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谁叫你来的
申诉杰努力回想与她相处的几百年间，还真的从来没有见过她像现在这样，关掉所有灯，一个人坐在黑屋里，把自己的伪装全部卸掉。
申诉杰背靠在墙上，估算着时间。
好不容易有一次可以不用了，那就给她多一点儿时间，让她缓解缓解。
直到他看到打火机的火直烤着乔风音的手，乔风音却没有一丝反应后，他急了，飞快地跑到她跟前一把夺走打火机。
申诉杰责怪她的话都到嘴边了，可当他看到乔风音眼睛里还没来得及收藏起来的痛楚后，他心里泛起心疼，情不自禁地将乔风音揽入怀中。
他从未在她眼眸中看到除了冰冷外，还有其他感情，今晚是第一次。
乔风音这人很好强，从不轻易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就算四下无人，她也是高高端着她的架子。
比如此刻，她见有人出现，立马把眼中的痛楚收藏起来，装作一副无事的模样，拿起桌面上早就倒好的红酒抿一口。
“又喝酒？”两人一直沉默不说话，申诉杰见气氛压抑，见她一直喝着酒，便随口问了她一句。
“小嘬一口，微醺。”
申诉杰起身也去为自己倒上一杯，“一个人喝闷酒多无聊，我来陪你。”
“……”
“嗯？你看了？”申诉杰看到灰缸里还没完全被烧掉的卡片，以为乔风音看过了卡片上的内容。
乔风音没有回他，自顾自地喝着红酒。
“看来是没看。”申诉杰见她表现平淡，猜到她没打开看，有些失落。
“谁叫你来的？”
申诉杰慢半拍，讪笑，“我是这银行的副行长，回来还需要人叫吗？”
乔风音：“……”
屋里沉默片刻。
“傅成。”申诉杰知道瞒不了乔风音，在她说出实情之前，最好还是主动向她坦白一切，“是傅成叫我回来的。”
果然，乔风音脸色好了些，“他叫你回来做什么？”
“就算他不叫我回来，我在听到那个消息也会自己回来的。”
申诉杰正在参加一场晚会，中途接到傅成的电话，傅成告诉他乔风音把黄页鬼带进了银行，客户纷纷抗议，场面一度失控，让银行给个说法！
他知道银行出事后，没有一丝心情再继续留在晚会上，立即开车回到银行。
本是要问乔风音为何要把黄页鬼带进银行，又为何不下去向客户解释的，可一看到她孤寂的背影后，他停住了。所有的疑惑，在看到黑暗中瘦小背影的那一瞬间，他似乎找到了答案。
申诉杰继续说，“你今晚把黄页鬼带进来，谁没被你吓一跳。客户更是慌乱成了一锅粥，纷纷跑去傅成那里去讨个说法。你在这二十四楼倒是安静，一层楼把外面的讨伐声全都杜绝门外，根本听不到。”
“哦？”乔风音饶有兴趣的笑了一下，“底下那么热闹啊。”
过了片刻，她好整以暇，低头把玩着她中指上的蛇型戒指，“那你跟我说说，那些客户都跟在傅成耳边说了什么？”
申诉杰迟疑，看不透乔风音到底在想什么，“让你出面给个说法。”
申诉杰觉得客户这个要求也不过分，毕竟黄页鬼出现在银行里，给他们带来了很大的恐慌，要银行给个说法也是合情合理。
可乔风音却笑了起来，眸光中的冷漠也没因为笑意而有所变淡，“没有说法。我乔风音做事，从来都是按心情走的。”
申诉杰语塞，找不出一点儿可以反驳她的话，她做事确实没有规矩，都是看她心情。
申诉杰实在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她，“你能跟我说说，你为什么把黄页鬼带进银行吗？”
“报仇。”乔风音言简意赅。
此话一出，两人均沉默不语。
报仇，是乔风音待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动力了！
不知过了多久，申诉杰又开口问乔风音，“你确定他真的回来了吗？”
“不确定。”乔风音回答的很利索，“或许黄页鬼记忆中的那个人只是跟他有着几分相似的样貌而已。”
乔风音在黄页鬼记忆中再一次看到那张她厌恶的脸时，她瞬间失去了理智，但她细察一下后，发现那人身上没有乔城北的戾气，比乔城北要和蔼些。
她想着，那人或许只是与乔城北有着一张极其相似的脸，并不是乔城北。
“若当真是他回来了，我会竭我所能，尽我所力，让他像千年前一样跪在我面前重新死去。”
只要他敢回来，她绝不会给他一点儿机会站在她面前 。
此时的申诉杰一改平时的不成熟，视线一直落在乔风音微怒的脸上，尽管乔风音把自己的情绪隐藏地很好，但申诉杰还是捕捉到了。
在两人又陷入沉默的时候，申诉杰才开口，“报仇是你的私事，我们没有权利干涉，更没有权利劝你去原谅。突然见到仇人，心情难免激动，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控制一下你自己，不要做一些伤害自己的事。”
说这话的时候，他手里还紧紧握着被乔风音使用过的打火机。
“不会。我这人生性凉薄，理智占了大半，怎么会蠢到伤害自己。”
申诉杰点点头，“这样最好不过。走吧，我们一起去。”
说完，申诉杰站起身体，见乔风音还坐在沙发上不为所动，抬起下巴示意她起来出门。
乔风音眉头微蹙，问他：“去哪儿？”
“下面那么乱，你不出面安抚一下人心？”
乔风音一怔，最后目光落在站着的申诉杰身上，冷笑：“申诉杰，你不要随便给我加上滤镜，我没你想的那么好。你为什么觉得我出面安抚就有用呢？我既没有神通广大的能力，又没有神丹妙药，你凭什么觉得我一出面他们就不闹了！”
乔风音嘲笑，“我自己的感受都没顾得上，我干嘛要去顾别人的感受。申诉杰，你好歹在我身边待了几百年，你应该很清楚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只在乎我自己的感受。至于他们的，随天意。”
申诉杰看着乔风音说着反话，心里明知道她不是这样想的，但还是配合着她的心情选择沉默。
屋里又恢复了寂静，处于低气压状态。
就在这时，门被人敲响 ，走进来一位中年男子，他毕恭毕敬地对乔风音与申诉杰弯腰，最后视线落在乔风音身上，恭敬道：“行长，银行来了位客户，想见您。”
此人正是刚才申诉杰口中所说的傅成。傅成是齐国时期的人，所以言行举止中都带着谦卑，对于他的上属，他总是毕恭毕敬。
乔风音在听到客户二字后，直接闭上眼养神，“直接说我出去办事了，不在。”
傅成有些为难，可又不敢不听从乔风音的安排，只好为难地看向申诉杰，“副行长可否移步前去见一下，那客户不知道从那里听说行长在银行的，若我现在去说不在，他难免说我们银行……”傅成说到这儿停了下来，没再继续说。
“好，我去。”申诉杰站起身子，跟着傅成离开了乔风音屋里。
申诉杰背靠在墙上，估算着时间。
好不容易有一次可以不用了，那就给她多一点儿时间，让她缓解缓解。
直到他看到打火机的火直烤着乔风音的手，乔风音却没有一丝反应后，他急了，飞快地跑到她跟前一把夺走打火机。
申诉杰责怪她的话都到嘴边了，可当他看到乔风音眼睛里还没来得及收藏起来的痛楚后，他心里泛起心疼，情不自禁地将乔风音揽入怀中。
他从未在她眼眸中看到除了冰冷外，还有其他感情，今晚是第一次。
乔风音这人很好强，从不轻易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就算四下无人，她也是高高端着她的架子。
比如此刻，她见有人出现，立马把眼中的痛楚收藏起来，装作一副无事的模样，拿起桌面上早就倒好的红酒抿一口。
“又喝酒？”两人一直沉默不说话，申诉杰见气氛压抑，见她一直喝着酒，便随口问了她一句。
“小嘬一口，微醺。”
申诉杰起身也去为自己倒上一杯，“一个人喝闷酒多无聊，我来陪你。”
“……”
“嗯？你看了？”申诉杰看到灰缸里还没完全被烧掉的卡片，以为乔风音看过了卡片上的内容。
乔风音没有回他，自顾自地喝着红酒。
“看来是没看。”申诉杰见她表现平淡，猜到她没打开看，有些失落。
“谁叫你来的？”
申诉杰慢半拍，讪笑，“我是这银行的副行长，回来还需要人叫吗？”
乔风音：“……”
屋里沉默片刻。
“傅成。”申诉杰知道瞒不了乔风音，在她说出实情之前，最好还是主动向她坦白一切，“是傅成叫我回来的。”
果然，乔风音脸色好了些，“他叫你回来做什么？”
“就算他不叫我回来，我在听到那个消息也会自己回来的。”
申诉杰正在参加一场晚会，中途接到傅成的电话，傅成告诉他乔风音把黄页鬼带进了银行，客户纷纷抗议，场面一度失控，让银行给个说法！
他知道银行出事后，没有一丝心情再继续留在晚会上，立即开车回到银行。
本是要问乔风音为何要把黄页鬼带进银行，又为何不下去向客户解释的，可一看到她孤寂的背影后，他停住了。所有的疑惑，在看到黑暗中瘦小背影的那一瞬间，他似乎找到了答案。
申诉杰继续说，“你今晚把黄页鬼带进来，谁没被你吓一跳。客户更是慌乱成了一锅粥，纷纷跑去傅成那里去讨个说法。你在这二十四楼倒是安静，一层楼把外面的讨伐声全都杜绝门外，根本听不到。”
“哦？”乔风音饶有兴趣的笑了一下，“底下那么热闹啊。”
过了片刻，她好整以暇，低头把玩着她中指上的蛇型戒指，“那你跟我说说，那些客户都跟在傅成耳边说了什么？”
申诉杰迟疑，看不透乔风音到底在想什么，“让你出面给个说法。”
申诉杰觉得客户这个要求也不过分，毕竟黄页鬼出现在银行里，给他们带来了很大的恐慌，要银行给个说法也是合情合理。
可乔风音却笑了起来，眸光中的冷漠也没因为笑意而有所变淡，“没有说法。我乔风音做事，从来都是按心情走的。”
申诉杰语塞，找不出一点儿可以反驳她的话，她做事确实没有规矩，都是看她心情。
申诉杰实在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她，“你能跟我说说，你为什么把黄页鬼带进银行吗？”
“报仇。”乔风音言简意赅。
此话一出，两人均沉默不语。
报仇，是乔风音待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动力了！
不知过了多久，申诉杰又开口问乔风音，“你确定他真的回来了吗？”
“不确定。”乔风音回答的很利索，“或许黄页鬼记忆中的那个人只是跟他有着几分相似的样貌而已。”
乔风音在黄页鬼记忆中再一次看到那张她厌恶的脸时，她瞬间失去了理智，但她细察一下后，发现那人身上没有乔城北的戾气，比乔城北要和蔼些。
她想着，那人或许只是与乔城北有着一张极其相似的脸，并不是乔城北。
“若当真是他回来了，我会竭我所能，尽我所力，让他像千年前一样跪在我面前重新死去。”
只要他敢回来，她绝不会给他一点儿机会站在她面前 。
此时的申诉杰一改平时的不成熟，视线一直落在乔风音微怒的脸上，尽管乔风音把自己的情绪隐藏地很好，但申诉杰还是捕捉到了。
在两人又陷入沉默的时候，申诉杰才开口，“报仇是你的私事，我们没有权利干涉，更没有权利劝你去原谅。突然见到仇人，心情难免激动，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控制一下你自己，不要做一些伤害自己的事。”
说这话的时候，他手里还紧紧握着被乔风音使用过的打火机。
“不会。我这人生性凉薄，理智占了大半，怎么会蠢到伤害自己。”
申诉杰点点头，“这样最好不过。走吧，我们一起去。”
说完，申诉杰站起身体，见乔风音还坐在沙发上不为所动，抬起下巴示意她起来出门。
乔风音眉头微蹙，问他：“去哪儿？”
“下面那么乱，你不出面安抚一下人心？”
乔风音一怔，最后目光落在站着的申诉杰身上，冷笑：“申诉杰，你不要随便给我加上滤镜，我没你想的那么好。你为什么觉得我出面安抚就有用呢？我既没有神通广大的能力，又没有神丹妙药，你凭什么觉得我一出面他们就不闹了！”
乔风音嘲笑，“我自己的感受都没顾得上，我干嘛要去顾别人的感受。申诉杰，你好歹在我身边待了几百年，你应该很清楚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只在乎我自己的感受。至于他们的，随天意。”
申诉杰看着乔风音说着反话，心里明知道她不是这样想的，但还是配合着她的心情选择沉默。
屋里又恢复了寂静，处于低气压状态。
就在这时，门被人敲响 ，走进来一位中年男子，他毕恭毕敬地对乔风音与申诉杰弯腰，最后视线落在乔风音身上，恭敬道：“行长，银行来了位客户，想见您。”
此人正是刚才申诉杰口中所说的傅成。傅成是齐国时期的人，所以言行举止中都带着谦卑，对于他的上属，他总是毕恭毕敬。
乔风音在听到客户二字后，直接闭上眼养神，“直接说我出去办事了，不在。”
傅成有些为难，可又不敢不听从乔风音的安排，只好为难地看向申诉杰，“副行长可否移步前去见一下，那客户不知道从那里听说行长在银行的，若我现在去说不在，他难免说我们银行……”傅成说到这儿停了下来，没再继续说。
“好，我去。”申诉杰站起身子，跟着傅成离开了乔风音屋里。
