的行动。
把这差事交给朱虹恩后，路时勋花了一上午时间同重溪警方把案件内容了解清楚，快到饭点时才闲下来，走到角落里去看陈浣花在干什么。
队里有不少报刊在书架上摆着，路时勋甚至还找人借了部手机给她打游戏，可陈浣花一样都没干，拿着桌上不知道谁留下的烟开始抽了起来。
路时勋走过去一把将烟夺下：“我让你在这休息你给我坐办公室抽烟？”
陈浣花被他吓了一跳：“我这不是看你平时抽起来很享受，也试一下嘛。”
“试你个头，怎么？还很熟练？以前好这口？”路时勋连续的发问弄得陈浣花有些摸不着头脑：“你凶什么凶，我才刚吸一口，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你怎么喜欢抽这玩意啊。”
“习惯，你抽出什么感觉了？”
“感觉肺里很满，想咳嗽，咳不出来。”
“形容的还挺细致。”路时勋把烟在烟灰缸里摁灭，招呼陈浣花起来：“我看你是嘴里没点东西就不舒服，跟我吃饭去。”
路时勋上班的中午都是在食堂吃饭，只是陈浣花没有餐具，路时勋决定带她去外头吃点，顺便招呼上了铁成行。
铁成行在办公室里看了一圈：“小朱小徐一起吃饭？”
“我从家里带了饭，”徐重岭腼腆的笑着：“顺便也给学姐带了一份。”
铁成行会意，跟在路时勋的身边走出公安局，然后小声说：“我看小徐这孩子挺有劲的， 保不齐今年就把小朱拿下了。哎，小朱之前不是对你有意思吗？”
“瞎说，那李局闲着给撮合的，人家姑娘家里催着三年之内必须结婚，我不合适。”
“你都二十六了，还不考虑结婚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人家小朱明明就对你有意思，再说，你们两个学历年龄都合适，我是不太看好姐弟恋。”
“人家用你看好？小初今年念大学了吧，这不还有几年也得考虑找对象，你先把自个闺女安排好。”
“嘿你这人……我白操心了。”
两个大男人在这聊天，陈浣花也插不上话，就跟在路时勋身旁安静的走着。她走路的时候喜欢看着地面，只要前面没有坑，什么事也不管。
路时勋在路口停下来的时候，陈浣花没刹住车，脑袋就直接撞他脖颈上。
路时勋捂着脖子“嘶”了一声：“你这是要给我治颈椎病？”
陈浣花的脑门也疼，委屈的辩解着：“小说里这种情况都是撞背上，你太矮了。”
路时勋生气的指着陈浣花半天，骂人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虽说他一米七六的身高确实不算优越，但在南方绝对不矮，这女人嘴可真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